黯然者，惟別而已矣！

　手心驟然被指甲刺破，滲出點點血絲，輕輕滴落地面，微微闔上眼睛，林清寒有些無力的仰面躺在了床上，茜菲身上的香氣與余溫依然沒有散去，仿佛錐子般狠狠的扎在林清寒的心上。

　胸口微微刺痛，過度消耗精神力引起的後遺症也終於全面爆發，瞬間便讓林清寒失去了最後一分力氣，連抬一下手都成了一種奢侈。

　雖然立下了三年的誓言，然而，這種深入骨髓的痛依然無法抑製！

　沒有實力，連自己愛的女人都無法留下，這樣的感覺，幾乎讓林清寒瘋狂。

　沒有任何選擇的機會，能有這三年的時間已經是難能可貴了，默然收起傷痛，林清寒的心神再次沉入了意識海，精神力緩緩恢復了起來。

　一味的怨天尤人只能是弱者最無力的呻吟，這樣的人生不屬於林清寒！

　“你說什麽?”索裡有些古怪的看著林清寒問道。

　“這已經是你第三次問我了！”林清寒無奈的翻了翻白眼，無力的呻吟道，“換個詞行不行?”

　“沒有！”索裡堅定的否認道，他甚至已經懷疑林清寒是不是腦袋燒壞了，“三年內提到聖域以上的實力?你當你是神恩者啊。”

　“神恩者?”林清寒有些疑惑的問道。

　“那是光明神殿中地狂信者，當信仰足夠虔誠就有百萬分之一的機會成為神恩者。短時期內達到聖域之上，成為光明教廷中最強大地武力。”索裡翻了翻白眼說道。“作為代價，他們在成為神恩者後，會失去一切的記憶，成為完全受教廷控制的戰士，你要是有和興趣可以去光明教廷禱告去。”

　“……”且不說自己的思想能不能真的信仰那什麽鳥神，失去記憶去做戰鬥機器?腦子進水了才會去玩那個。

　“這世界上沒什麽不勞而獲的事情，你還年輕，腳踏實地的一步步修煉，以你的天賦必然會有所成就，有朝一日真的能踏入聖域也未可知。”索裡語重心長的勸誡道。“是空間魔法上出了什麽問題麽?如果實在無法突破，嘗試修煉其他系地魔法吧。”

　這一番話，很容易讓索裡直接想到，林清寒是空間魔法的研究上遇到瓶頸了找不到突破的方向有些著急了。

　不過，空間魔法啊，那種失落的東西，就算是天才。也未必能有結果啊……

　“謝謝。”林清寒輕聲道謝，隨即緩緩搖了搖頭說道，“不過，我已經沒有時間了……”

　“什麽沒有時間了?”索裡疑惑的皺了皺問道。

　“三年，我只有三年的時間。”林清寒堅決的說道，“我從來不相信什麽不勞而獲，但是，同樣，殘酷地環境或者特殊的機緣也同樣可以提高實力。”

　頓了一下，林清寒繼續說道。“很久以前，我聽說過一句話，危險等於收獲！不論付出什麽代價，我都必須要做到。”

　“……”沉默了一會，索裡終於歎了口氣，輕聲說道，“雖然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麽事，讓你如此急迫的想要提高實力……不過，你說的事情也並不是不存在。”

　看著索裡陷入了回憶裡，林清寒識趣的沒有去打擾。只是靜靜的等著他說下去。

　“剛剛你有句話說的很對，危險等於收獲。”索裡歎息了一聲緩緩說道，“只是，你真的做好了死的覺悟了麽?”

　也不等林清寒回答，索裡繼續說道。“一個戰士。如果能在真正的戰爭中掙扎地活下來，實力就會出現質的飛躍。一個經歷過戰場洗禮的老兵遠比十個新兵厲害，這種力量就是用命換來的。”

　“戰鬥的確是極好的提升方式，你是說，我也應該在不斷的戰鬥中提升實力?”林清寒讚同的點了點頭，輕聲問道，“或者，你有什麽好的地方介紹我去?”

　“你暫時還不需要這種磨礪。”索裡搖了搖頭說道，“你現在所有的實力基本都來自與你那件聖器吧?”

　“算是吧。”林清寒點了點頭說道，對於一個槍手來說，槍就是生命！

　“那就是了，你現在去戰鬥，無非是熟悉你那件聖器而已。”索裡不屑地說道。

　“呃……”林清寒頓時有些無語，聽索裡的口氣，對於聖器還是頗為不屑的。

　事實上，對於這個世界的人來說，依靠外物終究只是旁門左道，只有本身的實力提高才是最實際地。

　這樣地想法事實上也並沒有錯，然而，對於林清寒來說，唯一不同的一點就是，槍早已經融入了他地生命，毫不誇張的說，對於頂級槍手來說，槍就是身體的一部分，甚至會比對自己的雙手還熟悉。

　只是，這些東西，是不可能向索裡他們解釋的。

　當然，林清寒也並沒有與索裡爭執的意思，單論槍技，他早已經達到了一個極限，如果沒有什麽別的機緣的話，每一絲的提升都是經年累月的練習才可能達到的。

　至於臨戰經驗，在上一世的生活中，早就已經適應的太多了……即便再殘酷的戰鬥，能夠起到的幫助也是有限的，從某種意義上說，索裡的話也並沒有錯。

　“在我說之前，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你是真的想要沿著空間魔法的路一直走下去麽?”索裡突然問道。

　“……是！”沉默了一會，林清寒堅定的答道。

　(我不會放棄槍的，任何魔法鬥氣與我來說都是輔助，這點永遠不會改變……何況，我也不可能修習其他什麽魔法，這樣的話，說是沿著空間魔法的路走下去似乎也沒有錯吧?)

　索裡眼中驟然閃過了一陣淡淡的驚訝，旋即輕輕歎了口氣，“好，好啊，你比我強……你比我強……”

　靜靜看著索裡，林清寒依然沒有任何打斷他話的意思。

　“知道麽?我年輕的時候也曾立志複興空間魔法的。”索裡臉上露出了幾分懷念的神色，“不止是我，我們一種七個人，七個很好的朋友，都是如此……”

　“研究空間魔法的基礎就是修煉精神力，依靠精神力突破聖域的障壁，然後掌握空間魔法的玄妙！”索裡的眼中露出了幾分狂熱的目光，“這點，早在當年，我們幾人就已經達成了共識！”

　依靠強大的精神力突破聖域的障壁?

　這其中的難度何止其他人突破到聖域難度的千萬倍?！更何況，在真正達到聖域之前，那強大的精神力根本就幫不上任何忙，一個剛入門的垃圾二級魔法師就可以輕易的抹殺一個精神力達到九級巔峰的人，這就是殘酷的現實！

　在這樣的情況下，想要達到那樣的目的，實在需要太大的毅力和心志了。

　自己是因為有槍在手，精神力的提高完全可以通過寂滅境得到完美的釋放，大幅的提升自己的實力，但是別人呢?

　自問在沒有槍的情況下，林清寒大約是沒有那個勇氣沿著這條路走下去的……

　陷入了回憶中的索裡，壓根就沒有搭理林清寒的意思，自顧自的說了下去，“曾經年少的我們相約一起攜手踏入空間系魔法的大門……只是，那種從表面上看不出任何用處的修煉想要堅持修煉到聖域的程度，是何其的艱難，以我們的實力，也僅僅在達到七級左右程度是時候就按捺不住了。 ”

　頓了一下，索裡有些黯然的說道，“也就是那個時候，我們研究過無數的上古典籍，才找到了一條線索……一條通往空間系魔法大門的捷徑！”

　“那時的我們，甚至認為這就是真正進入空間系魔法大門的鑰匙！”索裡緩緩說道，“雖然這條路上充斥了太多的危險……”

　“這就是你要給我說的提高實力的方法麽?”林清寒輕聲問道。

　緩緩搖了搖頭，索裡並沒有搭林清寒的話，繼續說了下去，“我們經過了打量的研究和考察，終於確定了這條路確實存在……也終於找到了……那個地方！”

　“那裡充斥滿了恐怖的精神襲擊，就算是一般的聖域高手進去也未必能保證安然無恙。”

　一行渾濁的眼淚無聲的從索裡的眼角滑落，“對於一般的人來說，這更是一條死亡之路！無論有多強橫的魔法力與鬥氣，在那裡恐怖的精神攻擊下都起不到任何作用……在哪裡，唯一能夠依靠的，僅僅只有精神力與你本身堅定的意志力！所以……我們稱之這條路為——精神風暴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