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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緣儒仙》一十六、細思法印定何物?解鎖釋魂活玉人
從京城回來後的幾天,葉昊天沒有回縣衙,而是一直呆在雁湖揣摩法印,隻要想到什麽就到附近的山上去試驗。他不想破壞雁湖的完美,所以跑得遠遠的施展種種法印。這幾天來雁蕩遊玩的人可不太好受,本來晴朗的天空萬裡無雲,不一會兒就風雨大作、電閃雷鳴,讓人摸不著頭腦。修煉火印的時候,他乾脆跑到海邊,對著海面施展,練到後來,一掌拍出數丈內一片火海。

 隻是幾天的工夫葉昊天已經掌握了風、雨、雷、電、水、火等六種法印,所缺的隻是火候而已。他對瘟、病兩個法印的施用不感興趣,感興趣的隻是如何驅除。由於九陰鎖魂不是一種簡單的病,所以他想先放一下這兩種法印,等以後有空的時候再練。

 經過認真揣摩,他發現怒、喜、思、悲、恐的法印施用不難,這些法印的作用主要是引起對方的情緒變化。正常人的情緒變化必須適度,“喜怒哀樂之未發謂之中,發而皆中節謂之和”。這幾種法印輕用可以調節身心,重用則可以毀損五髒,令對方大怒則傷肝,大喜則傷心,過思則傷脾,過悲則傷肺,大恐則傷腎。

 最後五種法印比較難以理解,跟蘭兒的九陰鎖魂關系密切,是他重點研究的內容。他知道“魂、神、魄、意、志”為五髒之神靈,應該位於髓海之內,各有所主,分別對應著肝、心、脾、肺、腎五髒,所以決定凝聚精神到髓海深處去察看一下。

 一日上午,葉昊天面南背北靜坐在蒲團上,抱元守一,仔細體味自身“魂、神、魄、意、志”五神所在的位置,冥冥之中一點靈光來到浩瀚的大海上,那海水不是淡淡的藍色,而是濃濃的白色,原來是由腦髓構成的髓海。髓海深處有數個突起的小島,其中一個遠遠望去為黃光環繞,似乎是個關鍵的所在。由於該島在髓海深處,又有很明顯的黃光,他決定叫它黃髓島。

 來到黃髓島上空,他驚奇的發現島上分成了東、南、西、北和中央五個區,種滿了五顏六色的花朵。每個區都有一個主色調,東方為青色,南方為紅色,西方為白色,北方為黑色,中央為黃色。每區中央有一個宮殿,宮殿的大門敞開著,透過大門他看見每個宮殿裡居住著一個聖靈。仔細觀察聖靈的面色服飾,根據的描述,他猜想身著青袍位於東方的大概是魂靈;身著紅袍位於南方的大概是神靈;身著白袍位於西方的大概是意靈;身著黑袍位於北方的大概是志靈;身著黃袍位於中央的大概是魄靈。

 他繼續仔細察看著島上五區的劃分,記起裡講過,真人界大成的時候將會三花聚頂,五氣朝元,現在自己的精氣神三花已經聚集在泥丸宮,只差“魂、神、魄、意、志”這五靈未能整合。進一步比較五區的差別,他驚喜的發現五靈已經有很多整合的跡象。比如南方的花兒雖然主要還是紅色,但紅色之中還夾雜了很多黃色、白色的花朵;西方白色的宮殿上雕飾著紅色、黃色、甚至青黑色的花紋;就連五靈身上穿著的袍子也不是單一的顏色,局部地方已經染成了別的顏色;最重要的是五靈的面色,比如中央的魄靈,黃色的皮膚下蘊藏著五色雜陳的氣機。

 葉昊天看了半天,想起裡對五氣朝元的描述:“五髒之靈匯於中,神氣交融成一統┄┄。”考慮了一會兒,他決定用意念催動五靈整合。首先用一縷神識將五靈請到魄靈所居的中央,令他們圍了一圈坐定,每人出左掌搭在一起,再將右掌附在上面,各自催動本身元氣匯於手掌,元氣融合貫通後再納入丹田,如此循環往複,也不知坐了多久,但見五靈自身的顏色逐漸變淡,形體漸漸化成煙霧,相互*近,最後合在一起,結成一個淡淡的人形,然後飛離黃髓島,飄洋過海來到一個更大的島上,進入一個莊嚴雄偉的大殿,跟殿中跌坐的元神合為一體。這時候元神本來淡淡的身影更加淡了,只剩下一點點影子。其中一度完全變成了虛空,大約盞茶工夫才又恢復過來。

 葉昊天驚喜的知道自己的功力一下進入了真人界第十八層無極曇誓天。雖然目前他的元神隻能在虛空中停留一盞茶的時間,但那一盞茶的時間裡他已經是仙人了。如果能再上一層進入仙人界,元神就可以無限制的停留在虛空裡,那樣就可以擁有不只一個元神,而且元神可大可小,大可高數十丈,小可入須彌芥子。本體的形象也可以隨意修正,不過要想搖身一變成為一棵樹、一塊石頭可能還要到神人界才行。

 從入定中醒過來時,他感到身心無比的喜悅。蘭兒剛好也修煉告一段落,看到他高興的樣子笑道:“公子天資聰穎,肯定是道法又有進步!”

 他笑著點點頭,道:“我已經悟通了五氣朝元,將會對解決九陰鎖魂大有幫助。”

 蘭兒有點驚訝的睜大了眼睛,道“公子,你已經修煉到真人界的大成了?”

 葉昊天又微笑著點點頭,道:“我還要準備充分一些,才能試著解除九陰鎖魂,大概還要一個月吧。”

 蘭兒興奮的上前來搖著他的手。

 他又道:“我們回縣裡看看,已經出來七八天了,看看有什麽事沒有。”

 蘭兒笑道:“好啊,公子統籌安排,我會一直跟著你。”

 兩個人離開雁湖,出了雁蕩山後就那麽步行向縣城走去。一路看去,周圍的莊稼基本收割完了,不少人在田間地頭休息閑聊。聽著他們爽朗的笑聲,葉昊天知道今年的收成看樣子不錯。

 ※※※

 回到縣衙,葉昊天將六房的主管召集過來,詢問最近縣裡的情況。

 王吉首先道:“今年收成不錯,至少比去年多五成以上,全縣的稅收很順利,另外海上貿易的貨源和銷路已經確定了,主要外銷布匹、茶葉和瓷器等。”

 李天樂接著上來道:“八百民團的訓練很正規,海船的炮手已經找到了,正在由水師的人指導放炮,另外每船五名武功好手也已經基本找夠了。”

 葉昊天聽了很高興,對他說道:“好,現有的八百民團可以挑選兩百人轉為正式的兵丁。秋收結束後,另外召集民團三千人,每天忙時乾活,閑時訓練,萬一有倭寇來了也可以抵擋。”

 然後是刑房的鄭龍報告:“目前縣裡的治安不錯,因為大家都有飯吃,所以大案命案數月來未發生。”

 禮房的人上前報告:“書院的學子一切正常,明年的童試可以按期舉行。”

 葉昊天感覺很欣慰。

 最後是工房上來匯報全縣另外修築五個小城的工程設計。對此葉昊天審閱得很仔細。五個小城分別在館頭、大荊、北監、白沙、蒲歧所,均為方圓一裡的小城。他看了又看,吩咐道:“每個小城多撥五萬兩銀子,把城牆再加厚加高一些,另外小城要訓練自己的民團一千人。”工房的人頻頻點頭稱是。葉昊天取出從翰林院得到的那十余張海圖遞過去,吩咐道:“將此圖再描三份,原圖還我,一份儲藏在工房,另兩份交給遠洋貿易的兩位船長。”

 大約用了兩個時辰,才處理完縣裡的各項事務。離開之前,他吩咐六房,小事自己做主,大事等他來定奪,以後自己每逢二、八日來辦公,不在的時候由王吉全權負責。

 眾人退下時,他把王吉留下,單獨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另外把縣令的大印也交給他,讓他打理平常的事務,實在棘手的事情才留自己解決。

 如此一來,葉昊天騰出很多時間,可以更加專心的修道了。

 ※※※

 安排好縣裡的事務,葉昊天又回到雁湖。此後他每天都沉浸在道功的進境裡,雁湖無邊的美景並沒有舒緩他練功的動力。畢竟蘭兒的九陰鎖魂還沒有解除,現在不是放松的時候。

 又經過半個月的修煉,他的元神停留在虛空中的時間可以延長到半個時辰,半個時辰應該夠進出蘭兒的髓海一趟了。於是他沐浴更衣,向天祈禱,求告各方神靈保佑蘭兒平安,然後對蘭兒說:“我先進到髓海看看,希望老天保佑我們。”

 蘭兒莞爾一笑,道:“公子,蘭兒不怕,請你放手施為。”

 葉昊天打開水晶棺,盤膝坐在蘭兒的本體旁邊,意念變得極細極微,一縷神識進入她的髓海深處,不一會兒來到黃髓島,從空中看去,島上的形勢非常嚴峻,整個兒東方區域覆蓋了一層寒冰,本來應該是鮮花盛開的地方現在是一片死寂,魂靈的宮殿還在,殿裡一個身著青袍的女孩渾身縮在一起,雙目緊閉,不知道是否已經凍僵了。別的區域雖然沒有冰,但也十分寒冷,各自的草原上稀稀落落的開了幾朵梅花,神、魄、意、志四靈都不在宮中,她們構成蘭兒的靈體漂泊在外。寒冰層的中央有一塊突起的地方,像一個小小的冰山,冰山的頂端放置了一個銀光閃閃的鈴鐺,看樣子周圍隻要有一點兒動靜,鈴鐺就會響起來。看到這裡,葉昊天完全明白了,九陰鎖魂原來是這樣子,該死的妖道動用九陰玄功將蘭兒的魂靈困在寒冰原裡,長期得不到溫暖,五靈都漸漸枯萎了。葉昊天好心痛,把九陰教的妖人罵了個狗血噴頭。眼看半個時辰快要到了,他不再猶豫,從空中飛過去,一手握住鈴鐺的懸錘,小心的拿了出去。

 醒轉來時,蘭兒正無比關切的看著他。葉昊天發現自己手裡竟然有一個蠶豆大小的鈴鐺,亮晶晶的,不知道什麽材料做成。他沒有破壞鈴鐺,隻是將懸錘用布包好,然後在湖邊挖個小坑埋了,說不定將來還用得著。回頭對蘭兒道:“九陰鎖魂的關鍵已經破解,我還要再進去一、兩次,相信不會有什麽問題。”

 說完他再次入定,元神輕車熟路的又來到黃髓島寒冰原,先進入大殿將蘭兒的魂靈扶起來坐好,從背後緩緩透過去一股陽和的真氣,真氣在魂靈全身的經脈運行,所到之處結了冰的經脈迎刃而解,時候不大,蘭兒的魂靈醒轉過來。葉昊天繼續催動功力將她全身的寒氣去除,再看時魂靈的面色逐漸恢復了本來淡淡的青色。半個時辰又到了。葉昊天必須出去透一口氣。

 第三次進去的時候他站在寒冰原的中心向四周釋出“火”的法印。由於怕破壞了島上原有的土地,他小心的控制著火勢,在冰層上來回走動,不等冰層全部化掉就換另一個地方。厚厚的冰層逐漸融化,匯成小溪流到髓海裡。到最後還剩下零散的薄冰時,他換了個“雨”的法印,溫暖的雨水從空中降下,將最後殘存的薄冰也全部化掉。此時,魂靈從宮殿裡走出來,感激的望著他,葉昊天看到她的神采幾乎完全恢復了。

 出定的時候,他故意作出傷心的樣子對蘭兒說:“蘭兒,對不起,我已經盡力了!”

 沒想到蘭兒“嘻嘻”一笑,盈盈下拜道:“感謝公子救命大恩,五靈連心,情同姊妹,魂靈所經歷的事情我們宛如歷歷在目。我這就將四靈合進軀體裡去,請公子耐心等待。”

 葉昊天哈哈笑了。他不敢大意,急忙再次入定,一路護送著蘭兒的四靈進入黃髓島,看著魂靈跟她們擁抱在一起,然後各自回歸本殿,這才返身回去。

 又過了半個時辰,水晶棺裡的蘭兒睜開眼睛,眼神清澈得如同雁湖的水,白玉般的臉上恢復了一點血氣,變得紅潤而晶瑩,肌膚勝雪,嬌美無比,容色絕麗,不可逼視。葉昊天一時看呆了。她緩緩坐起身來,一頭秀發披在肩上,笑靨生春的看著他,道:“請公子扶我出來,我渾身乏力,好累啊。”

 葉昊天一下醒過神來,上前一步扶住她的雙臂,入手是溫潤柔軟的肌膚,再不是以前虛無縹緲的感覺,他心中感慨萬千,手上又凝住了。蘭兒面含羞色的瞄了他一眼,道:“請公子用點力氣,我站不起來。”

 葉昊天雙掌虛空一托,讓蘭兒輕飄飄的落坐在床上。接著趕緊翻看乾坤錦囊,半天隻找到最後一片靈芝,一些丹藥和還剩下三分之一的竹心。他先給了蘭兒一顆補中益氣丹,此丹的功效和緩,正符合蘭兒現在的需要,因為“虛不受補”,太虛弱的人必須慢慢調理,不能直接使用大補之品。

 蘭兒接過服了下去,她覺得一股暖流從丹田流向四肢百骸,就像久已乾涸的土地忽然引來了渠水。她一動不動的坐著,任由經氣自由的運行,任由肌膚自由的滋養。大約一個時辰後,經氣慢慢平靜下來,她抬了下手臂,感覺輕松了很多。

 剛想下地活動一下,葉昊天又遞過來一片靈芝。她看著葉昊天堅持的眼神,隻好又服了下去。這次暖流洶湧澎湃的從丹田流出來,她急忙用意念加以引導,先行於奇經八脈,進而是十二正經、三百六十五絡,最後又歸於丹田。又過了一個時辰,終於一切歸於平息。她感到氣血完全恢復,丹田充盈,功力還增進了很多,大概已經脫離普通的武林人物正式踏上了修道的征途,也就是到了第一界的第一重太皇黃曾天。

 她起身走了幾步,從屋裡一直走到湖邊,站在軟軟的草地上,鮮花在身旁盛開。又是夕陽西下的時候,金色的陽光暖暖的灑在身上,她的面色更加晶瑩剔透,眼睛裡滾動著淚光。看著葉昊天關心的目光,她抽泣的道:“公子,我太激動了,再世為人,我好高興啊!”說著縱身投入他的懷抱,一任淚水打濕他胸前的衣服。

 葉昊天溫香暖玉抱在懷裡,心裡也很激動,經過了那麽多磨難終於擁住了完完整整的蘭兒,上天待自己的確不薄。他隻是緊緊的抱著她,一手拍著她的香肩,口裡安慰道:“好了,沒事了,應該高興啊,蘭兒。”

 抽泣了一會兒,蘭兒站起身來,臉上兀自掛著淚珠,道:“公子,我好久沒有扶琴了,讓我好好給您扶一曲。”說著坐在湖邊的青石上,擺出古琴,輕攏慢撚,奏出一曲《高山流水》,其中加上了九幽仙曲的片段,琴聲悠揚,動人心魄,如聞仙籟。幾十隻仙鶴從天邊飛來,落在雁湖裡,聞琴起舞,數隻畫眉停在樹梢上,與琴合鳴。

 聽了一半,葉昊天禁不住取出玉笛和了進去,兩音相合,親密無間,柔情蜜意,直入心田。

 夜幕降臨的時候,葉昊天將粗如兒臂的紅蠟燭點了起來,小屋裡一片溫馨。蘭兒臉上紅紅的像喝了很多酒一樣,聲音低低、斷斷續續的道:“公子┄┄什麽時候┄┄去我家提親?”

 葉昊天呵呵打趣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似乎神仙用不著吧?”

 蘭兒的臉更加紅了。葉昊天看了很有趣,又逗了她幾句,才道:“我是儒仙,先儒後仙,既然是儒生,當然要父母之命,既然是仙,這媒妁之言就免了吧。以後時機成熟我們一起去見你父母,然後光明正大的把你娶過來,你看好嗎?”

 蘭兒感激的道:“謝公子體諒。”

 葉昊天又笑道:“若是你父母不同意怎麽辦?”

 蘭兒忽然輕松起來,“嘻嘻”笑道:“那時隻好跟公子私奔了,或者我再死一次,公子將我救出來。”

 ※※※

 由於將權力下放給六房管理,又有王吉負責日常的事務,葉昊天這知縣做得很是輕松。這天當他回到縣裡的時候,王吉告訴他,五艘大船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啟程。

 葉昊天讓他把每隻船的船長和護衛首領都找來,有些話要吩咐一下。

 時間不久來了十個人,五個船長,包括李克和李瑞都來了,他們每人負責一艘,另外還有五個彪形大漢,太陽穴鼓鼓的,一看就知功夫不錯。每個人見了葉昊天都上前施禮。

 他吩咐眾人入座,然後開口道:“諸位遠航在即,我有幾句話請大家考慮。第一,遠行在外,安全第一。人最重要,萬一情況危急可以放棄貨物和船隻。第二,出門在外,多了解當地的風土人情,有什麽土特產,最好弄點活的樣品帶回;有價值的東西多了解一下,不必急著回來。第三,船長和武師職責不同,船長負責船的航行,武師負責船上人員和物品的保護。一般情況下船長負總責,武師要聽船長的安排。”

 聽到這裡,除了一個武師以外,大家都點頭同意。葉昊天看那人約有十歲,滿臉稚氣,非常自負的樣子,問道:“你叫什麽名字?有什麽要說的嗎?”

 那人口裡嘟囔道:“大人,本人韓豐,為什麽不是船長聽武師的安排。我覺得這樣不對。”

 葉昊天又看了看他,覺得不像奸邪之輩,和顏悅色的道:“遠洋貿易安全航行最為重要。雖然防衛也很重要,但應排在行船之後。”

 那人嘴裡沒再說話,但可以看出滿臉的不高興。

 葉昊天問道:“你為何前來應聘船上的武師?”

 韓豐道:“在家悶的慌,想出外長點見識。”

 葉昊天斷然道:“那你不用去了,這隻船的護衛人員另找別人。”

 韓豐張了張嘴,生氣的說道:“怎麽能這樣?我已經準備去南洋看看了。”

 葉昊天鄭重的道:“一個船隊像一支軍隊一樣,規矩最為重要,你大概不適合參加這樣的船隊。”

 韓豐憤憤的說:“一個小小的縣城偏有這麽多規矩!不去拉倒,沒什麽了不起!”說完轉身就走。

 葉昊天叫道:“等等。”

 韓豐回過頭來譏諷的道:“大人可是想把我留下來嗎?我願來就來,願走就走,不知道這裡誰能將我留下!”

 葉昊天面色不變,道:“你是哪裡人士?藝出何門?”

 聽了這話,韓豐忽然神色一黯,閉了口不再回答。

 葉昊天接著道:“你有什麽技藝請展示給本縣看看?如果真的水平極高,我會另有安排。”

 韓豐轉個身,用腳在地上畫了個五尺大小的圓圈,說道:“如果這裡有人能將我從這圈中逼出來,我任打任罰全憑大人吩咐!”

 這時旁邊先有人站了出來,道:“我來試試,看看你到底有何能耐!”

 葉昊天一看是五位武師中的一人,問道:“你叫什麽名字?”此人拱了拱手回答道:“大人,本人李雲,願出手一試。”

 葉昊天走上前去在他左右肩膀各拍了一掌,口中誇讚道:“好,身體很結實,小心應付。”

 李雲開始沒在意,忽然感覺雙臂鼓脹,好像增加了數千斤的力氣,眼中驚異的看著葉昊天,見他面色祥和,沒什麽異樣,心裡更加驚訝。他轉過身來向韓豐走去,相距八尺外他站定身子,雙拳一抱道:“請小心,我出手了。”

 韓豐未將他放在眼裡,招了招手道:“請!”

 李雲八尺外一拳擊出,拳風過處,竟然有數千斤的力量,連他自己都吃驚不小。

 韓豐也沒料到對方有如此功力,急忙也是一拳擊出,雙拳在空中相遇,砰的一響,竟然拚了個半斤八兩。李雲心裡明白,對方功力遠勝自己,要不是縣老爺相助了一把,這一拳隻怕自己將會骨節粉碎。他沒有示弱,雙拳交替而上,眨眼之間拆了數十招,眼看韓豐越來越輕松,自己越打越是心寒。

 葉昊天一擺手,叫道:“停,李雲兄弟退下來!”李雲滿頭大汗的退了下來。韓豐也收回了一些輕視之色。

 葉昊天看著韓雲道:“韓兄弟,你的功夫不錯,看來好似出自泰山。”

 韓豐緊閉著嘴沒有說話。

 葉昊天環顧四周眾人,道:“你們暫且退下,準備妥當,明天就可以啟航。我有幾句話要跟韓豐說。”眾人紛紛施禮告辭。

 看眾人都走了,他道:“韓兄弟,你如果能擋得我一掌,就愛上哪上哪,如果擋不住就聽我吩咐可好?”

 韓豐驚訝的看著他,怎麽看都像一個書生,沒有一點江湖好手的影子。心裡有點怕傷了他,說道:“好,我站在這裡不動,任憑大人擊打。出得此圈就算我輸。”

 葉昊天哈哈笑道:“不用,你可以放手施為,小心了。”說完身形不動,單掌一提,自兩丈外輕飄飄的拍一掌。

 韓豐本來腳下不丁不八的站著,忽然感到一股壓力過來,初始時不覺怎樣,無風無浪,漸漸的壓力加大,自己腳下浮動起來,急忙蹲下身形,扎好馬步全力抵禦,但覺壓力越來越大,最後整個身子直接飄了起來,向門口飄去。眼看要撞到門框上,忽然壓力消失,又變成一股吸引的力量,自己的身體從空中又飄了回去,輕輕的落在原來的地方。

 韓豐愣了半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說道:“韓豐知罪了,請大人責罰。”

 葉昊天上前將他扶起,問道:“兄弟似乎有難言之隱,不知道能不能跟我說說。放心吧,我對你沒有傷害之心。”

 韓豐猶豫了一下,看了看他誠摯的面容,忽然下定了決心,說道:“大人,我是泰山派第三十二代的弟子,在派內度過了十年無憂無慮的日子,去年十月的一天,忽然來了一個人,跟掌門師祖在丹房裡聊了一會兒就走了,後來沒幾天,掌門師祖就吩咐我們離開,說是泰山派隻怕從此絕矣,讓大家躲得越遠越好。我們離開的那天派裡的三個長老聽說都病了。掌門師祖把我叫過去囑咐了一些話,那時他滿臉通紅,跟平日大不一樣。我離開的時候很多人都不知道哪裡去了,本來千人的大派忽然變得冷冷清清。”說到這裡,他搖頭歎息不止。

 葉昊天接著問道:“你有沒有見到那個跟你掌門師祖談話的人,他長得什麽樣子?”

 韓豐想了想,道:“那天我不在,後來聽師弟們說好像是一個五六十歲的道人,長得沒什麽特別。隻是從院子裡走過的時候,周圍一丈內的花草樹木全都枯萎了,就像火燒過的一樣。”

 “赤陽神功!”葉昊天心中驚叫,那妖道的功力隻怕還在自己之上!自己雖然能夠施出法印將周圍變成火海,但要不動聲色的一路走過去,而令周圍丈內的花草樹木全都枯萎,隻怕目前還很難做到。

 他仔細詢問了韓豐關於泰山派的詳細情形,最後問他:“韓兄弟,我未來兩年內或許經過泰山,方便的話會順便問候令師祖,不知如何可以令他們消除敵意,你有什麽信物或者幫我寫封書信可好?”

 韓豐伸手從懷中取出一串龍眼大小的玉珠,從中解下最小的一顆遞給他,道:“我走的那天,掌門師祖把我叫去,給了這一串玉珠,說是萬一泰山派被滅了,將來的複派可能要著落在這些珠子上,你拿這顆珠子給他看,他就知道了。”

 葉昊天道:“且慢,這顆珠子的價值可能很大,給了我這顆,隻怕將來你會著急的。”

 韓豐搖搖頭道:“我仔細研究快一年了,別的珠子上都有字跡,隻有這個什麽也沒有。但它跟別的珠子質地一樣,有可能是當初刻字沒用完剩下的。”

 葉昊天接過來道:“好,將來你萬一需要再來找我。對方功力深不可測,我目前遠遠不是對手,無法幫你。你師祖說的對,保存實力最為重要,你還是先跟船隊到南洋去吧,一路之上多加小心。”

 韓豐答應了一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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