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閻的比武凌嵐雖是勝了,但她十分的清楚,閻只是輸在了大意和輕敵,如果再打一場,她就未必佔得什麽便宜了,只能像寒君昊說的,以守為攻,以躲避為主了。
“屬下,閻。”
“屬下,滅。”
“屬下,絕。”
“屬下,刹。”
“參見,少宮主。”
凌嵐收回心神,只見那俯首在地的四人,背後的衣裳已經被血跡覆蓋,心中打了個激靈,一定很痛吧。但她知道,對下屬就必須要賞罰分明,恩威並施。
凌嵐看到他們的傷,心生一絲憐憫,將手中的藥膏遞與他們,如鶯之聲溫柔的侵蝕他們冰冷麻木的心,“拿去吧,好好養傷,過幾天本宮還有任務要交給你們。”
閻、滅、絕、刹看著眼前纖細白皙的手,一陣愕然,閻接過凌嵐手中的藥膏,“屬下,定不負少宮主的期望。”
看到他們都退出大殿後,“各位師父,怎麽樣?我做得還行吧。”
慈悲一邊拍著手掌一邊說道,“不錯,不錯,能這麽快就馴服他們,真不愧是我慈悲的徒弟。”
寒君昊儒雅的笑著,“嵐兒也懂得收買人心了。”
難得今天天音沒跟慈悲拌嘴哦,只見他很嚴肅的對凌嵐說,“丫頭,雖說你是贏了,但你的勝,有幾分僥幸的?又是有幾分是你的實力呢?”
凌嵐明白天音的意思,點點頭,“徒兒有幾斤幾兩重,自是心中有數,如果再打一場,可能就……。”
“嗯,我們幾個商量了下,該教你武功了,雖不能讓你一夜之間成為頂尖高手,但也能讓你自保。”
慈悲一捋胡子,笑著宣布,“醫術和禦毒之術以後有的是時間慢慢學。從明開始,上午跟我學拈花指,下午跟你二師父學天音琴,晚上跟你三師父學玉女劍法。”
“啊?我不要。白天學得那麽辛苦了,晚上幹嘛還要學劍呀?”主要還是怕和寒君昊單獨相處,多與他相處一時,心就會多陷落一分。
“晚上陰寒之氣最重,最適合學玉女劍。”寒君昊溫柔的對她笑著說。
“陰寒之氣最重?暈,怎麽感覺像是晚上最適合妖怪出洞。”凌嵐殷紅晶瑩的小嘴一嘟,讓人不禁想要上前一品甜密。
寒君昊親昵的捏了下她的小俏皮,“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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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由慈悲開始了凌嵐艱辛的武修之路。
“拈花指,源於佛家的‘佛祖拈花,迦葉一笑’的典故。”
那個典故,凌嵐到是略知一二,相傳世尊在靈山會上,拈花示眾,是時眾皆默然,唯迦葉尊者破顏微笑。故也有拈花一笑之名,此乃佛教禪宗以心傳心的第一典故,有兩層意思,一是對禪理有了透徹的理解,二是彼此默契、心神領會、心意相通、心心相印。
“拈花指是為軟功外壯,屬陰柔之勁,專練指頭拈勁之一種功夫。修煉時,是內外同修陰柔兼陽剛之勁頭,功成後,三指拈物,無論如何堅實之石,都能應指而碎,就像如此。”只見慈悲三指揉撚中,將一鵝卵石般大小的石頭,拈成粉碎,“此功能傷人於無形之中,是不可多得的防身絕技。”
“哇,好厲害哦。”凌嵐大吃一驚,這指頭算是人的身體中比較小的部分了,它的力道不管怎麽樣都不如拳和掌,可慈悲卻能以三指之力,揉碎石頭。慈悲平時慈祥和藹,就像個老好人似的,沒想到有如此凌厲的功夫。
還在驚歎中的凌嵐手中忽然多了一簸箕的綠豆,抬頭疑惑的望著慈悲,“師父這是幹嘛?”
“意守下丹田,待下丹田之氣足後,以意將全身勁力集中在拇、食、中三指的第一節指面上,用力的緩慢的旋轉揉撚。收功時又以意領氣會丹田並放松全身即可。”
“哦,可這簸箕綠豆又是怎麽回事。”
“丫頭,只要你能把這簸箕綠豆都拈成粉末,那你的拈花指也算略有小成了,這也夠你練個三五個月了。”慈悲說完就走出了練功房。
凌嵐捏起一顆綠豆看了半天,捏爛就行了?這麽簡單?看似簡單,可當自己試著運勁揉撚時,卻發現這勁道怎麽都集中不到這三指頭之上。
“剛才大師父說什麽來著?意守下丹田,待下丹田氣足,以意將全身的勁力集中在三指頭上。”約莫兩個時辰後,啪,凌嵐手中的綠豆應聲成了粉末。“嘢,成功了。”接著看了看地上的綠豆粉,就衝了出去。
在庭院中下棋的慈悲、天音和寒君昊莫名其妙的看著凌嵐火急火燎的衝出練功房,又神神秘秘的跑了回來,三人不解的對望了一眼。天音喚來了一個小廝,“剛才少宮主幹嘛去了?”
“回宮主,少宮主說今晚要有綠豆沙喝了,叫小的準備個大盆給她。”
“綠豆沙?”
臨近晌午時,慈悲、天音和寒君昊輕聲的走進練功房,聽到凌嵐在內自言自語到,“我捏,我捏,我捏捏捏……。”只見她左右開弓,指頭上的綠豆倏然成粉末紛紛落入她前面的大盆中。三人都一怔,此時,凌嵐已經看到了他們,將手中最後一把綠豆拈成粉末後,略為得意的對他們說:“師父們,我的任務提前勝利完成了。”
慈悲愣愣回了聲,“啊?哦。”
而到了下午,當凌嵐拿著天音給她的琴譜後,開始一頭兩大了,真有看天書的感覺了,“宮?商?角?徵?羽?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古時的五音譜?”
天音看她喃喃自語,又是一臉不解的看著那琴譜,“看不懂?”
“五線譜我就看得懂,五音譜就看不懂。”凌嵐老實的回答。
“五線譜?是什麽?”
“呵呵呵……。”凌嵐一陣乾笑,“那……是我們……家特有的曲譜。”
“哦。那先是我彈一遍,你接著彈一遍,然後我會教你其中的運勁的奧秘。”
凌嵐一頭黑線,古琴……,呃,鋼琴她會,小提琴她會,吉他她也會,就這古琴一竅不通,“那個,二師父呀,那個……我……不會呀。”
“什麽?不會?”天音覺得太意外了,她可是名門大戶的小姐,怎麽可能不會彈琴呢?
凌嵐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麽了,“二師父,我們家世代是武將,不是什麽書香門第。”
天音一臉無奈,“那就先教你彈琴。”
凌嵐一下午都在練習基本的指法,練得一雙白皙滑嫩的小手,都快成雞爪子了。
到了晚上,寒君昊更狠了,讓她在一個雞蛋上舞劍,美名其曰是練就她的輕、柔與飄逸感。
就這樣,凌嵐接連捏了幾天豆子,做了幾天雞爪子手,站了幾個晚上的雞蛋,她的耐心都快被磨沒了。今天雖然沒再捏豆子了,改捏石頭和鐵珠了,她邊捏邊念叨,“這要捏到什麽時候才是頭呀。”
“憑什麽打我師兄?”一清脆悅耳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凌嵐很想將柳眉一皺,可她那傾城的容顏,還是那號波瀾不驚的表情。
“出來呀,臭老頭,有種打我師兄,沒種出來嗎?”
誰呀,膽敢在天魔宮鬧事,活得不耐煩了?凌嵐心中一喜,正好借這機會出去透透氣,於是起身拍拍身上的碎石,優雅的走出練功房。
走進大殿,已經有不少人來看熱鬧了,連閻、滅、絕、刹都在,眾人見凌嵐徐徐走進來後,都單膝下跪迎接她,“見過,少宮主。”只有一個俏麗的小姑娘沒下跪,她一臉驚愕的望著走進來的凌嵐。
“都起來吧,”凌嵐慵懶的揚起悅耳的聲音,“一大早的鬧什麽呢?”隨便找了張椅子坐下,就有人送上茶水,接過一旁茶水抿了一小口,真難喝,還是自己泡的好喝。
閻從一旁走出來,“是屬下,疏於管教,請少宮主恕罪。”
凌嵐一抬皓腕,如蔥白的玉指一指那仍在驚愕中的小姑娘,“她又是何人?”
“是屬下的師妹。”
“哦,原來是來為情郎出頭的呀。”凌嵐想戲弄下這百年難有表情的閻。
果然,閻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焦慮和尷尬,“屬下與她只是兄妹之情。”還急急的解釋到。
一旁的小姑娘終於從初見凌嵐那驚為天人的容貌中清醒過來,“就是你打我師兄的?”
“不得無禮。”閻嚴厲的喝斥她。
小姑娘一陣委屈,“她打你,你怎麽還幫著她呀,她除了這張臉,什麽都不是了。”
刹痞痞的說話了,“什麽都不是?少宮主,隻用一招製服了你家師兄。”
“不可能。”小姑娘怎麽可能相信呀,他的師兄別說一招,就是十招之內都不可能受製於人,在眾人放松警戒的瞬間,小姑娘拔劍就刺向凌嵐。
眾人大驚,都急速飛身去攔截她的攻勢, 而矛頭所指的凌嵐繼續安然的品著茶,呵呵,來得好,剛想試下拈花指的威力。
劍尖離凌嵐只有一指的距離,大殿中倒抽冷氣的聲音不絕,在小姑娘身後的閻、滅、絕、刹殺意頓時外露。
凌嵐柔荑一抬,兩纖纖玉指快速的輕拈劍尖,當,小姑娘手中的長劍應聲斷成兩截。
拈花指,閻、滅、絕、刹心中驚呼到,此技江湖中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閻、滅、絕、刹第一時間將小姑娘擒拿住,既羞愧又驚訝看著凌嵐把玩著那半截斷劍,而小姑娘已經驚呆了,她劍可是兵器譜上排行第八的流雲劍,卻被眼前的人輕而易舉的折斷了。
“好劍,好一把削鐵如泥的寶劍,不過……,就是拿的人不怎麽樣。”凌嵐說完將斷劍扔在地上。
“是屬下,教導無方,請少宮主發落。”閻看著那冷然絕美的臉龐,知道師妹闖下大禍了。
眾人都在無聲的等待著凌嵐的發話,她只是抬眸望了眼小姑娘,柔聲說道:“我好像還缺個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