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榮、杜月笙,甚至於張嘯林,他們算是那根蔥,現在這年月同盟會才是上海灘最大的有組織犯罪團體,而楊洪森無疑是這中間最危險的一個。他真的是想不出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家夥,敢往他槍眼上鑽,也不知道他楊大爺長了三隻眼。
碼頭一時槍聲大作,子彈亂飛。楊洪森這邊的槍雖多,但是都在亂打,而對方的槍明顯較少,而且雙方交火之下竟相峙不下,這下楊洪森可急了,他擔心把租界軍隊給引過來,到時候麻煩就大了,可是把軍火留在這裡那就虧大了,楊洪森心一橫、牙一咬,冒著子彈衝了過去。
對面的巡警大聲喊著,“我是租界巡警,識相都給放下槍站出來,否則就不要怪老子手下不留情。”
“操你奶奶。”王振武迎著喊話大罵道,回應王振武的是幾聲槍響。
王振武手下的這幫子碼頭上的兄弟,那都是在混出來的,什麽血腥場面沒有見過。相比較楊洪森的這些手下就差遠了,雖然文化素質高,但是乾起來後差距就顯現了出來。
楊洪森跑到二喜身邊輕輕的拍著他的肩膀。
“大哥,你怎麽到這裡來了。”
楊洪森沒有理會二喜,輕聲道,“跟我一起把軍火給起了。”
王振武正著急手中沒有家夥,可是他卻從來沒有想過用身邊的軍火,直到二喜讓人跑過來給了他和手下一人一把自來得,碼頭上的形勢一下子在逆轉,租界巡警迫於走私者的火力,不得不改變策略。
碼頭上突然打的這麽激烈,租界軍隊被驚動了,最先趕到碼頭的是一群安南兵,不過他們很知趣沒有跑過去摻合,這種事情他們見多了,中國人最喜歡狗咬狗,他們用腳丫子都能猜到碼頭上發生了什麽事。所以他們在等,等結束後他們去收錢,所以他們不著急。
噠、噠、噠……,
碼頭上突然響起來一陣急促的馬克沁槍響,租界巡警真的頂不住了,他們將近三十號人,只有十來隻枝,其他人用的都是斧頭和刀,對面的人連‘快炮’都用上了,這些租界巡警很快就明白過來了,這哪裡是煙土販子,八成是從福建那邊過來地軍火販子。
租界巡警被火力壓製的抬不起頭,個別驚慌逃竄的,都被楊洪森在他們身上開了洞。張二喜看到楊洪森用“快炮”打的極爽,手裡不免癮了起來。
碼頭外抽著香煙的法**官聽到重機槍聲音時眉頭一皺,但他依然是那麽的漫不經心,煙土販子與軍火販子在他眼裡都一樣,要從他這裡過,那就得交錢,如果沒有照就交雙倍,態度不好、長的不順眼,要交三倍。
隨著重機槍的出現,碼頭上很快就平靜了下來,法**官吹起口哨,拍了拍裝甲錢,安南兵在法官軍官的命令下準備整裝待命。
碼頭上,租界巡警搖動著白色的褲衩,操著一口濃重的蘇北口音大聲喊道,“兄弟們,不要打,誤會,誤會了,都是自己人。”
王振武低聲道,“你***,打不過就是自己人”。抬手對著那白褲衩就一通連射。
張二喜站起身,把一枚自製炸彈扔過去。
碼頭傳來的轟響聲,讓外面地法**官坐不住了,“這些該死的家夥,他們居然連火炮都敢走私。”
走私軍火並不是大罪過,但走私的軍火要在一定范圍內,比如重武裝、大規模殺傷性武器不應包含在此列之中。法**官腦子裡飛速的轉動著,有人壞了道上了規矩,敢走私重武器,他現在感覺到自己的裝甲車極不安全。為了他的官運昌盛,他絕對不能一頭熱的衝過去,但是來了也不能放了他們,在等等吧,或許有轉機。
“弟兄們,不要打,我們投降,我們投降。”幾個為首的受不了,對面的家夥火力太猛,那枚炸彈將他們最後的心裡防線給炸沒了。
“大哥,他們好像說投降。”王振武興奮的看著楊洪森。
“讓人過去看看,如果真的,我們也不要和他們糾纏,把軍火拉走,如果把法國人引來就不好了。”
王振武身邊的小兄弟跑了過去,租界巡警一個個地走了出來,把武器放在了地上。看到這些人真的投降,楊洪森吩咐趕快搬東西走人,但怒火未消的王振武操家夥徑直向投降的走了過去。
“武爺,武爺,饒命啊!”
“收了老子的錢,還來掃老子的場子,你們不講規矩,也就不要怪我辣手無情了。”
“武爺,看在總爺的份上你就放我們吧,我們也是被騙來了。我們收到消息碼頭上有人交易大宗紅土,我們才趕過看看的,誤會,誤會啊!”
“不知道這是老子的碼頭。”
“武爺,您也知道沒有總爺的許可,誰的碼頭都不能調運紅土。”
“老子才不乾那種傷天害理的買賣。”說著抬腿就對著眼前的青皮就是一腳。
“是的,是的,武爺你怎麽會乾這事,這是誤會,完全是誤會。”青皮捂著胸口不敢看王振武,這叫好漢不吃虧。
楊洪森走到王振武身邊說,“這些都是什麽人。”
王振武,“八大股黨。”
楊洪森沒有看到說過,對上海黑社會的了解他隻停留三位大享身上,其他的一概不知,“八股黨?”
楊洪森心說,八股文會黨嗎?
“是八大股黨,他們是英租界以沈杏山為首。”
“可這裡的法租界。”
“全上海的煙土都要提調都要過他們的手,就算法租界的黃金榮也要看他們的臉色。”這些巡捕房的人從事煙土對王振武來說並不是什麽秘密。
“黃金榮,你說的可是法租界的那個華總探長。”
王振武一愣,“大哥,你認識他嗎?不過,現在巡捕房那個總探長好像是一個法國人。”
此時,黃金榮還沒有到達他事業的頂峰,至於另二位大享,估計現在還在那個巷頭裡混著呢。
這些人一聽楊洪森好像認識黃金榮,連忙跪求道,“這位大哥,小弟有眼不識泰山,我們正是黃老板的徒弟,這位大哥饒命啊!”
“操,黃金榮。”王振武原以為他們口中的總爺是沈杏山,卻不知這些人是黃金榮的手下。對於沈杏山與黃金榮之間搶煙土生意的事,王振武不屑知道。
“他們不是八大股黨的人嗎?”
“不是,他們應該是法租界巡捕,八成以為我們運的是煙土,特點來搶咱們的貨,大哥,我看一不做二不體, 乾脆把他們做了,扔到江裡去,讓姓黃的知道我們的手段。”王振武惡狠狠的說道。
看著周圍人手中輕一色的自來得,為首的巡捕被嚇的臉色蒼白,不住的求饒。
該裝孫子的時候一定要裝孫子,在道上混面子顧然重要,但能屈能伸更為重要。
“算了,這件事派人支會一聲,讓黃金榮自己處理吧。不過現在嘛。”楊洪森盯著他們說,“你們要幫我們乾點事。”
“大哥有什麽吩咐,我們一定效勞。”
“你是他們的頭。”
“是的,我叫劉貴,我是他們的頭。”
“很好,幫我把東西搬到車上,只要我們平平安安的,我保證你們也平平安安,須知大家在道上混,都不容易,你的明白。”
“我的明白,明白。”
楊洪森輕輕的拍拍劉貴地肩膀,“喲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