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一百零一章明察秋毫
熊捕頭已經帶著人馬從街道的兩邊掩殺過來,白縣令大聲叫道:“爾等有沉默之權力,但爾等所言每一字皆為陳堂證供!”
那馬空楚也不示弱,他瞧了白雲航一眼:“我等皆為守法良民,在此談論掌櫃繼任之事,請官府莫加干涉!”
那些長老對官府也反感得很:“我等皆為良民!請這位官爺莫冤枉了好人,倒是這何天竹竟拐帶本幫的打狗棒!”
白雲航以其人之道以治其人之身:“不就是一根竹子嗎?什麽打狗棒啊!”
可是這幫長老認定一個理:“我等皆為良民!”
按他們的說法:“官府未有足夠證據之前,如何能胡亂抓人!”
那邊何長老見官府出面,心中又驚又憂,最後一咬牙道:“這位官爺,這是我們的家務事,還是請官府莫加干涉為好!”
馬空楚也暗自讚道:“咱們幫中之事不容外人干涉,何長老對這一點倒是清楚的,咱們這麽一個大幫派若是讓官府插手進來,豈不是油水全讓官府撈去了!何長老還是明事理的!”
因此他正聲說道:“何天竹,我們與你也沒有什麽大的過節,只要你到時候認個錯就此揭過了!”
白雲航卻是冷哼一聲:“豈有此理,依大順律:聚眾十者當報備,你們都超過多少倍了!”
丐幫誰也沒拿這條條文當一回事,可是白縣令拿出來的時候卻是威力十足,白雲航惡狠狠地說道:“你們意圖謀反,給我帶出去!再說了,良民哪有帶這麽多兵器的?”
這次眾長老出來追殺何天竹,手上可是全拿著兵器,白雲航就拿著這個理由:“你拿著什麽?這明明是嚴禁私人擁有的軍用兵器!”
大順朝對兵器管制甚嚴,凡是稍有殺傷力的兵器一律列入管制兵器不許持有、販賣,因此江湖上許多短兵器非常流行。只是丐幫自承家大業大,結果全拿著管制刀具,周平衝這時候就跳出來說話:“這位官爺,還不知道如何稱呼!”
這時候紫冰蘭輕輕一笑,拉著白雲航的手柔聲說道:“這是家夫白雲航,現任登封縣令!”
她改妝易容之後,倒與傳說中的紫仙子完全是兩副模樣,這一眾丐幫子弟也沒想到她的本來身份,一聽到這話,周平衝笑道:“白公子!在下聽說過閣下在西安時的壯舉,大夥兒都是江湖中人,給個面子吧!”
白雲及冷哼一聲:“今天的事!恐怕是你們丐幫不給面子吧!到我這登封縣地面上,也不知道來拜碼頭!”
他改換了江湖切口之後,周平衝總算稍稍寬心:“白公子!一切好說,咱們都是江湖中人,有什麽事情都可以好好商量!”
白雲航直接坐在桌子上冷笑道:“好商量!自然是好商量,徐家給你們出了多少銀子?”
馬空楚看不慣白雲航這副盛氣凌人的模樣,他向前一步道:“這位官爺,既然你已經知道咱們丐幫的來意,大夥作何不各退一步!”
白雲航笑道:“兄弟雖然已然金盆洗手,可畢竟還是半個江湖中人,一切都以和為貴!就請貴幫劃出道來!”
馬空楚朗聲道:“既然都是江湖中人!大夥兒都好說話,咱們既然到登封縣可不能白跑一趟!白大人,你就把這登封縣的黑道生意交給我們吧!”
白縣令勃然大怒,在桌子上用力一拍道:“把黑道生意都給你們?好啊!拿個十萬兩過來再說!”
這黑道生意包括妓院、賭館、當鋪等最賺銀子的行當,丐幫若是掌握了這些行當,恐怕一個月可以撈個幾萬兩銀子,馬空楚也是盛氣凌人地說道:“白雲航!不要以為我們不清楚你的種種劣跡,告訴你吧!徐族長的狀紙已經送到漢京城了,到時候欽差大臣一來登封,你就等著摘掉烏紗帽吧!”
白雲航解開衣領上的一個扣子,也和丐幫扯破了臉:“什麽玩意兒!給你們臉不要臉!你們丐幫給我滾出登封縣,這登封縣我白雲航上管天下管地中間管空氣,老子說了算!”
馬空楚雖是與幫出身,可從小在家就被驕縱慣了。他當即上前數步,右腳踩在一張凳子上,然後冷哼一聲:“咱們丐幫有百萬弟子,天下無論哪個地方都有本幫弟子,區區一個七品縣令咱還不放在眼上,哼!”
“告訴你!我馬空楚也是個官,汝寧府的捕頭是也,也懂這王法,今天你不把登封縣的地盤讓出來,我們丐幫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白縣令冷笑道:“不過是個不入流的小官而已……”
他眼中盡是鄙視之意:“你們汝寧府……”
他拖著聲腔道:“咱不是沒去過,你們的都尉張平還是本縣抓進牢房去的,吳老六一聽到老子的威名就嚇得樹白旗投降,你算個什麽東西啊!”
馬空楚氣得直跳腳:“老子是丐幫堂堂八袋長老,論級別怎麽說也是二品官員!”
白縣令瞄了他一眼才說道:“八袋長老……”
紫冰蘭在旁邊幫腔道:“就是要飯的小頭子……”
馬空楚最恨別人看不起他的出身,當即火大了:“好你個白雲航!本幫有百萬弟子!”
白雲航冷冷地說道:“能拉出五百人乾架不?哼!”
江湖上雖然有許多號稱百萬、數十萬幫眾的幫派,可是真正乾架的時候,能拉出一百人就是大幫派了,丐幫號稱百萬幫眾,可是除去這些長老之外,能一次性糾合三四百人也是他們的極限,因此白縣令當即踩到他們的痛腳上,紫冰蘭事著喜氣說道:“別拿什麽百萬幫眾糊弄人了!咱夫君的本錢是實打實的,只要一聲令下就能號令幾百公人捕快!馬空楚,既然你是沒本錢的男人,你們丐幫就留下一千兩罰銀滾出登封縣吧!”
紫冰蘭這話一言雙關,倒讓馬空楚如何受得了:“好!咱們丐幫豪傑可不怕你們!弟兄們,亮家夥,準備衝出去!”
說著院子裡又衝出三十多人,正是馬空楚事先布好的伏兵,白縣令冷笑一聲,他身邊有紫冰蘭和連天雪兩大高手護衛,絕對可以說是萬無一失。
這時候熊捕快大聲叫道:“準備好!射死他們!”
丐幫弟子這才發現在公人的身邊居然是二十多張強弓勁弩。這弓箭一射再來,自己這邊恐怕是要死傷不少,而且登封縣公人的兵器似乎也較自己這邊優良。
自古以來,在兵器之上以軍用最佳,捕快所用次之,這些幫派多半只能買到處理貨色,丐幫雖然家大業大,但是與白雲航辛苦經營的隊伍相比,還是遜色了不少,畢竟這可是虎翼軍的退役軍火。
因此周平衝等人就有些猶豫不決了。只是這隊公人兵似乎有些稀薄,自己這些長老、弟子拚湊起來突圍出去的把握還是有的。這時候白雲航大聲說道:“何長老,你還不迷途知返?只要知錯就改指認案犯,本縣可以寬大處理!”
何天竹動了動嘴皮子卻沒說出話來,遲疑了半會兒,最後還是大聲說道:“白大人!多謝你的好意,我終究是丐幫中人,若無丐幫怎麽會有今日的何天竹!多謝了,何天竹寧願戰死當場也不願意背上千古罪名!”
他本是大腹便便的暴發戶形象,可是這幾句話說得乾脆利落,白縣令都不禁暗自心折:“何長老!就憑你這番話,你確實有做這個幫主的本錢!可是你就不怕貴幫秋後算帳開香堂嗎?”
何天竹這回沒猶豫:“何某生是丐幫人,死是丐幫鬼!”
白縣令原本是拉一派打一派,沒料到丐幫這些弟子倒有些骨氣,絕不肯受自己利用。
這時候紫冰蘭坐在白雲航的身邊,輕輕拍磁卡手掌讚道:“好!好!好!”
這時候正想往外衝的馬空楚轉回頭來怒道:“白雲航!你狠,你居然把火器都帶來了!你難道不知道江湖上爭鬥是禁用火器的!”
連天雪難得說了一句:“難得閣下還知道,江湖上最霸道的武功便是火器了!”
馬空楚無言以對,白雲航張目一看,卻是紫冰蘭自作主張,從虎翼軍借了兩個火槍掌旗,清一色的火器架開,這幫武林高手方才還有衝出去的勇氣,現在卻是臉都白了。
這時候,一連串的馬蹄聲響起,一隊騎兵開了過來,馬上的沈青玉大聲說道:“白兄弟,兄弟可是擅自帶隊伍給你助威來了!”
丐幫弟子看著這隊殺氣騰騰的騎兵,再看那兩個火槍掌旗,還有登封縣這兩隊全副武裝的公人,什麽人都死了,即便是從這逃出去了,可現在是在人家的地盤上,人生地不熟,保不定人家就把你給乾掉了。
白雲航正得意間,馬空楚猛得一騰一躍就殺了過來,他在昆侖派習武多年,這輕功是極為高明,白雲航還沒起身,只聽一聲悶哼,馬空楚已是飛了回去,口中噴出一口鮮血來。
丐幫長老們這才發現現在的連天雪目光有如霜電,讓人不敢正面對視,也不知道這登封縣令從哪裡請來了這麽高明的高手,白縣令這時候帶著笑容對何天竹說道:“你們丐幫的本錢都在這裡了吧!”
何天竹猶是嘴硬:“本幫弟子百萬,這裡不過是區區一點實力而已!”
白縣令點頭道:“那好!我今天就心狠點,把這裡殺個乾淨,想必朝中還會為我誅殺亂黨而大加獎勵!”
沈青玉在馬上拍著掌道:“白兄弟說得沒錯!他們這麽多人聚眾謀反可是大功一件啊!”
周平衝那是心裡大亂,丐幫五袋以上的長老都聚在這裡了,如果讓白縣令一網打盡,這天下武林的形勢恐怕就要起了大變化了。
再說了,白雲航將自己這幫人一網打盡之後,恐怕還不會安什麽好心,一想到這兒,就聽白縣令說道:“爾等是何人指使?是偽朝還是清妖策動謀反?”
案子如果落到白縣令手裡,白縣令有著豐富的斷案知識,想讓你私通前朝就私通前朝,想讓你勾結清妖就勾結清妖,他的手段厲害著,這時候白縣令轉頭對何天竹說道:“事到如今,恐怕只有何長老能挽狂瀾不倒,解救貴幫於危難之際了!”
何天竹沉思一會兒才說道:“莫不成白大人一定要插手丐幫之事!”
白縣令微笑不語,紫冰蘭替他說出心裡話:“這是你們丐幫的私事,我夫君不想管……除非你們丐幫要請夫君出面管一管!”
何天竹深思不語,周平衝卻是不假思索地說道:“本幫為幫主之位起了爭執,特請登封縣白大人代為裁斷!”
他隻想把丐幫的這點實力保存住,只是過了眼下這個關口,白雲航無論說什麽話,他一概不予承認便是,只是白縣令卻朝何天竹看了一眼:“何長老,你再不做決斷!本縣可就要動手了!”
何天竹乾脆地說道:“既然大人抬愛,天竹願擔重擔,出任新一任的丐幫幫主!”
只是白縣令翻臉比女人還快,他摟著紫冰蘭的細腰,十分快活地說道:“我什麽時候同意你來擔當丐幫的幫主了?這是何等的大事,豈能一言兩語就能決斷!”
馬空楚冷哼一聲道:“白雲航!你到底有什麽用意!”
許多時候以夷製夷是非常有效果的,白縣令現在已經用上了這套手法:“本縣一向是明察秋毫的,雖然說本幫中何長老呼聲極高,可是我覺得本幫之中英雄豪傑無數,大家還是得好好商議選出一個好幫主了!”
他嘴裡已經口口聲聲“本幫”,似乎是已經把丐幫當作自己的本錢,最後說了一句:“這裡地面太小,大夥作到衙門去吧!”
正文第一百零二章蘇琴
馬空楚剛想說話,白雲航已經客客氣氣地揮手道:“幾位請……”
雖然名為“請”,可是沈青玉已經在馬上大喝一聲,舉起雪亮的軍刀,當真是殺氣騰騰,丐幫群雄中不乏亡命之徒,但與大軍對抗這等以卵擊石不自量力的行徑還是三思而後行。
四百來人就前後左右嚴密看押著丐幫的長老弟子進了登封衙門,只是進了衙門,白縣令就大聲叫道:“準備幾間乾淨上房,招待各位貴賓!”
白縣令倒是熱情周到,一天三頓不但都吃細糧,而且頓頓有肉,如果自己肯出錢還可以加菜,按他自己的說法便是:“大家好好休息……這比在外面要飯強了!”
只是階下之囚再怎麽樣也是階下之囚,丐幫的長老弟子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在火槍之下被迫下了兵器,被打散之後分別押入各個牢房。
還好為了應付武林大會,白縣令已經專門擴建了登封大牢,衙役手裡也置辦了些弓弩,旁邊張亦隆貼著白雲航的耳朵說道:“大人!這般給他們白吃白喝虧蝕太多!莫不要收幾個銀子?”
白縣令冷哼道:“這是小本!你們還養著幾頭大肥豬吧!全殺了!”
這時候牢獄已傳來了喧嘩之聲,白縣令是將丐幫群雄一律打亂了塞進牢分別關押,大家以往難免就有些小衝突,現下雖然大部分人都能團結,但免不了有人在其中推波助瀾,張亦隆這時候有點明白過來了:“大人!您是想做一做丐幫幫主的滋味!妙也,黑白兩道通吃!”
白縣令冷冷地說道:“強扭的瓜不甜,這個丐幫幫主的位置咱是不乾,不過咱對此總有想法!”
對於犯人處置,登封縣早有一套成熟的處置方案,雖然這些犯人無須吃牢飯,但是拉一派打一派張亦隆也是用得滾瓜爛熟了,他當即笑道:“大人請放心!咱們在品花會就糊弄玩過這玩意兒!”
那邊沈青玉抽刀入鞘,一拱手道:“白兄弟!這回你可是撈到大魚了,這麽多八、九袋的長老啊!可惜兄弟後天就要開拔了,不能看你大展雄風了!”
沈青玉一向為雨小將軍打前站,這一回雨小將軍奉命移防也是他帶騎兵在前開道,白雲航十分可惜地說道:“可惜雨小將軍走得實在是匆忙了些!”
雨小將軍在登封縣前後駐軍四個多月,這段時間白雲航借著雨小將軍這棵大樹可以說是威風八面,他一走,恐怕少林弟子就要反彈了,白雲航十分惋惜地說道:“雨小將軍此來登封,流寇不敢入登封一步,政通人和。若是能再呆幾日就好了……對了,這丐幫的買賣,咱們一家吞不下,還是得請貴妹一同協助!”
沈青玉擊節讚道:“不知道這新任幫主,白大人屬意哪一位長老了,這丐幫的實力可不能小視啊!”
白雲航含糊過去:“他們幫中之事,我們外人無權干涉……不過這事還請令妹出手協助了!”
葉清秋從那邊轉了過來冷冷道:“你們的花花腸子,我不清楚嗎?誰報效的銀子多就給誰了!”
白雲航也不臉紅,大聲笑道:“師叔高見!”
葉清秋仍是冷冰冰地說道:“這麽一個大幫派,不要光想著銀子……我知道你,可象這丐幫幫主之位,掌管幫中百萬弟子,你便是如何操縱,只要他坐穩這個位肯定是想要脫離你的操縱!”
白雲航恭恭敬敬地請教道:“師叔請講!雲航洗耳恭聽!”
葉清秋說道:“丐幫油水很多,你想一次性刮個乾淨是不大現實,不如把幫主當提線木偶來玩!”
白雲航苦笑道:“丐幫幫主何等身份,我頂多推個幫主出來,可人家坐牢了幫主位置之後,正象師叔講的,恐怕第一樁事情就是要脫離咱們的控制……”
葉清秋朝大牢那邊看了一眼才說道:“丐幫歷史上有輪流上台的傳統……你玩這個不就成了!”
白雲航當即被點醒過來道:“師叔是說風水輪流轉,今年到我家……這樣好了,為了平衡淨衣、汙衣兩派的矛盾,頭一年淨衣派當幫主,第二年汙衣派當幫主!誰想上台都得找咱們幫忙。”
葉清秋在江湖歷練多年,自有許多點子,沈青玉讚道:“還是葉女俠見識高明!”
白雲航更是連戴高帽:“這樁事情還非得師叔主持不可,以後本派就壓過他們丐幫了!”
葉清秋見人冷漠,可不代表她不通世故,若是把丐幫收為已用,她們峨眉派就是江湖上頂尖的大派了,當即應了下來。
這邊茅禹田已經想起一件事:“給品花會的那筆賞銀怎麽處置?品花會裡吵了這麽多天,這筆錢怎麽花到現在還沒個定論!可是沒出定論之前,這筆錢一文錢也發不出去,現在弟兄們都是以到處借錢度日的!”
白雲航笑道:“不用著急!等各位女俠來了,我帶品花會的弟兄去看看。”
茅禹田又說了一句:“大人!這段時間縣城裡來了一幫玩放鴿子、仙人跳的人物,我們品花會有不少同道吃了大虧!大人可要為我們做主啊!”
所謂放鴿子、仙人跳都是黑道的行話,放鴿子是指女騙子以作小妾為名進了受騙人的家,然後把被騙人的財物席卷一空,黑道上稱為“放鴿子”,仙從跳則是另一種玩法,讓女方以美色引誘男子入套,到了雙方欲行魚水之歡的時候,再讓男方出面捉奸強行敲詐錢財。
那日白雲航在汝寧府吃了在虧的事情,大致也屬於放鴿子的變種,一想到這兒,他當即說道:“居然有這種大膽的歹徒,本官一定要嚴加懲處!只是品花會好歹有些人物,不會就這麽吃了悶虧吧?”
茅禹田答道:“對方來頭似乎很硬,而且還有些好手在內!我們打過兩場架,吃了點小虧!”
白雲航又說道:“好漢不吃兩回虧!你們也太笨了!”
茅禹田苦笑道:“我們不知道對同道宣講了好多回,結果同道還是義無反顧的跳了進去!全怪那女人長得太美!聽說被坑的兄弟們說,是個風姿絕代的大美人,而且劍法極高,結果見面之後就迷迷糊糊地跳了進去!”
白雲航猛得想到那沈飛鳳來,當即詢問道:“那女子是不是三十上下,皮膚很白,身材高挑,瓜子臉!就是前次那個假師叔!”
茅禹田答道:“不是!絕對不是那個假師叔,不過我見過一面,長得確實是風華絕代,與兩位夫人不相上下啊,也不知道為什麽自甘墮落到這等地步!”
白雲航當即說道:“好!你們給我好好查一查。這幫人好大的膽子!敢在咱們登封縣的地盤犯案子,不想活了!”
茅禹田連聲說道:“那就代品花會的同道謝過大人了!”
白雲航處理完這事,見還沒開飯,不由打了個哈欠,又發現自己身上仍是穿著件便服,乾脆就準備出衙門轉轉,散散心。
剛出衙門沒轉上幾十步,就聽到對面有女子小聲的抽泣之聲,白縣令立時警覺起來:“莫不是玩仙人跳的家夥?”
可是轉念一想:“量他們也沒這等大膽子敢在衙門犯案!”
一抬頭看了招牌,正是長青藥店,立時想起那位蘇琴女醫師,不由轉頭往裡看去。只見店內潔淨得很,蘇琴一個人在那裡偷偷抹眼淚。
他不由大生好奇之心,就想走進去詢問緣由,就聽蘇琴旁邊有個四十多歲的肥胖婦人大聲說道:“蘇姑娘!你就不用傷心了,你欠了這許多銀子,憑你這小店何如何能還得清!”
這肥胖婦人接著說道:“再說了,他雖然老了些,可還是老當益壯,配得上你啊!”
白雲航大奇,接著聽到這胖女人繼續說道:“琴姑娘!他與你也是同道,婚後你們可以一塊交流藥石之術,再說了!他王老醫師這麽大的藥店,怎麽也與你很般配啊!”
白雲航這才聽出來,這蘇琴竟是要委身下嫁那王老醫師。一想到王老醫師須發皆白的模樣,再看看蘇琴這青春女子,白雲航便覺得兩個人差得實在太大,當即走進了長春藥店,那媒婆又說了一句:“再說了,琴姑娘你可不能反悔啊!你連人家的聘金都收下了!”
白雲航再看了看這藥店,很是乾淨,只是著實有些門可羅雀的感覺,再看看蘇琴雖不及李玉霜那樣美貌,可長得也是蠻清秀動人,不禁說了句:“你讓人家先哭哭吧!我要買藥!”
那媒婆不認識白雲航,見進來一個英俊青年,衣飾豪華,倒是個富家子弟模樣,當即起身道:“蘇姑娘,後天王老醫師的花轎就要過來了!”
白雲航見這個媒婆轉身出了藥店,不由冷哼了一聲,然後看蘇琴眼中滿是幽怨之色,眼睛都哭紅了,不由開口說道:“蘇姑娘!這是怎麽一回事?”
蘇琴見到白雲航,心中不由一喜,畢竟這是登封縣的第一號人物,可是一想到眼前的處境,不由又長長歎了一口氣,許久未言語。
白雲航卻說道:“可是我手下的公人捕快照顧不周,得罪了貴藥店?好!我回去,把他們一律打上五十大板!”
登封縣的板子神鬼難敵,也有人犯哭天喊地來蘇琴的店中診治。一想到這兒,蘇琴終於開口了:“白大人!您不必為難他們,這和他們無關!他們對我一向都很好!”
當初少林寺策動熊捕頭圍攻衙門,便是蘇琴事前通風報信,白縣令事後也不忘照應蘇琴的藥店,哪個公人捕快若是敢上蘇琴的藥店收銀子,白縣令親自打斷他的腿,只是白縣令想不通既然免了稅賦,這藥店怎麽還經營不下去。
他正聲說道:“白某能在登封縣這麽多時日,首先就得感激蘇姑娘!當初若不是蘇姑娘傳訊,白某早就叫人摘了官印!這段時間白某公務繁忙,未能照應蘇姑娘,實在是抱歉以極!”
蘇琴低頭道:“白大人!您免了本店的稅賦,小女已然是感激不盡,只是……”
白縣令說道:“有什麽話隻管講吧!”
蘇琴輕聲道:“只是本店的生意實在是太淡了,以至於連房租都付不起了,這個月又跑了個病人!……”
白雲航轉頭想起王老醫師那須發皆白的模樣,再看看蘇琴這清秀模樣,天下的病人都喜歡看經驗十足的老醫師,象蘇琴再清秀可人,這等初出師門的女醫師終是拉不到生意,以至於門可羅雀。
說著蘇琴竟是哭出聲來,白縣令連忙勸道:“蘇姑娘!你難道看不起我白雲航嗎?為什麽不找咱家幫忙!這點銀子咱還是付得起的!”
一加詢問才知道,原來前段時日來了一個二十多歲的病人,長得倒很帥氣,出手大方,盡要些名貴藥材,蘇琴險些就陷身於情網之中。
白雲航立時明白,這和放鴿子、仙人路都是一路的,還好蘇琴一向潔身自好,倒也能把持得住,加上這藥店就在衙門對面,歹人也不敢用強,只是這病人最後不但卷走了大批名貴藥材,還把她多年積蓄給偷走了。
這些名貴藥材都是這病人指定要買的,蘇琴無奈之下只能賒帳買來,其時甜言蜜語也沒防備,沒想到人家竟是個拆白黨中的人物,倒著實苦了蘇琴,最後王老醫師答應替她還清這筆欠帳,但也要蘇琴委身下嫁。
白雲航恨恨地說道:“這等惡徒,讓我逮到的話,叫他們好看!王老頭趁人之危想老牛吃嫩草,門都沒有!”
蘇琴感激地看了白雲航一眼,看著白雲航這副俊俏模樣,又想到那王老醫師的模樣,一咬銀牙道:“白大人!您若是把奴家把這三百兩銀子填上,事後奴家願意做您的外室!”
正文第一百零三章擋不住的桃花運
她也算是破罐子破摔了,與其嫁給王老頭那個老混球,還不如白雲航強得我,至少人家長得帥氣,事業也有成,雖然說家中娶了兩位夫人,可王老頭家中不是照樣有大婦。
白雲航也是大為意動,說真的,這蘇琴還蠻清秀可人的,這邊蘇琴繼續說道:“便是沒身份,在外面做你的小妾也成!”
白雲航嘴裡說道:“這恐怕不好吧。”手裡已快速拿出一張五百兩的銀票,然後又說道:“琴兒,拿著!咱們都是一家人了,這王老頭的事情就交給我處置好了!”
他心道:“與其嫁給王老醫師那個混球,還不如讓咱家好好憐惜了!”
白雲航拉著蘇琴的手說了幾句情話,眼見著吃飯的時候就要到了,只能忍痛起身,吃完飯又轉到了常青藥店不,白雲航這才發現,蘇琴的藥店和王老醫師這一左一右,生意卻是天差地別,不過若非如此,蘇琴怎麽可能就這麽答應委身於白雲航。
白雲航關上店門,拉著蘇琴的手說起了情話,只是說著說著,就說到了他的痛心之事,最近在床事之間要應付五女,很有些心有余力足,當即詢問道:“好夫人……為了咱們日後的幸福著想,有沒有那方面的藥材!”
蘇琴白淨的臉上一下子變得潮紅了,許久才說道:“說到這方面的法子,倒是有的!”
白縣令便說起王醫師的壞話:“我也求過王老混球,可這老混球只會開大吃印度神油中國偉弟各式鞭鞭,效果是有一點的,但治標不治本……應當說問題更多了!”
蘇琴輕聲說道:“這壯陽之方的根本在於少近酒色多加鍛煉,尤禁各種春藥……”
白雲航聽著蘇琴的方法是反其而行,不由說道:“琴兒,我不是負心薄義的郎君,可是若讓我為你拋開家中的那兩位夫人,著實是……”
蘇琴抬起頭說道:“夫君的心意為妻明白了!實際為妻這法子還不是為了夫君好?說白了也就是飲食調理,平時要少吃肉多吃素,特別多吃些白蘿卜!”
白雲航大奇道:“這白蘿卜有什麽好吃的?王老頭盡開些千年雪蓮、千年山參、冬蟲夏草之類的方子,我雖然有錢,可這些玩意兒也著實太貴了些,吃不住啊!”
蘇琴當即掩住小嘴笑起來了,白雲航直盯著她看,蘇琴帶著微笑道:“夫君吃些白蘿卜,就等於吃千提雪蓮了!”
白雲航奇道:“這怎麽說起?”
蘇琴轉過頭來看看兩旁,才輕聲說道:“這話是不能對別人說的,咱倆以後都是一張床上的人了,我就實話實說了吧……旁邊王老頭那邊的藥材賣得很不老實。比方有一天,王老頭髮現收來的松篙已經發黃了無法藥用,便取名藏秘乾篙,提高五倍價錢賣,售路看好,最後乾脆改名為祖傳大內藏秘乾篙!”
白雲航直犯迷糊,這也太誇張了,雖然改名稱說不準就能換個價錢,比方說河北三河寫個休書只要五百文錢,到了燕京府寫個公證休書就要十兩銀子,可是這價格變化未免有些誇張了吧。
蘇琴見白雲航臉上盡是狐疑之色,就有些氣憤地說道:“咱們都是一張床上的人了,我何必騙你了!王老醫師的藥材有多水啊,他區區一個小縣城的中醫堂子,就有唐代流傳下來的寶傳藥二十多種,宋代進口的海外奇珍五十多類,元代從關外帶來的草原奇方一百多種,從明廷流出的各種珍奇藥材更是超過千種,千年雪蓮五十多斤,千年人參六百多根,這些藥材其中又分內廷珍藏、文淵閣藏、秘傳、藏迷、大內等多種,實際是不同進貨渠道區別而已,最好的不過是白蘿卜!”
任是白雲航見多識廣,現在也只能張大嘴巴問道:“白蘿卜?”
“沒錯!白蘿卜,他的千年雪蓮實際就是白蘿卜……我就想不通,他這些根本沒用的藥材賣得這麽貴,怎麽還能賣得這麽好呢?”
白雲航已然信了,這王老醫師的水平恐怕要比蘇琴差得多,只是現在看中醫,首先看得是老字,然後看他開的中藥名貴不名貴,而且那藥方要讓人家看不懂,結果好了,王老醫師生意興隆,蘇琴這邊卻是門可羅雀,現在只能當自己的情婦了,實在是可悲之事啊。
白縣令想到這點上就問道:“琴兒,方才你說要勤加鍛煉少吃肉多吃素?”
蘇琴一聽這話又紅著臉說道:“這只是一個法子而已,實際還有些……”
說著她又把話題轉到王老醫師身上:“那個王老醫師,以前在小袁營當過軍醫,實際什麽都不懂,在軍營只會給人開金創藥,重病就送到後方,沒想到大夥兒都買他的藥……”
天下戰亂不息,大夥兒對所謂“燕京府老軍醫”之類往往平白就添了幾分信任,白縣令聽說過這等人物的笑料,當即問道:“王老頭出過什麽醜事沒有?”
“他抓藥倒不致抓錯,只是有一回把巴豆當牛黃……”
一聽這話,白雲航的肚子已經笑痛了,他說道:“好蘇琴啊……他當真能搞啊,對了還有什麽法子……”
蘇琴低下頭去,輕聲說道:“夫君讓大夫人、二夫人磨鏡不成了,再說了……還有,夫君可以拿個角先生助興……對了,我這裡還有幾本關於房中術的書,夫君也可以拿去看看,這樣一來,夫君自然威風無限!”
白雲航氣苦,可這些卻著實都是十分實用的法子,他朝蘇琴笑道:“今天先拿你試驗!”
“不成的!”蘇琴已經嚇得逃開:“夫君一定要先把這點錢給了結!我收了王老混球的聘金,恐怕到時候退不回去!夫君先把這事情了結,我才能放心把這清白身子給你!”
白雲航點頭道:“那也好!”
兩個人又談了些故事,比方說王老醫師將六味地黃丸改稱龍虎神藥之類,蘇琴倒是關切白雲航的本錢:“夫君若要那個不倒……關鍵在自己身子入手,早睡早起天天鍛煉,這本錢自然就雄厚了……”
白雲航知道她說的都是至理外言,事後他也對比了蘇琴和王老醫師,有兩個公人因公負傷,傷勢都差不多,一個送到王老醫師這邊,王老醫師大開千年雪蓮、萬年人參,蘇琴則隻開些平常藥物,結果把千年雪蓮當飯吃的那個在床上躺了三個月,蘇琴診治的這個公人倒隻用半個月就已經生龍活虎了。
只是白雲航對蘇琴也是放心不下,生怕她反悔,所以臨別的時候許諾:“琴兒,等你從了我!我保證讓你的生意好的不能再好,他王老混球算什麽啊!”
他不敢在蘇琴這裡停留太久,一貓腰出了店門又轉回衙門,不過回到衙門還是得把王老醫師這事情給解決,不過有些時候閻王不如小鬼難纏,白縣令也不想自己直接出面。
他找來茅禹田說了句:“對面的王老醫師,你可認識!”
回春堂和衙門正對著門,茅禹田能不認識嗎?茅禹田當即笑道:“認識!怎麽能不認識!”
白雲航笑道:“你幫我辦件事……辦件私事!”
上級叫你替他辦件私事,那是下屬的極大榮耀,茅禹田當即喜道:“大人!有事吩咐便是,小人一定賣力去做!”
白雲航打了哈欠才說道:“蘇琴姑娘,對我,對咱們衙門都有大恩,可是今天倒好!王老頭居然想老牛吃嫩草,送了五十兩的聘金過去,硬要人家姑娘收下!”
說著,白縣令拿出五十兩銀票道:“你替人家姑娘把這錢退了!”
茅禹田當即拍著胸膛說道:“這王老醫師為老不尊!我這就去把這件事情辦了!”
茅禹田辦事利索,到了回春堂就把銀子遞了過去道:“把銀子收好!從今往後,請王老醫師還是非禮勿視為好!否則咱們衙門裡也只能管管風紀了!”
王醫師許久才反應過來:“我明明下了一百兩的聘金,怎麽隻退了二十兩銀子?”
只是一聽說蘇琴有官府照應,王老醫師倒著實有些怕了,從今以後便和蘇琴一刀兩斷。只是這事情不知道怎麽被傳到了他老婆的耳朵裡,結果就是另一個人的耳朵受了大罪,被扯得通紅。
白縣令處置完蘇琴的事情之後,心中十分得意,這時候倒有人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白縣令轉身一看,正是紫冰蘭,她蒙著面紗,眼裡帶著幾分神秘之色,白雲航當即笑道:“冰蘭!你倒是嚇了我一跳!”
紫冰蘭笑道:“夫君倒是嚇了我一跳,這是去回春藥店還是回雪菲那邊?”
白雲航一驚,知道這事情讓紫冰蘭知曉了,當即求饒道:“冰蘭!這樁事情您暫時不要讓玉霜、雪菲她們知曉!”
紫冰蘭淡淡笑道:“我又不謀什麽大婦的名份,管這麽多幹什麽!我只是告訴你一句……紫竹仙境在某方面畢竟是專研了幾百年……磨鏡、角先生門中都有專研,至於男人怎麽樣鍛煉身子,也自有一套方法……”
白雲航是松了一口氣,紫冰蘭的語氣中帶著無限的誘惑:“到時候可不要忘了多找冰蘭切磋啊……”
白雲航喜道:“都聽你的!”
只是紫冰蘭可不願就這麽便宜了白雲航,又從他手裡拿走了三百兩的銀票,白雲航才轉身回了家,只見孫雨儀正和李玉霜打鬧得厲害,平時最疼她的葉清秋今天倒是忙於處置丐幫的事情,李玉霜一見走進來就說道:“雲航……你到哪去了,都這麽晚了!”
白雲航朝郭雪菲笑了笑:“去了趟對面藥店問了下方子!”
郭雪菲順口道:“肚子都餓了!也懶得下廚房,你到外邊給我們買些點心吧!”
孫雨儀張嘴就說道:“哥哥!不要這條街上的,要過兩條街上的那家!”
白雲航知道孫雨儀的嘴巴很靈,當即笑道:“好!哥哥這就去給你買!”
孫雨儀的那家店距衙門很有一段距離,只是夜宵確實很不錯,白雲航算了一下:“老板!給我弄七份點心……不,再加一份好了!不用找了!”
他倒把蘇琴給掂記住了,給蘇琴多買了一份,正準備拿著大餅往回趕的時候,沒走出幾步就見到一個女子抓住白雲航的手說道:“大哥!救救奴家吧!”
白雲航轉過頭去,卻是個風華絕代的女子,一頭烏黑的長發,眉如春山,眼如秋水,俏臉勝西子,皮膚欺霜賽雪,香肩柔弱,細腰隻堪一握,偏生那身材極為高挑,臉上風情無限,說有多動人就有多動人,不由停下步來道:“這位娘子,區區正往回家,不知道娘子有什麽指教!”
白縣令知道自己長得挺帥氣,但不至到了讓這等美女倒貼的地步,只見這女子施了個萬安,眼中含著淚水道:“這位大哥!奴家已然走投無路,看到大哥一表人才,只求大哥能解救奴家於火海之中!”
白雲航連忙道:“這位娘子!有話請講!”
“奴家不是本地人,是外鄉人,在登封縣打個零工,前幾日我丈夫突然生了重病,在客棧中無錢醫治!!”
白雲航知道了眉目道:“小生倒是知道間藥店,保證讓貴夫婦讚個價廉物美!”
他就想把人家介紹到王老醫師那去,到那裡他夫君便是沒病都變成有前病了,只是這女子輕聲說道:“眼下就連這客棧的房錢都付不出來,小女子只能自甘下賤,出來……”
說著她含著淚水說道:“這位大哥,你只要給個十文錢……小女子願自推枕席!”
正文第一百零四章馬車與俠女
有便宜不佔,那不是男人,有大便宜不佔,那不是白雲航,只聽白雲航說道:“小娘子……”
話音未落,這絕色女子倒是已經退了兩步,玉臉頓時變得潮紅起來,她輕聲說道:“大爺……奴家是初次出來的,方才說錯了……您給個一百文錢好了……”
她說話有些惶恐,似是害怕白雲航變了主意,只聽白雲航笑道說道:“好!好!好!只要你把大爺我侍候好了,莫說是一百文,就是一百兩都沒問題!一天一百文?這樣吧,大爺我把你給包了!”
百花樓的女子都要心個六七百文甚至三四兩銀子,這一百文堪稱是真正的物廉價美,這時候白雲航又拿出一個錢袋,皺了皺眉頭:“身上沒帶這許多銀錢,這點銀子你先拿著!”
說著白雲航已經三步並成兩步急衝衝地往回跑,卻還不忘伸長了脖子看著這絕色女子,他一路奔回蘇琴藥店的時候,先是急促地敲開了店門,等蘇琴一打開店門把點心遞了過去,然後喘著氣說道:“得!不但你遇到了拆白黨,就是咱也遇到了玩仙人跳的!”
蘇琴帶著一絲同情柔聲問道:“怎麽回事?”
白雲航*在店門上說道:“方才有個女子,長得挺美,當然比不上你了,說的是要賣身救夫,一夜床資只需要一百文錢……呸!張家坡最便宜的貨色都要五十文,一百文蒙誰啊!”
蘇琴有些詫異地問道:“夫君莫不是被她坑了?對了!這女子是不是長得很高,一頭黑發?對了,她的臉很白,還有……”
白雲航剛剛多看了幾眼,印象很深,現在回想起來當即一拍大腿答道:“說的沒錯啊!”
蘇琴帶著怒氣道:“就是她!和坑我的那男人是一夥的!那男人說是他的妹妹,也中狐狸精,夫君,你快帶人過去把她抓起來!”
蘇琴那是氣到了極點,險些人財兩失,還差點要嫁給隔壁的王老頭,誰遇到這等事情還能穩若泰山的話,那就是南海觀世音了。白雲航卻是穩穩當當地說道:“怕什麽!跑不了!方才我已經把她給穩住了!”
白雲航是何等精明的人物,那女子只看他衣服光鮮是個肥羊,卻哪料想惹到了馬蜂窩了,白縣令身上倒有十幾個錦囊,找個放些碎銀的錦囊更是十分輕松之事,他說道:“方才我只有孤身一人,雖是不懼,只是她必有同夥埋伏在旁,這次回來可是召集人手殺回去!”
“夫君放心了!有冰蘭,自然是萬無一失了!”紫冰蘭答應得很乾脆:“倒不知這夥賊人為什麽留戀登封不去?”
但凡玩仙人跳、放鴿子的人物,很忌諱在一個地方呆得太久。買賣乾得太多,難免會遇到苦主,這夥男女在登封縣幹了幾十票的仙人跳、放鴿子,苦主甚多。品花會的采花賊們甚至是和他們連鬥數場,只是這些人卻是始終留戀於登封縣城。
白雲航搖頭道:“也別理這些!這次若是有什麽贓銀贓物,全交給你!”
在白雲航的女人裡,紫冰蘭可說是異類,平時是個仙子,床間是個蕩婦,想法也與尋常女子不同,一向也不怎麽爭寵,對白雲航侍候也很是周全,除了總是想要積蓄些銀兩,可以說是頗為完美的女人,白縣令因此跳過了李玉霜她們直接找紫冰蘭幫忙。紫冰蘭也明白了他的心意:“夫君是看上那了?難得啊!”
白雲航家中有嬌妻美妾,尋常的女子自是不入他的法眼,只是那玩仙人跳的女子著實堪稱風華絕代,也不知道如何淪落風塵,白縣令倒有事後在外偷香的意願,一聽這話當即輕聲說道:“你明白便好!有什麽要求你開口便是!”
紫冰蘭輕聲說道:“冰蘭也想看看這女子!也不知道是什麽樣的女兒家,倒讓夫君如此這般心動!”
她是紫竹仙境出身的女子,想法自然與世俗女子不同,可白雲航還叮囑道:“我不過是想嘗嘗野花而已……這件事情千萬莫讓玉霜她們知道!”
紫冰蘭應了一聲,然後才說道:“夫君!這封口費怎麽算?”
白雲航在紫冰蘭的身子上摸了幾把道:“冰蘭……你說怎麽樣就怎麽樣!”
紫冰蘭輕笑道:“等武林大會事情一了,你且陪我半月光陰,這豫省倒有幾處別致的風景,你且和我一塊去轉轉!”
白雲航一咬牙道:“我擔著玉霜她們百般責罵,都應了你!”
紫冰蘭繼續說道:“你得意之後,那女子要由我處置!”
白雲航說道:“都依你!”
紫冰蘭眼珠子轉了一轉,挽著白雲航的手才說道:“夫君,我便陪你去!對了,把品花會的那幫采花賊也叫來!”
品花會的采花賊和這幫玩仙人跳的賊人可是起了數次衝突,雙方恩怨最深,讓他們出手自然是事半功倍,白雲航當即找來茅禹田道:“那幫玩仙人跳的賊人,本縣已經找到下落了!把你們會裡那幫兄弟都拉出來報仇!”
茅禹田苦著臉說道:“大人!今晚上參加少邪大會的俠女倒來了過百位,咱們品花會的同仁們已經摸了過去!”
白雲航罵道:“都是一幫飯桶,到了這節骨眼上還想著采花!他們在哪聚會?”
“不遠!就是這條街上的玉香樓,那地方排場,景致也好!大人!那可是您吩咐讓他們見識見識俠女的風采的!”
白雲航拉著換過男裝的紫冰蘭玉手說道:“咱們一塊過去把人馬拉起來!你再挑些能乾硬架的公人!”
玉香樓離著衙門也不過是三百多步,白縣令走過去的時候,果然只聽到笑語盈盈,鶯歌燕語,一大幫俠女已經從玉香樓擠了下來,倒叫品花會的那幫淫賊流盡了口水。白雲航一眼就瞅見花月影,當即拉著紫冰蘭的手走了過去。
這時候只聽到花月影自言自語地問道:“這些馬車是哪來的?”
這時候一眾采花賊才注意到玉香樓樓下竟然停了三十多輛豪華馬車,輛輛都是極盡豪華之能事,即使是最差的馬車也得要幾百兩銀子,車簾揭開俠女們紛紛跳上車去,白雲航當即笑道:“花副會主,這些馬車自然是俠女自己帶來的座駕了!”
紫冰蘭輕輕地擰了白雲航的把道:“別說了!讓別人聽見還以為是鄉巴佬到城裡來了!像左邊那輛馬車是雲中幫王幫主的座車,花了一千二百兩銀子買來的!可上車的卻是雪山派的‘飛天玉女’丁女俠,雪山派和雲中幫勢不兩立,這馬車怎麽會是丁女俠的座駕!”
白雲航細一看,只見車簾洞開,一個白發老者正對那飛天玉女動手動腳,不檢點得很,他也聽過一些傳言,只是沒想到現在變得如此明目張膽了,頓時明白過來:“原來這女俠被這老頭公開包了!以前聽說的故事都是暗裡在外面買個大宅子金屋藏嬌,怎麽現在都這麽大膽了!”
花月影卻是憤憤不平地說道:“老牛吃嫩草!這老頭太不象話!”
另一位副會主廖新海和花月影矛盾很大,當即把他頂了回去:“人家就是老牛吃嫩草,你有什麽辦法!難叫人家雲中幫佔有江南的地盤,幫眾過萬,日進鬥金!”
紫冰蘭卻稍加指點,那個猴臉中年人便是江湖名氣極壞的“蓋馬溫”蓋良,殺人越貨無惡不作,他摟著的那個女俠也是大有來歷,曾經在點蒼論劍中技壓群芳‘玉海青鳳’陳鳳兒,一幾以懲治惡行聞名江湖,至於那個白色馬車雖然沒有車主,但是那輛馬車本是血刀盟二盟主丁照花二千四面兩銀子買的,而坐上去的女子則是號稱冰清玉潔的‘冰山天女’……。
總而言之,紫冰蘭說道:“你是多見多怪!哪次俠女魔女聚會,外面沒個幾輛豪華馬車?女俠下山,從來是門口停了一排豪華大馬車!”
紫冰蘭說的不過是冰山一角,現如今的豪華馬車還講究氣派,開輛老牛車接俠女?沒見過這等,裝飾越華麗越好,挽馬越健壯好看越好。就連禦手也很有講究,這麽一輛豪華馬車沒個千把兩銀子根本置辦不下來。
按紫冰蘭的說法:“血刀盟大盟主那輛馬車,足足花了八千六百兩銀子,光是那八匹汗血寶馬就不知花了多少銀子……現在雖然有潔身自好的俠女,可是十個俠女至少有三個被包……只要你有這麽一輛豪華馬車,到時候在門口停下個半個時辰,保證有女俠主動上來搭話來!”
白雲航不由在心裡暗道:“拿汗血寶馬來拉車……這血刀盟也真夠敗家的!”
花月影卻想道:“*!老子若是有這麽一輛豪華馬車,還幹什麽采花賊啊!放在門口就有俠女上床了!”
紫冰蘭見白雲航有些意動,當即又擰了一把道:“這麽一輛馬車,一年養下來沒有一千兩是不成的……再說了,現在這些幫主、盟主哪一個不是在這方面銷金如土,象丁照在冰山天女身上一年花的銀子少說也有兩三千兩了!”
“若是有講究的俠女,要打動人家的心首先得送輛豪華馬車過去,而且還得把禦手、草料都給人家備齊了!”
白雲航貼著紫冰蘭的臉兒說起情話:“她們怎麽能及得上你啊……!”
紫冰蘭輕輕歎了口氣道:“現在的俠女比過去的俠女也不同了……百年之前是父母之命指腹為婚,幾年前是敢愛敢恨,哪怕是心愛之人是個一代魔頭也義無反顧……”
白雲航把話頭接了過來:“現如今卻是只有銀子,哪怕是一代老魔也輕輕松松包個俠女……哎……這等女俠,怎麽及得上你的好啊!”
少俠雖然瀟灑多金,可畢竟只是剛剛出師,怎麽及得上已經功成名就的成功人士,正所謂一代不如一代,白雲航聽說過這樣的例子,羅山派的羅掌門在外面看上了個女子,這女子據說是雪玉峰出來的俠女,對他百依百順,身材相貌都沒話說,連身子都是初次壞在羅掌門手裡,比起自己家裡那個黃臉婆,不知強了多少倍。
羅掌門那是枯木逢春,終於看到了愛情的力量,一個心思想要休妻迎娶雪玉峰的俠女進門,但他家裡夫人是個厲害角色,羅掌門是從羅夫人父親手上接過這個位置,門裡師兄都站在羅夫人這邊,最後羅掌門乾脆連羅山派這點基業也不要,一心破身出派,去追尋自己所謂的愛情去了:“小仙……我相信,愛的力量是無窮……雖然我現在一窮二白,雖然你我年齡差得這麽大,但你說過,只要兩個人相愛便可以了……”
結果人家一腳就把他踹開轉設到一位少俠的懷裡,羅掌門終於悟出一個道理:“愛的力量是有限的,但是權勢和金銀的力量是無限的……”
那邊花月影也悟出一個道理:“等咱有了錢,買上兩輛豪華大馬車,想玩哪個女俠就玩哪個女俠……”
這邊白雲航倒想起了正事:“花月影,那幫玩仙人跳的小子已經找到了,你給我準備準備,我們就殺過去!”
花月影當即現學現用:“大人!咱們一定賣力氣,只是這賊贓怎麽分配?”
白雲航笑道:“少不了你們的份額!聽說那筆賞錢吵了這麽多時日,乾脆你們先買輛豪華大馬車玩玩!弟兄們,咱們報仇去!”
一眾采花賊齊聲道:“大人說得極妙!咱們同去報仇!”
正文第一百零五章雅楠
白雲航信心十足地拍了拍鼓鼓的腰間,拉著張雅楠的手說道:“小娘子……等急了吧,大爺我回來了!包管讓你心滿意足!”
張雅楠在冷風中等了大半天,若是白雲航已經遞過了幾兩碎銀子,早就跑回家去了。現在這個大肥羊帶著一個英俊的公子哥一同走了過來,不由一呆,只聽白雲航淫笑道:“小娘子,這是俺兄弟,到時候咱們來個三人行……嘿嘿……”
任是張雅楠經歷不少風雨,聽到白雲航這陣淫笑之後也是連耳根都紅透,只是她這時不禁嬌呼一聲,卻是紫冰蘭在她身上重重地捏了一把,白雲航見這情形也不甘示弱,在她的豐臀上摸了一把,然後在鼻間聞了聞,連聲怪叫道:“好香!好香!”
在街道的另一邊,陳晉定的眼睛可以噴出火來,這兩個浪蕩弟子就這麽當著他的面調戲著自己的妻子,嘴裡的淫詞蕩語更是層出不窮,隻叫自己老婆招架不住。
他本是世家大族出身,從小就拜在名師之下學了一身好武藝,只是家道中落加上好吃懶做,竟是把家產敗個乾淨,幸虧自己還有個指腹為婚的妻子,小夫妻日子過得還將就著,只是他終是改不了好吃懶做的習性,最後竟是入了邪道,和一幫賊人混在一起做起了仙人跳的買賣。
只是他雖然讓自己老婆出頭露面做仙人跳的買賣,偏生他妒意很重,天生就是醋壇子,現在這兩個浪蕩子弟更是誇張過分,對自己夫人百般調弄。
只聽著那新來的浪蕩子說道:“小娘子,我大哥說了,他花了銀子將你包了……這可是事實?”
這街上來來往往的人不少,張雅楠聽到這話只能垂下頭去道:“多謝這位大爺的恩德!”
紫冰蘭輕笑道:“這次我大哥可是帶了幾百兩銀子過來,要包上你十年八年的,從今往後你就專心侍候著咱們兄弟吧!”
紫冰蘭這麽一說,張雅楠也不知道是什麽滋味,她急道:“兩位大爺!奴家就寄住在那邊的小屋裡,還是進房再說吧!”
陳晉定胸中著了一團火:“快進房!快進房!”
白雲航卻說道:“不急!不急!小娘子,大爺包了你,有的是時間,咱們先培養培養情調!”
他倒是放開一切,專心進入這個浪蕩子的角色,張雅楠隻好低著頭提著羅裙走在前面,紫冰蘭對白雲航輕聲說了句:“你的運氣著實不差!這女子以前也是個俠女,在江南武林上頗有名氣……”
說完,紫冰蘭又說了句:“小娘子,別走那麽快……咱們兄弟是講情調的人物,銀子還在我大哥手裡!”
張雅楠反而跑得更快了,她寄住的房子是單層小平房,點起了油燈之後,紫冰蘭和白雲航很隨便地走了進去。
這房間很簡單,除了一張床外,也沒有什麽裝飾,那外面陳晉定剛想動手,就聽到白雲航大聲說道:“小娘子,咱們不急,你給我泡壺茶,我這邊還有些點心,咱們邊吃邊說!”
陳晉定不由罵道:“這兩色魔,淨想佔我老婆便宜!”
正所謂捉奸在床,雖然現在闖進屋可以大叫:“你敢調戲我老婆!”可是終究是抓不住實在的痛腳,最好還是脫了衣服捉奸在床為好,他在外面心急如焚,偏生來了一隊巡夜的公人,罵罵咧咧地叫道:“站在那裡東張西望幹什麽!回家去!”
這屋裡白雲航倒是很有風度,喝過一杯香茶之後,紫冰蘭又遞給張雅楠一條噴香的手帕擦汗,張雅楠心中厭惡,可還是接過去擦了擦臉,卻覺得香氣十分舒服,不由多嗅了幾下,人整個也軟了下來,軟綿綿地*在椅背,連手帕都落了下去。
紫冰蘭輕笑道:“夫君!且看你的手段了!”
白雲航心裡有數,當即抱起了張雅楠就往床邊走去,張雅楠心裡又急又怒,卻是半絲力氣都提不起來,就是想開喊都叫不出來,偏生她清醒得很,白雲航在她身上的動作那是一清二楚。
這張雅楠確實堪稱絕色,白雲航一件一件地解開她的衣物,只見她柳眉星眸,瑤鼻櫻口,肌膚欺霜賽雪,身材絕佳,細腰隻堪一握,一對尖峰傲立。
當衣服一件一件地解開,白雲航慢慢將她剝成了白羊,貪婪地撫摸著她的每一寸肌膚,從尖峰到幽谷都不放過,張雅楠在白雲航的熱吻之下那是羞憤欲死,即使是她的丈夫也沒有對她這般無禮過,何況她做仙人跳至少只是讓對方言語略加輕薄,她的武功不弱,尋常男子是佔不了她的便宜的,現下這般被人任意欺凌蹂躪,她不願再試第二回。
只是白雲航可不願就此罷休,把衣服脫光之後提槍上陣直刺桃源,張雅楠想大聲呼喚丈夫的名字,卻是根本無力辦到,只是在心裡苦苦掙扎著,在白雲航的衝刺之間,她茫然地望著屋頂,兩滴淚水不知不覺間流了出來……。
在房外陳晉定卻是毫無所覺,這兩位浪蕩子進了房似乎規矩起來了,那個後來的浪蕩子時不時說上幾句還指使自己妻子東走西去,光是茶就泡了七回,可是過了這麽多時間,就是木頭人也應當開始了,他不由心急起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一狠心,愉步走到門前,“呯”地的聲踢開房門,帶著弟兄們就衝了進去,準備大叫:“你這惡賊,竟然強暴我夫人,與我一同去見官!”
哪料想房內有人大叫:“有人強入民宅意圖強暴民女了!”
卻是紫冰蘭手裡拿了把短劍大聲叫了出來,這時候,陳晉定終於看到自己妻子,只見張雅楠依在白雲航的懷裡,露出了那美麗無比的肩頭,釵橫發亂,神色有些淒涼又有些木然,眼角帶淚。白雲航*在枕頭上順手拉了拉被子,把張雅楠的肩頭給蓋住,這才說道:“好大膽子!竟然強入私宅意圖不軌!”
這幫賊人哪料想苦主倒打一耙,特別是陳晉定看到自己妻子的這般模樣,那是怒火焚身,抽出腰刀就要衝上去,白雲航當即一驚,哪料想紫冰蘭早有準備,挽了個劍花,劍尖隨意一刺一轉,意是硬生生把陳晉定給逼退了。
而張雅楠此刻心中立時緊張無比,而白雲航卻是重振雄風,一隻手摟著她的細腰,另一隻手在她身上緊要之處挑逗不息,更要再度尋幽探秘,張雅楠無力反抗,卻看到丈夫被逼退數步,只能淚花直流。
白雲航陰笑一聲,那幫賊人知道遇到了扎手人物,今日非但難以大賺一筆,反倒讓大嫂賠了身子,這時候賊人有人大聲說道:“大膽賊子,非但強暴婦女,還要抗拒執法,還不束手就擒!”
白雲航張目一看,卻是個不曾相識的皂衣捕快,這捕快戴著捕頭的帽子,穿著小捕快的上衣,腰帶卻是六品武官的,褲子卻是總捕頭所用的,也不知道是從哪拚湊了一套行頭,不由興致大起,在張雅楠身上任意作法。
一乾賊人只見被翻重浪,心中明白這男人正在對大嫂不軌,可是想要圍上去卻總被紫冰蘭逼退,平時擺出這套捕快行頭,保管讓苦主立時軟下來,哪料想今日卻是遇到個軟硬不吃的主。
張雅楠見到白雲航目光盯著自己,想到自己和這強人赤條條摟在一起,甚至還被這強人如此蹂躪,那是尋死的心都有了,卻是毫無辦法,這時候房外又衝進一隊人來,刀槍棍棒盡皆齊全,好手又多,不過十幾招的功夫就把這幫人給收拾了。
紫冰蘭輕輕一笑,幫白雲航放下了蚊帳,陳晉定被兩個漢子按在地上,卻隱隱約約看著妻子仍*在那惡人懷中,心中發狠,卻也是掙扎不開,反倒是雨點般的拳頭落了下來。
“叫你玩仙人跳!”登封縣的公人捕快與品花會的采花賊一齊動手,直叫這般賊人慘呼連連,特別是品花會這幫人下手更重,正所謂冤家路窄,花月影這段時間老是受氣,特別是前次被陳晉定夫婦一頓痛打,倒是盯住了陳晉定就是頓痛打:“*!叫你有這麽好看的老婆!給我打!”
白雲航卻覺得這麽多人都在屋內不好意思,當即哼了一聲道:“把犯人押到衙門去,好好侍候著,千萬要讓他們吃飽飯!”
一眾公人齊聲應了句:“大人的吩咐,小人都明白了!”
茅禹田就想到了:“到時候就讓丐幫那幫要飯的見識見識咱們登封縣的厲害,讓他們聽上一晚,保證明天起來心服口服!”
花月影更是在心中喜道:“叫弟兄們今晚不要想著去采花,到大牢裡試試身手!這次查到的贓物可是有老子一份!”
張雅楠聽著陳晉定的慘呼,痛惜關切之余卻是真正連心都死了,這惡人難不成就是那個連少林寺都為之膽戰心驚的登封縣白縣令?聽說他是貪贓枉法、奸淫婦女、刮地三尺樣樣俱全啊!
這白縣令心狠手辣,自己夫君此去那是遭了毒手,心中一急,張雅楠不由脫口而出:“你這惡賊,你不得好死……”
卻是紫冰蘭那的效果已經開始失效了,這時候紫冰蘭關好房門輕笑道:“小娘子,開始我可是詢問過了,我夫君將你包了二十年,這二十年內你便是我夫君的奴婢了……”
張雅楠知道自己上了大當,不由邊哭邊罵:“你們這對奸夫淫婦,我便是死也不與你們甘休……”
白雲航笑道:“雅楠,恐怕咱們才配稱奸夫淫婦這四個字吧!”
紫冰蘭出身紫竹仙境,想法與尋常女子大有不同,她轉口對白雲航說道:“夫君,把她帶到我那宅子裡去吧!”
紫冰蘭在外有自己的私宅,這一夜張雅楠當真是苦不堪言,白雲航得了這麽一個絕色,自然是百般撻伐,比起陳晉定,白縣令在荒唐這方面更是遠遠勝出,更何況有紫冰蘭紫仙子相助,張雅楠如何能經得起這許多風雨,可紫冰蘭也不是省油的燈,不但給白縣令找來不少之物前後夾擊,竟然還與她玩起磨鏡,最後倒讓張雅楠面紅耳赤之余,寧願與白雲航在床上纏綿互擁在一起,也不願再受紫冰蘭的毒手。
她若是有一把刀,肯定會在這時一刀刺入自己那雪白的胸部,只是紫冰蘭在紫竹仙境頗學得一些秘法,叫她求死都不能,最後好不容易才看著紫冰蘭小心伺候著白雲航穿衣。紫冰蘭還說道:“事前說好了,這小娘子就交給我了!對了, 這宅子太小,要侍候這位王姑娘可不方便!”
白雲航很痛快地說道:“你自己去挑一處,到時候我來付錢就行了!”
張雅楠一絲不掛躺在床上,連動根手指的力氣也沒有,這時候突然不知道從哪裡來了勇氣,輕聲說道:“白大人!您饒過我們夫妻吧,還有冰蘭姑娘,您饒過我們夫妻……”
白雲航卻是神色淡淡,張雅楠只能叫道:“白大人,您饒過我夫君吧!您大人有大量!我夫君有什麽得罪的地方,您就饒過他吧!”
白雲航只是笑了笑,在張雅楠的身上捏了一把,紫冰蘭這時候笑著說道:“您已經被我們夫君包了,哪來什麽你夫君……你夫君不是就在你身前嗎?”
張雅楠神色顯得萬分絕望。
白雲航步出紫冰蘭宅子的時候,雖然有些腰酸腿痛,卻是意氣奮發的很,伸了個懶腰,不由想到:“這張雅楠……倒真是回味無窮啊!對了,今天這天南地北的俠客恐怕都要到了,後天這少邪大會就要開了,還得趁著今天這機會把這幫丐幫弟子給鎮服了,也為我那孩兒鋪條金光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