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月看了凌徹一眼,輕輕一聲歎息,起身來朝珠簾外而去,青衣紅衣仍舊在簾外站著。
“你們先下去吧,在外面侯著。”聲音仍舊是那麽清冷,眸子裡掠過一絲認真,她認真起來,這兩個小丫頭總是不敢再怠慢的。
“是,小姐。”青衣紅衣皆是滿腹的不解,眼前這主子幾個舉動都那麽熟悉,一定是小姐,錯不了的,但為何會是這樣的相貌,這半年來小姐究竟去哪了,當初又是怎麽失蹤的!怎麽會成了鍾離的小公主,又怎麽會不認皇上了呢?
汐月親自將大門合上,又是一聲歎息,終於該是真相大白的時候了。
凌徹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她身後,替她披上了一件紫色貂皮大袍,依舊從身後擁住她,汐月不著痕跡地掙脫開,籠緊那大袍在長塌上坐了下來,唇邊浮起了淺薄的笑來,淡淡地開了口:“凌徹,追封汐兒為皇后,著禮部以國葬之禮厚葬吧。”
他不是答應過的嗎?登位後第一件事是替慕容府平反,第二件事是立她為後榮耀慕容府,遲了那麽久,而今是諾言兌現的時候了吧!兌現給真正的慕容汐月。
“為何?我說過,那是一個誤會!”凌徹話語裡微微帶上了怒氣,心中卻不安起,這女人怎麽了?她究竟想怎麽樣?
沉默一整夜第一句話卻是要他追封汐兒為後,她要反悔了嗎?她不做他的皇后了嗎?
汐月看這凌徹那深邃的眸子,卻是淡淡地道:“凌徹,你認錯人了,我不是慕容汐月。”
“呵呵,認錯人?那你又是誰,你告訴我,你又是誰?!”凌徹終於怒了,昨日至今好聲好氣地問了那麽多回,甚至都求她了,她都沉默,如今,他已經不需要她的承認了,他承認就夠了!
“我叫若汐,來自千年之後,三年前慕容汐月初度那日穿越到了慕容府。”汐月說著拉起凌徹的手來,撫在自己臉,一字一句道:“這才是真正的我,之前帶的是人皮面具,這才是真真正正的我!林若汐,我本不該屬於這裡。”
凌徹的手瞬間僵住,這般真實的觸覺,早在西南大山第一回見她,他就知道了,這張臉千真萬確!
昨日至今,他有過無數的猜測,猜測玫瑰到底對她坐了什麽,猜測究竟是什麽人有這般高超的易容之術,從未想過會是這樣!
多年前,拜月總教還未遷到月國的時候,他在教壇裡聽過這種事的,來自千年之後,她本不該屬於這裡,她會走嗎?
驟然將她擁入懷中,腦海中一片空白,也顧不上真和假,只是心慌,心慌了七個月二十一日,為何她來了,他卻更慌了。
“先答應我,不許走!不許再走了!”沙啞的聲音帶著不可忤逆的霸道,過往的一切恩恩怨怨種種誤會他統統不管,既然她回來了,他就不會再放手,遲到了七個月二十一日,這一回無論如何都不放手。
汐月任憑凌徹緊緊抱著,也不掙脫,蒼白的唇邊仍舊是那單薄輕淺的笑,淡淡問道:“凌徹,你說過的話算數嗎?”
“算!”凌徹想都沒有想便脫口而出,對她的承諾,不是不兌現,而是她沒給他機會。
“當初約定, 你答應立慕容汐月會後榮耀慕容府的,算嗎?”汐月淡淡的說著,小臉貼在他胸膛上,卻一點兒也溫暖不了。
凌徹心中一怔,她想做什麽?她要他追封汐妃為後,她究竟想做什麽?永遠都猜不透她的心思,當初一再地強調他喜歡她,而她,從未說過,一句也沒有承諾過。
“你要反悔嗎?凌徹?”汐月揚起小臉來對上他那滿滿不安的眸子。
凌徹只是看了她,良久,終於是開了口,“算。”
“追封汐妃為後,以國葬之禮,然後就結束了,慕容汐月已經死了,你同她的一切瓜葛就都結束了。”汐月說罷便輕輕地將凌徹推開了……
(看了親們的留言,很感動,貓在這裡道聲謝了!清者自清,淡定寫文,閑時看看無聊人鬧的笑話,權當娛樂。)
給讀者的話:
昨天打了點滴,手有點痛,今天第二更會慢點,等不及的親們先收藏下,正文估計就下個月中上旬結束了,也就十來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