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皇宮。
漣瑾仍舊是一襲白袍纖塵不染,他來還東西的,卻什麽都沒有帶,就連那不曾離身的畫像也沒帶在身上。
帶路的公公低著頭在前面走著,腳步甚快,而漣瑾卻是放慢了腳步,看著這長廊兩次的景色,一臉淡然,唯有唇邊不自覺透出了無奈來。
向來都是汐月起得最遲的,今早卻是他晚起了,在莫風和汐月的一再催促下才啟程往皇城趕路了。
之前一直急著來,現在真來了,卻猶豫了,不是害怕,只是舍不得了,之前一身無牽掛,現在多了兩個願意同他四海為家的朋友,如何舍得?
“公子,肅親王和皇上已經等很久了。”前面那公公回過頭來提醒,卻沒有停下腳步。
漣瑾回過神來,點了點頭,卻只是稍稍較快了步子。
這公公先說了肅親王再說皇上,看樣子真的如傳言所說的,鍾離的幼主不過是肅親王的傀儡罷了。
肅親王,他想挑起戰爭嗎?
那夜去父王寢宮前,母妃讓他看了一封密函,正是肅親王的,他欲聯合百納兩邊夾擊突襲月國,要他登位後立即整頓各地駐軍。
原來母妃是肅親王的人,難怪這些年來,母妃一屆女流卻有那般財力和那般手腕收買籠絡了朝中好些大臣,讓他這個無所作為的十一皇子穩坐東宮之位。
“公子,肅親王的脾氣可不好,老奴勸你還是走快些吧!”那公公皺起了眉頭終於停下了腳步,若不是肅親王府的管家親自帶進宮的,他才不會理睬這人呢!
漣瑾仍舊只是點了點頭,抿了抿唇,便較快了腳步趕了上去。
又繞過了兩道長廊,終於是到了禦書房,那公公隻帶他到門口便退了下去,見那樣子似乎很畏懼那肅親王。
漣瑾跨過了那高高的門欄,只見偌大的宮殿了一個十二三歲左右的孩童端坐在那黃金龍椅上,一身明黃的龍袍,鬢若刀裁眉如墨畫,年紀歲小,端坐在那個位子上卻是一臉甚是肅然,他便是鍾離幼主寒羽了吧!
寒羽身邊站在一個老者,雖年過六甲雙鬢早已斑白,身子卻挺拔硬朗,青黑色的官服更襯出那一臉凌厲嚴肅。
漣瑾緩緩走上前去,單膝跪地,雙手抱拳行禮,“草民漣瑾參加皇上!參加肅親王!”
即使是已經被貶為庶民了,只要他還是百納人,他定是不會對寒王下跪的,只是,他同母妃一樣,都不是百納人。
他,並非韻妃親生,並非百納的十一皇子,亦不是百納人。
他,不過是青樓女子所生,韻妃當年騙過了所有人,她並沒有懷上龍子。
“起來吧。”小寒王的聲音雖是依舊稚嫩不脫,那清澈的眸子裡似乎有著不屬於這個年紀的聰慧。
漣瑾平身而起,不卑不亢,輕輕撫過袖中藏著的東西。
“東西呢?”肅親王終於開了口,聲音低沉隱隱透著急切。
“毀了。”漣瑾直視那肅親王那凌厲而深邃的眸子,卻一絲也不畏懼。
他們要的布軍圖得確在他手中,那布軍圖正是父王病重時,肅親王遣人送給母妃的,上面詳細紀錄了鍾離同月國交界的駐軍分布,母妃調查清楚後又令人添加了百納同兩國交界的駐軍分布。
原本欲待他登上王位依據這布軍圖聯合鍾離突襲月國的,誰知一夜間卻被母妃不曾防備過的凌徹奪去了皇位。
那夜母妃被帶走之前告知了他的身世,將那兵力分布圖交給了他,交待得清清楚楚,不管如何他究竟是鍾離的人,究竟對鍾離有一份責任在,若能活著出皇宮這布軍圖定要交還肅親王。
“毀了!”肅親王一下子變了臉色,鷹一般犀利的眸子盯緊了漣瑾,他這是什麽態度?
“是的,早就毀了。”漣瑾並沒有毀了那地圖,卻說得很是淡然,那般機密的地圖定是花了不少時日和心思,就這麽毀了他著實下不了手,那圖上,不僅是鍾離,就連百納的駐軍皆是十分詳細,若要重新調遣這些駐軍如何容易,不管是百納還是鍾離,得了這地圖便是多了好幾份勝算的。
他本是要交給凌徹的,卻想起了母妃的那句話,不管如何,身為鍾離之人,就對這個國家有責任。鍾離對月國稱臣不到十年,若是凌徹將此事稟告月國皇帝,鍾離定是難逃一劫的,戰爭是他最不願意見到的。
“毀了!你知道那東西的重要性嗎?本王費了多少心思才繪製成的,你竟然毀了!”肅親王一臉憤怒不已。
這肅親王被月國那皇帝算計,不僅痛失了愛女亦逼的當年的煜皇帝退位,至今依舊懷恨於心,雖表面對月國恭恭敬敬年年隨皇上到焱城朝拜,暗地裡卻是部署了眾多兵力。
如今不僅無法聯合百納,連那兵力分布圖亦是被毀了,他如何會不怒?
“王爺, 鍾離同月國的戰爭結束不過十年,黎民百姓沒過上幾年好日子,王爺何苦為了一己之私而再次陷鍾離百姓與水深火熱之中呢?”漣瑾卻沒有一絲畏懼。
“哼,你這千裡迢迢而來,不會是來勸說本王的吧!”肅親王冷笑地說到,而話語裡的憤怒卻依舊是掩飾不了。
“漣瑾不過是提醒王爺一句,月國國力強盛,莫說百納不會出兵,即便是出兵亦是沒有勝算。”漣瑾說的亦是實情,那布軍圖他看過,以百納和鍾離目前的兵力勝算的幾率小之又小。
“此事不必你操心!既然不交出那布軍圖來,你來作甚?”肅親王聽了漣瑾這幾句便隻他並非來投靠的。
“我來作甚?我來作甚的呢?”漣瑾說著說著,卻是突然大笑了起來,他來作甚,先是心急著趕來,近了卻有徘徊止步,他來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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