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無奈隻得撫著汐月朝那高亭而去,心中卻是隱隱的不安。
才一走近,亭外的宮女便來阻攔了,“汐妃娘娘在亭子小憩,不許打擾!”話語甚是囂張並沒有把汐月這貴妃放在眼中。
“扶我過去。”汐月淡淡對紅衣說到。
“娘娘,汐妃娘娘在歇息,要不咱換個地方吧。”紅衣低聲勸說。
“紅衣你不會還護著舊主子吧,我都傷成這樣了,你還怕擾了她休息?”汐月一臉委屈起來,看著紅衣眼色無比哀怨,只是她的心中亦是不安了起來,紅衣的舊主子,除了她本人還會是誰?
紅衣為何要躲呢?她似乎很怕那汐妃!如若真的和她料想的一樣,紅衣怎麽會同這汐妃這般生疏?
“娘娘,奴婢……”紅衣如何解釋得了呢?
“你們還愣住作甚?還不趕緊走,要是擾了汐妃娘……”
話語未落,卻只聽一聲剌響打斷了那宮女的話,在場的太監宮女都愣了,這新來的妃子竟敢動手打汐妃娘娘的人!
“大膽叼奴,缺主子教訓是不?竟敢如此同本宮說話!”汐月冷冷地掃了在場的奴才一眼,她向來就不是好欺負的主,何況她本來就想高調,正尋不著機會呢!
一個稍稍年長的宮女走了過來,輕蔑的打量了汐月一眼,話語甚是刻薄,對紅衣道:“紅衣啊,你現在換了個主子,反倒比在皇上身邊還神氣了?姐姐我還真真是羨慕你啊!”說罷又看想汐月,冷哼一聲:“這位娘娘是新來的吧,是不是欠嬤嬤教導啊?奴才今日正好得空,就好好教教娘娘,娘娘可得記好了,第一,見汐月鳳輦繞道而行,第二,……”
汐月哪裡有閑情聽這宮女說完,冷笑一聲,卻瞬間掐住了她的脖頸,動作之快,在場皆無人看得清楚,“本宮看你這奴才就知道教導二字,不識教訓二字吧,本宮今日正好得空,就好好教訓教訓你這奴才,在場的也都給本宮記清楚了,第一,以後見了主子統統給我叩頭行禮,第二,同主子說話,都給本宮俯身低頭,話語記得要恭順;第三,以後見了紅衣如同見本宮,若有冒犯者,就是這個下場!”
汐月說罷,眸子一絲恨意已掠過,卻是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將那奄奄一息的宮女遠遠給甩了出去。
很早就說過青衣紅衣是她唯一的親人了,誰都不許欺負!
“參加月妃娘娘,月妃娘娘萬福!”一大群奴才終於是跪了下來,三聲叩頭,不敢看那被甩出去的宮女,心中皆是惶恐起來,想不到這娘娘竟會武功。
而就在這時,一個婉轉而又透著懶散的聲音傳了出來,“是誰在外面擾我清夢?”
簾子四周的垂簾便被緩緩拉了起來,只見那女子緩緩地走下了階梯,一身白色宮服,金絲鑲邊,外披大紅拖地長袍,長發隨意挽成一個發髻,斜插紫玉蝴蝶釵,看似簡單卻不失雅致,而最顯眼的卻是那明顯隆起的小腹。
“參加汐妃娘娘。”汐月身後的宮女連忙欠身行禮,就連紅衣也是恭恭敬敬的。
所有的人都跪著,只有汐月一人是站得直直的,瞬間愣住了,雖心中早已隱隱有猜測,卻始終不敢相信,這般的相似,除了那雙眸子外,其他皆是一模一樣,她就是真正的慕容汐月嗎?
腹中那孩子有五六個月了吧。
原來這后宮中最得寵的就是她!
汐月隻覺得一股暈眩襲來,有些站不住腳,昨夜想得明了清楚,此時卻又是心煩意亂了起來。
這就是凌徹沒再張貼皇榜尋人的理由嗎?
他心中是真的有她嗎?昨夜那惺忪的臉上難掩憂慮,她看得很清楚的。
只是,為何眼前這女子依舊是個貴妃,不是皇后,為何他沒有履行那日諾言立慕容汐月為後榮耀慕容府?
只是,為何他依舊有三千后宮?為何他昨夜待她也是那般溫柔。
還是一樣誰都可以嗎?
頓時又猜不透他的心,視線掃過汐妃那簡單而不失雅致的發髻,最終落在了那明顯隆起的小腹,汐月突然無力地笑了。
凌徹啊凌徹,不管如何,你終究是認錯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