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月宮。
栗兒已經將事情都講了出來,青衣紅衣皆是一臉的焦慮在門口處來來回回地走,端木賜早給瑤瑤報信去了,瑤瑤到了端木府有兩三日了,聽了汐月的事早就記得團團轉了。
這裡,只有向天一人對著這三個女人,一臉的鬱悶。
“向天!你們那什麽皇陵嘛,幹嘛要設置那麽多機關!”青衣實在等不急,對著向天便是不可理喻地怒吼。
“是你家小姐笨好不好!皇陵也是她能闖的!”向天心中亦是煩悶,入皇陵者,若不是熟知裡面的機關,那定是必死無疑的,好不容易才尋到那寒大夫救得了皇兄,這嫂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皇兄怕是真永遠也好不了了!
“還不都皇上笨,幹嘛非得逼小姐走!小姐一定傷心死了!”青衣立馬維護起自家小姐來。
“這叫偉大無私,你女人家不懂。”向天沒好氣地說到,白了青衣一眼,皇兄還不是怕那美女姐姐傷心難過,才那麽絕情要她死心。
“你又懂什麽,就成天想著要納妾,你懂什麽偉大無私?”青衣不依不饒。
“我說愛妃,本將軍不過就提過幾次,暗地裡想過幾次,你老還惦記著啊!?”向天無奈歎氣。
“你說一次我當十次,你想一回我當一百回,你要再提納妾,就給我到火房裡洗碗去!”青衣變本加厲。
“紅衣,栗兒,給你們個機會,要當我小妾不?”向天忍無可忍。
兩人終於又是開始吵起來了……
栗兒挨近紅衣,悄聲問到:“紅衣姐姐,為什麽青衣姐姐總是故意要和向天將軍吵架呢?好像總有意逼著他生氣一樣。”
“我也不知道哦。”紅衣無奈的搖了搖頭,抬頭一眼,卻見皇上和小姐遠遠朝這邊走了來。
“皇上和小姐回來了!”栗兒和紅衣大叫一聲,哪裡還管向天和青衣的爭吵,兩人皆是箭步如飛奔了出去。
“小姐!”青衣回過神來,亦是大叫著奔了過去。
向天亦是看了過去,只見皇兄和那美女姐姐遠遠地走來,痞氣的眸光裡掠過一絲輕松,便又慵懶地倚在牆上了。
凌徹攬在汐月進了屋,卻是連忙讓萱了太醫,一屋子的人都明白,唯有汐月被蒙在鼓裡。
端木賜先於李太醫而來,神色有些慌張,遞上了一份密函,凌徹打開一看,先是微微一愣,隨即浮出釋懷的笑意來,鍾離那不過十二三歲的小皇帝竟聯合朝中多股小勢力,瞞過肅親王,主動將出兵的罪證送到了月國,而今肅親王算是大勢已去,而月國亦沒有動兵干涉的理由了,這小皇帝還真是不簡單啊!若是有寒煜暗中相助,那更是不得不防!
“主子,月國也來了消息,軒皇近期會攜皇后微服到洛城遊玩,具體日子還未定。”端木賜說著偷偷瞥了汐月一眼,見她沒事,這也才完全放下心來,瑤瑤在府上鬧了好幾日要進宮,若不是父親攔著,怕是早就帶著蝶兒闖來了。連孩子都那麽大了,至今還是同夫婿人前做戲恩愛,人後相敬如冰,可憐了蝶兒這麽懂事的孩子。
“既是微服那也就不用朕多費心了,哈哈。”凌徹笑了起來,看來不久就能見到那令聖火再現的皇后了。
門外,李太醫俯著身子,匆匆忙忙地趕來了,在凌徹面前更是把頭低地更低了,“皇上!”
“替皇后把把脈吧。”凌徹淡淡地說著便拉著汐月在長塌上坐了下來。
李太醫這才抬起頭來,見皇上毫無責備他將月心石一事說出來的意思,心中大石終於放了下來,遞給了一個精致的小白瓷瓶,低聲道:“皇上,這是那寒大夫留下藥,老臣無能留不住他。”
凌徹點了點頭,將東西收了起來,便讓李太醫幫汐月把脈,汐月卻是納悶了起來,蹙著眉頭,道:“我好好的,把什麽脈,你都沒痊愈呢,快讓太醫看看。”說著反倒是將凌徹的手拉了過來。
一屋子的人,都想說話,卻都不敢冒然出聲,凌徹無奈地笑了笑,擁著汐月將她那纖細的手拉了出來,柔聲道:“乖,聽話,你氣血虛弱,又折騰了那麽多日,讓太醫看看。”
汐月眉頭蹙得更緊了,任由著凌徹把她的手拉出去,卻揚起臉看他,一臉的詫異。
“如何?”凌徹有些急了,本就動了胎氣,在皇陵中又那般折騰,這個笨女人到現在都還不知道自己有身孕了!
李太醫見皇后娘娘還是這般迷糊,自知這懷有身孕一事需得皇上親自告知皇后了,鋝了鋝白須道:“皇上放心,皇后娘娘脈象平穩,並無大礙,老臣一會開幾貼藥給娘娘定定神。”
“我就說我沒事吧,李太醫快替皇上把把脈!”汐月收回手來,正想拉凌徹的手,卻被凌徹給緊緊地擁住了。
一屋子的人皆是相視而笑,識相地都退了出去。
“你是不是有瞞著我什麽事了?又騙我!”汐月早就懷疑了,掙脫開凌徹的懷抱翻過身子去,卻對上了他那狹長而帶著一絲玩味和戲虐的眸子,眸子滿滿的是是燦爛的笑意。
心中微微一怔,似乎好久好久,沒見過他這眼神和笑容了。
“傻瓜,怎麽還敢騙你呢?”凌徹笑著擁著汐月躺了下來,眉宇間隱隱透著倦意,一宿沒睡,還真倦了,就想抱著她好好地睡上一覺。
“真的?”汐月依舊一臉狐疑。
“嗯,累了,抱個。”凌徹說著便將汐月給拉了下來,唇邊帶笑,雙眸微微眯著,頓時身心都松了下來,一切都過去了吧,他的小汐汐真真正正地回來了吧!還順帶多了個小家夥!
“累了吧!”汐月翻身趴在凌徹身上,見他一臉的倦色,微微有些心疼,卻還是起身將他拉了起來,道:“一身都是塵土,先起來泡個澡!”
“皇后娘娘要親自伺候朕泡澡嗎?”凌徹仍舊是躺著,看著汐月戲虐地笑了起來。
“好啊!我去讓紅衣準備熱湯!”汐月難得爽快地答應了,說著便下了床榻朝珠簾外而去。
凌徹這才起身來,唇邊浮現出一絲神秘的笑意,走到案幾邊,提起筆來,遲疑了一會兒,不由得搖了搖頭,那袖中那字條取了出來,看了看,這才滿意一笑,在那字條背後寫了一句話。
門外腳步聲傳來,凌徹便連忙將那字條壓在了枕下,正起身便見汐月帶著幾個宮女走了過來。
待熱湯皆準備好了,宮女們都退了下去,汐月才嘻嘻而笑把凌徹拉了過去,而那大浴桶旁幾袋蘭玲香薰依舊靜靜地躺著。
凌徹突然興致來了,玩起了老把戲,點了汐月的穴道,親力親為伺候起她來,他的妻子,他願意伺候。
汐月小臉微微發燙,嬌怒的眸子裡更多卻是無奈的笑意,任由凌徹折騰,不由得懷念起當初易容入宮那幾日……
“汐月。”凌徹擁著汐月,仰頭靠在桶壁上,話語卻突然給認真了起來。
“怎麽了?”夕顏轉過身子來,小手輕輕撫上凌徹那俊美的側臉。
“以後,都不要用那蘭玲香薰了好嗎?”凌徹提起一旁那幾袋蘭玲香薰來,手一用勁便是狠狠地拋到珠簾外去。
汐月只是靜靜地看著凌徹,抿了抿唇,良久,才開了口,“凌徹,我跟你講講我家鄉的事好不好?”
“嗯。”凌徹低聲應了一聲,俊眉依舊緊鎖。
“我本是孤兒,後來被軍官選中了,十四歲就送到了一個荒島上訓練,那荒島到處都不滿了機關,即便是住的屋子都不滿了機關,每日教練都會換,各式各樣,一個不留神就一命嗚呼了……”
感覺到攬在腰間的大手陡然一緊,汐月連忙將小手覆上,輕輕拍了拍,又繼續道:“我要做的就是在這樣的壞境裡活兩年,島上沒有什麽機關難得住我的,我厲害吧?”
“嗯。”凌徹依舊是靜靜地聽著。
“可是有一回我差點就死了, 差那麽一點,也許我就不能來這裡見到你了,也遇不到那麽好的爹爹和娘親了。”汐月淡淡地說這,玉臂攀上凌徹的脖頸,輕輕地籠緊,讓自己更貼近他。
“那一回,我獨自一人到林子裡去,然後就遇到了一群男人,好像是剛到島上來的,從來沒有見過……然後……”不知道是自己哽咽了,還是身旁這人擁地太緊,讓她呼吸有些困難了。
“夠了!”原本安安靜靜地凌徹驟然怒吼一聲,雙手早已放開汐月,緊緊攥成拳,額上青筋全部浮現,見汐月眸中的掠過的驚恐頓時將她擁入懷中,沉默了良久,終於緩緩地開了口,“小汐汐,忘記了哦,都過去了,有我在呢,我一直都在。”
“你一直都在。”汐月原本緊繃的身子這才漸漸放松了下來,小臉輕輕地貼著凌徹的胸膛,口中低聲呢喃,“你一直都在……”
“嗯,一直都在……”凌徹亦是低聲,吻輕輕地落在了汐月那柔軟的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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