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扶著汐月迎了出去,主仆二人在門口跪了下來,“參見皇上,皇上吉祥!”
“愛妃請起。”凌徹將汐月扶了起來,大手不經意地握著她的小手。
汐月卻是猛地縮了回去,好痛!
“怎麽了,我看看。”凌徹輕輕拉過她的手來,見了那紅腫不已的手背,便蹙起了眉頭來,狹長的眸子微微一沉,對紅衣柔聲道:“去把禦書房那白玉散拿來。”
“是,皇上。”紅衣不安地看了汐月一眼便退了下去,她原以為皇上會大怒的,只是沒有,方才至今都未見皇上發過怒,仍舊是那麽溫柔,從未見過皇上同后宮哪個妃子發怒過,也不曾開懷大笑過,總是淡淡地笑著,輕聲細語,完全不似之前那風流倜儻總是掛在戲虐笑意的凌王了。
汐月微微一怔,腦海裡瞬間閃過一個情景,七夕那夜,洛河畔,他慌張地攫起她的下頜來,心急地要看看她傷哪裡了。
“皇上,你很喜歡汐妃娘娘吧?”
終於忍不住問出了口,只要一句話,她便可以原諒,可以滿足,可以成全,可以離開,就算是還給慕容家,把一切都讓給那慕容汐月。
“朕也喜歡你,來,趕緊把藥敷上吧。”凌徹淡淡地說著,擁著汐月坐了下來。
“皇上,是臣妾的錯,臣妾害汐妃娘娘的孩子沒了!”汐月把手縮了回來,低下了頭。
“傻瓜,你不是同她聊得好好的嗎?怎麽會害她跌下去呢?是她自己不小心跌下去的。”凌徹說得很淡,又將汐月的手拉了過來,細細地瞧了起來。
“皇上,這是你第一個子息,臣妾罪過……”汐月看著凌徹那認真的眸子,卻恨不得直接問他為什麽,為什麽他可以這般波瀾不驚,孩子都沒了!
“愛妃要是認為自己有錯,那就趕緊替朕生個皇子吧!”凌徹淡淡地笑著,眸子裡透著曖昧。
汐月卻是僵住,看著他眼底那熟悉的寵溺和溫柔,就這麽僵住了,方才第一句,她的心便涼了,現在算是涼地徹底了。
“好啊。”汐月亦是淡淡地回答,原本緊繃著的身子瞬間放松了下來,懶懶依偎在他懷中,小臉上卻是沒有了一絲表情。
原來慕容汐月在他心中也不過是一般的嬪妃而已,甚至還不如,他根本就不曾怒過急過擔心過,從事發到現在都是這樣的神情這樣的語氣,仿佛事不關己一般。
夠了!
已經不需要任何的糾結了。
她知道該怎麽做了。
門外,紅衣和篼兒一起來了。
“皇上,汐妃娘娘醒了,要你過去。”篼兒微微欠身,看了一眼汐月,心中納悶不已,皇上怎麽會對這個和親公主如此上心?
這幾個月來,后宮嬪妃越來越多,汐妃雖然最得寵,卻早已不是獨寵,難得她之前看錯了,慕容汐月在他心中並沒那麽重要?
紅衣拿著那藥散遲遲不敢遞過去,心中卻急著想去看看汐妃。
“先下去吧,朕一會就過去。”凌徹卻示意紅衣將那藥散拿過來,小心翼翼地替汐月敷起藥來了。
“是,皇上。”篼兒退了下去,紅衣亦跟著出去了。
屋內又只剩他們二人。
他輕輕地拉著她的手,一臉認真地替她敷藥,她懶懶地窩在他懷中,冷冷地看著自己手上的傷口,嬌唇輕啟,嬌聲道:“皇上,臣妾腳也拐了,你多留一會兒吧!”
“怎麽腳也傷了?”他還是那淡淡的溫柔語氣。
“方才在禦花園裡不小心踩空了,本是要去給太后娘娘請安的,現在去不了。”她不在談起汐妃了,離開他的懷抱,將那白色宮鞋拖去,金蓮秀足高高抬起。
“呵呵,朕替你揉揉。”他笑了,也不再提起汐妃,似乎已經遺忘了,“明日朕下朝後帶你去請安。”
“皇上,國事為重,臣妾到禦書房等你。”那黑衣人說了,駐軍圖在禦書房裡。
“好啊。”凌徹低著頭眯眼笑著,狹長的眸子掠過一絲陰鷙,一閃而過,依舊那麽溫軟。
汐妃腹中的孩子本就是意料之外,他的妻子都還未回來呢,怎麽可以有孩子呢?
“家中妻小惦記。”那日軒皇的話他一直一直記著,不曾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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