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冷宮那大冰塊來了,低調調,臥底是某徹的地盤,不準搶鏡頭!)
離城,百納同月國交界,亦是月國最負盛名的邊境小城,依舊是一旁繁華,熙來攘往的車馬行人不斷,客棧酒店客滿為患。
駐軍法前卻仍舊是一片寧靜,只是若是多留個心眼,便能發覺今日的駐軍法連側門也緊閉,莫非是那皇后娘娘省親來了?
前門沒開,後門卻是大開,不一會兒便見一輛八角流蘇的鎏金馬車緩緩駛來,駕車之人相貌清俊,一身氣質不俗,卻隱隱透著一股邪魅的流裡痞氣,他便是曾在離城同月國駙馬爺大打出手的向天將軍。
待馬車到了門口,門內的侍衛從一一快步小跑了出來,列成兩排,中間讓出了一條道來,一個家奴連忙上前架上車梯,向天跳下了下來,親自將簾子掀了起來。
凌徹看了這將軍府後門一眼,便下了車,今日同月國皇帝見面不過是私下的會晤,當然不講究什麽排場,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呵呵,凌徹,好久不見了!”穆懿軒親自迎了出來,雖年過三十,卻依舊是豐姿雋爽,蕭疏軒舉,那墨玉般的眸子斂盡世間所有的繁華,深邃浩瀚如海,豐神俊朗,湛然若神。
“穆兄,好久不見!”凌徹抱拳行禮,落落大方,那狹長的眸子燦爛而笑。
百納是月國的屬國,本該對軒皇稱臣的,不過今日是私下會晤,持的當然是兄弟之禮。
林大將軍已經將茶點酒水皆一一備齊,林大將軍將兩位貴客引到後花園亭中便退了下來,整個後花園不留一個人,園外卻有重病保守。
穆懿軒親自沏茶,用的卻是琉璃茶壺,細長的青綠茶葉在水中翻騰起來,淡淡的香氣便一下子彌散開了,仿佛是松香之氣,卻又不像。
“好茶!”凌徹深吸了一口,眯眼讚歎,心中卻微微詫異,放才一見那大琉璃茶杯便納悶了,這似乎不太像一般的茶。
“聽聞你喜歡茶藝,今日特意帶了這迷迭香來予你嘗嘗。”穆懿軒淡淡地道,這茶他已經喝了好幾年了。
“迷迭香?呵呵,這茶香味濃鬱,若有若無的卻又極為熟悉,看來今日小弟有口福了!”凌徹想起了凌雲閣的玫瑰茶來,汐月稱之為花茶,想必這迷迭香也可以稱為花茶了吧。
“呵呵,靜待些時辰,這茶香便更濃鬱了,濃卻不膩,哈哈,我可是喝了好幾年的了!”穆懿軒淡淡的笑著,心中惦記起宮中嬌妻來,紫萱已經出宮快一個月了,若不是他阻攔,那女人早跟了出來了!
凌徹看了那茶一眼,心中明白穆懿軒的意思,今日可不單單為了品茶而來,而是為了鍾離而來!
“穆兄,這是那密函。”凌徹將東西遞了過去,正是韻妃欲陷害軒王爺的那封密函,上面蓋著正是鍾離王的玉璽,他已令向天查明白了,韻妃曾收買了朝中兩位將軍,繪製了百納同鍾離交界的駐軍分布。幾日的拷打威脅,那兩個將軍才供出鍾離欲聯合百納出兵月國的密謀!
穆懿軒接了過來,翻看了一眼,眉頭微蹙,道:“這就是你調兵遣將的理由?”不管是百納還是鍾離,朝中軍中絲毫的動靜都逃不過影閣的追查,他卻是靜坐旁觀,按兵不定,他當然有他的算計。
凌徹卻是一臉無奈模樣,歎息道:“百納國小,敵不過鍾離百萬大軍,小弟定要有所防備,還望穆兄早日主持公道!”他當然知道月國的耳目遍布兩國,靜坐旁觀不動聲色,百納若同鍾離合謀,那月國便是出師有名,若是兩國動兵,月國都能盡收漁翁之利。
“盛事太平,三國和睦,有何公道可主持?”穆懿軒淡淡地說著,親自替凌徹倒了杯茶,唇邊噙著淺笑,道了一聲請,一抹精光便瞬間掠過那深邃的眸子。
此時的花園依舊寂靜,而那迷迭香茶的香味更濃了。
凌徹端起茶盞來,輕輕啜了一口,道:“確是難得一見的極品,多謝穆兄。”
皆是明白人,事事自是不必挑明說清,何況挑明了便沒了退路。漣瑾不久就會到鍾離了吧,那駐軍圖那般詳實,隻肖十萬大軍,一戰便可取百納洛城,鍾離單單西南邊境便那麽多駐軍,豈會不動心?
只要動心,月國便有了主持公道的理由,而他要的,並不多,不過是要百納不動乾戈罷了,今日這場會晤不過寥寥幾句,他卻等了許久,從軒皇叔贈那八字箴言起,從放了漣瑾那日起!
兩人亦不再談論任何有關鍾離之事,亦無關國事,不過是閑情閑趣的話題。
“穆兄不多留幾日,看來定是政事繁重吧!”凌徹同穆懿軒一道走了出來,林大將軍便來報馬匹已經備好了,看樣子似乎很匆忙。
“不了,家中妻小惦記了!”穆懿軒原本那剛毅的唇邊卻不由得浮起了一絲柔軟,同凌徹道了別便躍馬而去,身後隻跟著一個男子,身材高大而頎長,腰配一把長劍,劍柄上刻著一個“俊”字,人如其名,俊朗無比。
凌徹聽了穆懿軒那話,心中卻頓時怔住,那樣冷冽的男子,一代聖君,卻能如普通百姓家道一句“家中妻小惦記”,如何做得到?
而他,他的妻,凌王妃?皇后?慕容汐月!
她在哪裡?是生?是死?
“你們先回去吧。”凌徹淡淡地交待了向天,自己卻縱馬而去,莫風說隨行的那女子也叫汐月,他該去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