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舟酒樓又一次被包下了,這回的貴賓亦是做東的主兒了,太子漣瑾。
一入夜整個樓船就熱鬧了起來,大甲板上擺滿了案幾,案幾上佳肴美酒自不在話下,太子還專門差人送來了好幾箱冰塊,分裝在小木桶中放置在閣樓裡驅熱,而又有兩大箱的冰塊是很遲才送來的,也擱在樓閣裡沒開封。
漣瑾這次詩詞酒會不僅邀請了洛城裡這群不學無術的官家子弟們,也邀請了不少名流雅士,此時大多都已經上船了。
岸邊小道上寶馬香車緩緩駛來,侯著岸上的小廝連忙上前,這馬車一看便知道是慕容府那汐月小姐的。
馬車一停,小廝便殷勤地搭上扯梯,將汐月扶了下來,後面的端木遙遙卻是自己跳了下來,那兩小廝見了心中皆是納悶,這端木府的大小姐向來低調,深居簡出,這回怎麽也來了,還是跟在汐月小姐一起的。
汐月看了那樓船一眼,整座樓閣燈火輝煌,甲板上案幾成圈而設,可謂高朋滿座,觥籌交錯,這漣瑾開個詩詞宴會怎麽就不能詩意一點,換個優雅的地方呢?
汐月低聲在瑤瑤耳畔交待了幾句,便一臉笑顏地拉著瑤瑤上了船。
迎面而來的便是端木賜那家夥,一上來撇一了一眼汐月,便把端木遙遙給拉了過去,道:“大姐,我跟你引薦太子和凌王。”
“瑤瑤,我也跟你去!”汐月才不會受冷落,主動又拉上瑤瑤的手了。
端木賜又是瞥了她一眼,也不說話。
瑤瑤偷笑,汐月卻也是一眼瞥過去,不主動跟他說話。
三人就這樣拉著,穿過人群,這甲板三五成座,雖是漣瑾設的私人宴會,邀請的人也多嗎,卻也是等級分明的,船頭空曠的大甲板上就隻設了一桌酒席,這裡坐的才是真正的客人。
以汐月和端木賜的身份當然也是坐主座的,
“是汐月來了啊,上回都不賞臉,這回來先罰三杯!”說話的正是太子漣瑾,一身潔淨而明朗的白色錦服,內松外緊十分合身,發絲用上好的無暇玉冠了起來,果然如傳言一般,俊美無濤,儀表堂堂,雖貴為太子卻沒有架勢,尤其是對那些文人墨客跟是禮遇有加。
“上回病的厲害,還好這回趕上了,嘿嘿,汐月先罰三杯,給太子爺陪給不是。”汐月說著便接過丫鬟倒的酒來,三杯酒皆是一飲而盡,這酒可不是一般的烈,無奈他是太子爺漣瑾,可不是端木賜,她還是乖乖地不推托為好。
“好好好,哈哈哈!果然是女中豪傑啊!”漣瑾一臉讚歎,母妃多次跟他提過,要他納這慕容汐月為太子妃已拉攏北親王,隻是,他喜歡的卻是才情橫溢的歐陽靜雪,歐陽王府的小姐。
“太子過獎了!”汐月對漣瑾的印象大大好過他身旁那凌徹,不知為何,幾回見到凌徹,她總渾身不自在,他那雙邪魅的桃花似乎一直在打量她。
風頭都被汐月搶了,端木賜趕緊才上前介紹,道:“太子,凌王,這是愚姐端木瑤瑤。”
瑤瑤上前微微福身,道:“見過太子,見過凌王!”
方才她就一直偷偷地打量起主座上這兩人來了,這太子雖是俊美,年紀卻尚小,雖是生得氣宇軒昂,卻依舊難掩眉宇間那隱隱的稚氣,倒是這凌王,棱角分明,如五官雕刻般異常俊美,一雙桃花眼隱隱藏著邪魅的笑意,方才看汐月的時候卻閃過了一絲精光,此人定不似傳說中那般不學無術放蕩不羈!
“呵呵,坐吧坐吧,都見過的,那麽客氣作甚?”凌徹說著便站了起來, 將汐月拉到身旁的位置上。
汐月心中一咯噔,卻依舊是一臉笑顏,微微福了身,便坐了下來。
太子這才也坐了下來,笑著道:“皇兄今日怎麽沒帶府裡的歌姬來?”
汐月聽了這話,突然有點坐不住,漣瑾這麽一講,敢情這位置就不該是她坐的。
凌徹意味深長地看了太子身邊那空位子一眼,道:“靜雪也該到了吧。”
汐月一聽,撇了撇嘴,原來也請了歐陽靜雪了,她可不喜歡那靜雪小姐。
這歐陽靜雪是恭親王府上唯一待嫁的小女兒了,生得如花似玉不說,詩詞才情亦是名滿洛城,圈子了好些人都推測那清風閣閣主便是這歐陽靜雪,汐月也樂於大家這誤解,多次在宴會上大方地將那清風閣閣主身份推給了歐陽靜雪。
洛城中的貴族子弟名流雅士對歐陽靜雪可都是心儀已久的,無奈礙著漣瑾的面子不敢表達罷了,城中人人皆知這太子妃的位置非歐陽靜雪莫屬,太子癡迷這歐陽靜雪的才情已經好久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