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生氣了。
經凌徹這麽一提醒,汐月這才恍然發現自己真的是一直在生氣,這個混蛋,那日那麽輕易地把喜歡說出口,卻又是那麽輕易地丟下了那句狠話,整整三日都沒來看過她了,若不是因為那人皮面具在,真的毀了容,她可怎麽辦?
而現在,又該怎麽辦?
凌徹沒有注意到汐月臉上那一掠而過的異樣,抱著她在長塌上倚了下來,挑了挑眉,仍舊是那戲虐的語氣,道:“誰說你是玫瑰的手下了?誰說你不是凌王妃了?誰說你不是清白之身了?”方才的話,他可都記著的。
汐月原本那慌亂的心情早已沉了下來,難道不是嗎?看著凌徹那深邃的眸子,輕輕咬了咬唇,卻是直視他那深邃的眸子,認真道:“汐月本就不是清白之身,你不是不要了嗎?”
凌徹雖早已料到汐月是誤會了他那話,見她那認真的神情,心中卻微微怔住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亦是一臉認真,道:“慕容汐月!你忘了那夜我說過的話了嗎?”
從此隻用玫瑰香,忘了杜一鳴,她是他的女人。
那夜的話,她當然是記得的,只是,他又如何會知道,玫瑰香根本不能讓她安然入睡,這幾夜沒有那蘭玲香薰,亦沒他在身邊,她根本就徹夜難眠,真相並不是他所知道的。
汐月無奈一笑,緩緩開了口,道:“凌徹,你說過的話要算數。”
她承認,她微微動心了,他都不避諱,她何必逃避呢?
那日清晨,在凌雲閣頂,他說要娶她,她就動心了,即使後來知道那是誤會,即使至今他還不明真相,她還是心存希望,心,動了,試一次,又何妨?
這三年來,將自己的名聲弄得這般臭名昭著,次次開玩笑要嫁人,一群公子哥們都是退避三舍,如今,何不試一回呢?
待他登上皇位,立她為後之時,她便告訴他一切,要不要,由他抉擇!
“當然算數,你說過的亦要算數,十日內,若是拿不到那名冊,立馬給我回凌雲閣!”凌徹一臉認真,若是可以,他現在就想帶她走,無奈慕容府一案,他才是主謀,見她心中歉疚,他竟跟在歉疚起來。
“明日就過去了,只要那東西在東宮,我定拿得到!”汐月那小手不由得攢緊,若單單要拿到那名冊其實不用這般設計漣瑾,尋個暗閣機關對她來說簡直輕而易舉,只不過她想在東宮裡玩玩。
“這東西帶著。”凌徹說著拿出一個玫瑰紅的小香香囊來。
汐月隻覺這味道很是熟悉,微微一愣便連忙捂住鼻子,這正是那日玫瑰出現時她嗅香氣,比這屋子裡彌漫的濃膩許多。
凌徹笑著將她的手拉了下來,道:“這玫瑰迷香只有同茶香混在一起,才會生效的。”
汐月接了過來,只是才一拿到手便又丟得老遠,這家夥剛才不是在泡茶嗎?正想說話,卻是一陣暈眩,無比哀怨地看了凌徹一眼,眼前一黑,整個人便無力地癱在他懷中了,卻是迷迷糊糊聽凌徹在耳畔低聲,還是那句話,“凌王還真想你了,呵呵。”
好幾日都沒有這睡相極差的女人在身邊,他反正是懷念起來了,凌徹那柔暖的嘴角勾起了一絲無奈的笑,將汐月攔腰抱到床榻上,卻將那玫瑰香囊打開來,盡數都散在那浴桶中去了,伺候她沐浴後還是趕緊離開得好,夜裡還得偷偷去見見父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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