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座茂密的山林中有一幢小木屋,小木屋前是條潺潺的小溪,小溪上有座小橋,四周到處是鳥囀蟬鳴之聲,一切都顯得那麽恬靜無憂美好。避世而居於此處,遠離塵世紛擾,也真是人生一大樂事。
今夜,月光溶溶,清風徐徐,木屋裡傳出一個女子如泉水般好聽的笑聲,聲音裡充滿了快樂和幸福。“星寒……咯咯……”她笑著說:“不行,這個名兒太難聽了,你得從給取個好聽的。”“哈哈哈……”屋裡響起一個男子爽朗有力的笑聲。“那好依雪,我就從給咱們的兒子取個好聽的名兒,我賀星寒的兒子總不能真叫賀狗蛋吧!”
木屋的裡間,一個白衣女子斜靠在床頭。她很年輕,也非常得美。她脫俗的美讓人感覺她是一個落入凡間的仙子。她的名字也和她的人一樣美一樣脫俗――柳依雪。床畔的凳子上坐著一個二十三四歲的年輕男子。他體態雄健面色黝黑。最引人的還是他那雙眼睛,明亮的就像夜晚掛在天空的星星。而他的名字就叫――賀星寒。
他把頭輕輕貼在柳依雪的肚子上,柳依雪的肚子高高隆起,她已經有六個月的身孕了。賀星寒一邊聽著柳依雪肚子裡寶寶的動靜一邊給未來的寶寶取名兒,剛才他為了逗柳依雪開心故意取了些好笑的名兒,結果把柳依雪逗得笑個不停。
“星寒,你這次想好了嗎?”柳依雪笑著問。
賀星寒抬起頭說:“還沒想出一個有意義的名兒來,不過也不著急,我們有的是時間。”
柳依雪伸出一隻纖秀的手輕輕撫摸愛人那剛毅的面孔柔聲說:“星寒,你是一個叱吒風雲的人,但是你為了我卻隱居在這深山老林裡,我總覺得很對不起你。”
賀星寒笑了,他說:“又說傻話了,我應該感謝你才對,我雖出道沒幾年,可我早以厭倦了江湖上的恩恩怨怨打打殺殺了。我雖然被江湖上的人稱為第一高手,可我做了第一高手後得到的快樂根本沒有你帶給我的多。自從有了你、有了這個家,尤其有了我們的孩子後,每天我都那麽快樂幸福。”
柳依雪聽了這話臉上漾起幸福的甜笑,她顯得更美了。賀星寒看著愛人甜美的笑靨心裡湧起無限溫馨和愛憐。他說:“我給兒子想好一個有意義的名字了!”
柳依雪興奮地說:“快說是什麽名字!”
“知凡,”賀星寒眼裡發著光,“我們的兒子就叫賀知凡。”“賀知凡……”柳依雪輕輕念了兩遍。
賀星寒說:“對,賀知凡,因為現在我終於知道了做一個平凡的人是多麽快樂和幸福了。等以後人們的孩子長大了,我也要讓他做一個平凡的人。”
柳依雪深情款款注視著心愛的人,隨後她雙手抱住賀星寒的頭把他的頭摟在自己溫暖的懷中。她說:“這名真好……真好……”
就這樣倆人帶著幾許甜蜜和遐想憧憬起孩子美好的未來。“……等知凡大一些了就能和你一起在山裡砍柴打獵了。我在家裡織布洗衣給你們爺倆做飯。”
賀星寒說:“我們再攢些錢,到時候給這小子娶個老婆。等他再有了孩子我們就是爺爺奶奶了。”
柳依雪說:“真不知我們做了爺爺奶奶後會是一副什麽樣子?”
賀星寒笑道:“到時候我們一定是對白發蒼蒼的老爺爺和老婆婆,走起路來搖搖擺擺像鴨子,而且牙也掉光了,每天說得最多的話就是――哎喲喲,哎呀呀。”
柳依雪笑了起來。每一次的憧憬都會給他們帶來感覺不一樣的幸福和快樂。的確,等待幸福來臨有時要比幸福到來更令人陶醉。
“有人來了!”賀星寒突然對柳依雪說“以經到了咱們院子裡了。”
“是不是太子又派人來追殺咱們了!我們該怎麽辦?”柳依雪頓時是那麽害怕緊張。
賀星寒說:“這地方極其隱蔽,除了我的好友萬飛龍林子鴻外應該沒其他人知道。如果真是太子派來的高手,”賀星寒眼裡殺機閃現,“我就叫他們全死在這裡!”
“篤篤……”外面陡然響起了敲門聲。柳依雪面色變了,她那雙美麗的眼睛頃刻也充滿了驚恐之色。
“別怕,”賀星寒不屑地說:“憑他們也想對付我,簡直是自己找死。你在屋裡呆著別亂動,我出去看看。”柳依雪說:“你可要小心點。”
賀星寒剛走到外屋,門外就響起一個聲音:“友敲月下門,不知開門不開門?”賀星寒聽到這聲音笑了。他打開門,門外站著倆個人,一個懷裡抱著一壇子酒,一個手裡提著一籃子下酒菜。倆人都笑眯眯地看著賀星寒。
賀星寒笑著對倆人說:“名滿江湖的萬莊主和鐵掌幫幫主來找小弟喝酒,如果小弟連門都不給開那真是天大的罪過。”
抱酒的是萬飛龍,提菜的是江湖中大名鼎鼎的鐵掌幫幫主江夢圖,倆人都有是賀星寒的好朋友。賀星寒尤其欽佩萬飛龍義薄雲天廣交四方是個真英雄。
萬飛龍笑著說:“老弟你開了門一定會後悔的。”
賀星寒問:“為什麽?”
萬飛龍笑道:“你難道不怕我和江兄把你給灌爬下?”
賀星寒笑著說:“給朋友開門我永遠不會後悔。”
進屋後江夢圖說:“賀兄弟你住的這地方真是神仙住的地方,難怪你放著江湖第一高手不做跑到這世外桃源來了。這裡風景優美又清靜偏僻,如果不是萬兄帶我來我可真是找不到你。”
萬飛龍笑道:“所以說做‘神仙’可比做江湖第一高手強多了。說實話我可是真是羨慕賀兄弟,其實那些什麽富貴名利都是些過眼煙雲罷了,最主要是活他個自由在無憂無慮快活似神仙。”
這時裡屋傳出柳依雪的問聲:“星寒來客人了嗎?是誰呀?”
聽到這聲音萬飛龍對賀星寒說:“老弟還不快把弟妹請出來讓我們見見,聽你說過好多次可是我還未見過呢。”
賀星寒衝著裡面說:“依雪,是我的兩個好朋友來了,你出來見見他們吧。”
柳依雪出來外屋後萬飛龍和江夢圖的眼睛為這一亮。他們覺得屋裡的光線也比剛才亮了許多。雖然柳依雪以身懷六甲,可這些絲毫掩不住她那無可比擬的風神。萬飛龍以前聽賀星寒說過柳依雪可他從來沒見過,如今一見這下也不由心神為之所動。他想:難怪太子要不惜一切代價要得到這個女人,真是風華絕代呐!
他對賀星寒說:“我現在終於明白你什麽不做江湖第一高手而跑到深山老林裡來了。如果是我,我也實在是別無選擇。”
江夢圖也羨慕地說:“賀兄弟你現在果真是過的神仙般的日子啊!”
賀星寒攬住柳依雪的肩笑道:“有她我心已足,第一高手誰稀罕做就誰做去。再說天下這麽大,奇人異士很多,我也未必就是什麽天下第一。天下第一現在對我來說已沒有多大意義了。”柳依雪依在他身上臉上浮出幸福地紅暈。
酒菜擺在桌上,柳依雪給萬飛龍和江夢圖各敬一杯酒後就回裡屋休息去了。賀星寒與倆位好友邊喝邊聊。倆位好友大老遠來陪他喝酒聊天他真是很高興很感動。他能為擁有這樣的朋友感到欣慰。
賀星寒喝完第十二杯酒後忽然盯著萬飛龍二人問:“為什麽?”
萬飛龍沒做聲,江夢圖很不自在地假笑道:“為什麽?什麽為什麽?賀兄弟的話我不明白。”
“為什麽要在我的酒裡下毒?”賀星寒地表情很痛苦,他實在不願也不敢相信他一向視為手足的好友會在酒裡下毒害他。這比拿刀子割他的心都令他感到痛苦。
江夢圖見事情敗露面色驟變,他恐慌地看著賀星寒,他得隨時提防賀星寒出手。賀星寒可是公認的天下第一高手啊!而賀星寒並沒有出手的意思,他現在有的隻是痛心疾首。萬飛龍比江夢圖要沉穩多了,他面無表情看著賀星寒把面前的一杯酒慢慢端起喝了。酒裡雖然的毒但他卻不怕。
他說:“不虧是江湖第一高手,居然連杭州杜婆婆親手配製的藥都能這麽快察覺出來。不過就算你察覺出來也與事無補了,這一點我早以算到了,我現在可以告訴你,這酒裡不光有巨毒還有一種無色無味的藥,這種藥能讓你的內力慢慢喪失-這叫雙保險。我萬飛龍做事要麽不做,要做就十拿九穩不留一點後患。”
賀星寒抬起右手連點身上幾處要穴以阻藥力侵蝕。
萬飛龍搖搖頭說:“這不管用,除非你不用內力,內力一動毒性還會繼續擴散,你是高手中的高手,這個簡單的道理你應該比誰都明白。”
說完他沉沉歎了一聲,不知是在歎一代武學奇才將要毀於他手、還是在歎他居然是個道貌岸然賣友求榮的卑鄙小人。賀星寒盯著他倆不動,他臉上的痛苦表情在慢慢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憤怒。
他說:“你們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們知道我不會提防你們,所以你們就在酒裡下了毒?而你們事先都服了解藥?”
萬飛龍說:“不錯,只可惜你現在知道的太晚了。”
“你們為什麽要這以麽做?”賀星寒眼睛已是血紅,宛若兩團憤怒地烈焰。
萬飛龍還很鎮定,厚顏無恥地鎮定。他說:“是太子讓你死,太子是未來的皇帝,我萬飛龍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得罪未來的皇帝,你也別怪我們,要怪就怪你不該得罪太子。”
“未來的皇帝!”賀星寒一臉慘然,“為了取悅這個未來的皇帝你就寧願出賣兄弟嗎?”
萬飛龍說:“我先前就對你說過,你開了門會後悔的。”
賀星寒厲聲說:“如果我早知道你們是兩個衣冠禽獸的畜生我絕不會給你們開門!”
這時賀星寒聽到屋外有許多腳步聲和施展輕功上房的聲音。此時這些聲音如同鐵錘一樣搗在他心上。看來今天他想把柳依雪帶出去以是不可能了。
他說:“來的人不少,而且都是高手。”
萬飛龍說:“不錯,連我們倆總共是三十個,現在你又中了毒,今晚你死定了!”
賀星寒拿起桌上的酒壇給三個空酒杯倒滿酒,萬飛龍和江夢圖互視一眼不知道賀星寒有何用意。
賀星寒用冰冷地聲音對他們說:“把酒端起來喝了。”
萬飛龍狐疑地問:“什麽意思?”
賀星寒說:“把這杯酒喝下,從此以後我們就不是朋友了。”
萬飛龍想笑可他又笑不出來, 他帶著幾分嘲弄地神色說:“現在還有這個必要嗎?”
“有!”賀星寒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說:“因為我從來不向朋友出手。”
萬飛龍和江夢圖聽了這話臉上顯現出一副難以描述的表情,但是他們還是把那酒端起喝了。
“啊!救命……星寒快……”裡屋驀地響起柳依雪的驚呼聲。
這聲音像一柄尖刀刺入賀星寒的胸膛直抵他的心髒,他知道那些高手以破窗而入了劫持柳依雪了,可他現在以無力去救他心愛的人了,他也不準備徒勞無功去救她了,他要用剩余的精力來救自己。隻有自己先絕處逢生一切才會有希望。他也知道那些了是絕不敢傷害柳依雪的,因為未來的皇帝看上了她。
賀星寒坐著未動,柳依雪被擄走了,一切又似乎恢復了原有的平靜。但是這平靜注定是短暫的、注定蘊藏著一場血腥和殺戮。萬飛龍看到賀星寒的額頭在往外泌豆大的汗珠,然後他又看到賀星寒緊閉的雙唇在往外溢血。血不是紅色的,而是黑色的,黑如墨汁。
“他在往外逼毒!動手!”萬飛龍猛省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