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同一張桌子上的亞芠還有力奧,連看自己桌子面前那一群一臉凶像的灰衣劍士一眼的興趣都沒有,彷佛當他們不存在一般,自顧的酒杯一碰,在這寧靜無比的小酒館中發出了一聲清脆的聲音,品嚐著自己酒杯裡的美酒。
而已經喝的有點醉態的威颯則是對於眼前的狀況看來感到相當的刺激,有趣的看著越來越*近的灰衣劍士,還有還在喝著酒的亞芠及力奧。
而同樣一張桌子的森生雖然是站了起來,但是被眼前的情況徹底激怒,而且還氣過了頭,這使的他一時之間無法做出正確的反應來。
至於其他分散在其他桌子的死神小隊們,所有人的眼光,看也不看眼前的灰衣劍士,反而全都把眼光投向了小酒館裡面,維一一張坐了四個人的桌子邊的亞芠身上。
慢慢的將嘴裡的百果酒給咽了下去,亞芠微笑道:「力奧!」
聞聲之意,力奧心中很快的計算一下亞芠現在臉上的表情,看起來亞芠並不是很生氣,那就是……忽然起身,左一拳、右一掌,一拳一掌一個,一瞬間將眼前那五六個圍在他們桌前,看起來相當礙眼的灰衣劍士給轟了出去,準確的讓他們從被踢壞的大門口到飛出去,同時,力奧也發令了。
「兄弟們,動手把他們給我轟出去。」
聽到了力奧的命令,眾人也注意到了亞芠的表情還有力奧強調般的動手兩個字,因此,每一個人全都猛的站了起來,像力奧般,徒手的將自己面前的灰衣劍士給打退了。
當然,其他的人不像力奧有那麼高的功力,又是天生神力,因此,整個店裡面頓時傳來了乒乒乓乓的吵雜聲響,年輕人剛剛所期待的混亂情況終於按照他的希望發生了。
只是,當頭一批六個同伴被力奧一拳打飛,差點撞到他的從門口飛出去,摔落在大街上時,年輕人頓時心頭一跳,他知道自己今天是碰到了不好啃的硬果子了。
果然,年輕人還看不清楚店裡到底是發生了什麼狀況時,第二批、第三批,接二連三的,自個的同伴全都被人像是丟死狗般的給丟出來了,而所有人竟然連劍都來不及拔。
年輕人這下可氣的發抖,從來沒有人敢這樣的對他,不但不聽命令,還敢動手打他的同伴,狂呼一聲:「反了,反了,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打侍衛隊?真的是反了!」
聽到了年輕人的怒嘯聲,原本氣呆了,然後又被死神小隊那雷霆一殛般的打擊速度給驚傻了的森生不由的驚出一身冷汗,暗叫完了。
他早該想到的,那個年輕然那種無理的傲慢態度,其他人身上的灰色衣服,全都是屬於某些高關貴族的私人侍衛隊。
這下完了,他怎麼不早點發現到這件事?
如今事情既然鬧開了,看來,是不能善了了,最糟的是,為了他一個人的事情,竟然連累到這幾個小夥子,這最叫森生心中是無比的愧疚。
盡管現在看起來,小夥子們佔了上風,可是,各個權貴私人衛隊最可怕的地方就在於他們的人最多,而且一旦結仇以後,必誓言不死不休,因此森生已經可以想見這群小夥子們以後的悲慘遭遇了。
似乎了解到森生的煩惱,亞芠淡淡的看了森生一眼,忽然隨口道:「在這世間上,人永遠總是欺善怕惡的,也許某些人可以吃定善良的人,但是,當他們遇到了比他們還來的凶惡的對象時,有時候,反而會比以往臣服於他們面前的人還要來的謙卑、可憐。」
「嗄!」
完全無法體會亞芠在說什麼的森生愣愣的望著亞芠,倒是一旁原本醉態可掬的威颯在聽到了亞芠的這一番話之後,忽然雙目之中精光畢露,似乎在那一瞬間恢復了清醒,看了亞芠一眼,然後又恢復了剛剛的醉態。
亞芠忽然微笑的對著森生道:「大叔,有沒有興趣出去看看?」
森生還來不及回答,一旁的力奧已經自己動手拉起了森生,往往門口處走了出去。
亞芠回過頭來對著威颯同樣的輕笑道:「二叔公,我看接下來的場面您老人家不方便也不適合出面,就交給侄孫我好嗎?」
威爾彷佛是已經喝的有點神智不清道!:「哦!亞芠乖乖侄孫,你說你要去廁所呀?真是的趕快將廢物給排掉,我還等你一起回來喝呢?」
亞芠淡笑一聲,站了起來,對威颯點點頭之後,便往門外走去。
坐在原位上的威颯依舊是那副醉的可以的模樣,但是他卻獨自一個人自言自語:「乖乖,我說大哥呀!看來你我都沒有料到你那個乖乖外孫,我的乖乖外侄孫可是一個相當可怕的人呀!」
「嘻嘻,不過也幸好他是我的乖乖侄孫,我老人家用不著害怕,哎呀呀!看來又要上演一場好戲了?」
彷佛是敬了一下現在並不在他面前的大哥一杯,威颯又仰頭的喝下了一杯的酒。
當亞芠踱步般的走到門口處時,所見到的是,倒了一地哀聲不斷的灰衣劍士們,對面那個年輕人的鐵青臉色的正對旁邊的一個沒見過的,身穿相當華麗的衣服的中年人,不知道在說些什麼,還有被眼前的情況給嚇得呆若木雞的森生。
而死神小隊的十個人則是意猶未盡的看著那個年輕人,似乎現在倒在地上的這六七十人還沒有滿足他們的樣子。
看了一下地上的灰衣劍士們,亞芠一瞬間就判斷出這群人很明顯的都是被人給折斷了手腳,看來沒有經過個一年半載的療養是別想向正常人般的活動了。
不過這也難怪了,死神小隊對敵向來就有一個要不得的壞習慣,那就是絕對不留情,管你是天皇老子的什麼人,更何況,所有人又都是喝了一個下午的酒,都是在似醉非醉之際,動起手來,當然就又更是不知輕重,隻怪這群灰衣劍士不長眼,在這個時候惹上了他們。
不過,亞芠同時也注意了一件事,死神小隊的酒品似乎不是怎麼好,看來以後要注意了。
一腳踢飛地上在腳跟前哀叫不停的灰衣劍士,鬼刃臉上露出了嗜血的可怕笑容,望著那個已經聽完了年輕人說話的中年人,似乎在挑釁。
那樣的笑容,配合鬼刃臉上那不甚美觀的猙獰刀疤,叫一旁的森生看的心驚膽跳得,盡管這樣的笑容並不是對著他來也一樣。
看了一下四周已經圍了一大群的人再旁觀,森生已經完全的絕了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的息事寧人希望,現在他只能靜待事情的發展了。
華服中年人聽完了年輕人的話之後,看也不看一眼自己那倒了一地的部屬,以及挑釁他的鬼刃,眼光直接的投向了力奧背後的亞芠,與亞芠的目光碰個正著。
亞芠感到有意思,看來這個中年人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才剛來沒多久,他竟能一眼的就看出有意無意的隱藏在力奧高大的身影背後的他是主腦,看來他一定就是剛剛年輕人嘴裡的那個大人了。
走到了場中,中年人對著一地的部屬喝道:「還不敢快回去?丟人現眼的家夥!」
聽到了上司的怒喝,哼哼哈哈的灰衣劍士們也不敢再呻吟了,托著被死神小隊折斷的手腳,痛苦萬分的往中年人的背後蹣跚的走了回去。
很快的,在亞芠等人與中年人之間立即空出了一片的空地,中年人則是泰然的來到了場中,看著亞芠。
不待亞芠只是,力奧立即的走到了中年人的面前,面對著中年人,而其他的死神小隊則是乖乖的聚集在力奧的身後三步之處,與中年人對峙著,亞芠則是依舊站在原地不動。
中年人看到了這樣的陣仗不由的一愣,隨即恢復正常,對力奧拱拱手:「這位兄弟,這件事情我已經聽我的部屬說過了,算是我們的不對,打擾了各位的興致,我在此向各位致上深深的歉意。」
力奧不可置否的也對中年人拱拱手:「那裡那裡!」
接著,中年人忽然話鋒一轉,厲聲道:「但是你們卻又不該因為這樣的小事就將我的人給打成這樣子,,這個過節我是非討回一個公道不可。」
絕口不提自己的身份,反而緊咬著報過於受這件事,緊逼著力奧,幸好力奧向來也不是一個怕事的人,冷笑道:「那你想要怎樣?」
中年人忽然詭異的瞧著力奧背後的亞芠一眼,冷笑道:「既然打架輸人,那就在打架上找回來。」
「四金衛何在?」
隨著中年人的一聲令下,年輕人的背後忽然的走出了四個右臂上圈綁的一圈的金色奇型文章的中年人來。
光是看到這四個中年人的眼中所流露出來的那種精光畢露恍若實質的眼神,就知道這四個中年人絕對不是簡單的人物。
而就在華服中年人叫出了這四個他所謂的金衛的家夥的時候,不知何時,手裡提著一個小酒瓶威爾忽然的走了出來,來到了亞芠的面前,聲音不大不小,但是偏偏就是足夠讓在場的所有人聽到:「好家夥,金衛可是帝國朝廷的秘密武器,專門訓練出來保護各郡的郡主,個個具有以一擋百的實力,四個金衛聯手,更是可以在一個小時內消滅三百人軍隊的實力,連這金衛都派出來了,看你可真的是下了重本不是嗎?」
「小夥子們,不行可別硬撐呀!對不對?伊卡郡主!」
原本不想要出面的威颯,在見到了對方的首腦的面目時,這才曉得亞芠等人是惹到了不能惹的主兒,逼不得已,隻得硬著頭皮出面提醒亞芠一下。
聽到了威颯借酒裝瘋的提點出了對方的身份,變相的警告亞芠眼前這四人可不好惹,可是菁英中的菁英,專門負責保護各郡的郡主的金衛,能閃就趕快閃。
對面的華服中年人,伊卡郡主,在聽到了威颯的話,同時也看清了威颯的樣子,眼中不由的閃過了一絲的驚疑神色,顯然是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碰上了威颯。
隨即不甘示弱的對威颯拱拱手,皮笑肉不笑的答道:「威颯大人,真的是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碰到您,不知道這群小英雄是您的?」
「不相乾,他們是我在路上認識的人,隨便你想趕什麼就幹什麼!」
一副與我無關的樣子,威颯還示范的拿著手裡的酒壺,灌了幾口。
一旁的森生則早已被眼前的一連串的變化給弄得一愣一愣的,沒想到平常這個瘋瘋癲顛的,老是在他的酒館裡胡混的老酒鬼竟然也是一個不簡單的人物。
雖說他並不知道所謂的威颯大人是哪根蔥哪根蒜,但是起碼伊卡郡主的名字他是聽過的,只是怎麼也沒想到今天會親眼的見到這樣的一個高高在上的人物,而能夠被伊卡郡主稱呼為大人的老酒鬼,不!是威颯大人想來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吧!
而旁邊越來越多的圍觀的觀眾沒想到在這裡竟然會碰到了兩個大人物在較勁,不由大呼過癮,更是睜大了雙眼,仔細的瞧著後續的發展。
而一旁的力奧見到中年人隨口一叫的就叫出了四個這樣看起來不好惹的部下,再加上威颯的提點,不由的讓力奧的心裡手裡不覺的發起癢來,在這兩個月裡,跟在亞芠的身邊,他根本就沒有真正的打過一場架,渾身的精力沒地方發泄,憋的他可真的是難過極了不禁想要發泄一下。
「廢話少說,要打叫來吧!」說完了這麼一句挑釁味道極濃的話,力奧正想要迎上前去痛痛快快的打上一架。
就在這時,忽然有人拍了他的背一下,力奧轉頭的一看,原來是亞芠,此時亞芠的臉上掛著看起來相當詭異的笑容,對著力奧示意道:「力奧,這一場就讓給我吧!」
聽到了亞芠忽然說他要親自上場,力奧的臉色不由的一變,一旁的龍紋忍不住的張口叫道:「天呀!沒搞錯吧?頭兒你要上場?千萬三思,可別真的想不開呀!」
聽到了龍紋的叫聲,一旁的威颯也似自言自語的說道:「對呀!不行就別硬撐了,對方可不好搞,不要到時候喊救命!」
不知亞芠的真實身份,威颯忍不住的擔心的望了亞芠一眼,畢竟,他太了解金衛的可怕了,尤其伊卡郡主又是擺明了四個金衛聯手的局面,亞芠若有個不小心的話,那他可難對大哥交代了。
只是,杞人憂天的威颯顯然是低估了亞芠的實力,也誤會了龍紋叫出來的意思,因為,停風接下來附和的話叫威颯開始懷疑自己的耳朵。
「頭兒,白癡紋說的沒錯,您千萬三思呀!這樣的小角色你沒興趣的,交給我們來就好了,況且,你不會真的就這麼殘忍吧?人家只是聽命行事,可千萬別想不開呀!」
無比誇張的叫著,停風一副大驚小怪的模樣,偏偏周圍的力奧等人卻又是一副心有戚戚焉,同感的模樣。
力奧更是忍不住的開口勸阻道:「頭兒,我們今天是來玩的,你一上場肯定會見血,這樣不太好吧!」
亞芠淡淡的一笑,道:「我自有分寸。」
說完,不理眾人亞芠便走到了四個金衛的面前,笑容一斂,冷冷的看著早已經被眾人的言語傷到了自尊,氣的滿臉通紅的金衛。
而威颯這時也忍不住的來到了最前面,悄聲的問著停風道:「喂!小子,難道我的亞芠乖乖侄孫真有那麼厲害,你們一點都不擔心他被打敗?」
此時,向來不正經的停風難得的相當正經的苦笑道:「厲害?說頭兒厲害那還是低估了頭兒了,咱們頭兒簡直不是人呐!」
「那四個你剛剛說的什麼菁英中的菁英算什麼東西?別說咱們頭兒了,我們兄弟就是專門宰這種菁英中的菁英的老手了,至於您說什麼四個人聯手在一個小時內除掉三百人的軍隊,那可真的是笑話了。」
「咱們家的頭兒,隨隨便便用一根手指殺的人就比這個不知道要多少倍了,真讓頭兒給認真起來的話,對付十萬大軍恐怕用不著半天的時間,這四個什麼金衛的家夥根本不夠頭兒他塞牙縫。」
「完了,完了,看頭兒的樣子是認真的,老爺子,您跟那個什麼伊卡郡主不是認識嗎?趕快叫他在悲劇還沒產生之前停止這自尋死路的舉動吧!」
望著失去了臉上笑容的亞芠,停風不由哇哇的叫著。
一旁的龍紋插嘴道:「來不及了,這下對方可是不死也半條命了。」
不遠處的鬼刃聽到了龍紋的話,忍不住的糾正道:「你說錯了,不是不死也半條命,而是死定了,而且,頭兒隨時都是認真的,可不像你們兩個這麼不正經。」
也不知道是停風跟龍紋給威颯的印象太糟,還是他們所說的太過不可思議,因此威颯實在是很難相信停風跟龍紋這難得的實話實說。
不過,就在鬼刃插嘴之後,威颯這也才發現到,不知何時,四周彷佛彌漫的一種相當冰冷的氣息,令人雞皮疙瘩全都冒了出來,叫人不寒而栗。
而在場中,剛剛還滿臉怒容的四金衛現在卻臉色相當的鐵青,隱約間可以看到大大小小的冷汗不斷的由他們的額頭流下,甚至當中有一個還流進了眼中,但是卻連眨也不敢眨的瞪著大大的雙眼,瞧著亞芠。
反倒是亞芠的樣子並沒有什麼改變,依舊是維持著剛剛站到四金衛面前的樣子,比較奇怪的是亞芠背後的雪白發絲正詭異微微飄動著,但是此時全場都被這種詭異的冰冷氣息所籠罩,讓人連大氣都不敢出,一點風都沒有,有怎麼會讓亞芠的發絲飄動?
背對著眾人的亞芠的臉上終於的浮出了堪稱是銀月惡魔的標準冷笑的表情,毫無一點笑的感覺的笑,沒有一絲感情在內的笑,叫看見了亞芠的這個笑容的伊卡郡主及他的人馬,甚至是周圍圍觀好奇觀眾,全都不自覺的被冷汗給浸濕了衣服,似乎現在站在他們的面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正冷笑等待嗜血的可怕惡魔。
而首當其衝的四金衛更是心中叫苦連天,怎麼會叫他們碰上了這種可怕的人物,不用打,光是一個眼神一個冷笑,他們就知道他們是死定了,要不是他們的意志堅定,早就轉身有多遠跑多遠了。
威爾則是相當的奇怪,為什麼眼前的伊卡郡主等人臉色忽然變的這麼奇怪,看起來就像是個死人臉一般?亞芠不是連動都沒有動嗎?
而力奧等人對於伊卡郡主、四金衛臉上的表情時在是太熟悉了,這不就是每次都亞芠的面前被嚇得發抖的敵人的恐懼表情嗎?
經過了一陣的寂靜沈默,亞芠忽然淡淡道:「該來了吧!」看來亞芠已經失去這樣繼續僵持下去的耐性了。
聽到了亞芠這一發話,四金衛不由的相視一眼,一咬牙,忽然悶聲不響的飛身分往亞芠的四周攻去。
雖然是徒手,但是從四金衛的拳掌之間所冒出來的呼呼作響的聲音也可以知道四金衛可是全力出手,絕對不容小覷的。
微低著頭,也不見亞芠如何的動作,只見四金衛打往亞芠的拳腳在即將接觸到亞芠的那一瞬間,忽然變的全部都落空了。
四金衛到底是泰龍帝國精心訓練出來的菁英人才,見到自己的拳腳落空雖然驚訝但是到也不意外,如果第一拳就可以打中亞芠的話,那亞芠也不配在剛才以一個表情就叫他們不敢動彈的可怕對手了。
一擊落空之下,四金衛趁勢四個人集成了一團,背*著背,分頭的往四面警戒著,但是卻忘記了他們的頭上了。
當四金衛往四面看不到亞芠的人影時,在剛剛以著肉眼難辨的速度跳竄到半空中的亞芠已經在右手的食、中合並而成的劍指上騰出了金色的細長光焰,遠遠的望去就真的像是一把金色長劍,無聲無息的往四金衛之間落下。
總算四金衛不是叫假的,察覺到自己的失誤之後,並沒有人浪費時間的再往頭上看,不管亞芠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就在他們的頭頂上,四金衛全都一股腦的往四方外衝。
落回了原地之後的亞芠眼中微微帶著激賞的味道看著驚魂未定的分成四方站定,無比戒慎的望著亞芠的四金衛。
剛剛如果有哪一個金衛抬頭來看他的話,就是那遲疑的一瞬間,便難逃亞芠的攻擊了,但是四金衛卻一個也沒有抬起頭來,幾乎就光憑著武者的本能確定了亞芠的位置,躲過了亞芠的突擊。
收回了指上的天心真氣,看到了四金衛的表現,亞芠已經打消了原本速戰速決的念頭,他決定用這四個功力高強,看起來也經驗豐富的金衛來試試看他昨天剛剛領悟到的,還無以為名的招式。
右手再度的一張一握,右臂上的五小頓時在亞芠的掌中順應著亞芠的意志,全體擬化成了一把白金劍,只是這把由五小所擬化而成的白金劍跟以往由貪狼星所擬化而成的白金劍有點不太一樣。
在外形上,光虎劍身、風狐劍刃,獅頭吞劍口,鷹翼當劍顎,熊身是劍柄,五顆幻獸結晶均勻的分布在鷹翼形狀的劍顎兩端與中間之處,仔細的一瞧,略比一般的劍身要來的寬上一指幅的光虎所形成的劍身上,五道色成白、藍、紅、綠、黃的絲狀細紋在若隱若現,似虛似實的劍身中央盤旋環繞著,由獅口處直達頂端,看起來極端的美麗。
亞芠自己也沒有想到,在經過了昨天的招式領悟之後,用五小當劍竟然會是這個樣子,但是不可否認的,這個樣子的白金劍看起來遠比當初的白金劍要來的美觀多了,而且感覺上,這樣的一把劍似乎相當的適合他無以命名的絕招當中的五大絕招。
只是,這樣的一把劍似乎不在適合稱之為白金劍了,想了想,此劍為五小結合而來,而五小又可以說是來自貪狼星,因此,亞芠遂命名此劍為--太初獸王,以示為貪狼星之分身。
當然沒把自己心中的訝異與驚喜表現於外,亞芠依舊是那副冷淡的模樣,舉起了手中的新生的異劍太初獸王,亞芠繼續的看著四金衛。
而當亞芠拿出了太初獸王的時候,四金衛隻覺得心中一涼,除了太初獸王的造型與眾不同之外,亞芠喚出此劍的方法也是前所未聞,那有人不用鎧化就可以使用幻獸武器的?
這叫四金衛更是對亞芠感到莫測高深,而且心中的寒意也更深。
同時,四金衛這十也才想起了自己也還沒有出了全力,不約而同的,大叫一聲:「鎧化!」
四金衛的身上頓時出現了一句金光閃閃,看起來相當的厚實的獸幻鎧。
清一色的威猛虎頭出現在四人的右肩上,黃色的盔甲代表著防護力最好的土系幻獸的顏色,是屬於中級六階土系泰格(虎)幻獸,而這正是專司保護的金衛的統一製式幻獸。
只是,這時候穿上了自己的獸幻鎧的四金衛卻完全沒有感受到自己平常穿上獸幻鎧時的那種實力增強的感覺,反而是讓他們感覺到另一種莫名的拘束感隨著鎧化而襲上心頭。
察覺到了四金衛那有點不妥的怪異臉色,亞芠不由的微微的偏過了頭,看了一下坐在力奧旁邊的貪狼星與站在貪狼星的頭上一塊看他表演的朱雀一眼,很顯然的,四金衛身上的獸幻鎧正本能的受著獸王半身貪狼星與南靈朱雀聖獸的拘限,無法發揮出平常的戰力來。
腦中傳來了朱雀嘻嘻笑的聲音,現場唯有他才感受的到,貪狼星與朱雀同時的收斂起了身上的氣息,一瞬間,四金衛也恢復了正常。
這下,亞芠這才滿意的點點頭,然後舉起了手中的太初獸王。
就在亞芠舉起了太初獸王的時候,在場的所有人,在那一瞬間,隨著亞芠手中的太初獸王的高舉,詭異察覺到了,彷佛有著一層的風隨著太初獸王的高舉而吹動。
那時在是一種極度怪異的感覺,明明在這個時候,四周全都是密密麻麻的擠滿了人群,沒有一點風可以吹進場中,而且也沒有人感覺到有風在吹的感覺,可是,亞芠的動作就是讓人感覺到有風的感覺。
就在眾人充滿訝異的同時,亞芠完全沒有停頓的,高舉起太初獸王之後,隨即有往前指,隨著手中往前指的動作,亞芠整個人也往前趨近。
只是跟以往不同的是,亞芠不在是如同以前施展風之身法時的那般,彷佛是隱身般,讓人無法輕易的看清他的移動,他反而每一個舉動都無比清楚的留在了每個人的眼中。
可是就因為如此,在人眼中的亞芠,每一個瞬間的身影,彷佛都是集中在那同一瞬間,彷佛是化身成了無數個他,在同一瞬間做出了往前移動的每一個細節步驟,這樣,更是讓人無法分辨出哪一個人才是亞芠的真身。
偏偏,每一個人卻又無比深刻的清楚知道,亞芠並不是使用出什麼玄奧的身法、分身術之類的技巧,自始至終,始終只有一個亞芠,一個亞芠做出了跨步向前的動作,只是他每一瞬間,每一個舉動,卻像是烙印一般,完全的烙印在所有人的腦中、眼中,因而造成了這樣的錯覺,更是讓人無以捉摸!
而這正是亞芠無以命名的新招當中的一個支系,一個以森羅萬象的『風』為基礎,所發展出來的一個支系。
正如同人可以感覺的到風,聽的到風,甚至看的到風,但是,卻永遠無法捉摸到風一樣,現在的亞芠正是如此。
每一個人,包括了四金衛在內,沒有一個人不清楚而深刻的看到亞芠的每一個動作,沒有一個人不是清楚的感覺到亞芠正一步步的接近四金衛,但是偏偏就是沒有人可以確定到底他們現在所看到的亞芠真的是他們所看到的嗎?
彷佛一個接一個出現在眼中的身影真的就是亞芠現在的位置嗎?
四金衛也是如此!
當他們在看到了亞芠的動作時,完全沒有想過,這樣的一個舉劍跨步向前的簡單動作在他們的眼中會是如此的可怕。
在平常,如果有人對他們做出了這樣的一個動作,他們當中的每一個人都有上百種的方法可以在一瞬間將對方給擊倒甚至格殺。
可是,這樣的動作在亞芠的身上出現卻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隨著他們的修為越高,眼力越強,他們越是痛苦。
似乎亞芠那每一個深刻留在他們眼中的清晰身影,全都在他們的心中演化出了無窮的可能動作,變成了他們所無法抵抗的每個招式的開頭一樣。
不約而同的,四金衛的心裡同時的泛起了同一個念頭,那就是,他們現在所面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風』!
沒錯!唯有風才會讓人這樣的深刻的感受到他的存在可是卻又痛苦的無法去捉摸到他的存在。
而面對的風,他們唯一的反應就只能任風吹襲而過!
輕輕巧巧的,亞芠的太初獸王也如風般的略過了四金衛的喉部,也如風般的不留下一絲的痕跡,無聲無息的吹撫而過!然後後退!
太初獸王在亞芠的手中,隨著那如風的影子,輕輕巧巧的飛舞起來,然後,所有人又感覺到風了。
一瞬間,所有人全都忘記了亞芠的存在,忘記了身邊的人的存在,甚至忘記了自己的存在。
每一個人,眼中所有的只是那一把出現的奇特、造型奇特,連舞動也奇特的太初獸王。
明明是一把足足有一百六十公分長再真實存在不過的長劍, 可是,就在亞芠如風而退的那一瞬間,這把劍,在眾人的眼中彷佛是變化成了一股有著劍型的風,漫天撲地的吹襲過每一個人的眼底、心中,然後也如風般的消逝於無形,彷佛風般的來去不留痕跡。
直到眾人驚醒,感覺到風已經吹過的時候,亞芠已經回到了原位,恢復成了剛剛的模樣,而剛剛眾人所看到的,彷佛就像是風一樣,一場無影無形的風。
唯一不同的是,四金衛臉上的表情,正如同風一樣。
風雖然無影無形,但是被風所吹撫過的地方,卻也永遠不可能在像從前一樣了。
剛剛,四金衛的表情是慎重是緊張,而現在四金衛的表情卻是狂喜與不敢置信的複雜神情。
雖然他們依舊是與剛剛一樣,動作既沒有任何的改變,也沒有任何的傷害,但是,正如眾人所知道的,他們自己也清楚,他們敗了,在沒有任何反抗的情況下,他們敗了,敗在這舉劍向前的這樣一個簡單的招式之下。可是,他們的心卻是狂喜的,狂喜著自己得以幸存,狂喜著自己的敗不是敗在這簡單的一劍之下,而是敗在那樣的風之下,敗的他們心服口服,敗的心甘情願,在見證了那樣的風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