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後。
從窗戶望出去,海鷗呼啦啦地飛起一片,在懸崖峭壁上輕盈地盤旋,這些沒心沒肺的雀兒似乎永遠這麽快活。
塞西莉亞很滿意剛填進肚子裡的蝦仁拌萵苣,她油乎乎的嘴咬著銅杓兒,意猶未盡地趴在旅館的窗沿上,尾巴擺來甩去。
“這麽大的人啦,還穿開檔褲,羞羞的。”小艾苗做了個鬼臉,在她眼裡,這討厭的臭丫頭,奪去了最親愛的姐姐的憐眷,馬蒂達姐姐是屬於她一個人的!在溫暖的被窩裡摟著姐姐的纖腰入眠,也是她特有的權利!
獸人姑娘惱得滿臉通紅,“才不是開檔褲呢,隻個剪個小洞,好讓尾巴伸出來。”她又轉動眼球,故意露出不屑的表情,挺著才開始發育的胸脯,“哼,我沒必要和毛丫頭吵架拌嘴。”
“我比你大!”艾茜最恨別人說她小了,像隻斯巴達了的小母雞,“喏,搓衣扳還敢誇口說自個是大人,可笑。”
嗯,由童年朝青春期過渡的姑娘們,總向往著一夜之間長成穩重成熟的大人,兩隻蘿莉氣呼呼地開始比拚胸部,其實比較起來也沒多大區別,只不過一只是規格標準的小籠包,另一只是包子鋪剛開店時,為了打響招牌,添了料的小籠包。
馬蒂達·赫本坐在房間的餐桌旁,一條細細的銀鏈子從廉價外套的翻領處垂下來,聖武士姑娘用手指輕輕摩擦著劍與聖錘款式的吊墜,望了眼兩個正吵得不可開交的蘿莉,讓她們稍微安靜些,然後將心神放在了面前的客人身上。
真是個意想不到的客人,馬蒂達沒想過,他會主動出現在自己面前。
“你似乎穩重了。”福蘭說道,“當初在黎明堡時,你可是沒聽半點解釋,便拔劍相向。”
“人總會成長的。”馬蒂達回答。“請別誤會,我並沒有完全認定,你是個清白無害的亡魂。”
“哦,但我也沒義務來解答你的疑惑。”福蘭率直地說,“塞西莉亞我會帶走,讓她跟著你,沒有好處。”
獸人蘿莉聽到了自己的名字,好奇地跑過來。摟住大個子叔叔地脖子,“去哪裡?是去吃大餐麽?”
“大人說話,小孩子別插嘴。”福蘭溺愛地摸摸她的頭。
“我不是小孩!”塞西莉亞大聲辯解,“姐姐說過,我發過情,就像人類女孩來過初潮,已經是大姑娘啦!”她又乖巧地歪著小腦袋,“姐姐還說,百合是不行的,女人應該和男人在一起。”
小蘿莉的眼神亮晶晶的。“可我不認識別的男人呀。嗯,如果是叔叔的話,可以喲。”
福蘭皺起眉頭。指責著聖武士,“你怎麽教育小孩的?”
“對對不起,我我只是按在教會學學過地知識,性性教育是很很重要的……”馬蒂達滿臉通紅,神學院的《異端常識課》中,有傳授過每個非人種族的習俗,她只是照本宣科地給塞西莉亞解釋過一次。
她結結巴巴地不停道歉著,像個帶壞了別家小孩,被對方父母抓包的壞女人。
不過這麽一鬧,本尷尬嚴肅的氣氛。好轉了許多。
“我很高興,你能放棄苛刻死板的教條,學會用自己的眼睛來辨別善惡真偽。”福蘭放下懷裡的小丫頭,“出於善意,我得叮囑句,有消息稱,安諾並沒有遺忘你,一個名叫迦太莫托維塔的特派專員,正在尋找你地下落。”
福蘭一直在收集教會地情報。以備應付這位聖武士姑娘的追殺,但現在看來,已經不需要了。
他很高興能用和平的方式,來結束和她地孽緣。
“那是個肮髒的凶手,他殺害了我最尊敬的導師!”馬蒂達握緊拳頭,手背露著青筋。
“我可以提供他的大概行蹤,你想復仇麽?”福蘭故意說道,倍加審視地盯住她,他想看看對方會如何處理。
是以牙還牙、以血還血的殘酷復仇,還是……
“我想避開他的追蹤,盡量不卷入毫無理智的彼此廝殺中。”馬蒂達深吸著氣,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平靜下來,“我恨他,仇視他,鄙夷他,可我不想報復,因為有人曾說過:應懂得放下,放下憤怒,放下仇恨,放下,同時也就放下了背負的苦難。”
“嗯,能說出這番話的人,的確偉大。”福蘭歎息,輕輕地念叨,良久,他立起身,微微一躬,“我該帶塞西莉亞走了,祝福你在日後地人生中,能尋找到自己的路,並無所畏懼地走下去。”
“伯騎士先生,其實,我該感謝你……”馬蒂達躊躇地說道,“在那場與瀆神者的交戰中,你救了我;於黎明堡,我輸給那個強大的女龍脈者後,你再次挽回了我的生命,而在我失去記憶和心智後,雖然你控制著我,做了些不好的事兒,但畢竟,你並沒有趁機將我除去,所以,我應當說聲謝謝。”“如果你往後別找我麻煩,我也想對你表達感激。”福蘭聳聳肩。
“那是不可能的。”
“……”
“很抱歉,作為一位聖武士,有些底線是不能放棄的。”馬蒂達堅定地說,“你是死而複生的亡靈,並且繼承了聖物地偉力,我必須牢牢監視著你,以便在你運用聖力乾褻瀆之事時,能夠及時阻止。請諒解,這並非敵意和不信任,而是必要的預防措施。”
福蘭自覺頭疼,不過很快釋然,“隨便你了。”
要監視,也得能找到我。福蘭輕松地想,他已經做好打算,會駕著黑王號,帶著他愛和愛他的人,前往葡荷公國,開始新的生活。
馬蒂達低著頭,飛快地和塞西莉亞交換著不為旁人察覺的眼神。
聖武士姑娘不願放棄自己的執著,獸人蘿莉也不想失去心愛的姐姐。
她們有的是法子,來互相聯絡交流。
對安玫來說,時間已然停頓了,剩下的唯有無邊無際的痛楚,那痛劇烈得仿佛有什麽事物要擊碎顱殼。由腦袋中爬出來般,姑娘時而清醒,時而昏厥,紛至遝來地陌生畫面在意識中飛揚,讓她覺得自個和真實的世界脫節,在無止境的虛幻中沉淪。
她哼著歌,步履靈巧地繞過橫在路邊的一堆垃圾,走進木板釘成的破爛小屋。樓道黑洞洞的,幾乎要散架的樓梯晃晃悠悠。
她的腦子裡還體味著一小時前地事,溫暖甜蜜,男人的體溫仿佛仍洋溢在皮膚是,那種幸福感將她的心牢牢握緊,以至於她隻想尖叫,和任何相遇的陌生人講述自己的快樂,看什麽都是美的,燦爛的,瞧。白突突的斑駁粉牆是婚紗的顏色。灰沉沉的暗紅瓦片如同鮮花地光彩……
姑娘掏出鑰匙,摸索著門鎖地位置,以往她總會嘀咕著走廊沒燈真不方便之類的話。但現在,她隻覺得快活。
“天都快亮了,你整夜去了哪?”
她看到一位身材瘦小的老人,咳嗽著坐在鐵床邊,家裡小,一間房要當成餐廳、會客室和臥房,也只有一張床,用鐵架子和木板搭成上下鋪。
“奶奶,沒什麽,和朋友去看了晚場歌劇。本來不想去地,但票價挺貴,免得糟蹋了。”她小小的撒了謊,歌劇在深夜十一點便結束了,然後她去了他的家,做了男人和女人間最親密的事兒。
但她的表情瞞不住*觀察,老人歎了口氣,拉過她的手,“你是好姑娘。可別被人騙了。”
她蹲下來,將泛著紅的臉頰貼在*膝蓋上,微笑著說,“放心啦,我又不是喜歡犯花癡的傻姑娘,他不會騙我地。”
他是誰?
為什麽會覺得暖和,那種讓人幸福得眩暈的暖和?
又有副畫面蠻橫地擠進了已經混亂不堪的思緒中,她穿著用硬紙板撐起的婚紗中,期待又緊張地站在彌撒台前,等待著主持牧師的到來,教堂小而寒酸,天花板與牆裝飾著些許粗糙的石膏花雕,一排排長凳上空蕩蕩的,只有寥寥幾人。
“萊姆探長,感謝你來參加婚禮。”
“嘿,咱們客氣什麽。”
“奶奶,我發誓,會用余生照顧好她的。”
“傻小子,這種甜言蜜語,該去和安玫說。”
“汪汪……”
“黑傑克,再亂叫,就燉了你。”
然後,那個男人朝她走來,越來越近,她終於看清了那張帶著濃濃愛意的臉。
她醒來時,筋疲力盡,眼前恍惚混沌,一切物體都失去了焦點。
“好些了麽?已經第九天了,洗腦藥地後遺症還這麽嚴重。”似乎有什麽聲音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
良久,她才辨識出來,是卓爾法·隆奇,老男人正憂心忡忡地瞅著自己,眼神閃爍不定。
“你又不是我的奴隸,幹嘛一直跟著我?”安玫擦了把濕漉漉的汗,自覺身上臭得要命,她靠在床頭,回憶潮水似地湧來,讓姑娘發起了呆。
她想哭,可眼淚怎麽也流不出來。
“反正我也沒地方可去。”卓爾法小聲說,他又看了眼姑娘,突然吞吞吐吐地問,“你想起什麽來了?”
安玫雙手絞著褥墊,深深吐了口氣,仿佛要將胸腔裡所有的鬱悶都吐出來似地,她扭過身去盯著他,張了張嘴,半響,才艱難地回復,“不,什麽也沒想起來。”
她的聲音很輕很飄,卻顯露著深深的絕然。
費都新城區第一貴族法庭第二十一號審判廳裡,對喬·考利昂的審訊正接近尾聲,宏偉森嚴的大廳鴉雀無聲,因為案情重大,在場的均是司法界的高層人士和特別準許參與的記者,旁聽席擠滿了人。
“本庭宣布,被告喬·考利昂,被指控謀殺、綁架、組織非法結社、意圖顛覆政府等六項重罪,罪名均成立,同時,本人謹代表費都司法系統,為一位曾供職於第一庭的檢控官表示默哀,剛才的審訊已然查證,五年前。發生在費都的弗萊爾前檢控官滅門懸案,正是被告所為。”
穿著黑色法袍的法官閣下,莊嚴地敲下法槌,“根據法典第四章第七十八條、第九章第六條,第十二章……數罪共判,本庭最終裁定,判決被告絞首死刑,同時。因為尊貴的約安八世陛下在數日前駕崩,新皇朱利爾斯九世登基,特頒布大赦令,將死刑轉判為終身監禁,直到被告自然逝世為止,期間不接受任何保釋與赦免。”
喬·考利昂癱倒在被告席上,面容蒼白,眼神萎靡,他完了,一輩子會呆在暗無天日的重罪囚牢。
直到現在。他都想不通。那位失勢的大小姐,正是需要幫助的時刻,為何會出賣他。將他送進了監獄?
影王頭子傾聽著結案呈詞,絕望地掃視著旁聽席眾人地臉,突然,他的眸子裡閃著無比仇恨的情緒,掙扎地想站起來,但在反抗追捕中,被幾名血騎士聯手打碎的膝蓋,讓他已是個連站立行走都不可能的廢人。
“天,你們瞎了眼麽?那個人,那個站在門口。裝成記者的男人,也是罪犯!他叫卡西莫多·伯騎士,是皇室的一級通緝要犯!”喬·考利昂拚命吼著,聲音淒涼,“抓住他!他該陪我一起終身監禁!”
一陣喧嘩和混亂,人們紛紛回首,卻沒發現任何可疑的人。
“肅靜!”法官敲著錘子。
沒人相信喬·考利昂地話,都認為他瘋了。
福蘭·弗萊爾沉默地穿過長廊,繞過噴水池。在佩姬的協助下,他終於報復了最後的仇人。
“將他送進法庭,接受公正的審判?”他還記得那時,大小姐驚訝和嘲諷的表情,“猴子就是猴子,假如是我,會選擇親手一刀刀凌遲了他,或者做成人毒,割去舌頭,每天聽仇人不斷哀嚎而又叫不出聲,方能泄掉心中的恨意。”
“別忘了,你也是我的仇人,我寬恕了你,也應該寬恕所有人。”
他回答,“因為我終於認識到,永遠不能由個人的意志,來代替和途越巍巍公義的鐵律,就算最後法庭判決他無罪,我也絕不後悔。”
……
在通往廣場的拱洞前,他停了下來,好久不見地安玫,正安靜地佇侯在隧道出口,明亮地眼眸緊緊凝視著他。
兩人目光相遇,糾纏著久久不離,似乎不用開口,彼此間都能猜到對方的心語。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只是一瞬,也許有一個世紀那麽漫長。
“你要去葡荷?永遠地離開拜倫?”終於,她問道。
“嗯。”
“祝你好運,有空我也會去葡荷逛逛。”
“謝謝。”
“這幾天我想了想,覺得自己的確幹了許多錯事,我會慢慢補償那些傷害地,你說我能彌補麽?”
“只能秉持著良善和對冥冥公正的敬畏,一定能的。”
“好啦,沒什麽可說的了”,她悠悠抬起頭,由穹蒼傾泄而來的陽光讓姑娘眯著眼,“都結束了,我也該走了。“她轉身離去,走了幾步,又回首,淺笑著,“懷特邁恩小姐是個好女人,別辜負了人家。”
直到隱入拱道的陰影中,她的眼淚才奪眶而出,但步伐卻堅決絕不遲疑,越走越快。
早在五年前,她和他就結束了,時間是比生死更無法抗拒的偉力,也許心中仍存留著些許眷念,但曾經的愛情,已布滿蜘網和塵埃。
福蘭看著她離去,嘴唇顫抖,始終沒說出任何挽留的詞句。
他知道她如何想地,也尊重她的決定。
一隻手輕輕挽住他的臂彎,勞薇塔的灰眼珠中倒影著她心愛男人的面容,“我不是故意偷聽的……”
“沒關系。”福蘭微笑,“走吧,黑王號正停在港口,都準備妥當了,我們一起去葡荷,那是個美麗迷人的國家。”
陽光透過斑駁的雲彩,讓世間的萬物都燦爛無比,他注視著聳立在第一庭拱洞旁地黑色大理石碑,熱烈的光在碑牌的銘文間流淌氤氳,讓它們看起來金碧輝煌。
“……以榮譽宣誓,將忠貞於正義,絕不懈怠。”
尾聲
福蘭·弗萊爾在葡荷首府裡斯本港定居了下來,同時匿名開辦了一所私人基金會,這基金以資助了世界各地大量研習法律學的窮苦學生而聲譽卓著。
勞薇塔·懷特邁恩默默地守護在福蘭身邊。用余生品味著愛人與被愛的幸福。
塞西莉亞謀算著逆推她喜愛的大個子叔叔,以至於每逢春秋兩季地發情期,福蘭都得躲出去,直到有一天,她氣急敗壞地撲倒了勞薇塔後,發覺不管男性女性自己都同樣喜歡。
馬蒂達·米拉凱斯追隨著福蘭的身影,也來到葡荷,扼守誓言。就像曾救贖過她的老神甫般,關注和庇護著窮人們的權利,她和福蘭又發生過許多故事,但彼此的關系最終定格在親密知己上。
安玫一直為自己曾經的罪惡而贖罪,並製造了相當多的傳說,以至於在很多很多年以後,她成為了民間故事中的傳奇人物。
卓爾法·隆奇孤獨卻滿足地享受著一場柏拉圖似地單戀。
大胸脯的芭蕊團長,在安諾巡演大獲成功後退休,後來嫁給了一位追求她數年,品性溫柔的中年伯爵。
妮可和劇作家勞倫結為連理。成為了國度間相當有名氣的明星夫婦。
小艾茜改名為艾茜·米拉凱斯。成年後在福蘭的資助下投身於商界,最後開辦了跨國財閥。
黎拉·貝瑞最終乾回了老本行,幾年後坐上了某本一流老牌刊物的主編位置。
朱利爾斯·馮·科摩成為了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大君。對他的功績,學者們讚歎有加,但他的感情生活成為了供人考古的謎團。
伊莎·唐·萊因施曼令人無法置信地成為了朱利爾斯地新王妃,有人認為,皇帝陛下是在尋找前妻地影子,也有人認為,這只是場分裂金雀花的政治婚姻,至於姑娘幸福麽?只有她自己知道。
金雀花家族在薩瑪大公爵去世後,一厥不起,分裂成了三個弱小的家族。再也無法施加任何影響力。
威廉法師和以前一樣,癡迷於煉金術地實驗中。
萊姆探長六十歲時光榮退休,和老伴安享晚年。
喬·考利昂兩年後死於監獄的一場鬥毆,據說他並沒有參與,只是被流磚誤傷,擊中頭部而死。
迦太莫·托維塔瘋狗般尋找著馬蒂達的下落,最後在福蘭的詭計下葬身大海。
費怡·李莉斯在安諾駐拜倫使節的位置上大獲成功,以手腕靈活著稱。
沙威因黑幫械鬥被抓獲,服刑十年。
水手穆爾終身視福蘭為教父。並成為弗萊爾家族的管事,奉獻著忠誠。
小女傭黛麗安·西瓦尼亞沒有死,在小鎮郊外阻擊了騎警隊後成功逃脫。
露絲和肖治結婚,在婚禮當天,得到了一份神秘人送上的大禮,富足地生活了下去。
嗯,謝謝諸位的關注,故事終於結束了,很美好的結局,好人有好報,惡人食惡果,不是麽?
等等,我似乎忘了誰,讓我想想。
佩姬從未設想過,照料孩子是如此的艱辛,這小小地嬰兒簡直是叫人不勝厭煩的禍害,毫無理智地嚎哭、換尿布、喂奶……有時她真想把這小子塞回肚子裡去。
但只要孩子笑笑,大小姐便欣喜若狂。
“瞧瞧,他會笑,左臉還有個小酒窩。”她炫耀地把孩子抱給黛麗安看。
“天,又尿褲子了,告訴你, 只有猴子才隨地大小便的。”她狠狠親了孩子一口,“當然,我的小希羅可不是猴子,他像媽媽般聰明,像爸爸般壯實。”
黛麗安微笑著忙前忙後,發誓會保護好女主人和少主人。
同時身為武僧的直覺,讓她感受到,這嬰孩身體裡蘊藏著的力,那是種如海般浩瀚的奇跡。
小女傭甚至覺得敬畏,她無法想象,他日後會成長為何等的存在。
“確定那猴子躲在了葡荷?”有一天,等小婆兒在媽媽的搖籃曲中熟睡後,佩姬問道。
“嗯,弗萊爾先生藏身於裡斯本港地某處,那是個大都市,詳查起來並不容易。”黛麗安回答。
佩姬莞爾一笑,“我總會找到他的,不出個幾百億贍養費,絕不放過。”她傾身,用指尖柔柔撫摸著兒子的臉蛋,輕輕說,“乖孩子,待會,媽媽便帶你去葡荷,咱們徹徹底底地把你的猴子爸爸,給調教一番。”
【全文完】為了方便訪問,請牢記bxwx小說網,,您的支持是我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