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費功夫!
現在我算是充分理解了這句話的含義。
我設想過千百遍尋找張立強的情景卻沒有想到這個“捷迅物流”的老板竟然是自己“滾”到我們的腳底下。
盡管張立強現在的樣子已經和從前大不一樣但他下巴那一粒黑痔卻醒目地說明了他的身份再和相片兩相對照下愣子強的身份算是被確定下來了。
但他現在已經醉得不成樣子不管小夏如何叫他他也只是低著頭一聲不吭最後竟打起了呼嚕。
劉大胖子也沒想到事情竟然會展成現在這般情況但他也是機靈之人眼看現在小夏一付不等到張立強醒過來誓不罷休的樣子胖同志馬上讓鄭副手和小陳警官扶著醉得像一堆爛泥似的張立強上三樓的休息室躺下。
張立強這一睡足足睡到日薄西山。
我和小夏都沒敢走開雖然派出所和警局一樣都是煞氣十足的地方但有了李老爺子的前車之鑒後我們沒敢冒這個險害怕陳麗宛那女鬼會突然殺到便一直留在派出所裡守著這當年之事的唯一知情人。
張立強醒來後小陳警官帶著他去清洗了一身的酒臭又找了一套舊衣服讓其穿上後張立強的樣子看起來比早上那會好太多了。
我們走進休息室時小陳警官也在一邊張立強滿頭長梳到了腦後下巴泛著剛舏過胡子後的那種鐵青色他正坐在床上抽著煙。
“你們坐吧我先出去。”
小陳警官出去的時候還不忘為我們掩上了門。
窗外邊太陽已經落下天空殘留著一抹血紅的晚霞我打開房間裡的電燈白色的燈光驟然亮起張立強的身子伏得更低他似乎不願面對光明執著地想把自己埋在一方陰影中。
“你是張立強?“
我和小夏拖了兩張椅子在床邊坐下小夏望著他問道張立強卻似乎有意回避小夏的眼光把頭別向了一邊只是機械般的點了點頭。
“我們不知道你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但是張先生請你告訴我們當年‘捷迅物流’的那場大火是怎麽回事那是你放的?”
小夏追問張立強卻一點也沒回答的意思他只是抽著煙眼睛望向床腳視線卻似乎穿透了某個空間或時間露出呆滯的神情。
小夏見張立強一點反應也沒有心想著要不要掃他兩個耳光刺激他一下我見趙大小姐神色不對勁連忙說道。
“張先生你還是說吧現在已經有多少人為了這件事搭上了性命連李漢林你的老舅子也死了你還要隱瞞些什麽!”
張立強聽得全身劇震連嘴裡叨著的香煙也掉下了地面他突然揚起頭來用力地抓著我大叫道。
“你說什麽你說我舅他……”
我點頭平靜地拿起他的手。
“是的他老人家昨天晚上在醫院去世了。”
“怎麽會我舅他一向身體不錯怎麽突然……“
張立強抓著頭眼睛裡隱現淚花。
“陳麗宛是你放火燒死的吧。”小夏給他再下一劑猛料她近乎殘酷地揭開張立強所不願面對的東西。“很遺囑姓陳的女人雖然被你燒死了但她卻變成了厲鬼李老爺子就是死在她手下被她用火活活燒死的!”
張立強一下子坐倒在床上不停地說著。
“不可能不可能…”
我們知道張立強一時之間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也沒再逼他只是安靜地坐著等他冷靜下來再說。
他一直說著“不可能”說了有數分鍾之久突然又笑了一聲聲音淒苦讓人聽了不寒而栗。
“…麗宛她果然還是回來了…”
張立強抬起頭眼睛裡閃爍著迷亂的光芒小夏連忙摸出一張符紙在他的後背心處一貼張立強全身一抖眼睛裡恢復了正常的神色然後他抱著頭屈起身體痛哭起來。
我想伸出手去安慰一下他卻被小夏抓住。
小夏搖著頭。
“先不要管他讓他自己泄一下吧。”
房間裡一時間充滿著一個男人的痛哭聲。
小陳警官在二樓的辦公室裡吃著“來一桶”的方便麵劉大同和姓鄭的警官回去了但臨走前劉胖子交待讓小陳留守在派出所裡盡量為我們提供一些方便。
盡管小陳不是太樂意但劉大胖子是他的頂頭上司他也只能答應了下來。
此時他一邊吃著方便麵一邊看著新聞聯播。
晚上派出所基本上是不辦公的因此一樓的大門老早就關上接待廳的大燈也關了隻留下一盞小黃電燈在照明但從二樓的辦公廳望出去外面卻是黑漆漆的一片。
當最後一條面條進入小陳的肚子後他呼了一口氣開始收拾起東西樓下卻突然響了一聲。
一陣呀呀聲傳來聽上去像是誰推開了大門。
難道劉所他們回來了?
小陳感到奇怪他放下手上的東西走到二樓的走道上打開了燈燈光一亮那一樓下面6續進來幾個人他們或老或小或男或女卻都是這附近的居民。
“劉媽還有李叔你們這麽晚了還有什麽事?”
這些人小陳倒也認識他一邊叫著一邊已經走下樓梯。
但這些平時和小陳挺熟絡的居民卻沒有一個搭理他這些人只是機械般地走了進來然後朝著樓梯走上去。
由於小陳在高居民在低的原因年青警官並沒有看清楚他們的表情但等到小陳來到樓梯轉角處時小陳才現事有蹊蹺。
平時笑臉相迎的大叔大媽現在一個個神情呆滯臉色像白紙般蒼白如夢遊般拖曳著兩腳緩慢卻堅定地走上樓梯。
“劉媽你們這是怎麽了!”
小陳連忙捉向走在最前面的一個大媽但手才一碰到大媽的肩膀小陳卻縮回了手。
好冷!
大媽的肩膀極冷沒有一絲人體該有的溫度讓小陳感覺碰到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塊冰。
居民依然悶聲不吭的上樓小陳卻一步步往樓上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