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眉望著主子閃爍不定的臉色,緊張的追問:“怎麽了?”
柳柳冷聲開口:“你說花無幽可能是我雙胞胎的哥哥嗎?”
黛眉皺眉,主子長得水靈冰潔,美豔傾城,雖然花無幽也長得極端的妖孽,但有眼的人還是能看出,這兩個人是八杆子打不到一起的人,花無幽的藍眸紅不是一般人可以相像的,可是主子是蘇家的人,而花無幽說他是太子,怎麽又和主子是雙胞胎的兄妹了,黛眉想得一頭霧水,也不知道究竟是啥情況。
“不像,一點也不像。”
柳柳點了一下頭,臉色越的冰冷,陰驁淡漠:“他很可能中了別人的詭計,而那個人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操控著一切的人,”柳柳的話有些心痛,因為花無幽再怎麽說也是她的朋友,她不希望他再受到什麽傷害了,他忽然消失了,不會再去和鳳羅有什麽聯系吧。
“啊,” 黛眉驚叫出聲,先前才下了狠心不管那個死男人的,這會子卻全然的忘了,一雙手緊張的抓住柳柳的衣襟,臉色陰暗下去:“是什麽人該死的騙了他啊。”
“好了,你別想太多了,不管他了你立刻回去逍遙島上調幾個高手過來,連同阿豹一起在京城待命,以後我很可能有任務給你們。”
“好,” 黛眉見主子吩咐了任務,立刻站起了身,難備離開未央宮,忽然想到一件事情,不由停住身子,淡笑著開口:“主子,看來皇上是真的愛主子呢,竟然在京城張貼了罪詔書,公開為當年的事向主子道歉了。”
“嗯,”柳柳驚詫的抬頭,她根本不知道這件事啊,什麽時候生的:“什麽時候的事啊?”
“主子不知道嗎?京城都傳遍了,都說娘娘是神女轉世,皇上情深意重呢,” 黛眉把在京城聽到的傳言說了一遍,柳柳的臉色陰驁不定,皇上為什麽趕在這時候貼什麽罪詔書,還是生了什麽她不知道的事情,冷冷的揮了揮手,黛眉走出未央宮,柳柳立刻朝外面叫了一聲:“紅袖。”
紅袖和彩霞等宮女飛快的走進未央宮來,聽候娘娘的命令。
柳柳陰沉著臉望向下的幾個宮女,冷硬的聲音響起來,清凌凌的寒氣:“立刻讓小安子去把丞相大人給本宮請過來。”
“是,娘娘,”彩霞點頭應聲走了出去,紅袖見皇后娘娘臉色不好,素手衣袖,甩手坐到高座上,小心翼翼的開口:“娘娘,是不是生什麽事了?”
柳柳未說什麽,這時候她也不知道生了什麽事啊,還是等丞相來了才能知道生了什麽事情,搖頭歪坐在高座上。
長信宮裡,樓思靜整個人戾然無力的呆在輕榻上,整張臉蒼白如鬼,淚痕猶在,玉樓皇子顯然也受到了驚嚇,母妃如此有氣無力的樣子,使得他不敢多說什麽,小心翼翼的陪坐在母妃的身邊。
這時有太監飛奔而入,恭敬的開口:“稟娘娘,宮外有消息傳進來。”
樓思靜一聽到這話,那蒼白的臉上竟然閃過一抹興奮,黑瞳中跳躍著得意,唇角浮起了陰狠的笑,皇后這下你的臭名可就遠揚了,看你以後還敢囂張,說不定很快便要被攆出宮去,一想到這個,樓思靜心急的開口。
“快,給我呈上來。”
她身邊的一個宮女利落的接過太監手中的書信遞到樓思靜的手上,樓思靜飛快的抽出信來,看了幾行,臉色驟變,越往後看臉色越的難看,周身的暴戾之氣,啪的一聲甩手擊向身邊的高幾,臉色難看異常,沒想到那女人竟然躲過了一劫,她做夢也想不到,皇上竟然向天下人罪詔書,一個皇帝竟然為了一個女人能做得如此徹底,那女人哪來的那個好命,樓思靜咬緊牙根,喘氣聲越來越重,憤怒的尖叫。
“滾出去,都滾出去。”
長信宮的大殿上所有宮女和太監都退了下去,玉摟看著母妃如此恐怖的神情亦有些害怕,小聲的開口:“母妃,母妃,你怎麽了?”
樓思靜掃了兒子一眼,見兒子小鹿似的眼眸裡布著驚嚇,雖然心疼孩子,可是此刻她一點安慰人的心情都沒有,便叫著最後面的一個宮女:“把玉樓皇子帶下去吧。”
“是的,娘娘,”宮女小心的走過來牽著玉摟皇子的手,把他帶下去,玉樓邊走邊回頭望,母妃好可怕啊,究竟怎麽了,她為什麽那樣嚇人呢,難道是有人欺負母妃了,一定是那個壞女人,玉樓的小腦袋瓜兒立刻浮上皇后的臉,不由得狠狠的想著,如果長大了,他一定不會給那個女人好過的。
樓思靜等到所有的人都走了,才氣恨難平的站起身子揮手掀翻了身邊的高幾,不停的撕著手裡的信,整個人尖銳的叫了起來,殿門外守門的太監隻嚇得心驚膽顫,誰也不敢多說什麽,沒想到一向嫻雅的德妃娘娘起狂來也挺嚇人的,想想最近德妃娘娘確實也不好受,九族之內的人都下在大獄裡,想來是精神快崩潰了。
樓思靜一個人在大殿上狂顛,宛容悄無聲息的從殿門外走進來,心疼的喚了一聲:“靜兒。”
樓思靜停下手裡的動作,嚎哭起來,望著宛容,傷心欲碎:“你不是說這辦法有用嗎?可是誰會想到皇上竟然如此的寵愛那個女人,竟然不顧自身的尊榮,向天下人了詔告書,你看吧,那女人倒得了便宜,這天下人都稱她為神女轉世,我們白忙了一揚,這可怎麽辦,聽說刑部已經開始審理樓家的案子了,到時候九族全滅。”
樓思靜越想越傷心,以後她再也沒有親人了嗎?淚眼婆娑的遙望著宛容,幸好有他一直陪在她的身邊,從她少女時代,他就陪著她,他是她的愛人,她的家人,她的一切。
“好了,你別傷心,累垮了身子,倒叫那個女人得了便宜,想想玉樓,想想將來你可是金尊玉貴的皇太后,而且我們不會放過那個女人的,我會想辦法對付那個女人的。
“宛容,”樓思靜哭倒宛容的懷裡,快抽過去了的樣子,緊抱著宛容的精腰,一動也不動的偎著:“你有什麽好辦法沒有?”
”你別急,很快便會上演好戲了,”宛容的唇角浮起一抹宛如魔鬼的奸笑,磣人恐怖。
身在未央宮的柳柳不禁打了一個冷顫,疑惑的想著,這是怎麽了,好好的打起冷顫來了,皺眉細想,小安子已經把丞相柳霆領進了未央宮,一看到哥哥,柳柳不禁高興起來,冷蕭之氣散盡,染上了小女人的嬌態,移步走到下。
“哥哥起來吧。”
“謝皇后,”柳霆謝過妹妹,雖然柳兒喜歡叫他哥哥,但他是她的臣子,在宮裡他一直恪守本份,不過柳兒私下裡還是喜歡叫他哥哥:“來,哥哥,坐下來吧。”
柳霆坐於一邊,有宮女上了茶水,候在一邊,因為后宮的妃嬪見外男,必須有三個以上的宮女太監見證,所以紅袖領著彩霞和明月立於遠處,柳柳等哥哥喝了茶,才緩緩的開口問:“哥哥,為什麽皇上下了罪詔書,是不是生什麽事情了,皇上才下了罪詔書。”
柳霆一愣,原來妹妹還不知道京城的流言,一時不知該不該告訴她,但看她的眼神銳利通透,知道一般的借口根本瞞不了她,如果讓她從別人口中知道這件事,必然惱他,她一向如此,討厭被人欺騙,柳霆放下手裡的茶盅,認真的開口。
“京城一夜之間流轉謠言,說皇后娘娘是妖女惑世,禍國殃民亂下朝綱,皇上一接到消息,立刻下了罪詔書把事情的緣由向天下百姓說明了一下,沒想到不但止住了謠言,竟然還得到了良好的效應,此時已經過去了,娘娘就不必心焦了。”
柳霆勸慰柳柳,生怕她想得多了,其實此次的事件只是暗處的人一個手段罷了。
“皇上倒是有心了,”柳柳輕歎一聲,沒想到那樣一個驕傲自負的人能夠收斂起自已的峰芒,誠懇的向一個女人公開道歉,在這古代的是絕無僅有的,何況他還是一個君皇,至高無上的男人,柳柳的心跳動了一下,說不出什麽滋味,此次回宮,她能真實的感應到鳳邪身上的變化,面對別人時依舊是那個凌寒冷血的皇上,只有面對她和幕星時才是一個有血有肉的男人,她腦海中從前不好的思緒慢慢的淡化了開去,不過現在大家所有的集力都在背後的黑手身上,那黑手看來是把目標打到她身上了,柳柳的眼底染盡了冬日的寒氣,是針對她的嗎?那就來吧。
“那個人既然針對我,那麽此次沒成功,他還會再對我動手的,”柳柳肯定的開口,柳霆愣了一下,他們倒是忽略了這個問題,柳兒這麽一說,還真的有這可能,既然針對她下手了,那麽接下來一定還會對她有所動作的,可是會有什麽動作呢?
“那臣立刻稟報皇上,讓皇上派人保護娘娘,”柳霆急的開口,他可不能讓妹妹受到一丁點的傷害,柳柳聽到哥哥關切的口氣,俊朗的臉上全是焦急,心頭暖暖的,冷靜的搖頭。
“不用了,這件事不要驚動皇上,如果驚動了皇上,那個人就不會這麽快下手了,相信我會擺平的。”
柳柳阻止哥哥的動作,她相信自已有能力解決好這一切,最重要的是如果讓那些人知道皇上派人來保護她了,必然有所防備,現在的光景,越早讓這些人現形越好。
“那臣派人過來保護娘娘吧,要不然臣不放心,”柳霆的眼眸裡閃過堅定,生怕妹妹再受到什麽傷害,明知道那些人虎視眈眈的盯著妹妹,怎麽能把妹妹置於虎口之上呢,這樣他根本安不下心來做事,她有能力是一回事,自已盡不盡到責任又是另一回事。
“不行,這樣容易打草驚蛇,哥哥放心吧,我不會讓那些想欺負我的人好過的,一個都別想好過,”柳柳的慧詰的眸中閃閃光的寒氣,輕吐氣,如果這是那個叫鳳羅的在背後操控著一切,那麽她不會怕他的,這個男人既然操控了一切,那麽他一定知道自已就是七星樓的樓主七夜,既知道她是七夜,還對著她下手,說明他太狂妄了,躲在背地裡偷笑是嗎?我會把你們的皮一層一層扒掉,不過有一件事倒該認真的檢查。
“哥哥若是真的想幫我,就幫我去查一件事。”
“你說,”柳霆認真的開口,只要是她開口,無論什麽事他都會無條件的幫助她去做的。
“派人認真查查樓思靜的動向,五年來在宮中的一切,她身邊所有人的動靜,既然樓家被鳳羅操控了,難道樓思靜能完好無缺的置身事外嗎?”這樣大膽的懷疑,柳柳可不敢在皇上面前提起,因為這可是大不敬的想法,樓思靜膽子不會大到和外男私通吧,還有那玉樓從上到下也沒有半點鳳邪的影子,至於他像誰,柳柳不知道,但總之一點不像鳳邪是可以肯定的。
“妹妹?”柳霆被妹妹的想法嚇了一跳,不會吧,樓思靜好歹是名門千金,難道竟敢做出這等忤逆的事情來嗎?皇上的臉面何存啊,柳霆忽然有些同情起鳳邪來,如果說這玉樓皇子竟然不是鳳邪的孩子,那鳳邪不瘋也會受到打擊,當年一心想打掉柳兒的孩子,保全住玉樓,可是到頭來玉樓竟是別人的孩子,一棵棋子,一想到這柳霆隻覺得頭皮麻,颼颼涼風掃過。
“好,我會派人去查,另外我會派人在未央宮外面保護的,那些人會化裝在太監的,娘娘放心吧,有事叫一聲就行,柳霆斷然不會不安排人進未央宮的,就算妹妹阻止也沒用,柳柳見哥哥下定了決心,知道自已說什麽哥哥也不會理的,便任由著他,要不然他不會放心的。
“好吧,如果有事我會叫他們的,”柳柳只能點頭了,柳霆松了一口氣,別看他表面上堅特,若是妹妹堅決反對,他還真不能拿她怎麽樣,好在她不說什麽了,他總算放下心來,一撩長抱站起身,姿態優雅的抱拳:“臣告退了。”
“嗯,哥哥回去吧,”柳柳點了一下頭,望著哥哥高大挺拔的身姿走了出去,那背影筆直得如一抹蒼松,永遠是守護著她的親人,唇角不自覺的掛上笑意。
等到柳丞相走了出去,紅袖和彩霞走了過來,恭敬的開口:“娘娘要不要進寢宮休息一會兒,好像已經很累了。”
“好,”柳柳點了一下頭,兩個宮女上前一步扶著她往寢宮裡去休息,這幾天為了這些隱藏著的事情操心了不少。
一天很快過去了,柳柳睡了半天,至晚上才醒過來,寢宮裡已經點上了宮燈,燈火輝煌,耀眼明亮,柳柳坐在床榻上愣了一會兒神,寢宮裡只有兩個小丫頭守著,紅袖和明月走了過來,一屈膝恭敬的開口:“娘娘,起來用晚膳嗎?”
“肚子還不餓,給我倒杯花茶過來提提神吧,”柳柳揮手,紅袖走到一邊去倒茶,明月打起了紗帳,伸出手來扶著她下了床榻,柔聲的詢問:“娘娘睡得還好嗎?”
“嗯,還行,”柳柳點了一下頭,光亮中柔美的笑起來,坐到梳妝台前,對鏡自照,還別說,少了紅胎的自已還真是美得耀眼,就連每一次自已見了都要看呆了,這算不算自戀的一種呢,柳柳拿起木梳無意識的梳起自已柔順的長,立在身後的明月趕緊開口:“娘娘,奴婢來吧。”
“不用了,”柳柳搖頭,她只不過用來打時間罷了,天都晚了,也用不著梳髻了,梳了幾下放下梳髻,紅袖泡了茶端過來,遞到柳柳的手上很香的花茶,她喜歡一切花用的東西,花茶,花粉,花香味,在所有的花中,她最喜歡的是蝴蝶蘭,蝴蝶蘭豐姿綽約,美豔群,就像花中的貴婦,蝴蝶蘭盛開時,排列有序,像輕盈翩飛的蝴蝶,那份飄逸灑脫讓人產生如詩如畫,似夢非幻的感覺。
她喜歡蝴蝶蘭的由來是因為這是前生僅有的記憶,前生,她的母親是花卉培育專家,用了十年的時間培育了一株七色蝴蝶蘭,榮獲全國花卉大賽的一等品,很多名家出了大價錢,她母親都沒有賣,因為她是那麽喜歡那盆蝴蝶蘭,它就像是她的孩子,小時候她總是想著,母親的心中,那盆蝴蝶蘭不知比自已珍貴多少倍,隻到自已病了,她才明白,原來在母親心中真正珍貴的是她,當知道她生病了,母親第一時間便賣掉了那盆珍藏著的蝴蝶蘭,可終究沒有挽救回女兒的性命,她還記得自已臨死前,緊緊的拉著母親的手。
“媽媽,請你再培養一盆蝴蝶蘭吧,那就是我,我會化身為一盆鮮豔的蝴蝶蘭回來陪伴媽媽的。”
誰會想到世界上真的有靈魂穿越的事情,她在異界獲得了重生,她再也不能化身為母親手中的蝴蝶蘭了,但是母親會因為那蝴蝶蘭而重放異彩的,她相信。
紅袖見娘娘捧著茶杯整個人陷入了沉思,茶水歪斜快溢出來了,趕緊開口:“娘娘,娘娘,”
“怎麽了?”柳柳回過神來,眼神有些迷茫,她怎麽會無端的想起以前的事情呢,唇角浮起笑,她已經有很久很久沒有想到這些了,看來今天晚上的自已有些多愁善感了,抬眸望向紅袖,紅袖忙指了指主子手裡的茶:“茶潑出來了,奴婢再去添加一些吧。”
“不必了,”柳柳搖頭啜了一口,端著茶懷站了起來,在寢宮裡來回的走動,活動一下筋骨,睡了一下午,身子都懶了,淡淡問紅袖:“太子殿下睡了嗎?”
“睡了,過來看了娘娘一回,見娘娘睡得熟,便沒驚動娘娘,翠兒領著他自去睡了。”
“嗯,那就好,”柳柳捧著茶邊喝邊點頭,掃向身後的明月,見明月一直沒有說話,奇怪的挑眉:“明月,有事嗎?”
明月趕緊的搖了搖頭,其實她是想到彩霞這幾天好像有心事似的,總是恍神兒,現在宮中是草木皆兵,她們這些做奴才的越要安份守已了,她和彩霞情同手足,從前服侍皇后娘娘,後來皇后娘娘去世了,她們便被分派到別的地方去了,現在娘娘回來,她們重新回到未央宮來,但是現在后宮,好像一個炸彈似的,隨時有可能毀掉一些人,人人自危人人當心,明月真害怕彩霞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所以才會恍神,聽到娘娘問她,趕緊搖頭。
“沒事,奴婢頭有些沉,可能是有些受涼了,身子有些不振。”
柳柳一聽明月的身子骨不太好,便揮手讓她下去休息:“紅袖陪著我就行了,你早點下去休息吧。”
“謝謝娘娘了,”明月點頭,其實她是因為一整晚沒看到彩霞,心裡有些沒底,想下去找找看,這女人去哪裡偷懶了,不過千萬別有事啊,明月暗自念叨著垂退了下去。
柳柳喝完了茶,在諾大的寢宮裡走了兩圈,周身已有疲倦感,眼皮有點往上粘,一絲警惕襲上心頭,明明是下午才睡的覺,怎麽又想睡了,這茶裡分明有藥,眼睛陡地抬起銳利的掃向紅袖,這茶可是紅袖徹上來的,這丫頭難道被人收買了,再想著也不可能啊,她一直和自已呆在一起啊,那麽就是有人在她的紫沙壺裡下了藥,能接近她身邊侍候的也只有那麽三四個人,一查就知道是誰了,眼下還是先解了這藥才是真的。
“娘娘,怎麽了?”
“剛才的茶裡被下了藥,”柳柳說完也不去理白了臉色的紅袖,飛快的閃身到一邊的梳妝台上拿起銀簪,刺破自已的手指,血滴下來,人的神智清醒了很多,她立刻服下解昏迷的藥丹,身邊有很多奇人,隨身總會帶著一些必備的解藥。
一旁的紅袖整個人都呆了,撲通一聲跪下來:“娘娘,奴婢沒有下藥,奴婢什麽都不知道。”
“我知道不是你下的藥,起來吧,現在去殿門外守著,不管生了什麽事都隻當不知道,我已經沒事了,什麽事都不用擔心,有時間給我好好想想,是誰碰了這紫沙壺。”
柳柳揮手讓紅袖出去,紅袖不知道接下來還會生什麽事情,心裡很是不安,不過看娘娘周身凌寒,胸有成竹的樣子,也不敢再說什麽,緩緩退出了寢宮,守在宮門前,整個人高度的集中注意力,聽著寢宮內的一切動靜,只要有一點風吹草動的聲音,她立刻便衝進去保護娘娘,雖然娘娘的武功比她高,可她的責任就是保護主子啊。
寢宮內,柳柳淡笑了一下,那笑不帶一點溫度,動靜優雅的走到床榻前上床躺下,眸子漆黑如墨,閃著懾人心魂冷笑,她在等待那個使詭計的人,不知道他準備怎麽做呢,忽然她覺得很有意思,這個男人怎麽會想出如此幼稚的事呢,找個男人來栽贓她嗎?他明知道她是七星樓的七夜,這點刁蟲小技根本難不倒她,那麽只有一種可能,就是他在做戲,做給誰看的呢?柳柳忽然明白起來,他在做給那個女人看,可憐那個女人了,大概還以為這個男人有多愛她呢,其實他只不過在利用她實行自已的奪位計劃罷了。
暗夜,天邊無月,滿天的星鬥,閃爍不定,浩翰遼闊的天空中,無數的星星就像無數顆晶亮寶石。
寂靜的皇宮裡,萬物沉寂,琉璃在星光的折射下出暗淡的光芒,風起,搖曳出清甜的香味,一道黑影迅疾的閃身奔進未央宮,動作利落,身手敏捷,那神態就像逛自家後花園一樣熟門熟路的,輕而易舉的找到了柳柳的寢宮,立於寢宮的窗下,靜靜的聽裡面的動靜,隻到聽不到一絲一毫的聲響,輕輕的一推窗托,閃身入內。
高大的朱紅木大床上,美人睡臥床榻,香濃美豔,還擺出一個迷人的姿態,看得采花賊血脈賁張,這個暗夜中的人是一個采花賊,不但可以采花還可以得到一大批的銀兩,雇主和他保證過了,不會出一丁點的意外,他想想也是,雖然是皇帝的女人,可這些深宮裡的女人有什麽作為啊?那采花賊笑著伸出手來準備觸摸柳柳,卻在下一瞬間還未明白生了什麽事情的時候,一雙手麻木了,只見床榻上的美人一個迅疾的翻身,飛快的伸手點了他的穴位,腳尖一轉飛快的踢了過去,把那個采花賊直直的踢飛出去,只見這男人死死的撞在寢宮的柱子上,口吐鮮血撲通一聲反彈回來,趴在地上一動也不能動,眼睛裡閃過驚恐,唇輕顫起來,這女人究竟是誰,皇上的女人為什麽這麽厲害,難道今日就是自已的死期,為什麽臨出門沒有看黃歷,流年不利啊,采花賊痛苦的想著。
寢宮內的動靜驚動了守在外面的紅袖,紅袖唬得忍不住叫出了聲:“娘娘,生什麽事了?娘娘。”再認真細聽,裡面一點動靜都沒有了,娘娘不會出什麽事吧,耳朵全貼到門上去了,也不敢硬闖進寢宮裡,焦急得不得了,柳柳根本不理外面叫喚的紅袖,走到采花賊的面前,蹲下身子,目光冰寒得如一把冰刀,森冷的盯著這采花賊,伸出手拍拍他的臉,冷冷的哼。
“就這樣的還出來采花啊,說吧,誰派你來的?”
那采花賊慌恐的望著眼前的女人,那張臉比地獄鬼使的臉好不了多少,雖然美,卻帶著妖豔的殺氣,單是眸光便刺穿了他的心房無數次,為了活命,他那裡還敢有所隱瞞,飛快的開口:“娘娘,你饒了我吧,是有人出了錢請我來的,那個人我不認得,求你饒過我吧。”
“饒你,你既然知道本宮是娘娘,竟然還敢闖進皇宮來,說明那個人出了一筆驚天的數目給你是嗎?既然為了錢你什麽都願意做,那麽還怕受什麽懲罰啊,”柳柳話音一落,手裡便多了一把尖刀,尖刀是她的短兵器,平常都放在腿邊,軟劍是她的長兵器,尖刀一閃,那采花賊的一張臉便毀了,麻辣辣的疼痛著,恐慌的哀嚎起來,柳柳飛快的一伸手點了他的啞穴,讓他叫不出來,尖刀直直的朝這采花賊的下身刺去,只見那家夥臉色頓時慘白一片,因為叫不出來,只能下了死命的咬著自已的唇,瞳孔放大,痛苦至極,最後一口氣抽了過去,柳柳陰冷著臉,提起這家夥扔到寢宮外面去,細心的收拾起裡面的斑斑血跡,她惡心這男人的血跡,不由得暗罵那背後使詐的男人,可惡的東西,讓我抓到你,絕對不會讓你好過的,等一切收拾乾淨了,柳柳回身照舊等著接下來的動作,相信下面的才是重頭戲。
果然,不多一會兒,皇上鳳邪一臉陰沉的領著一溜兒的太監立在寢宮門外,只聽到他森冷冰寒的聲音響起來。
“阿風,你說娘娘的寢宮裡有男人,是聽誰說的?”
“奴才聽到宮裡的太監來稟報,說有一個男人進了娘娘的寢宮,而奴才身為后宮的總管太監自然要把這件事稟報給皇上,望皇上明察,”這個說話的人正是后宮的總管太監阿風,以前是太監總管江成的手下,其實這個人以前跟柳皇后並沒有枝節,不知道這會子怎麽心血來潮幫起了樓德妃。
“混帳東西,連皇后娘娘你都敢懷疑,”只聽到一聲清脆的耳光聲響起,緊隨著的是撲通撲通的跪地聲:“奴才該死。”
寢宮外面跪了一地的太監和宮女,鳳邪回身望向寢宮門前的丫頭紅袖:
“怎麽回事,你怎麽不守在娘娘跟前,站在這寢宮外面了。”
“回皇上,娘娘想安靜的休息,所以奴婢便守在寢宮外面了,”紅袖垂稟報,雖然知道自已的回答很不利於娘娘,可是面前站著的可是皇上,她這個人沒有說謊的習慣,而且娘娘根本沒事,怎麽可能允許外男近得了她的身,紅袖的眸光狠狠的瞪向那太監總管,這個該死的狗奴才,真不知道他想幹什麽?
鳳邪本來想反身離開的,因為自已如果現在進去,就好像不相信柳兒似的,其實這些太監和宮女不知道柳兒本領高強,別說什麽外男,任何人休想進得了她的身,可是自已如果不進去,只怕柳兒的不潔的名聲將永遠脫不了,因此皺眉命令紅袖:“進去吧。”
“是,皇上,”紅袖打開寢宮的門,頭前領路走進了寢宮,只見柳柳正悠閑的坐在大床榻上望著走進來的人,唇角浮起淡淡的笑意,望著領頭走進來的鳳邪,只見他俊美的臉上神態安定,隻眸間清潤無比,望著她時唇角浮起笑,磁性的聲音揚起來。
“柳兒,沒事吧。”
“有事,”柳柳斬釘截鐵的開口,眸光搜尋向太監總管阿風,可就是這一瞬間的功夫,太監總管阿風竟然不見了,很顯然,剛才他乘著人多的時候,離開了寢宮,他為什麽離開了,柳柳的眸光一暗,那個阿風是江成的得力手下,對自已可算是很照顧的,她相信那個人不至於辜負了江成的栽培,那麽還有一種可能,這個阿風是別人的假扮的,扮的人是誰呢?鳳羅嗎?如果真是他就太可怕了。
“皇上,立刻派人去找阿風總管,立刻,他很可能就是襄王鳳羅,”柳柳沉聲命令,鳳邪愣了一下,想起剛才的阿風總管,一臉鎮定的指證皇后娘娘的寢宮內有人,好像他看到一樣,如果他真是個太監,斷不可能做這種事的,明明知道柳兒是后宮之,還跑來稟報皇后娘娘的寢宮內有男人,這不符合現實,所以那個阿風一定是假的,難道他真的是鳳羅,鳳邪疑惑的想著,對於鳳羅,他的影像已經淡漠了,只知道他的長相女性化,很柔美,像他的娘親,不像父皇,而他和鳳冽像父皇。
“好:全部出去找人,除了太后娘娘的慈寧宮,其他一個地方都不準放過,就說奉了聯的旨意。”
鳳邪命令下去,小太監們應聲奔了出去找人,一時間諾大的未央宮裡燈火大作,人影攢動,燈光搖曳,寢宮內眨眼沒什麽人了,隻留下紅袖和明月候在身前,柳柳冷凝著臉望向明月。
“明月,說吧,是誰把藥下在紫沙壺裡的,”
柳柳想起先前這個丫頭神情有些恍惚,想必是有些察覺的,要不然不會恍神,先前她還真以為她身體不好服呢,後來想想不對勁,前一刻看她沒什麽事,後面怎麽便身體不舒服了呢?
明月聽到娘娘的問話,臉色一片慘白,撲通一聲跪下來,她已經有不好的預感,彩霞被人殺了,所以她也沒什麽隱瞞的了:“稟娘娘,奴婢見彩霞姐姐動過那紫沙壺,先前看娘娘喝茶,有絲懷疑,要是沒有證據,後來奴婢出去找了一圈,現彩霞不見了,想必遭到什麽毒手了。”
明月說完哭了起來,既恨彩霞的無知,又同情她,好歹姐妹一場,她如今死了,她怎麽能不傷心呢,柳柳沉著臉,沒想到自已的身邊的人還是被人利用了,這個鳳羅一直躲在皇宮裡,真是太可怕了,如果他想害皇上是不是早就得手了呢,不知他是想慢慢的折磨皇上呢,還是沒有機會得手,柳柳暗忖著,一旁的鳳邪臉色早已難看到了極致,沒想到鳳羅竟然一直躲在皇宮裡,如果說這個阿風就是鳳羅,那麽他究竟呆在宮中多久了。
“皇上,你沒事吧,”柳柳抬,瑩瑩燭光裡,他美如玉的臉龐此時散出冰寒,眸子是一片憤怒,卻雜夾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心痛,那是對手足相殘的無奈,痛卻沒有辦法的無力感。
鳳邪搖頭,望著柳柳,她就是他的寄托了,一個皇帝雖然擁有了至高無上的權勢,可是相對的卻無所寄托,自已的一念之意可能使得很多人喪生,卻又因為一念之意使得很多人產生不該有的想法,所以他要一個人陪著,一個人提醒著,這個人還要是他心甘情願愛著,又敬佩著的人。
他能愛上一個人,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幸好,他愛上了她啊,鳳邪忽然笑了起來,不是嗎?他是該笑的,至少他的身邊還有人陪著他,還關心的問,皇上,你沒事吧。
“聯沒事,柳兒不要掛心,倒是那阿風為什麽會說你寢宮裡有男人呢,既然他說了,必然是安排人進柳兒的寢宮了,”鳳邪走到柳柳的身側坐下來,伸出手抓著柳柳的手,她的手永遠那麽熱,和他的冰寒相抵,明明一個是大男人,高高在上的帝皇,卻終年手心冰冷,明明一個是小巧的女人,偏偏生得一雙暖人的手,暖了他的手,還暖了他的心,讓他怎麽放手呢?
這時候鳳邪已經想明白了,這是一個局,一個陷害柳兒的局,一想到這是陷害柳兒的局,鳳邪的臉色更冷了,手心裡也透出絲絲冷氣,柳柳擔憂的望了他一眼,自從她們回宮後,他一直在努力,一直小心翼翼的陪著她,怕她離開,此時她忽然想溫柔的給他一些心定的力量,第一次反手握著他,用一雙小手握著皇上的大手,柔聲開口。
“皇上,沒事的,相信我們的智慧,一定可以鬥過鳳羅的,不錯,他是安排個男人進寢宮了,可是你應該知道我不是那麽好欺負的,”她俏皮的一笑,像花開的一樣美麗,柔柔的好似被陽光雨露沐浴過似的,鳳邪也笑了起來,周身的冰寒染去不少,點了一下頭。
“這點聯一點不懷疑,柳兒的能力啊,怕是連聯都自歎不如了,何況是那個人,”挪揄的開口,柳柳見他放松一些,便掉頭望向寢宮內的紅袖。
“那個人在寢宮外面呢,把他送到敬事房去,好好收拾收拾他。”
“是,娘娘,”紅袖領命退了出去,吩咐幾個小太監把那個被打得昏死過去的采花賊送到敬事房去。
結果所有太監和宮女折騰了一夜,后宮太監總管竟然不見了,大家把能搜的地方全部搜了一遍,也沒找到大總管,不知道他究竟去了哪裡?由此鳳邪和柳柳斷定,那個阿風一定是鳳羅假扮的,如果不是鳳羅,也是鳳羅安置的人假扮的,而且百分百的肯定,鳳羅仍然隱身在皇宮裡,那麽他又扮成了誰,宮裡的太監宮女太多了,扮著誰和誰還真難以分清,柳柳望了皇上一眼,欲言又止,她還真怕自已說出來的話,皇上難以接受。
鳳邪看柳柳的一雙水眸望著他時,幾次想說又沒說的樣子,便知道她有什麽事瞞著他,立刻出聲追問:“柳兒是不是有什麽事想和聯說啊?”
“皇上有沒有想過一件事,如果鳳羅在背後操控了樓家,那麽最好的一枚棋子他可能不用嗎?” 柳柳不答反問,她的話音一落,鳳邪的臉色果然閃爍了幾下,對於一個皇帝來說,這是最殘酷的話了,因為這句話,他不由得想起了玉樓那個孩子,玉樓長得瘦弱嬌小,很有柔美之氣,以往他沒深想,此刻想來,為什麽那個孩子一點不像自個兒呢,那個孩子像誰呢?臉色陡的陰暗下來,喘氣聲不自覺的重了下去,整個人像掉進冰窖裡似的,那個孩子長得像鳳羅嗎?對於鳳羅小時候的樣子他已經模糊了,可是他那份陰柔之氣,倒還真有三分的像,難道樓思靜敢如此大逆不道,公然給他的臉上抹黑。
“可惡,聯會查這件事的,如果那個女人真的敢給聯做出這等事來,聯一定要把她碎屍萬段了。”
鳳邪幾乎要瘋了一樣,在寢宮裡來回的踱步,想到當時自已竟然想打了幕星保全那個女人的孩子,真恨不得自已一頭撞死在這寢宮的銅柱上,這是不是老天對他一個帝皇的懲罰啊,讓他擔負著這樣一個可恥的名聲。
“皇上,別心急了,那只是我們的猜測,還沒有證實呢,從今天開始,我們要密切注視著長信宮的一切,千萬不能打草驚蛇,看看鳳羅到底在什麽地方,如果樓思靜是他的棋子,那麽他會有所動靜的。”
柳柳鎮定的開口,這件事中,皇上是無法冷靜的處理的,那就交由她來處理吧,牽涉到這樣的事情,只怕皇上恨不得立刻過去責問樓思靜,這種事她可能承認嗎?這種時候還是按兵不動比較好。
“難道讓聯一直眼睜睜的看著那個女人帶著別人的孩子在聯的后宮裡,來人,聯要立刻把她們母子二人下入大牢,”鳳邪周身暴戾凌寒,沉聲命令,柳柳的臉色陡的一冷,噌的站起身子,斜瞪著皇上:“皇上,你五年都忍了下來,難道這一會子就忍不下來了嗎?如果你動了那對母子,到時候查出,玉樓就是你的兒子,你怎麽和樓思靜交待,如果他不是你的兒子,你驚動了鳳羅,還傷了他的兒子,你說他會如何抓狂呢,我們應該做的事是想辦法查清楚他究竟躲在什麽地方,扮著了誰,那樣才好解決他,知道嗎?”
柳柳的冷喝總算讓鳳邪冷靜了下來,站在寢宮之內喘著粗氣兒,強行壓抑下心頭的憤怒,幸好柳兒夠冷靜,要不然他又要壞事了,他是一國之君,他要顧著百姓,顧著天下,可是鳳羅逼急了什麽事都做得出來,所以他還是安定一些吧。
“好,這件事全權交給柳兒處理,聯希望盡快知道那個孩子是不是聯的孩子?” 鳳邪凌寒的出聲,此刻真有種精力透支的感覺,折騰了一夜的結果是自已生養了五年的孩子竟然是別人的這對於任何一個男人都是一記重創,何況這個男人還是天下間最權貴的男人,也逃不脫這種可怕的惡運,鳳邪隻想安靜的呆一呆,回身望向柳柳。
“一夜了,柳兒一定累了吧,休息一會兒,聯也想一個人靜一靜。”
“好,皇上冷靜一下吧,”柳柳點頭,鳳邪明黃的龍袍劃過一道黃色的光線,那挺直的背影此時帶著無盡滄桑, 步伐明顯有些僵硬,柳柳歎息,這種事她又幫不了他什麽,如果玉摟真的是鳳羅的孩子,這痛只能他自個承受著吧,其實柳柳知道他的痛來自兩個因素,一個因素是最主要的,就是他曾經想打掉幕星,保全住玉樓,可最終幕星才是他的孩子,而玉樓是別人的孩子,第二個因素是,一個皇帝的女人紅杏出牆,還留下一個野種,這傳出去,將淪為天鳳最大的笑話。
折騰了一夜, 柳柳也累了,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衣衫,爬上床休息了一回,有什麽事情等她睡夠了再起來吧。
長信宮裡,樓思靜同樣一夜未合眼,望著坐在她身邊的宛容,昨兒個夜裡,有太監過來搜宮,幸好沒注意到宛容,但是卻使得她膽顫心驚,害怕的伸出手拉著宛容:“宛容,不如我們一起走吧,什麽都不要了,這裡的一切我們統統不要了,只要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就行了,玉樓有我們的愛就行了,這江山誰要誰拿去,如果被皇帝知道這一切,玉樓會被他殺了的,你忍心看著他被殺嗎?”
宛容的臉上出奇的平靜,只有他一雙好看的眼眸裡閃過驚濤駭浪,唇角抿出一抹冷笑,望著身邊的女人,心裡冷哼,這個蠢女人,還當真以為他愛她呢,他一個冷血的人會愛上人,只怕連他自已都覺得奇怪了,他活著的目標就是羞辱鳳邪,讓鳳邪痛苦,如果能奪了他的江山更好,奪不了江山,他就要像個鬼魂似的存在著,讓他永生的難安,當初會選擇和這個女人生個孩子,一則是奪取江山的計劃,二則如果奪江山計劃失敗,正好可以用來羞辱鳳邪,他的女人被他睡了,這是他永生難滅的醜事,想想自已陪了這個女人三年而未動她,還要等鳳邪動過一次,才動她,便覺得這女人從頭到尾都是髒的,現在她竟然還幻想他帶著她們離開,宛容不禁笑起來,臉色忽明忽暗的,不過現在他還不打算刺激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