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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色生香》第一百三十一章 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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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晴天,天剛亮就熱得不成樣子,陳秋娘換了一身單衣。乾淨利落的裁剪,將陳秋娘覺得多余的部分都去掉,整個人穿起來精神清爽。因是長衫,又不失了小公子的身份。
  陳秋娘穿好衣衫,洗漱完畢,因天氣太熱,不想吃飯,她拿現成的食材隨意做了一碗冰鎮酸梅湯喝了。喝完酸梅湯,天還沒大亮。陳秋娘開了一扇窗,在窗前書桌上鋪了紙,提著筆卻一直想著如何才能見到張賜。
  正在這當口,周銘三人與快餐店的廚師長就來例行送菜單來給陳秋娘審查。陳秋娘審查了快餐店的餐份以及預備材料,估算了客流量,就讓快餐店廚師班代表回去了,同時讓小青去檢查食材的乾淨與新鮮的。
  快餐店廚師代表與小青一同走後,周銘三人首先匯報了豪門盛宴今日要做的訂單,以及各種食材、調味品的準備和缺失情況。陳秋娘仔仔細細看了看,便提筆做了批示。之後,便將針對三人各自特點所編寫的廚藝心得和菜譜贈送給了三人。
  三人一番道謝。陳秋娘揮手示意他們下去。三人卻面面相覷,最終陳默抿了抿唇,開口問:“江公子,你是不是有什麽決定?”
  “你們,何出此言。”陳秋娘一臉笑意,心中卻是一凜,難道自己做的這些真的很像交代後事麽?
  “這,只是覺得朱文康求親一事讓我們不解。你不是那種可以嫁給這種人渣的人。如今,你又在這些日子給我們傳授了很多東西,現在還給我們廚者秘籍——”周銘回答。
  陳秋娘噗嗤一笑,搖搖頭說:“你們說得好像很了解我似的。”
  “江公子,我們三人不僅僅是來學習廚藝的。同時,也是來保護你的,你有什麽難處,你要跟我們說啊。”李愷心直口快。
  “你們啊,以後都不要輕易去說了解一個人。在這個世上,眼睛所見未必是真。邏輯推理亦未必可靠。很多東西會化作假象來欺騙你們的。我最近不過是要出遠門一趟,去渝州考察開第一個分店的情況,又怕不能及時指導你們,所以才寫了這些心得與一些菜譜給你們。”陳秋娘隨口胡謅了一個理由。
  三人將信將疑,最終還是周銘問出疑問:那你不是要與朱文康成婚麽?
  “他現在還有婚約在身。我得等他先退婚,再說了,渝州說起來也不遠,朱家也有大片的產業在那邊,他也說過若我過去選分店,他也一並過去處理那邊的帳務,還可以看看渝州碼頭的盛況,遊玩一番呢。你們三個可要給我挑起大梁,不要到時候壞了我遊玩的興致啊。”陳秋娘笑嘻嘻地說,神色裡還真是充滿了向往的樣子。
  周銘三人見她神色無常,似說得是真的。三人一時也拿不定主意,隻得互相看了看,還是決定將竹溪山的指示的事辦了。於是,陳默壓低了聲音,說:“不管江公子到底是如何決定的,大當家已派了人在六合鎮,若江公子有事,只需一聲吩咐。”
  陳默說完,就那麽看著陳秋娘,試圖從她臉上看出點什麽。
  但陳秋娘雖然內心很震驚,面上卻很淡定。因為竹溪山人雖然厲害,但決計鬥不過財大氣粗,疑似有朝廷背景的朱家。羅皓他們越對她好,她就越不能拉他們下水。她在竹溪山生活過,雖然是作為肉票,但那裡卻是在這亂世裡難得的安寧樂土。她不願意他們惹上任何麻煩。
  “幫我感謝大當家。不過我真的沒什麽事。好了,你們去做事吧。”陳秋娘笑了笑,揮手讓他們出去。
  陳默三人雖然鞠躬行禮要退出去,但眼神還是不住地審視陳秋娘,希望能看出點蛛絲馬跡。但他們卻什麽都看不出來。那張臉,粉嫩無暇,明眸皓齒,神色安然,帶了小女孩的純真,真是一點都看不出來有什麽謀算的樣子。
  “難道真的是我們多心了?”在退出陳家宅子後,周銘不由得自語。
  李愷與陳默都沒說話,各自陷入深深的思考。
  “我說你們兩位,這事怎麽處理?”周銘有些焦急。
  李愷搖搖頭,陳默卻是緊鎖眉頭,沿著青磚灰白的小巷子快走到豪門盛宴後院門口時,他忽然停下,對周銘、李愷說:“我琢磨這事,咱們還是別大意。經過上次竹溪山那件事,我們都看得出江公子小小年紀,但做事是真的仗義。不管是對竹溪山,還是對陳夫人。寧可冒死也不願隻為自己利益,而連累更多人。”
  “對,上次的事看得出來。”李愷附和。
  “可沒道理啊。能連累我們什麽?朱文康不就是一個富戶麽,又不想張家那麽厲害。竹溪山能人不少,隨隨便便就對付了。”周銘提出疑問。
  陳默再次陷入沉默。李愷卻是搖搖頭,說:“不對,不對。剛剛江公子也說了,眼之所見未必為真。就我們聽到坊間的傳言來看,朱文康就不簡單,還有那天晚宴,我有跟掌櫃去宴席布菜,看到那朱文康身邊那個叫念奴的人。那是男人,簡直美得讓我見過的許多女人都比不上。而且那姿態又不像是個給人做男寵的小白臉該有的。確實蹊蹺。”
  “多美,能有江公子美麽?江公子是我見過最美的女子了。之前在竹溪山,她做小廝打扮,後來又穿的是胖嬸女兒的衣服,不合適,隻覺得她好看,可是現在你看江公子穿了公子裝,越來越好看了。再加上那份兒運籌帷幄的氣度,嘖嘖,那簡直是好多人都沒法比的。”周銘一向話多,嘖嘖地跑偏了題。
  “不管怎麽樣,我們要密切注意江公子的動向。大當家交待下來,竹溪山人知恩圖報,一定要守護江公子。再說,過兩日,三當家就要來全權處理此事,我們再聽聽他的意見。”陳默雙手背在身後,做出了這麽一番總結,便踱步入了豪門盛宴的後院去了。
  而這邊廂,陳秋娘送走了陳默三人,想到羅皓所做的部署,心裡一陣感動,卻也不由得一聲歎息。她沒想到在這一次的事件中,會有如此多的人關心她,讓她體會了許多前世裡不曾體會到的溫暖。
  在前世裡,外婆是絕對不管事的;鄉裡人也有片刻的溫情,但一旦有什麽事,羨慕嫉妒恨的情緒還會化作拚命踩人下去的狠毒行動。至於後來,年歲漸長,她在浮躁的社會裡,更難遇見真心的對待。再後來,她自己經營事業,偶爾也有些人會給予小恩小惠的短暫溫暖,但一旦涉及利益,卻可以抬手把你打得爹媽都不認識。
  “謝謝你們。”陳秋娘站在窗邊,瞧著滿院開得火紅的石榴花,心裡默默地說。
  “不過因為你們如此關心我,我便更不能連累你們。”陳秋娘輕輕閉上了眼。隨即她伸手關上了窗戶,換了一身藕荷色少女裝束。
  她個子本來就高挑,雖然才九歲,但看個子卻有十二三歲了,一身少女裝也是像模像樣。
  她換了裝,又提筆寫了一封給張賜的信收入懷中,將朱文康的那把匕首一並收好。此時雖才天亮,但整個陳宅已經靜悄悄的了。陳夫人去廟裡還沒回來,陳文正、盼清、小青都在前面忙,而王婆子的丈夫還在柳村幫陳秋娘家督促人蓋房子。王婆子則是去廟裡伺候陳夫人了,家裡就三個小廝在打掃屋子,兩個丫頭在屋後的溪邊洗衣服。
  陳秋娘先前就在屋內布置了一番,也特意告訴小廝,她頭疼要睡一覺,任何人不要來吵她。而現在她換了女裝,陳小廝不注意,就入了陳夫人的房間。
  陳夫人的房間有一個暗道是一直通到後山一個隱秘的山洞裡的。因為山裡會可能鬧山匪,所以大戶人家一般在修建房屋時都留有這樣的暗道。前些日子,雲來飯店重新開張,陳夫人覺得陳秋娘是自己人,像自己的女兒似的,也是陳家一份子,有必要知道這暗道的存在,所以就在某日晚飯後,將她悄悄叫到房裡,將暗道的事告知了她。
  如今陳夫人不在家,陳秋娘要隱秘外出,這個暗道正好派上用場。
  陳秋娘點了油燈進入了暗道,在陰冷的暗道裡走了許久,隻覺得這暗道一直往深處去,直到看到一條地下河,從地下河上的石頭上小心翼翼地去了對岸,地道的走勢才一直往上,最終迎來了一個出口。那出口狹窄,看起來像是天然形成的,只能容一個極瘦的人側身挪出來。
  陳秋娘扒開出口處的雜草與藤蔓,從裡面擠了出來。她這才發現這所謂的山洞,其實就只能容一個人側身而出罷了。她拿了一支又輕又結實的棒子,提著油燈小心翼翼地往外挪步,大約這樣艱難地走了十幾分鍾,陳秋娘才看到光亮。她立刻滅了油燈,將燈盞放在洞口岩壁一處小縫隙裡,小心翼翼地扒開洞口的藤蔓走了出去。
  走了出去,陳秋娘才發現這個洞的出口原來在一處峭壁上,山間大路離這裡很遠,在懸崖的下方二三十米的地方有條小路。這裡樹密林深,倒是極其隱蔽,只是要爬下去,這沒帶繩子,亦沒有帶挖腳踏的工具,實在是愁人。
  難道還要返回去拿工具?陳秋娘站在洞口,將身形隱沒在一處雜草裡,思索了片刻,抽出懷中匕首,拉著垂下的藤蔓,就開始挖腳踏之處。好在這蜀中的山不像別處的山,全都是石頭,植被跟謝頂老男人似的。蜀中雨量豐富,日光不多,植被茂盛,水土流失很少,所以,山的表層還是土壤居多。
  陳秋娘從小在山中奔跑的人,對於打腳踏下懸崖這種事輕車熟路。不一會兒,她就下到了山間小路上。小路上雜草叢生,大約是走得人不多。
  陳秋娘拿了木棒一路打草而過,卻還是仔細著可能隱蔽的毒蛇。於是,等她從山裡走到六合鎮外鎮牆旁邊的小溪邊時都午時了。而她藕荷色的衣服全是泥,扎的馬尾頭因為爬洞的原因,略微凌亂。如果臉蛋再抹一抹,衣服再撕一撕,就是標準的小乞丐裝束了。
  陳秋娘對著小溪水吐吐舌頭,梳洗了一下,喝了幾口水,吃了一個饅頭,就開始往六合鎮裡去。六合鎮是典型的坐北朝南,所以這北門是進山之門。而後山實在不是什麽有名的山,也只有鎮子裡的人會在各種節日前去拜山神而已。因此北門一向就人煙稀少。
  陳秋娘大搖大擺地從北門而入, 盡量走街竄巷,拐到了張府門口,叩了銅環,對看門的說:“我找王管家。”
  她出手闊卓,門房跑腿跑得很歡樂。她還在預想與張賜的見面,王管家就來了門口,問:“誰呀?”
  這王管家不曾見過陳秋娘。因為第一次來送信,是柴瑜送過來的。之後,王管家也不曾去柳村,更不曾去竹溪山什麽的。
  “您好,小女子是替一位公子送信來的。”陳秋娘對王管家略略鞠躬。
  王管家狐疑地瞧了瞧她,很警覺地問:“送給我?那位公子是誰?”
  陳秋娘搖搖頭,說:“我是拿人錢財替人辦事,不知那公子是誰。不過,他叮囑一定要見到王管家才能親自將信拿出來,讓王管家親自轉給張賜張二公子。那位公子說,這封信關系張家安危,必定不能讓不清不楚的人轉交,而王管家是他很信任的人。”
  陳秋娘胡謅了一把,王管家卻是當真,又刨根究底問那位公子的長相。陳秋娘又胡亂形容了一番,然後又很裝逼地說:“那位公子說了,二公子看到信自然什麽都明白了。”
  王管家將信將疑,很是疑惑地看了陳秋娘好幾眼,料定這個小姑娘不像是說謊的樣子,便接了信往屋裡去了。
  陳秋娘則站在門口,心中不免忐忑。她不知道她那樣寫,張賜會不會按照她預想的那樣來見她。畢竟張賜有時候太不按理出牌了。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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