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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色生香》第一百三十八章 所謂命運
朱文才猶豫片刻,並沒說是誰告訴他陳秋娘睡眠很淺,而是又一次確認陳秋娘是不是會幫他救他爹。*

   “你別誤會,我隻提供方法,不會與你合作的。”陳秋娘淡淡地說。

   “那我說了,你可不能告訴別人,也不能去找他對質。”朱文才又婆婆媽媽地提要求。

   “嗯,這點覺悟我還是有的。”陳秋娘點點頭,將被子掀開,因為屋外似乎有雷雨來臨的跡象,屋內異常悶熱。

   朱文才這才低聲說:“我原本不想說的,既然你聽見了。我就說了,我其實並不知道你的存在。”

   他說到這裡頓了一下,隨即又說:“我知道你也是這幾天的事。因為朱文康對外說要娶雲來飯店的二當家江丹楓江公子,眾人一片嘩然。後來才有人說江公子原本是女兒身。我也是這時才知道你的。我當時想:如果朱文康要娶你,那麽,你對他一定很重要。”

   “所以,你一開始想綁架我,跟他交換你爹?”陳秋娘淡淡地說。心想劇本如果是這種演繹方式,那麽她幾乎可以料定這是一個陷阱。原本這個人出現的就很突兀。

   朱文才點點頭,說:“是的。我一開始是這麽想的,所以我一直潛伏在這附近。但是有一個人出現了,改變了我的看法。”

   “哦。”陳秋娘沒有追問,只是淡淡“哦”了一聲。她經過這幾個月的事,對於一切都沒有那麽好奇,也對真相什麽的不那麽執著了。她現在很淡然,甚至注重每一個細節,從中抽絲剝繭,盡量讓自己處於有利境地。

   朱文才也沒管她的態度,繼續說;“七天前的黃昏,我在你們後院巷子被人抓了,我以為是朱文康的人,這一次一定死定了。那時候,我萬念俱灰,覺得自己太大意了,朱文康到處說要娶你,或許也是引誘我入甕的一種手段吧。我當時甚至都準備自盡,不受屈辱了。”

   “別說廢話,你的心情我並不關心。說重點。”陳秋娘站起身,拿了火折子點了一盞油燈。油燈之下,朱文才還是那一身玄色衣衫,微微有些汗臭味,可以表明這段時間,這位所謂的貴公子東躲*。不過這些細節完全可以作假,也說明不了什麽。如今,她可靠的只有自己,便不能太急躁,亦不能太相信眼睛所見,更不能太相信所謂的邏輯真理。

   “嗯。總之,我被人帶到了一個山洞裡,那人對我說的第一句話是:你對付不了她。你若想要救你爹,只能跟她合作。那人戴著青銅的狐狸面具,聽聲音非常年輕,穿了一身紫色寬袍,但看得出這人很瘦。我過了很久才知道,他說的那個她指的是你。我便問他‘她有什麽好合作的’,那個人沒有告訴我,隻說‘那是你唯一的出路’。”朱文才說到這裡便停下來。

   陳秋娘斜睨了他一眼,神情十分陰鬱,語氣淡淡地說:“別等我要問你,我沒什麽耐心跟你互動。你最好自己都說了。”

   朱文才歎息了一聲,說:“我並不相信這個無端冒出來的人。他卻仔仔細細地為我分析,告訴我你能讓陳文正白手起家,讓雲來飯店名聲鵲起,就不是普通人可以比擬的。並且,他說朱家的玉戒在你手上。就憑這一點,就可以救我爹。而且,在我質疑你為什麽要跟我合作時,他說‘最關鍵的一點是她並不想嫁給朱文康’。”

   陳秋娘聽得不耐煩,直接伸擺手示意朱文才打住,隨即說:“我對這些沒興。你直接回答我,那個讓你來跟我合作,告訴你我睡眠淺的人是誰?”

   其實,她在問出這個問題時,心中已有了答案。在這個時空中,真正與她同處一室的人,只有寥寥幾個。秋生、秋霞向來沾著枕頭就睡著,可以忽略不計。那麽剩下的那個人只有張賜,或者說只能張賜知道。畢竟他派了人暗中監視了她一段時間。

   “我不知道。因為他戴著狐狸面具。”朱文才回答。

   陳秋娘有些惱怒,嗖地站起來,說:“你*大半夜來這裡跟我鬧著玩?不知道你逼逼地浪費老子的時間。現在,立刻給老子滾蛋。”

   陳秋娘爆了句粗口,才覺得舒服了很多。這一段時日,她腦袋裡一直緊繃著一根弦,每一步都小心謹慎。以至於胸中一直非常壓抑,如今爆了粗口,才算略微舒坦了一下。

   朱文才被她這種暴怒嚇得有點不知所措,隻愕然地坐在凳子上,很驚訝地看著她。陳秋娘看著這位讀書人驚愕的樣子,忽然竭力想抽一支煙。但這個時空還沒香煙這種玩意兒,她隻得咬了咬唇,敲了敲桌子,用一種陰鬱的神色看著朱文才,說:“我沒什麽時間與耐心應付你這種人,我也沒興知道你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與你萍水相逢,對於你的死活不感興,你最好說一點我想知道的給我聽聽,看看能不能打動我幫你想個計策救你的父親。”

   她的語氣從沒有過的陰鬱,或許是因為天氣悶熱的緣故,她心情也不是很好,整個人很沉靜,但內心有種說不出的煩躁。

   朱文才顯然沒想到這個女娃會用這種口吻來說話,就一直愣在那裡。陳秋娘擺擺手,輕蔑地說了一句:“請滾蛋。”

   是的。陳秋娘自從被張賜從張府丟出來之後,她心態就發生了變化,變得很冷靜,不是普通冷靜,而是那種內心很陰鬱的冷靜。這種冷靜裡包含了對任何人的不耐煩、冷漠,以及亡命徒的氣質。舉個例來說,她來到這個時空,做了陳秋娘,但越發感覺有人在算計她。過去,她或者會想盡辦法小心翼翼避開什麽的。但如今,她或者會想盡辦法撥開面前的困局,但她亦有魄力一不開心,就來一句:“艸,老子不陪你們這些垃圾玩了。”然後直接使用最簡單最粗暴的方式,不計後果,魚死網破似的,將敵人的布局撕開。

   朱文才在這三個字面前略顯得尷尬,但並沒有挪步,而是頓了頓,說:“我雖然沒看到他的面目,但我知道是張府的十八騎抓的我。現在張府的老夫人已經將權力移交給張賜。那麽,能調動十八騎的人就只能是張賜了。”

   果然兜兜轉轉,這人還是說出了張賜。陳秋娘這一刻很平靜,首先,她想到這是一個陷阱。對方要製造一個張賜很在乎她的假象,讓她心中還抱著一絲希望,再三去找張賜,或者可以把張賜拉下水,同時還可以測定張賜與她之間可能的交情,利用她來對付張賜。

   那麽,來人直指的人就是張賜,而並非她。

   可是換一種思維,這人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那麽,為他指明道路的就是張賜。張賜又是什麽目的呢?眼前這個人有什麽過人之處,可以成為她的隊友?

   陳秋娘掃視了這人一番,說:“下一個問題,你覺得自己又什麽資格跟我合作?”

   “我熟悉朱家。”朱文才說。

   “沒用。”陳秋娘搖搖頭,“繼續想想。”

   朱文才臉上滿是困惑,隨即又說:“如果朱文康不在,我可以繼承朱家。”

   嗯,如果張賜讓朱文才來找她的話,也只有這個原因:朱文才可以繼承朱家,成為可控之人。但這個原因對於陳秋娘來說,仍然沒有什麽誘惑力。

   所以,她擺擺手,說:“這不關我的事,你還是沒辦法說服我。”

   “如果我繼承朱家,我可以跟你平分朱家。”朱文康以利來誘惑她。

   陳秋娘冷笑,說:“我能讓陳文正白手起家,你覺得朱家那種被掣肘的財富,我稀罕麽?”

   朱文才這時候才感到了為難,不知道該說什麽,臉色慘白,只是動著嘴唇,說:“那,那,那——”

   “朱公子請回。若想救你的父親,你先保護好自己,伺機而動。”陳秋娘站起身來,將那油燈的燈火剪了,屋裡亮堂了些許。

   “也許。也許我最初的方式是正確的。”朱文才忽然惡狠狠地說,隨即袖間的匕首一下子就刺過來。

   陳秋娘對於陌生人從來都是防備的,所以,她很從容地避過,對朱文才搖搖頭,說:“你若采取這種方式,我保證你會死的很快。”

   “抓了你,跟朱文康換你。他不可能無緣無故要娶你,肯定是你對他比較重要。”這一次,朱文才終於聰明了一次。

   “你覺悟不錯,可惜就是看人不準,你現在還沒看出我是什麽樣的人。”陳秋娘很陰鬱地笑了笑,再次,沒事人一樣拿著雞毛撣子還掃了掃桌上的灰塵。

   “我要挾持你。”朱文才手持匕首強調。

   “哦。你聽不懂我的話麽?”陳秋娘語氣還是淡淡的,停下手中的動作,看了他一眼。

   朱文才整個人有些顫抖,看樣子十分緊張,他大約是想不通陳秋娘為什麽這樣淡定。他過了一會兒問:“你不怕麽?”

   陳秋娘繼續拿著雞毛撣子在梳妝台前拂來拂去的,漫不經心地說:“你就沒想過為什麽朱文康要高調宣布要娶我麽?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一次你不是唯一一個逃脫的人,還有你一個瘸腿的堂妹,據說很有些手段的。”

   “你,你是說——”朱文才語氣陡然變了,像是知道什麽了不得的可怕的真相。

   “嗯。所以,你覺得你能帶走我麽?”陳秋娘拿著雞毛撣子,很認真地看著他問。

   朱文才沒有說話,像是被閃電擊中了一樣,整個人怔在那裡。陳秋娘這才放下手中的雞毛撣子,語氣也放柔了,說:“如果你想贏,你要做的就是立刻離開,把自己隱藏起來,等待機會。”

   “我還有機會?”朱文才不可置信地輕聲問。

   “如果你足夠細心,足夠無情,足夠心狠,就有機會。而且過不了幾天。”陳秋娘把玩著手中的雞毛撣子。

   “你不是要嫁給他,要做朱家的當家主母麽?你為什麽要這樣告訴我?”朱文才十分狐疑地問。

   “我的才識,嫁給朱文康只是讓我提前達成我的目的罷了。有沒有他,我都能達成我的目的。再說了,我喜歡看戲。既然有好戲,我為何不看呢?好了,你走吧,走不走得脫就看你的造化了。”陳秋娘依舊擺弄雞毛撣子。

   一個人在陰謀環伺中行走久了,就會產生逆反心理。陳秋娘就是在張賜無情拒絕了她的合作請求後,徹底生出另一份兒心來。

   之前,她走在黃昏落日裡,一直在想:媽的,你們這些孫子想算計我。可是我為什麽要按照你們的步驟來走?老子好歹也是幾千年的文明浸潤出來的,比你們多了那麽多的知識與見識的。把我逼急了,我就讓你們看看我布的局。

   可是,要布局,就要夠冷靜,夠狠。

   她太明白要跟權力頂端的人、隨時可以奪人性命的人弈棋,必須要比對方更狠毒,更亡命,才能贏。所以,從張賜將她扔出來之後,她就開始變得不像自己,開始在考慮另些東西,比如:老天讓她穿越到這個時空的意義。

   “我抓著你,總是要保險一些。”朱文才說,拿著匕首猛然跳過來。

   陳秋娘一閃身,手中雞毛撣子一擋,隨即一抽,微弱的燈光下,寒光一閃。那哪裡是雞毛撣子,分明是一把有著雞毛撣子劍鞘的短劍。

   朱文才一愣, 陳秋娘便說:“這幾日,會有機會,一切看你把握。速度離去保命,我要睡了。”

   她一邊說,一邊走到了床邊坐下。朱文才猶豫再三,才翻出了窗戶離去。烏騅果然沒啥職業道德,竟然一聲不吭。

   陳秋娘將短劍插回雞毛撣子,就著微弱的油燈,拿著毛筆在宣紙上肆意塗抹,心裡卻一直有一個念頭在蹦躂:如果那位高高在上的人,也要干涉她的人生。那麽,自己真的該坐以待斃麽?自己之前的計劃是不是能瞞過那個人呢?

   從前,她初來乍到,隻以為自己是一介落難的富家大小姐,只需要努力掙錢,帶領全家脫貧致富奔小康就可以了。但經過這一系列的事情,她已逐漸明白自己的身世不簡單,遇見了更麻煩的人,老天讓她穿越到這個時空,實則陷入了比前世更為複雜且危險的命運之中。

   該做怎樣一個人?陳秋娘不得不重新思考這個問題。也是這一日,因為張賜拒絕合作,她開始正視自己的命運。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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