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後續一切的問題都是因為可以一定程度的控制，沒這問題的話，絕對不至於搞到跑路的程度。

換成完全不可能控制，赫米尼阿努斯的偉大理想什麽的用不了幾天也就破滅了，認清現實這種事情，對於遭遇現實毒打的年輕人來說，也還是相當容易的事情。

同樣完全控制的話，那赫米尼阿努斯早就為所欲為了，也不至於搞到後面那個程度。

就是因為嘗試用克勞迪烏斯的秘法打開了神位，發現能控制，又不能完美的控制，赫米尼阿努斯認識到，偉大的克勞迪烏斯家族雖說努力的在為戰死公民的登天儀式做準備，但受限於技術實力，應該還未能徹底完成這一儀式。

換個經驗豐富的老人，這個時候肯定會謹小慎微的進行推進，或者先放一邊進行研究，不會直接下手。

可誰讓赫米尼阿努斯是個年輕人呢，朝氣蓬勃，在看到這克勞迪烏斯家族偉大理想之後，直接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如此偉大的事業豈能沒有我，讓我來為這事添磚加瓦。

後面就不用說了，這家夥在跑路之前起碼製造了近萬的瘋狗。

這要是能兜住才是見了鬼了，所以等某天清晨朝陽照射在自己的臉上，赫米尼阿努斯終於認識到，克勞迪烏斯家族是偉大的，他出身在這個家族也確實是為了理想添磚加瓦，但他低估了這件事的難度。

所以還是跑路吧，為了克勞迪烏斯家族的榮耀考慮，還是趕緊跑吧，真要是被扣住，那可就不是丟人的問題了。

當場收拾鋪蓋走人，只要出了國界，有的是辦法回到羅馬，所以羅馬使節留書一封，趁早跑路了。

等到韋蘇提婆一世發現羅馬使節沒了的時候，還很奇怪，然而不等韋蘇提婆一世感覺到奇怪，部分早期製作的神位協同體已經徹底被獸性感染，在曲女城發生了暴亂。

說實話，也真就虧曲女城最近屯了十幾萬大軍，準備作為援軍前往前線，外加克勞迪烏斯家族確實具備部分控制邪神邪念和獸性的能力，使得神位協同體是分批次爆發的。

否則近萬炸彈在曲女城爆發，就算是貴霜國都，恐怕也得大亂。

畢竟這些神位協同體在結合了神位的情況下，基本都有練氣成罡，甚至接近內氣離體的實力，除了腦子不好，被獸性和邪念控制，戰鬥力其實是真的非常不錯。

加之貴霜士卒的組織力問題，面對神位協同體的衝擊，真要是全面爆發，將曲女城搞的天翻地覆沒有任何的問題，誰讓這種東西根本沒有怕死這個概念，靠著硬實力全剿滅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故而在發現之後，貴霜主力迅速擊殺了部分已經失控的神位協同體，控制了剩下尚未失控的神位協同體，然後以最快的速度，將其中絕大多數用船運到了前線，讓奧斯文盡快將這些失控的神位協同體處理掉，這也是為什麽奧斯文突然發動如此大規模的斥候戰。

不過這事到這一步並沒有完，因為這破事其實非常動搖士氣的。

哪怕對於韋蘇提婆一世、竺赫來等人而言，羅馬使節跑路，留下一地的爛攤子確實是挺憤怒的，但羅馬人的技術確實是很不錯，最起碼確實是搞出來了一批勉強還能控制一段時間的神位協同體，哪怕撐不住太久就會被神位同化，徹底變成瘋狗。

可不管怎麽說，在如此短的時間之內能搞出這樣的東西，足以說明羅馬不愧是世界上最頂級的國家，技術實力強橫。

故而韋蘇提婆一世在處理完國都動亂之後，憤怒是挺憤怒的，第一時間就下令捕捉赫米尼阿努斯一行。

只要抓住了，技術瞬間就搶到手了，原本一直無法完成的神位協同體往前邁了一大步，而且抓住之後，就曲女城這場動亂，就能問羅馬要非常多的賠償。

終歸是羅馬人搞得事情，有理有實力的情況下，羅馬帝國也得給個面子，給個台階，而這就是韋蘇提婆一世迅速將壞事變成好事的套路，對於他而言，萬把人的損失是能接受的。

至於說為啥明明是近萬神位協同體，卻有萬把人的損失，捕捉這些失控的神位協同體的過程，貴霜也有不少的損失，再加上看到了羅馬勉強已經具備操控能力的神位協同體，貴霜也在加大力度研究。

這一來二去，損失不就上來了。

不過這種損失對於韋蘇提婆一世而言，根本不是什麽問題，最起碼這家夥是真的不介意。

當然對內介意不介意，並不影響韋蘇提婆一世抓不到羅馬使節之後，第一時間以國家的名義通知羅馬，要求羅馬進行賠償什麽的，順帶收到消息的羅馬帝國一頭霧水，這都是啥事，我怎都不知道。

沒辦法相比於天上飛的公函，靠兩條腿跑路的羅馬使節這個時候才剛出海，人還在海上飄著，等在波斯灣登陸之後才會有時間給自家的親爹詳細敘述到底發生了什麽。

在這之前，羅馬帝國只知道克勞迪烏斯家族的小子不想在貴霜幹了，讓羅馬議會幫忙發了一個召回使節的命令。

雖說羅馬議會的元老很討厭這種不符合規定的行為，但這種小事還是直接簽發了，畢竟你不簽發，別人也會簽發。

故而羅馬這邊的時間還停留在赫米尼阿努斯要求召回使節的時間點，當然正因為有前面那事，羅馬議會在收到貴霜帝國通知的時候，並沒有什麽特別意外的神色。

自家崽子啥情況，這些人心中多少有些點數，沒出這事恐怕也不會通知他們這邊讓召回，而現在剛一召回就出事了，那這事用腳想也知道肯定和自家崽子有關系。

故而在赫米尼阿努斯等人準確的消息還沒傳遞過來的時候，羅馬帝國看到貴霜國書上言及的賠償，多多少少也能理解，但基本都是打著哈哈，先拖時間，先看看自家崽子啥情況。

要是成功溜了，那就打打口水仗，按照自家的情況和貴霜損失多少賠點，畢竟是盟友，回來斥責一下這群派過去的使節就完事了，要是被扣住了，那就掏錢將人贖回來，當然這群使節的前途也就別想了。

不過克勞迪烏斯家族很有信心的表示，他們家的崽子乾別的可能不行，跑路絕對是最行的，而且都知道提前通知讓召回，那麽肯定跑路了，不要慌。

這話是一個定心丸，羅馬議會確定塞爾吉奧不是亂說之後，就開始按照第一種方式準備給貴霜進行賠償，雖說到底搞到什麽程度，羅馬現在才在調查，國書上說的不是很清楚。

也就是說，羅馬這邊已經高高掛起了，準備賠點錢了事。

可貴霜這邊的影響可就不是之前那麽點了，貴霜精銳去剿滅神位協同體這件事，對於貴霜精銳的衝擊挺大的。

相比於剿滅叛亂，戰場廝殺之類的事情，這種剿滅被改造的貴霜人的行為，讓貴霜精銳在戰鬥的時候都有些束手束腳，甚至在剿滅抓捕之後都有些茫然。

為什麽會被改造，為什麽會失控，為什麽有這麽多。

這些都是問題，普通的貴霜精銳在看到這些人和自己相同，但雙眼卻被獸性和凶性充滿的神位協同體的時候都有些迷茫，物傷其類的感覺自然而然的出現在了參與這一戰的所有士卒的心頭。

倒不是這些人胡思亂想，而是事實就擺在他們眼前。

如果明確說這些人是罪犯，或者是捕捉的其他地方的奴隸，那麽貴霜精銳不會有任何的感覺，前者罪有應得，後者和他們又不是一類人，這年頭人類的博愛之心還沒有擴散到世界各處。

就跟倪嬰和薛州當時也幫蘭陵蕭氏抓過改造人，他們抓的時候也沒有什麽同理心，完全沒有物傷其類的感覺，反倒只會慶幸自家生活在漢朝，不會如此悲催什麽的。

可對於貴霜士卒而言，這可真就有些刺激了，哪怕後續竺赫來認識到不對，特意去告訴參與鎮壓的士卒說是神位協同體是羅馬人搞出來的，並且給出了詳實的證據。

然而很多時候，對於人而言，要的其實不是證據和事實這種理性的結論，而是同情、通感之類的感性。

故而竺赫來拿出來的詳實證據並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哪怕傻子都知道，沒有韋蘇提婆一世等人的認同，羅馬帝國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在貴霜地皮上這麽亂來。

就跟後世的印度一樣，沒有國家的默許，其他國家要能在印度無限進行醫藥實驗才是見鬼了。

故而這一手操作完全沒有解決問題，反倒讓參與鎮壓的那些貴霜士卒的怨氣更重了一些。

總之這破事看起來是沒完的節奏了。

陳曦等人將這事討論的差不多之後，就調用情報組織開始進行針對性的探查，最後基本確定，羅馬、貴霜發生的事情，和他們之前估計的相差無幾，只不過曲女城都受到衝擊這點確實是出乎預料了。

“羅馬人是真的厲害了，居然讓貴霜都城都發生了動亂。”陳曦收到準確情報之後，將法正等人再次找了過來，很是唏噓的說道。

“都城動亂這種事情，我們都沒有情報嗎?”徐庶皺眉說道，“不應該啊，我們的情報網不是非常完善了嗎?”

“考慮現實的話，韋蘇提婆一世調動大軍進曲女城，然後封城的情況下，我們的情報系統確實是不好運轉，當然最主要的是，韋蘇提婆一世竟然表現的異常果決。”法正頗為隨意的開口說道。

陳曦和龐統皆是點了點頭，沒錯，拿到情報之後，他們也認為韋蘇提婆一世的表現非常驚人，第一時間調動軍隊進入曲女城，迅速的剿滅神位協同體，然後當天就將所有沒失控的神位協同體走恆河裝船發運到奧斯文的營地。

這也是漢室沒收到曲女城動亂情報的原因，漢室的情報網，最快也需要一到兩天才行，故而能收到羅馬召回使節的情報，不大可能收到當天貴霜都城動亂的情報。

雖說放信鷹應該能趕上，但當時曲女城全面戒備，軍隊進入進行鎮壓，信鷹恐怕也飛不出來。

“我們得想辦法在曲女城拉攏一個婆羅門高層才行。”法正突然開口說道，“以我們現在的情況，已經具備接受婆羅門高層投降加入我們的基礎， 不會再造成尾大不掉的情況。”

當初李優處理婆羅門的原因就是因為不處理恆河中下遊沒辦法運轉，故而當時靠鐵腕，處理掉了絕大多數的中高種姓，在遺留下隱患的同時，最起碼消除了中低種姓被大規模扇動的基礎。

不過當時正確的政策，到現在未必是正確的，漢室當前掌握的恆河中下遊，不斷地有中低種姓對抗漢軍，使得漢軍不得不在當地進行駐軍的原因，就是當初李優的鐵腕處理。

活下的那些中高種姓，和漢室其實都是面和心不和，不直接對抗，扯後腿一個比一個能，而全殺了不處理數量龐大的中低種姓，遲早又會分化出來的新的高種姓，繼續延續之前的行為。

故而這個時候想要有效的發揮恆河中下遊的力量，那麽除了陳曦現在的手段，也可以拉婆羅門高層過來，讓利一部分給對方，這樣有了一個榜樣，適當的釋放一部分的善意，很多問題就解決了。

再加上南貴目前的情況，有很大一部分就在於曲女城的婆羅門近乎是集體性的倒向了韋蘇提婆一世。

有句話叫做婆羅門是平等的，但曲女城的婆羅門更平等，這裡住的其實才是婆羅門的高層。

韋蘇提婆一世遷都曲女城其實也有示好的因素在裡面，能讓北貴百姓進入南方接管各地，也同樣有這些前婆羅門高層的妥協。

可以說挖一個婆羅門高層過來，配合關羽這個正神，能解決很多的問題。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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