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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話版三國》第1794章 種輯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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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年天子已經十六了,諸葛亮也十六了,然而諸葛亮已經憑著自己的能力馬上封侯了,而天子則是混帳了!

 如果說之前天子十二歲時的表現,在種輯看來還有情有可原的話,那麽在前不久乾的事情,真的讓種輯無法原諒了,因為乾的太差勁了,差勁到連種輯都覺得無顏面對歷代先帝了。

 天子十六歲了啊,當皇帝都當了六年了啊,都不說先漢的那些開著掛在和匈奴掐架的天子了,就算是隻提後漢,在十六歲比劉協表現的差勁的天子種輯一個都想不到。

 光武,漢明,漢章,漢和,漢安,漢順,漢桓,漢靈,除去那些沒活過兩位數的皇帝,種輯真的找不到一個比劉協更垃圾的了。

 至於說昏君之中的戰鬥機,酒池肉林裡面的霸主,諸如漢桓帝,漢靈帝。

 漢桓帝開疆擴土一百萬平方公裡以上,真以為桓這個字是吹出來的?漢靈帝十一歲被外戚扶上位,大權旁落,但是九個月後就誅殺了外戚,真以為人家任用宦官就是腦子有問題,終其一世大權未落到任何人手上。

 甚至到靈帝後期黃巾之亂,朝中三公九卿,州郡的州牧刺史,靈帝只要願意都能隨時罷免,雖說這家夥確實是被十常侍蒙蔽,但真要說,十常侍最多算是恃寵而驕,真要說權力,都在靈帝手上!

 然而桓靈依舊是昏君,而就種輯雙眼看到的情況,當今天子劉協比桓靈更差,而且差的遠。

 伏完死後,種輯從伏家弄清楚了一切之後,種輯就再難做出之前那種沒心沒肺的笑容了,因為他實在不知道自己那種沒心沒肺,多少心痛都藏在心底,隻為漢室謀算是為了什麽?

 多少和自己志同道合的戰友為了這麽一個謀算死在了別人的手上,有的是為了掩護自己人而自殺,有的甚至為了給他們活著的人鋪路故意以死間之法死在了別人的手中。

 他們這些人用命硬生生的鋪出來了一條路,為的就是漢祚不衰,可惜他們做足了一切,最後的結果卻是如此,硬是讓種輯失去繼續奮鬥的理由。

 非是臣子不努力,而是天子無用,這等無用的天子讓種輯甚至開始懷疑自己之前三十多年的人生了。

 以前不管是敗得多麽慘,多少的戰友被處死,種輯都能平靜的面對,也能面對著慘淡而又布滿血色的人生依舊與敵人談笑風生,同樣也能繼續吃喝玩樂,而現在他做不到了。

 以前不管多麽的痛苦,至少還有那麽一個目標,戰友慘死在自己面前,種輯相信哪怕那一刻自己正在和敵人談笑風生,只要自己有一天完成當初和戰友約定的目標,那麽不管自己做的在怎麽過分對方的在天之靈都會安息。

 因而種輯能在何顒,伍瓊等人被處死的時候去尋歡作樂,因為他知道何顒等人死了,自己需要將那些人的理想也挑起來,他只有活下去,才能完成當初的誓約。

 同樣種輯能在王允死後不久便去花天酒地,因為他清楚王允誅滅西涼武夫的責任在王允死後,他也需要承擔一部分,他必須活著,只有活下去才能完成自己和已經死了的戰友所約定的事情。

 所以種輯一直覺得自己花天酒地,尋歡作樂這些事情是問心無愧的,他自信就算是有一天自己死了,就算自己沒完成當初的約定,在九泉之下遇到了何顒,伍瓊,王允等人他也能拍著胸脯說一聲他種輯這一生問心無愧!

 然而這一次伏完死了,在了解到一切真實情況之後,種輯發現自己做不到以前那種花天酒地一場調節好自己的心情,然後去面對更艱難的現實,這一次他做不到了。

 不管種輯自己再如何調整都無用了,他真的做不到了,完全做不到了,他無法在一場大笑之後調節好自己的心情,然後接下伏完未完成的重擔,因為種輯知道他扛不起。

 因為劉協的表現,讓種輯突然發現自己一切一切的努力都壓在天子是個水平正常的皇帝上,然而當前的事實讓他明白,劉協的水平大概有資格和後漢那幾個幾歲就掛了的皇帝搶一下誰最蠢!

 所以種輯笑不出來了,他自認接不下這個重擔了,他準備學鍾繇高掛朝堂當背景,不信鍾繇不給自己一個面子。

 不行去找荀攸認個錯,再說就算荀攸那邊礙於曹操的面子,不找他麻煩,轉而偷偷將他送走,種輯扭頭就能去找鄭泰。

 這些都是當年一起蹲戰壕的戰友,雖說這幾年因為各自的志向鬧得關系不是太好,但是種輯很清楚,這些人,他種輯低頭前去找他們,只要事情還沒鬧到沒法回轉,他們肯定會給一個滿意的答覆。

 這時種輯的自信,也是這麽多年不停地謀亂卻一直不死積攢下來的眼光,而現在在種輯看來,他乾的事情轉圜的余地還非常的大,荀攸,鍾繇任何一個人都能兜住。

 “散了散了!”種輯將一杯酒倒到嘴裡,揮揮手示意所有的舞女離開,也到了自己下定決心的時候,種輯默默地想到。

 中午種輯帶著一壺好酒,再次前往伏家祭祀伏完,他不記得自己上一次在去世的戰友靈前如此苦澀是什麽時候的事情,印象之中每一次他去戰友的靈前或是帶著笑意,或是帶著鄭重。

 緩緩的將那一壺蒸餾酒倒在了靈堂之上,種輯神色淒苦,扭頭對著伏朗等人說道,“可否讓我與令尊單獨呆上一會兒。”

 身穿孝衣的伏朗等人皆是一愣,當即便準備拒絕,不想伏家老大伏德對著種輯跪地一禮,然後帶頭出去,其他幾人心下不解,但也跟著伏德出門。

 在所有人出去之後,種輯看著伏完的靈堂,就跪在靈堂上對著伏完的棺木三叩首之後緩緩地站了起來。

 “伏兄,種輯無能,無法完成您的遺願。”種輯一邊說一邊帶著澀笑盤坐在伏完的靈堂之上。

 “說來可笑,每一次皆是我種輯起來送戰友,至今還未有人送過我,以前我每一次都是自信能肩負起戰友的遺願,而這一次我發現我肩負不起。”種輯端起酒盅飲下杯中之酒,淚流滿面。

 “伏兄你若在天有靈,還請原諒,我準備離開長安這個是非之地了。”種輯將僅剩的一點酒喝下去之後,苦澀的說道。

 “哢嚓。”隨著一聲開門聲,伏朗等人皆是看到了雙眼泛紅的種輯搖搖晃晃的走了出來。

 “麻煩諸位了。”種輯對著伏德等人施禮。

 “二弟,你們看守靈堂,我去去就回。”伏德歎了口氣,然後對著種輯做了一個請的動作,隨後便走在種輯前方給種輯帶路。

 種輯這時心思沒在伏德身上,被對方一路引著,結果走到了伏家一處僻靜院落的時候才反應了過來。

 “將我帶到這裡所謂何事?”種輯不解的看著伏德。

 “這裡是家父去世前的一日居住的地方,幾案上放著一封給您留的信,而另一旁放的則是四弟朗所見到的一切,以及我所看到的一切,請您看完之後再行抉擇。”伏德推開門對著種輯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種輯點了點頭走了進去。

 信裡面的內容不多,詳細的敘述了當日內宮之中發生的事情,種輯看完便將之放在了一旁,天子的表現比種輯預想的更差。

 之後種輯打開另外一封信是伏德和伏朗的見聞,種輯將之看完,長歎了一口氣,他已經明白了伏完什麽意思,可是現在太晚了,而且只有他一個人也做不到,更重要的是他也要脫身而出了。

 將兩封信重新收好,種輯對著幾案欠身一禮,然後退了出去,隨後伏德進去將兩封信全部燒掉,種輯不由得眉頭連皺,最後還是沒有製止伏德的行為。

 “你沒有什麽想問的嗎?”眼見伏德在前面引路,種輯猶豫再三還是開口詢問道。

 “沒有什麽好問的,我們伏家已經做了很多了,即將要封門了,而這封信本身就是給第一個再次來我家,提出獨處之人準備的。”伏德神色平靜的說道,但他既沒有轉身,也沒有停步。

 “嗯,送我出門吧。”種輯緩緩地應了一聲。

 伏德將種輯送到伏家門口,目送種輯走下台階,伏德便退回院中,將伏家的大門再次緊閉。

 種輯站在伏家的門口長歎了一口氣,而這時一輛馬車緩緩路過,停在了他的身邊。

 “儀和,好久不見了。”鍾繇的馬車停在了種輯的旁邊,鍾繇拉開車門對著種輯說道。

 “不介意我乘坐你的馬車嗎?”種輯側頭看向鍾繇說道。

 “我們同朝多年,何必如此疏遠。”鍾繇帶著一種釋然說道。

 “可惜以前同朝不同道,現在同道卻又即將不同朝了。”種輯躍上鍾繇的馬車長歎了口氣說道。

 “人生之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你已經做了那麽多次,難保這次失手,現在收手了也好。”鍾繇從一旁的抽屜裡面拿出果脯和酒水遞給種輯說道。

 “若是可扶,失手了我也能含笑九泉,而現在這種情況,我實在是笑不出來。”種輯長歎了一口氣說道,將鍾繇倒給他的酒一口飲盡,他和鍾繇,荀攸關系相好,只不過這幾年淡了,不想放下之後,他居然又能端著鍾繇的酒杯喝酒,人生際遇確實捉摸難定。

 “喝你的酒吧,我等三人最先醒悟的便是公達,之後是我,而你現在也終於醒悟了,好在也不算晚。”鍾繇笑著說道,“當初我還和公達,建平等人閑聊,說不得要給你收屍。”

 “唉。”鍾繇如此調侃,種輯卻未有絲毫的動容,只有一聲長歎,“我準備遠離長安,找一處僻靜之處養老。”

 “需不需要我給你資助百萬錢?”鍾繇沉默了一會兒,他從種輯的話裡面聽出來了種輯的心意。

 “這長水校尉府,誰想要賣給誰就是了,長安在你的手上也日漸繁華了,百萬錢怕是沒什麽問題。”種輯拒絕了鍾繇的好意,他知道自己這一走可能這一輩子都不會再來了。

 “有時候看開一些,天子能扶則扶,扶不了,誰能讓自己滿意就扶誰。”鍾繇勸慰道,種輯點了點頭,但是他到底聽進去了幾分還真是未必。

 種輯搖了搖頭,看著長水校尉府已經不算太遠,種輯命車夫將車停在了門口。

 “儀和,其實你不必如此的,事情尚未發生,曹公不會計較的。”鍾繇看著種輯說道。

 “是啊,他是不會計較,但是我對不住伏國丈,對不起董國丈,對不起那些依舊堅定不移的漢室忠臣,伏國丈也明白啊,但是他寧可死不願意動搖其他人的決心,我種輯雖說明白了,但子非魚啊!”種輯看著鍾繇無比坦然的說道。

 “保重!”鍾繇聞言嘴動了動,然後欠身對著種輯施禮道。

 鍾繇的車架緩緩離開,種輯閉目轉身,朝著自己的府邸走去。

 “這是什麽?”種輯回到自己的臥室之後, 卻發現自己臥室的幾案上放著一個盒子,以及一封信。

 “回主上,這時之前收拾客廳時拿過來的。”管家低頭回答道。

 種輯皺了皺眉,揮手示意管家出去然後將信打開,閱覽完之後大吃一驚,隨後將盒子打開不由得寒毛倒豎。

 心下盡力平靜一番之後,開始發動自己的大腦,這次這件事有些說不定了,也許還能有個轉機也說不定。

 【到底是誰送來的,不過對方能送到這裡,想來我要查也不可能查到了,只是這般事情也未必好做,而且未必能成啊。】種輯默默地撫摸著盒子之中的幾樣東西,面色有些猶豫。

 【伏兄,你果然還是動搖了我的意志,我不如你!】種輯最後長歎了一口氣將盒子緩緩的蓋好,他已經有了決定。

 “天子啊,臣所能給您做到的只有這些了,萬望您能有如先漢昭宣二帝中興漢室的一天,臣種輯日後若有無理,還請見諒。”種輯默默地訴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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