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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嫁》第一百四十四章 驚喜
這一廂,謝三眼睜睜看著沈家的馬車漸漸遠去,另一邊,何歡呆呆地坐在馬車內,腦海中滿是沈經綸的聲音。

 待馬車入了沈家大門,沈志華早已拄著拐杖等候多時。何歡見兩人低聲說話,便讓萱草帶她回客房了。

 客房外,何靖聞聲跑出屋子,看到何歡不止臉色難看,連衣服也換過了,他擔憂地問:“大姐,發生了什麽事?”

 這句極普通的詢問,一下子觸動了何歡心底的那根弦。她疾步上前,彎腰抱住何靖,眼淚止不住往下淌。

 水汀舉刀砍向她的那刻,她什麽都顧不得想,先前在公堂上,她的注意力一直在沈經綸說的那些話,沒時間害怕。這會兒看到何靖眼中的真切,她害怕了。差一點點,她就成了水汀的刀下亡魂,只差那麽一點點!

 何靖試著輕拍何歡的背,用眼神詢問萱草,發生了什麽事。萱草搖搖頭,又對著他們福了福,轉身吩咐小丫鬟準備洗臉水,再送上茶水點心。

 何歡很快止了眼淚,簡略地告訴何靖,案子已經結束了,待她謝過沈經綸,他們就可以回家了。

 不多會兒,萱草領了大夫過來,替何歡換藥診療。何歡認識這位方大夫,是薊州城出了名專治外傷的大夫。她情不自禁詢問:“方大夫,表姐夫的傷勢如何?”

 方大夫回道:“何大小姐,沈大爺吩咐在下先替您診治。”

 何歡抬頭朝萱草看去,就見她心虛地低下頭,避開了她的目光。何歡追問方大夫:“表姐夫的手,特別是右手,有沒有傷到經脈?”

 萱草搶先回答:“表小姐,方大夫真的不知道大爺的傷勢。大爺已經吩咐奴婢,待他處理了手上的急事,便讓奴婢帶您去見他。”她的言下之意。請何歡不要再為難他們了,晚一些她可以親口問沈經綸。

 何歡沒有繼續追問。方大夫離開後,她借口屋子裡太悶,去廊下散步。信步走到二門附近,遠遠就見二門外小廝們急匆匆走來走去,沈志華依舊拄著拐杖,不知道在與小廝們說些什麽,氣氛似乎很緊張。

 何歡心中一緊,隨手拉了一個未留頭的小丫鬟,狀似閑聊般問:“沈管家的傷還沒好嗎?”

 “還沒有呢!”小丫鬟脆生生地回答,“先前沈管家一直在屋子裡養傷,今天他聽說大爺受傷了,這才離開屋子的。”

 “既然他的傷還沒好。怎麽能在大太陽底下曬著呢?無論多緊要的事兒,都可以吩咐手下去做,何必親力親為呢!”何歡已然看到,沈志華在小廝的攙扶下上了馬車,沈強立在車子旁邊低頭哈腰。

 小丫鬟搖頭道:“這個奴婢就不知道了。不過看這樣子,沈管家倒像是去莊子上。哦,對了,奴婢剛才聽姐姐們說,待會兒要替肖大夫收拾屋子……”

 何歡沒有聽到小丫鬟後面還說了什麽,她只知道,沈志華帶傷出城。是去請肖大夫。這就表示,方大夫沒有把握治療沈經綸的手傷。她恨不得立馬親眼看一看沈經綸的傷勢,若是他的右手再也握不了筆,她一定會內疚一輩子。

 何歡沒有勇氣闖去沈經綸的屋子,只能在客房等候。從午膳至晚膳,萱草都伺候周到。卻沒提及帶她去見沈經綸。何歡沒有詢問,只是枯坐在桌前等候。

 “大姐。”何靖放下書冊,低聲說:“眼看天都要黑了,我們什麽時候回家?”他不喜歡時時刻刻守在屋子外面的丫鬟,也不喜歡大姐心事重重的模樣。

 何歡搖搖頭。她等得越久。就表示沈經綸傷得越重。

 “大姐,我們可以明日再過來感謝沈大爺的。”何靖小聲提議。

 何歡再次搖頭,低聲說:“沈大爺是為了救大姐才受傷的,我得知道他的傷勢如何了。”她看著窗外的暮色感慨:“這個世上,什麽都可以算得清清楚楚,唯獨人情是還不清的。”

 “大姐,你不要擔心。”何靖靠近何歡,小手拍了拍她的背,裝著大人的口吻說:“如今我只能陪著大姐一起等。等我長大了,不管大姐欠了誰人情,我都替大姐還。”

 何歡失笑,心中卻升起一股暖意,轉念間又想起自己的親弟弟林諾言。他和她的母親身處青松觀,一直由沈經綸照顧著。她欠沈經綸的,早就還不清了。

 直至當天深夜,何歡終究沒能見到沈經綸,只是聽萱草說,他一直在忙,所以想請她再住一晚,正好他可以把水汀一案的後續處理妥當,以免指使水汀的人找上何家。

 聽到這,何歡詢問萱草,衙門會如何處置水汀與何柏海,沈經綸所謂的“處置妥當”又是什麽意思。

 萱草隻道不知,衝著何歡福了福,便退出了屋子。

 第二天上午,時近午時,何歡正想再找萱草問一問沈經綸的情況,她已經站在門外,客氣地請何歡去見沈經綸。

 先前何歡等得焦急,這會兒終於可以見到他了,她又緊張得不敢進屋,就怕他告訴自己,他的兩隻手廢了。

 眼見萱草替她推開了書房的大門,何歡忐忑地進屋,抬頭看去,就見沈經綸如往常一般坐在桌子後面。他穿著一身素色常服,神情如常,雙手被紗布嚴嚴實實包著,平攤在桌子上。

 待何歡在桌前站定,沈經綸揚聲吩咐文竹好好在屋外守著,隨即一邊示意何歡坐下,一邊客氣地道歉,直說自己昨日太忙了,因此只能留她再住一晚。

 何歡關切地看著他的手,焦急地問:“表姐夫,你手上的傷,大夫是怎麽說的?”

 沈經綸笑了笑,回道:“大夫總是那幾句話,好好養著,按時吃藥之類的。”

 “那大夫有沒有說,表姐夫什麽時候可以寫字畫畫?”

 “沒想到你比我更著急。”沈經綸避開了話題,再次示意何歡坐下。

 何歡怔怔地盯著他。她看得分明,他臉色蒼白,神色憔悴,分明是失血過多的模樣。恐怕昨天他並不是忙碌得沒功夫見他,而是他太過虛弱,沒辦法見她。“表姐夫,是我害得你受傷……”

 “不關你的事。”沈經綸搖頭,“事實上,是你受了我的連累。就像我在公堂上說的,水汀的主子目標一直是我。”

 “不是的。”何歡紅著眼睛搖頭,“若不是表姐夫奮不顧身救我,恐怕我已經成了水汀的刀下亡魂……”

 沈經綸的幾聲咳嗽打斷了何歡的話語。何歡見他低著頭,就連咳嗽的聲音也有氣無力,情急之下也顧不得男女之別,大步走到他身邊,手掌覆在他的額頭上。

 “你在發燒。”何歡說得又急又快,“大夫到底怎麽說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你不用急著見我……”

 何歡尚未說完,沈經綸猛然站起身,與她拉開距離。“何大小姐,我說過,我的手沒事。整件事與你無關,你不需要覺得愧疚。”他的聲音帶著淡淡的慍怒。大概是大夫叮囑過,他不能垂下雙手,又或者是他的動作牽動了傷口,他舉起綁著厚厚繃帶的雙手,護在胸前,樣子顯得有些滑稽。

 何歡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瞬時漲紅了臉,低頭解釋:“對不起,我只是一時情急。”

 沈經綸嘴唇抿成一直線,似乎在惱怒自己的狼狽。

 短暫的沉默中,何歡滿心只有“擔心”二字。受傷的人最忌發燒,她懷疑,沈經綸昨晚燒了一夜,今天剛剛好些,得知她一直在等他,所以勉強起床見她。

 “表姐夫,我想起家裡還有事,不如我改天再過來見您,您好好休息。”何歡的聲音細若蚊蠅,說罷轉身就想走。

 “等一下。”沈經綸攔住她,看她的眼神瞬間變得柔和了。“我沒有怪責你的意思,而且我確實沒事了,手上的傷需要時間慢慢養著。”

 何歡抬頭看他,期盼地問:“以後你還是能和以前一樣寫字,作畫,彈琴,對嗎?”

 沈經綸沒有點頭, 也沒有搖頭,只是低頭看著她的眼睛,仿佛正在研究,她的焦急是出於關心,還是單純源自愧疚。他專注地看她,眼神慢慢失去了焦距,似乎正透過她看著另一個人。

 “表姐夫?”何歡本能地後退一步,低下頭不敢看他的眼睛。

 沈經綸幡然醒悟,同樣後退了一步,轉身背對她說:“我要告訴你的第一件事,念曦從來沒有生病,他一直很健康……”

 “你說什麽?”何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一步跨至沈經綸面前,使勁抓住他的手臂,焦急地問:“你再說一次,念曦沒有生病?”她覺得自己的心快跳出嗓子口了,腦子嗡嗡直響。她懷疑自己在做夢,遂狠狠咬住嘴唇,隻覺一陣錐心的疼痛。“我不是在做夢,念曦真的沒事?”

 “是的。”沈經綸肯定地點頭。他看著何歡的眼眸泛出喜悅的光芒,臉上亦浮現淺淺的笑容。“我不讓任何人見他,就是因為他並沒有生病……”

 “太好了,太好了!”何歡手足無措,不斷重複這句話。她的眉眼都在笑,眼淚卻順著眼角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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