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薑川早早的起床洗漱,等他出來時,見桌上擺著一碗稀飯,還有一疊鹹菜。不用問就知道是坐在旁邊的父親幫他弄的。
“爸。”薑川打了聲招呼,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吃起了稀飯。場面有些安靜。
“你今天還要去參加考試?”薑國彬看著帶著黑眼圈的薑川問道。心中不是滋味,但他卻不知道怎麽表達。
薑川停頓了一下,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父親。
“昨晚你二叔打電話來了,說是你爺爺奶奶想你想的緊,天天叨念你。要不你就回去看看他們,也有幾年沒有回去了。是該回去看看老人家。”薑國彬緩緩道,也不去看薑川。
“那爸,你跟我一起回去嗎?”盡管心中有了答案,他還是問道。
他早就想好了,有了農場世界系統,自己完全沒有必要在讀書上浪費時間。昨晚他直到後半夜才離開那個空間,也知道了那個空間究竟是怎樣的存在。本來還想著怎麽和父親開口,不想父親倒是率先說出口幫自己解圍。也省得自己編理由了。
“最近廠子裡忙,下次吧!吃完了就去收拾東西。早點走,說不定能趕在天黑前就到了你二叔家。”
“爸,你就不能請個假?你都多少年沒有回去了?”
“行了,快點吃飯。”薑國彬斥責道。
薑川眼角有些濕潤,一口將所剩不多的稀飯倒進了嘴裡,起身走向自己的房間。在房門口,薑川停下了腳步,轉身看著父親,堅定道:“爸,你放心,我一定會把母親給找回來!”
說完,進了自己的房間,關了房門。
薑川靠在房門上,眼淚不自覺的流淌下來。
等薑川帶了個背包出房門的時候,並沒有看到父親在外面。他也沒有去道別,直接推開了屋門走了出去。
啪!
在大門合上發出清脆響聲的同時,薑國彬從屋內走了出來。他默默的打開薑川的房門,看到裡面疊的整齊的床被褥,收拾乾淨整潔的屋子,屋內的擺設精細到苛刻的地步。
“秋風,看來兒子繼承了你的性格啊!一樣那麽的愛乾淨。不知道這些年你過的怎麽樣了。有沒有想起我和兒子。”
他坐在薑川的床上,陷入了回憶,口中喃喃自語。撫摸著床鋪,好半天才苦笑道:“兒子,你可知道你媽和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我們是凡人,是螻蟻,而你媽卻是天上的嫡仙。咱們又怎麽能找到?又該上哪找?說到底,是我對不起你啊!”
“秋鳳,你說我們在當初相識時,是不是就注定了是個錯誤?你就不該跑出來,我也不該在山上碰到你。”
這一刻,薑國彬宛如孩童般嚎啕大哭起來。
薑川搭上了回老家的長途汽車,一路上情緒不高。數次轉車,在傍晚時,終於到了二叔家。
“咦,大川哥。你怎麽回來了?”開門的是二叔的小女兒,薑雪。今年八歲。白色的連衣裙穿在身上像個小公主一樣。長長的睫毛一眨一眨,古靈精怪。
薑川看到她,心情舒暢了許多,在包裡拿出一根棒棒糖遞到她面前,道:“給,想哥沒?”
另隻手在她紅撲撲的小臉上輕輕捏了一下。
“呀!大川哥壞死了。一回來就欺負人。”薑雪趕忙躲開,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長長的睫毛一眨一眨。
“不逗你了,拿著。”薑川被她的表情逗樂了,心情舒暢了許多。
“謝謝大川哥,看在它的份上,這次我就原諒你了。”薑雪小心翼翼的從薑川手上拿過棒棒糖,時刻防備他再出黑手。很順利的拿過棒棒糖,頓時喜笑顏開。“大川哥快點進來吧!馬上要吃晚飯了。”
“大川哥來啦!大川哥來啦!”薑雪將棒棒糖塞進嘴裡,口齒不清的喊了起來,一路蹦蹦跳跳著向屋內跑去。薑川笑著跟了進去。
“大哥,就大哥,叫什麽大川哥。”二嬸對著薑雪笑著呵斥道。隨後對著薑川點點頭:“小川來了,快進來。這兩天你爺爺奶奶正叨念你來著,來的正巧,剛好馬上吃晚飯了。”
“二嬸、二叔、爺爺,奶奶。”薑川挨個問候。隨手將在路上買的水果放在桌上。
“大川哥,大川哥,還有我啊!你怎麽不給我問好呀?”薑雪攔在薑川面前,氣鼓鼓的道。
薑川拍了拍腦門,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連道:“噢,對對,不好意思,忘了給咱們薑家的小公主問安了。”
他的話聲,引得一屋子人大笑。
隨後一大家子坐到了飯桌上,邊吃邊聊天。
“對了,小川你們今天不是高考嗎?怎麽這麽快就從省城回來了?”二叔薑國濤問起。
薑川拿筷子的手一抖,沉默不語。
細心的二嬸看到了薑川的異常,胳膊肘搗了搗身旁的薑國濤,沒好氣道:“就你話多,飯都堵不住你的嘴。小川回來的快點就不行了?”
“我沒有考試。”薑川突然道,大廳裡頓時安靜了下來。
“昨天在考場的時候突然暈倒了,等我醒來都下午了。今天的考試我索性也就沒去,直接回老家來了…”薑川放下筷子,一五一十說道。他並沒有隱瞞,當然也瞞不住。不過關於農場系統的事情他沒有說。
“沒事,沒事。今年不成等明年再考一遍就是了。來吃菜,小川這是你最愛吃的紅燒肉。”奶奶安慰道。
奶奶對著二叔使了個眼色,後者頓時會意,道:“對了,你爸最近還好吧?”
“還好。”
接下來眾人仿佛忘記了這件事, 誰都不曾談起。他也樂的如此,同時心中有些感動,他知道家人怕自己傷心。其實,現在考沒考試對他來說真的沒有什麽,他對未來有了新的規劃。
飯後陪著爺爺奶奶說話,薑雪在一邊不時插上兩句,引的眾人皆是捧腹大笑。
“小川,今晚你就睡小晨的房間。被子都是剛換上的。”二嬸吳惠蘭將薑川領到房間說道。她心思細密,知道薑川有潔癖。其實他們家親戚大多都知道他有這個習慣。也知道他隨他那母親一樣,好乾淨。
薑川點頭,感激道:“謝謝二嬸。”
二嬸吳惠蘭口中的小晨,便是二叔家的兒子,薑晨。現在上高二,在學校住校一個星期回來一次。他比自己要小一歲,今年十七歲。
“跟二嬸還客氣什麽,都是自家人。今天你也累了,早點休息吧!”吳惠蘭笑道。她身材豐碩,容易叫人親近。倒是二叔這些年越來越瘦,近一米八的個頭站那不動像個電線杆子一般。
等二嬸出去,他關上房門,一下子躺到了床上。心中感覺無比的寧靜,像是在外的遊子找到了心靈寄托的港灣。
“宿主,小麥成熟,是否收獲?”1號的聲音恰在此時,在他腦海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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