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濃、細雨潤花嬌。在這個春意盎然的季節,剛上任不久的劉青蒿,心裡象被春風吹皺的一潭池水,久久不能平靜。
既然當上了副鄉長就應該考慮怎麽才能讓鄉裡甩掉這頂貧困的帽子。
說起這個劉青蒿也是命苦之人、從小就沒有親人。當年還是劉老爺子采藥的時候,在一堆青蒿的旁邊拾到的他,順便起了個“青蒿”的名字。
老爺子原是個道士,住在東北的鳳城,一輩子未婚。文革的時候道觀被扒了,還好老爺子會中醫。還能在村裡給人看病,一來二去憑這醫術在當地還出了點名氣。
劉老爺看病賺的錢除了供應劉青蒿上學花銷以外,雖然沒有多少剩余。可生活也不算清貧。還能時常的救濟周圍困苦的百姓,從小就給劉青蒿樹立了一個,慈愛、溫和的形象
本來當了幾十年的道士的劉老爺子身體是挺硬朗的,可惜修煉的功法因為體質的原因,一直沒有大成。
可還是耐不住歲月的摧殘,在一個寂靜的夜裡。悄然離開了人世。也給遠離家鄉在外工作的劉青蒿一個沉重的打擊。真是子欲孝而親不在……
一陣悅耳的手機鈴聲打斷了劉青蒿的沉思,拿起電話一已接通,苦大仇深的面容轉眼就變成了笑容滿面。
打來電話的是女友田悅,兩人在大學相識,劉青蒿是以瀟灑的外表、優異的成績贏得了這個學妹的青睞。
這田悅容貌到是一般,勝在皮膚白嫩、氣質出眾。又在一番甜言蜜語的攻擊下,從小就缺少關愛的劉青蒿迅速的和田悅達到了熱戀。
對於未來嶽母的召見,劉青蒿還是很鄭重對待的,先換上了平日舍不得穿的西服。
又翻出兩條中華香煙和兩瓶茅台,按理說這兩樣禮物在普通人眼裡也夠貴重的了,都是特供的商品、在市場上是買不到的。
這還是劉青蒿剛升上副鄉長,他大學的損友王陽從他爺爺那裡順來的,恭喜他的高升的。
本來劉青蒿是沒什麽煙癮,畢竟自己是個吐納練氣之人,對上癮的東西都有很深的戒備。不過這次還真派上了用場。
說起田悅的家庭可不一般,父親是劉青蒿現在工作的丹陽市副市長,母親是外貿局的一個處長。身份都不一般,也給對自己信心滿滿的劉鄉長很大的壓力。
中午的時候,劉青蒿到了丹陽市的政府大院。先給田悅打個電話,心裡略有忐忑的說道:“我在門口等著呢?你下來接我吧!”
穿著一身白色連衣裙的田悅,如一只在花間飄舞的蝴蝶一般翩翩而來。對男朋友今天的穿戴還是比較滿意,一身筆挺的西裝襯更是托出劉青蒿英俊瀟灑的外表。
田悅先是取出手帕,擦了幾下劉青蒿沒有一點汗珠的臉頰,又拽了拽衣服的下擺。口裡嬌滴滴的說道:“今天我的父母都在家,咱倆能不能在一起,可都看你的表現了。”
田悅的家是在三樓,一進屋是個大客廳,足有三十多平的面積。田悅的母親正在看電視,見到劉青蒿進屋連頭都沒抬,假裝被電視的節目吸引住了,不時的笑一聲。
劉青蒿瞟了電視一眼,心裡嘀咕道,一個動物世界,有那麽可笑嗎?
放下禮物,劉青蒿畢恭畢敬的行個禮。尊敬的說道:“阿姨好、我是田悅的男朋友劉青蒿”。
田悅的母親抬起頭看了一眼劉青蒿,心裡暗暗想到,自己女兒的眼光還是不錯的。小夥子長得到人模狗樣的,可相貌再好有個屁用。沒有家勢,一個小小的鄉長哪輩子能熬出頭。
自己可就這一個女兒,和這樣沒有前途的人混一輩子,自己可不甘心。
關鍵是自己早就給她物色了一個門當戶對的小夥子了。雖然是離異的,年紀也不大,才二十九可人家卻有個當副省長的老子。
現在小夥子在自己老頭子的手下當個秘書,以後成了一家人,升官還不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想到這裡,點了一下頭,用鼻子哼了一下算作回答。轉頭對田悅說道:“你先回房間呆一會,我和青蒿好好的聊一聊。”
見田悅進了自己的房間,這才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青蒿啊!不是阿姨反對你們在一起,可是沒有金錢基礎的愛情能幸福嗎?
你也不要拿年輕人的說法糊弄我,沒有強硬的後台,你一個小鄉長什麽時候能混出頭?”
見劉青蒿低著頭聽著自己的教導,對自己的優越也比較得意。聲音也不禁抬高了一度:“我就這一個女兒,我也不想讓她以後的生活變得困苦。
而且我已經給她物色了一個對象,家勢很好。也能給我們家的田悅帶來幸福。
你也不要怪她,頭幾天在我的強迫下兩人已經見了一面,雙方都沒反對。如果你真的喜歡她,那就不要再騷擾她了,做個好朋友不是很好麽?以後有什麽困難你田伯伯也會幫助你的。”
一番chi裸裸的羞辱,給對自己信心滿滿的劉青蒿的心裡添了一絲怎麽也抹不去的陰影。
劉青蒿張了張嘴,才發覺嗓子有些發乾。輕輕的咳了一下,有些乾啞的說道:“阿姨、我能不能和田悅說幾句話。”
趴在門邊偷聽兩人說話的田悅聽到母親叫他的聲音,急忙走了出來。劉青蒿看著低著頭的田悅不禁苦笑一下,有些澀澀的問道:“剛才你母親說的話相信你也聽到了,她說的都是真的嗎?”
田悅站在那裡用腳蹭著下面的地磚。眼睛紅紅的,支支吾吾的羞於回答。劉青蒿見此情景心裡一下就明白了,自己真是熱臉貼上冷屁股。一句話也不多說,轉身走了出去。
其實田悅對劉青蒿還是有感情的,隻是耐不住母親的勸導,見了對方一面。
自己也知道劉青蒿的性格,既然知道了此時,結果就再也難以挽回了,慘白著臉、跌跌撞撞地衝向陽台。只看見一個熟悉的背影、挺著腰板堅定的向遠方走去......
這正是,才知侯門深似海、從此劉郎是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