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白冰冷哼一聲,心道威脅有時候還是蠻好用的,雖然僅僅只是威脅,但只要管用,嘴上說說,又算不得甚麼,面上冷冷道:“本尊想做的事,沒人阻止得了!既然你非要殺了飛飛不可,本尊既救不了她,卻也能令整個華山與她陪葬!!”又似笑非笑的說道:“當然,如果你自覺有本事,能拿得下本尊,本尊也不介意與你過上兩手!!”
柳玉茹又驚又怒,又怨又恨,看著白冰緩緩走來,長劍擱在白飛飛脖子上,既不敢拿開,亦不敢殺了她,隻好挾著白飛飛往後退去,白冰眸裡閃著寒光,漸漸逼近,眾綠衣人與柳玉茹皆漸漸後退!
“你別過來!”柳玉茹聲色俱厲的喝道:“再過來,我就殺了她!!”手中長劍作勢一動,已然昏昏沉沉白飛飛,不由自主的溢出一絲痛苦的嗚咽聲!
白冰心一跳,生怕她就這般死去,腳下不由得緩了緩,瞬間又恢復正常,眸中恢復一派淡漠,繼續著步子朝柳玉茹逼去,見她還待動手,淡淡道:“你動手罷!早死亦早超生,左右她容貌已毀,便是活著,想來是痛苦得緊,死了也好,正好本尊等不及,要為她報仇了,她若死了,你們一群人,也該到了上路的時辰了!”話雖這樣說著,但心裡卻緊緊的揪了起來,眼角的余光,更是緊緊的盯著柳玉茹手中長劍!
“哈哈哈。。。”柳玉茹雖不再傷她,但長劍始終未離,聞言狂笑流淚:“我道你對她有幾分真心?卻見她容貌盡毀,便不再在意她的性命了!隻道是過後再報仇?呸!人死了就是死了,報仇也活不過來,卻原來不過如此!不過如此!!!”
白冰聞言臉色又是一黑,卻也沒出聲解釋,對於柳玉茹此女,早已將她看作死人了,對於死人,又有甚麼好解釋的?默然不語,腳下不停,負手朝著她漸漸逼近!
“你當真不顧她性命了?”白冰愈逼愈近,眼裡卻一派漠然,好似天地萬物,亦勾不起她的看重,不放在她眼中,柳玉茹心裡沒由來的一陣慌張,挾著白飛飛連連後退而去!
“廢甚麼話?”白冰狠狠心,腰間一抹,一劍朝著柳玉茹刺去,劍光飄然閃爍著,猶如清風拂面,帶著無窮無盡的殺意,足下使著凌波微步,避過眾多綠衣人駭然疾挺的劍光,轉瞬間便欺身到了柳玉茹近前,柳玉茹大驚之下,右腕下意識一動,長劍瞬間橫擋於胸前,離了白飛飛的脖頸,已有綠衣人挾著飛飛遠離,逍遙劍疾刺而來,快如閃電,柳玉茹長劍橫擋,腳下急急退躍而去!
白冰眸色一冷,凌波微步於腳下不停,緊緊隨身逼上,逍遙劍劍勢一轉,爆出無數寒芒,跳躍激蕩著自劍尖脫離,化作五道劍帶,凌厲的朝著柳玉茹腦門,兩腕,兩腿激射而去,柳玉茹大駭,腳下一點,急急的縱身凌空,避過四道劍芒光帶,左腳腳踝卻被最後一道擊中,隻聞得噗的一聲,腳踝處,被那道劍芒擊出一個小洞,鮮血四濺著,撕裂的疼痛瞬間襲上,柳玉茹忍痛立於樹梢,如玉的臉上,冷汗涔涔,不敢置信的望著白冰!
“你真要殺我??”柳玉茹嘶聲道,眼裡隱隱可見的瘋狂!
“哼!”白冰冷冷哼了聲,右腕急動,劍芒飛動著,劍氣縱橫著,交織成一道道幽然的劍幕,劍氣破空時,劃出猶如急雨點的短嘯之聲,劍幕又瞬間化為數道流光,猶如閃電,又猶如暴雨狂風,朝著圍襲而來的綠衣人分散飛射而去!
劍鋒森寒,點點寒光閃過,不過彈指間,白冰已連續刺出十幾劍,眾綠衣人隻覺手腕一涼一痛,目之所及,一條細細的血線,呈現在持劍右腕,長劍無力脫手,鮮血四溢流下,滴在落葉上,又瞬間隱入地表!
白冰足下一點,身形凌空,眸色冷清,飛身朝著柳玉茹一劍橫掃,劍嘯聲響起,逍遙劍爆出數道寒流,氣勢如虹,鋪天蓋地的朝著柳玉茹席卷而去,手下絲毫不留情!
鋪天蓋地的劍氣壓迫而來,柳玉茹臉色急劇變幻著,不可遏製的憤怒,悲哀,侮辱,怨恨,絕望,等種種情緒,在腦海裡交雜著,沸騰著,燃燒著,全身的細胞都咆哮嘶豪了起來!
“啊!!!!”柳玉茹驀地發出一道飽含悲憤的絕望嘶叫,雙眼流下一道清淚,裡面含著她的無限愛意,無限悲哀,無限怨恨,無限絕望,那是她所有的情緒!心臟就好似被人撕了一個大口子,痛,無限的痛,痛得她幾乎窒息!
為甚麼??柳玉茹對蒼天控訴著!
為甚麼?為甚麼自己一片心,卻要被他如此賤踏著?
為甚麼?為甚麼他那麽無情?
柳玉茹怨恨,怨恨不已,手中長劍一動,注入全身內力,經筋撕裂的刺痛起來,她不在乎,她毫不在乎,她想報復,她隻想報復,她想撕碎,撕碎他那張雲淡風輕的面孔,撕碎這世間的一切,她想讓他傷心,讓他流淚,讓他知道心痛的滋味,也讓他嘗嘗真心被人賤踏的滋味!
“砰”劍氣與劍氣的對碰,在半空中發出巨大的聲響,勁風呼呼作響,震得林中樹枝樹葉嗤嗤作響,枝葉被劍氣尾部掃過,枝乾斷裂,不舍的落到地面,枝葉紛紛被震飛,於空中狂舞著,劍氣兀自不休,朝著柳玉茹凌厲擊去!
柳玉茹胸口一痛,猶如被重錘狠狠擊中,噴出一口血來,身子凌空朝後方林子摔去,“殺了她!!”柳玉茹的身形,瞬間落入林蔭裡,隱沒不見,空中猶自回蕩著她那充滿怨恨的淒厲嘶喊,久久不絕!
眾綠衣人還未來得及反應,事態竟已發展到此,那挾著已近昏迷的綠衣人立於一棵大樹上,聞言正欲動手,一道白綢,早已無聲無息的自突破樹枝樹葉的遮擋,猶如靈蛇般的襲來,綠衣人一驚,隻覺眼前一花,懷中一輕,白飛飛的身子已然被白綢裹著拉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