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妮兒沒事了,大黃才從遠處顛顛兒的跑了過來。動物對危險是很敏感的,所以奔跑中的大黃早早就停下了腳步。
“大黃,別自責了。”劉淑英拍拍一臉無顏見江東父老,大黃的腦袋道,它想救主來著,可惜鞭長莫及。是自己速度太快了。
妮兒揉揉它毛茸茸的腦袋,安慰、安慰大黃受傷的心靈,果然一會兒就大黃就又活蹦亂跳的。
妮兒這才有心情分析眼前的毒瘴,“嘖嘖……好東西啊!這毒霧裡的靈氣充裕。可惜只能望氣興歎,她現在的小身板,目前還煉化不了。”她在心裡重重的一歎道。
劉淑英倒是想用神識探進去,也只能想想,她神識范圍也就方圓十來米。所以抱著妮兒圍著三道坡轉呀轉的,希望能找到機會進去,最終只能放棄。
“妮兒,看來今兒無功而返了。”劉淑英歎息道,“天這麽好,現在回家也太可惜了,咱們去摘點雨前茶好了。等姥姥炒製出來後,給妮兒做茶葉蛋當零食吃。”
“好!”妮兒欣然應道。
明代許次紓在《茶疏》中談到采茶時節時說:“清明太早,立夏太遲,谷雨前後,其時適中”。對於綠茶來說,清明後,谷雨前,確實是最適宜的采製春茶的季節。據說,從時間上分,明前茶是茶中的極品,雨前茶是茶中的上品。
妮兒心裡腹誹,姥姥呀!你還有啥不會的。
這前不久才炒製了明前茶,又來炒雨前茶,每一回來,劉淑英總有忙不完的事。
劉淑英把妮兒放在古茶樹的粗壯的樹杈上,拿著妮兒給的竹簍,一個縱身一躍跳到了樹上,采茶忙……
青山綠水之間,鬱鬱蔥蔥的古茶樹滿目碧綠,劉淑英身背茶簍,靈巧的雙手輕盈如翩翩蝴蝶般的在茶樹上采摘著這細小嫩芽。采茶雲霧間,花葉映朝日,一山秀色歸荊簍,萬縷*光剪茗芽。
不一會兒就裝滿了遮人眼目的竹簍,好茶都是空間出產的,有好東西,也只能按時節產出,不然沒辦法解釋這些不合時宜東西的來歷。
誰讓現在物資流通不暢,說句好笑的北方人連芒果都不知道,想吃南方的水果,想都別想。
“今兒用新鮮的茶葉給妮兒做菜。”劉淑英捏捏妮兒肉嘟嘟的臉蛋兒道。
妮兒吧嗒吧嗒嘴,又有口福了,妮兒正幻想著新鮮茶葉做出來花樣繁多的菜色,最著名的龍井蝦仁……
雖然不是龍井,但說句不客氣的龍井都為有空間出產的茶葉好。
“啊……”淒慘的叫聲驚得林中鳥兒紛紛乍起,撲棱撲棱飛了起來。
劉淑英眉頭輕蹙,周身元氣激蕩,踏葉無聲,聞聲而去,“噓……妮兒別說話。”劉淑英抱著妮兒道。
妮兒點點頭表示知道,劉淑英看向大黃,大黃也點點頭。
幸好山裡,林木繁茂,正好可以遮掩一、二,劉淑英她們可以清楚地看見、聽見前方十多米的情形。
“嘶……”劉淑英來不及細想,拾起地上的石子就彈了出去,‘嗖嗖……’帶著強勁勁風,如利刃般直擊而去。
“啊啊……”殺豬般的哀嚎淒慘的響起。
本來已經絕望的牧廣山以為小黑在劫難逃,沒想到聽見的卻不是小黑的淒厲的叫聲,於是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情景傻眼了。
拿著嬰兒手臂粗木棍,要打死小黑的三個小將,此時滿地打滾,“痛……痛死啦!”
被這不知名的變故,一下子嚇傻了,牧廣山趁其不備,掀翻了摁著他的兩名小將,爬到了小黑身前。
“嗚嗚……”小黑掙扎的站起來,卻砰的一下又摔倒在地,伸出舌頭,不停地添牧廣山的臉頰,表示自己沒事。
‘還真是狼狽。’妮兒打開天眼看了一眼腹誹道,小黑的戰鬥力不弱的,原來被人打斷了一條腿,所以只能任人宰割。
牧廣山想救也救不了,因為被人狼狽地摁倒在地。
只是很奇怪,這老實的守林員怎麽跟這些小將們起了衝突,這些小將沒事進山來幹嘛!劉淑英輕輕捏著下巴不解的看向前方。
很快劉淑英就知道答案了。
“你們這群畜生,山神發怒了,這就是你們報應。”牧廣山拖著小黑爬到一邊,手裡拿起他們掉落的木棍,雙手緊緊的攥著木棍,警惕地看著他們道。
“我看你們誰敢放火燒山,山神不會放過你們的。”牧廣山坐在地上雙眼猩紅瞪著他們道,不管如何先震懾住他們再說。
一臉血汙的他,毫不掩飾自己身上的殺氣,倒真是嚇得這幫子人不敢輕舉妄動了。
雖然牧廣山坐在地上,這氣勢可一點兒不遜於眼前十來個小將們,不愧是死人堆裡爬出來的。
只是不知道能否嚇的住眼前這幫瘋狂的狂熱分子,他們自詡為正義使者,他們不為名、不為利,只為了心中堅定不移‘信仰’和‘神聖的事業’。
可惜……下面歪嘴的和尚把經念錯了。
“汪汪……”小黑不敢示弱的擺出攻擊的架勢,全身黑毛乍起,呲著牙,低沉的嘶吼。
輸人不輸陣。
回過神兒來的小將壯著膽子道,“少胡說八道,這世界上哪裡有什麽山神,別在這裡裝神弄鬼的,我們這麽做就是讓你們這些愚昧無知的人,回到群眾的懷抱。”
說的多麽大義凜然,真當自己是正義化身啊!
牧廣山現在是外強中乾,如果是當兵時,對付眼前十來個人,在他眼裡只是普通人,那是輕而易舉。可現在拖著條殘腿,根本就站不起來,只是拖延時間而已,希望有人聽見他的慘叫,通知村裡人。
“死瘸子,是不是另一條腿也不想要了。”剛才還滿地打滾的三個人站了起來,叫囂了起來。“我們不介意在打斷你另一條腿,讓你徹底坐輪椅。”
“哈哈……”
十來個人重新圍起來牧廣山和小黑,他們猖狂且恣意地笑道。
劉淑英眼眸微閃,難怪牧廣山站不起來,原來,那條殘腿被打斷了。凌厲地眼神看向不知死活的小將們。
牧廣山閉上了眼,緊攥著拳頭,又睜開眼看著他們祈求道,“我求求你們,這裡根本就沒有山神,你們要破,很多東西可以破,何必非要放火燒山。”
三個人活動了一下自己胳膊一點兒事沒有。其中一個道,“死瘸子,你剛才不是還說有山神,不是說報應嗎?怎麽這會兒又改口求我們了。”
“你們沒事,剛才叫那麽瘮人,真是嚇我們一跳。還真以為有山神來著。”其中一個女小將心有余悸地說道。
“呵呵……嚇著你們!不過剛才真很疼。”
三人卷起袖子看看自己的胳膊根本沒事,雖然也疑惑剛才為何突然劇痛,正事要緊。
“把他敲暈了,咱們繼續上路。不能讓其他人拔得頭籌了。”其中一名小將說道,也算是這一隊的頭兒吧!
真是無知者無畏!
“好嘞!”其中一個小夥子拾起掉在地上的木棍,一步步走向牧廣山,“你說說,你好好的非得攔著我們幹什麽?耽誤了我們的工作你負擔的起嗎?”
牧廣山言語相勸道,“這好好的青蘭山,招你們了,惹你們了。為什麽非要燒山。難道主席教導你們,就是這般,不問是非黑白,任意妄為。”
牧廣山看著其中有幾個人表情遲疑,有一絲松動,再接再厲道,“我在這裡護林十幾年,生怕有火災發生,你們倒好,要放火燒山,這就是你們口中所謂的事業!”說道最後,痛心疾首,朝他們吼道。
“這大山裡出產的東西你們誰沒有吃過,祖祖輩輩生活在這裡,這青蘭山庇護了一代又一代的人……回去吧!你們不要執迷不悟了。”
對牧廣山來說,眼前都是半大的孩子,彼此更是無冤無仇的,即使被打的如此狼狽也希望能勸他們迷途知返。
可是注定了牧廣山一番心血白費了,“跟他囉嗦什麽?我們就是按著上級指示做的,你們不是極力要求進步嗎!你看看他極力維護這大山,可見裡面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讓他看清事實本質,怎麽能行。”
本來有些動搖的小將們,聽見進步兩字,就像是著了魔一樣,一步步縮小了包圍圈。
“我們只是敲暈你,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他們舉起了木棍朝牧廣山後背砸去,砰……啊……手中的木棍驟然掉落在地,這一次就沒有剛才那麽幸運了,在手肘處折斷,小手臂如軟面條似的,“啊……我的手,我的手……”他驚恐地看著眾人。
牧廣山見這些魔怔的人,言語已經無法勸說他們,乾脆道,“靈頑不靈,山神真的發怒了,剛才只是斷手,下面就是讓你們斷手斷腳,你們一個都跑步掉。”
牧廣山話音剛落,就聽見,接二連三的,“我的手,我的腿……”砰砰摔倒在地。
痛的滿地打滾,一臉的驚恐,對於未知恐懼,他們的手和腿怎麽回無緣無故的斷掉。
這一次恐懼終於戰勝了事業的野心……嚇得哭爹喊娘,不知所措,有的甚至當場暈了過去。
原來事業也只是如此而已……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