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咯咯……”妮兒笑噴了,不過老爺子這話糙點兒,卻也透著實在、無奈,沒有比這更堅實的‘利益同盟’了。百度:+
“不過現在更撓頭的是,怎麽收藏這些,包括家裡的封資修的東西才安全。”姚長海撓著頭說道。
“這些東西,放在地窖裡。”大娘說道,“咱儲冬藏蔬菜的地窖。”
“不可以,不可以。”劉姥爺立馬否決道,“地窖環境潮濕,這些書和字畫根本不能放進去,會霉變的,那樣就廢了。”
“那怎麽辦?”大娘頹喪道。
“放在樟木箱子裡,挖坑埋了它們。”姚長山絞著手指道,“好像跟地窖一樣。”
所有的人都低頭冥思,劉姥爺想了想道,“這些書畫不好保存,對環境要求高。且需要盡快裱糊一下,這樣放著不是問題。”
“這些小子們,太粗魯,真是這麽粗暴殘忍的對待它們。”劉姥爺搖頭心疼道。
姚致遠撓撓頭道,“那真不好意思了,太姥爺,只有拆掉上面的卷軸才不能佔地。”
“太姥爺,現在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姚清遠趕緊說道,“爺爺、奶奶,你們決定留下這些封資修了。”
“怎麽有問題嗎?”姚爺爺挑眉道,“大道理我老頭子雖然不懂!孩子們帶來的東西能被人存放上千年,肯定珍貴,自然不能毀在我們手裡。”
“爺爺。”幾個孩子齊齊高興地叫道。
“我想五叔公也不會毀掉它們,不然的話就不會這麽晚了還來找我們!”姚爺爺說道,想毀在家私下就毀了,何必來找他呢。
“你說的對,小時候俺們可是非常羨慕人家識文斷字的,可是家裡窮的上不起。”五叔公感慨道,“真不知道現在這是怎麽了?”
“好了,不說了,你們誰還有疑問嗎?或者不同意。”五叔公蒼老的眼神。閃過一道睿智的亮光,“問題就擺在這兒了,這解決之道,只要想肯定有辦法。這活人還能讓尿憋死,現在在坐的人得統一思想了。”
五叔公看向光彈兒道,“你先來表表態吧!”
光彈兒直接道,“我聽太爺爺的。”他接著說出自己的擔憂道,“我不反對藏這些東西,但是不能把咱們自己給搭進去吧!”
姚長山則表態道,“五叔公,爹、娘,我們也沒有問題,咱們的成分擺著呢!最壞的打算。大不了勞動改造,好像和現在的生活也沒啥區別。”
“不過假如那些書保不住,孩子們可別怨我們啊!我們保證不去告密!”姚長山只能把話說道這份上,在讓他使勁兒,他也使不上。
“大伯。這就夠了,這就夠了,您能同意,我們已經很高興了。”姚致遠笑著道,這眼圈中的眼淚閃閃發光。
要知道這可是冒險搭上身價性命的事。
“爹,您真是太棒了。”姚夏穗和修遠兩個撲到他的身上撒嬌道。
“別拍馬屁,現實的問題解決不了。我同意也沒用。”姚長山點出問題的關鍵點。
姚長海笑著說道,“我們也沒有問題!”姥爺都為這些東西流淚了,他還能怎麽著,硬著頭皮也得扛下來。
“妮兒她媽,你也沒問題吧!”姚長海搗搗她的胳膊問道。
“哦!沒問題。”連幼梅晃過神兒來道。
姚長海眼色詢問她,‘怎麽了?’
連幼梅搖搖頭。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
三大娘也點頭同意道,“我沒意見,孩子們找來的麻煩,當娘不給你們頂著,誰頂著。”
“娘……”姚致遠和軍遠激動地抱著三大娘。
三大娘手指戳著他們的額頭道。“先別高興,我跟你大伯一個意思,這些東西怎麽藏,還有咱家的封資修怎麽藏,都是問題。你們可得給我解決了,不然啥都免談,不等我去告密,這東西可也不保險。”
姚長青則表態道,“我沒問題,孩子們能做到這樣,沒理由我們做不到吧!”
“謝謝小姑!”孩子們謝道。
田勝利擔心地說道,“這真的要抱著這個炸彈了……”他呢喃道,“這大家都瘋了嗎?”
“姑父……”孩子們齊齊叫道。
田勝利哭喪著臉道,“我知道了,我閉緊嘴巴!”
“想當年咱們藏自己受傷的戰士都不是問題,老蔣、鬼子掃蕩咱都不怕,沒理由被這些死物嚇住吧!那些娃娃他翻不出天來。”五叔公沉聲說道。
“五叔公說的對,現在想想怎麽藏……”姚爺爺笑著說道。
問題又回到了老地方,大家或低頭沉思,或抓耳撓腮……
“想不出來啊!眼前這些東西,怎麽都好藏,可是那些帶不走的可怎整啊!”姚長山說道。
“調皮鬼你幹什麽?”姚長海抱起了妮兒笑著道。
原來趁大家冥思苦想之際,妮兒偷偷鑽出了劉姥爺懷裡,爬到了炕頭櫃那邊,抓起了幾張標語口號,貼在了姚爺爺和劉姥爺的後背。
“咯咯……”多簡單啊!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妮兒笑了起來。
姚長海要揭下來,標語口號,劉姥爺擰著眉道,“別動,別動,讓我想想。”
眾人一動也不敢動望著劉姥爺,大氣都不敢喘……
“哈哈……我的乖孫女,薑太公在此,諸神退位,還鎮不住那些牛鬼蛇神不成。”劉姥爺抱著妮兒,親親她肉呼呼的臉蛋兒,對著還沒有明白過來意思的眾人樂不可支道,“長海把那些標語口號,給我貼在樟木箱子上,我看誰乾揭下來。”
道家的封神人物,就是點神仙的! 傳說薑太公封神,封來封去,到最後不知道是公而忘私,還是忙得糊塗了,竟然忘記了自己的名姓,哪兒都封完了,就剩薑子牙自己無處可去。
沒法兒啦,他悄悄地爬到人家蓋新房的梁頭上。所以現在有些地方老百姓蓋新房上梁的時候。總要在梁頭上貼上一條紅紙,寫上“薑太公在此!”意思說,天下最大的神在這兒哩,其它妖魔鬼怪不要到這兒來!
後來。慢慢變成了老百姓常用的一句歇後語:薑太公在此——諸神退位!
姚長海把標語口號放在箱子上,五叔公撚著胡子笑道,“人家都說,皇封不準揭。”
“他老人家的語錄可不就是皇封嘛!我看誰敢來揭!”姚長山拍著手笑道。
“嘿嘿……這些下子,這些畫也可以裱糊掛起來了,外面掛上主席像,或者寫上主席語錄。”姚致遠笑得眼睛都彎了起來,“這下誰還敢扒下來不成,治他一個大不敬之罪。”
姚博遠則笑道,“秀芹。這下你的龍鳳呈祥的被面也不用怕被燒了,罩上藍底印花布的罩子不就得了。”心中又道:又不是沒有乾過,“得拜托你多織些布了。”
“這有啥,只要不燒俺的被面就中,不過多費些時間的問題。”殷秀芹笑看著他。滿眼小星星崇拜著。
“這牌位也裹上紙,寫上口號!”姚爺爺笑道,“本來他就是咱們的大救星,拜他連帶著咱的親人也一起拜了。”
“那咱們的橋上還有祠堂前的大獅子怎麽辦!”田勝利問道。
“這就更好辦了。”姚長海笑道,“拿木板上下左右圍起來,咱這兒最不缺的就是木頭。這紙還得要錢,直接拿石灰水刷上標語不就得了。再省事的話。直接當成公告牌,我想誰也說不出啥吧!”
“小叔,還是你牛,這麽省錢的辦法都想的出來。”孩子們齊齊豎起大拇指道。
“至於這屋脊上的瑞獸,更簡單了,不用革命小將來敲掉。咱直接爬上用黃泥裹上麥秸糊上,反正他們就是這樣乾的,與其他們來,不如我們來,還細心。這樣等有朝一日。衝洗掉泥坯,還是完好無損的。”田勝利笑著道。“他們還能長年累月的住這兒不成。”
大家是越說越起勁兒,三大娘說道,“這門頂上的‘雕梁畫棟’糊上紙,上面些這語錄不就成了。”
妮兒只是開了個頭,就如洪水一樣洶湧而過,全方位的‘包裝’……
“至於這寫標語口號的紙,供銷社有紙,我去說說,咱們為了革命,大批量地買,便宜點兒。”姚長青摩挲著下巴道。
“小姑,你牛。”孩子們又齊齊地豎起大拇指,這打著的名頭響亮,絕對是不打磕巴!
“用什麽紙啊!妮兒她姥姥在郵電局,這廢報紙成捆成捆的,更便宜嘍!”連幼梅笑道。
“小嬸,佩服。”孩子們齊齊又道。
“不過還是得需要紙,裱糊書畫需要上好的紙。”劉姥爺自願扛下了這一大項,這可是需要燒錢的。
“謝謝,太姥爺了。”姚致遠帶頭兒說道。
“哼!交給你們我不放心,別再二次禍害了這些寶貝。”劉姥爺輕笑道。
“嘿嘿……我們幫忙!”姚致遠撓撓頭,傻乎乎地笑道。
“好了,今兒就到這兒吧!明兒就開始準備起來。”五叔公起身道,“長海、致遠、光彈兒,明兒咱們還有一場硬仗要打。都給我養足了精神了。”
“是!五叔公。”姚長海高聲回道,“不過五叔公,這是得先跟大隊長透個氣。”
“這是我來說。”五叔公接下這個燙手的山芋,“對了,滿耕家的也狗剩也去大串連了吧!”
“是的,五叔公,狗剩哥跟我們一個隊。”姚致遠聽話聽音直接道,“把滿耕叔綁上咱們的戰車很容易的。”
“說什麽呢?”姚爺爺敲敲他的頭道,“咱這兒是讓他‘棄暗投明’。”
“爹,這話也不對味兒。”姚長山好心地提醒道。
“哎呀!不管了,反正得把他爭取過來。”五叔公斬釘截鐵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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