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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貧農大魔師》第一百四十九章愁雲密布
  “姥爺,這是最新的報紙,您看吧!”連幼梅把一疊報紙遞給了劉姥爺。
  “姥爺您到是對時政很關心!”連幼梅隨意地說道。
  “不關心,不成啊!”劉姥爺抱著妮兒進了自己的房間,“得知道什麽不該說吧!什麽不該做!”
  “人的嘴,兩片皮,上下一呱嗒,說啥都行,就看你怎麽說了。”連幼梅沒好氣地說道。
  “呵呵……”劉姥爺笑了起來,“你喲?”
  連幼梅嘿嘿一笑把放在八仙桌上的東西,糖果、糕點分出來後,“長海,去把這些給爹、娘送去,一年了孩子們也沾沾鮮。”
  “哎!好嘞。”姚長海拿來竹籃子,把東西一一放進去道,“幼梅你跟我進來有個事商量一下。”說著拉著連幼梅就進了東裡間。
  “有啥事,你就說唄!”連幼梅笑道,“你扭扭捏捏地做什麽,這可不像你。”
  “哦!”姚長海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道,“媳婦兒我想把生產隊裡分我的花生油分一些給爹娘。你每個月有油,姥爺也有油,所以……”
  “我以為分家了,你會直接說多給些錢。”連幼梅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道。
  “嘿嘿……油最實惠啦。”姚長海傻笑道,有錢也不一定能買到食用油的。
  既然媳婦兒提到了錢,他就順著杆子向上爬,“呵呵……那個錢……錢……養老錢。”姚長海結結巴巴地說道。“咱家負擔輕一些,這……”
  姚長海結婚後,由於跟著姚爺爺他們住,所以每個月都給姚奶奶生活費,現在嗎?搬出來了,這養老錢。
  “給你備著呢!”連幼梅從炕頭櫃裡拿出錢包,抽出六張大團結,遞給他,“可不許嫌少。”
  “媳婦兒你真好!”姚長海激動地抱著連幼梅轉圈圈,“放我下來,大頭暈。”
  姚長海聞言放她下來,“啵……”的一下親上她的臉蛋兒,不這樣不足以表達他內心的激動,火熱的心情。
  姚長海靜靜地抱著她道,“等我送東西回來,咱們在往牆上粘年畫。”
  “放開啦!”連幼梅低垂著頭,嬌嬌地說道,得到自由後,連幼梅拿著他的外罩道,“快穿衣服吧!我打漿糊,等著你。”
  姚長海穿上外罩,扣著扣子出了房間,進了西裡間,“姥爺,我回家一會兒,一會兒就回來了。”
  “妮兒,爸爸,一會兒就回來,咱們一起貼年畫。”姚長海揉揉她的小臉蛋兒。
  “好……”妮兒抬眼笑道。
  “姥爺,我走了啊!”姚長海話落轉身就出了房間。
  姚長海提著竹籃子,打開房門,拿出門後的木鞋,脫掉腳上的布鞋穿上木鞋踩著雪咯吱咯吱的先進了廚房,拿出幾條凍的硬邦邦的鯉魚,就走了。
  布料稀缺的年代,老百姓會在農閑的冬季製造經久耐用的木鞋。用軟木做的木鞋,不僅保暖、堅固、防潮防汗還舒適,最重要的是雪天裡防濕、防滑。
  以前,買不起鞋子,又不能赤腳在結冰的地上走,於是就把木頭雕空製成鞋底厚實、鞋頭上翹的船形鞋,鞋內填充稻草,可以禦寒。這種鞋穿在腳上又舒服又暖和,於是木鞋就這樣一輩輩的流傳了下來。
  一般都以為木鞋重,此言差矣,由於天然軟木獨特的蜂窩狀中空充氣細胞結構及木素、木質素、天然樹脂為主要元素的化學成分,決定了軟木鞋子質輕,富彈性、減震、耐磨、抗壓、不腐不蛀、不變形老化等諸多良好的理化性能。
  木鞋絕對的環保純天然,軟木則是劉姥爺從山毛櫸樹上剝下來的。這些鞋子都是姚爺爺和姚長山一刀一刀搓出來的,
  兩人本身就是編草鞋的高手,對於鞋子形狀早就了然於胸。別看木鞋做的土了吧唧,一點兒都不流行時尚,卻是最最合腳的。
  不合腳鞋子他們是深有體會別說急行軍了,走路都成問題。進入冬閑後,下雪之前,姚爺爺和姚長山二人給家裡每人做了一雙木鞋。
  而妮兒的木鞋最漂亮,像小船一樣木鞋又是一件精美的工藝品,太姥爺在木鞋上雕刻了彩蝶戲花的圖案,兩隻展翅欲飛的蝴蝶,仿佛在陽光清風中,輕顫著透明的雙翼,翩翩起舞。
  真是惟妙惟肖,若不是妮兒親眼看到劉姥爺拿著匕首一刀刀削琢出來的,她真的以為這是一隻真的蝴蝶。
  精心雕琢的石榴花,寓意吉祥,如火一般的顏色,花開時節,滿樹紅火,祈求生活如石榴花般紅紅火火。幾片綠葉陪襯,真是彩蝶戲花不知憊,那管葉兒為蝶醉。
  蝶、花、葉,有著屬於木料的專有的質感,真是不可思議。
  妮兒抓著太姥爺厚實略帶剝繭的大手,真是神奇耶!
  木鞋單穿會很硬,妮兒穿上兔毛襪子在屋裡不停的噠噠……
  秋冬時野兔子正是肥碩的時候,家裡可沒少吃‘兔子’,所以女人們給家裡每個人都做了一雙兔毛襪子。過一個溫暖的冬天。
  據說長穿木鞋有利於長高喲!木鞋能讓腳掌保持良好的外形,不受壓迫。人們穿木鞋行走時,為避免松脫,腳指須稍彎曲,並帶動腳背、小腿部肌肉運動,腳底又不斷接受按摩,所以青少年穿木鞋對發育頗有助益。
  古時國人的身高並不矮,清朝以前的古人平均身高是世界上最高的,比現在的北歐瑞典身高差不多,甚至還要高,也許這是祖輩穿木鞋有關。
  對祖宗只有敬仰的份兒!
  ※※
  北國的雪,一如朔方料峭的風,剛烈,粗獷,拖雲曳霧,彌天而降。只見雪花簌簌地不斷往下落,像鵝毛,像柳絮,像蒲公英的種子,飄飄悠悠地落下來。
  仿佛淘氣的娃娃,一個勁兒往劉淑英的脖子、手心兒裡鑽,那麽清涼,使人頓時覺得心曠神怡,披著蓑衣的她,不一會兒又裹上了一身潔白的素裝。
  劉淑英踩得雪地不時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在地上留下一串串美麗的圖案。
  姚長海提著籃子高興地進了姚爺爺家,“秀芹!在燒火呢。”
  殷秀芹一看他進來立馬從小板凳上站了起來,“小叔。爺爺、奶奶,爹、娘都東裡間呢!”
  西裡間的幾個孩子一聽姚長海立馬躥了出來,待看見他手中的竹籃子,聞著香甜的味道,“嘿嘿……小叔……”
  “行了,你們沒猜錯,是姥姥送來好吃的。進去玩兒吧!我見完爺爺、奶奶再給你們。”姚長海笑道。
  “知道了。”姚秋粟領著孩子們縮回了西裡間。
  “怎麽沒看見墨遠、振遠、文遠啊!”姚長海隨意地問道。
  “這不外面下雪了。”殷秀芹笑道。
  “這幾個小子,希望他們張張記性,別玩兒的渾身都濕了,不然的話,這小屁股又該遭殃了。”姚長海搖頭輕笑道。
  說著姚長海挑開了簾子,“爹,娘、大哥、大嫂,三嫂也在啊!”他把籃子放在縫紉機上,看著一家子陰雲密布的,這心也跟著緊張了起來,“這是怎麽了。”
  “小叔子來了。”三大娘撇過臉抹了一把,抬眼看著姚爺爺堅定地說道,“爹,我想去找找長河,我已經八個月沒有收到他的來信了。今年五月份只收到一封來信,說是去上軍校,這都快過年了,不能連個信兒都沒有啊!”
  姚爺爺盤腿坐在炕上,這手不停的摩挲著膝蓋,內心也是焦急萬分,解放前的各類整風、肅反運動,他可是深有體會的,這兔崽子千萬別……可作為一家之主,面上仍是平靜無波。
  “這個,致遠娘……”姚爺爺歎聲氣道。
  “爹,這是怎了!”姚長海欠身坐在炕沿上問道。
  “這報紙上寫的,嚇著你三嫂了,這軍事院校也要像各大高校似的亂哄哄的,你三嫂擔心你三哥。”姚爺爺趕緊說道,不接三大娘這個話茬。
  風暴席卷而來之前,軍事院校已經有些“黑雲壓城”了,不可能幸免於難,軍隊院校出現大亂的事實了。
  姚長海撓撓頭,真是該死,整天忙東忙西的,都沒察覺三哥很久沒有來信了。他都忘了三哥上軍事院校的事了。
  還以為又出了秘密任務,幾個月沒有音信屬於正常現象。
  “爹,要不這樣吧!我陪著三嫂走一趟。”姚長海乾脆地說道。
  “爹,還是我去吧!”姚長山說道,“小五這些日子走不開。”
  “老伴兒啊!你說呢!”姚爺爺看向姚奶奶問道。
  “俺看你們是瞎操心,咱家長河不屬於任何派別,他隻忠於毛主席。”姚奶奶接著說道,“咱家是根正苗紅的貧下中農,就算長河現在是個不大不小的幹部,誰也鬥不了。”她的話那是鏗鏘有力,斬釘截鐵,安慰他們也是安慰自己。
  “對呀!三嫂,別擔心三哥一定沒事呢!這快過年了,好賴一定給家裡來個信的。”姚長山也順著姚奶奶地話音勸說道。“在等幾天,左右過了這個年,真要在沒消息,大年初一我也跟著你上部隊找長河去。”
  “可是,大哥……”三大娘遲疑的話還沒說完,院門外就傳來聲音,“姚三嬸,有你的信件……”
  三大娘蹭的一下就躥了出去,甚至顧不得穿外罩,跑動當中,這鞋子都掉了,赤著腳踩著雪就衝了出去。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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