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清遠接受長輩們再教育時,葉幗英則在中堂幫著姚夏穗做飯。
“二嫂,你幫我拉風箱吧!”姚夏穗起身讓開了小板凳道。
葉幗英面色難看地坐在小板凳上呼哧呼哧的拉著風箱。
姚夏穗勸道,“二嫂,我娘是刀子嘴,豆腐心,別放在心上。”
“沒有,我沒生媽的氣,事實上是我們起晚了,家裡人都起來了。”葉幗英自己心裡也不好受,“那個夏穗,你給我講講咱家的作息時間。”
“這個是清遠哥責任,讓他告訴你吧!我就不搶他的活兒幹了。”姚夏穗朝她眨眨眼睛調侃道。
“二嫂,其實大冬天,我們也不想起床,娘總是喊半天,我們才不甘心的起來。”姚夏穗寬慰她道。
葉幗英對於她如此寬慰人的方式,有些哭笑不得,更多的事感動真誠的說道,“謝謝!”
“二嫂,住久了,你就會感覺這個家很好的。”姚夏穗笑道,“二嫂,別拉風箱了,往灶眼裡,添幾個玉米芯。”
“知道了。”葉幗英停下風箱,拿起玉米芯扔進了灶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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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被姚博遠給叫進了西廂,坐在炕沿上的大娘,看著穿戴整齊的歪在炕上的殷秀芹擔心道,“哪兒疼啊!肚子疼啊!沒叫你姑父啊!過來看看啊!”
“娘,不是肚子疼,而是您的孫子們在你兒媳婦肚裡打架呢!你摸摸。”姚博遠抓著她的手放在殷秀芹的肚上。
“哦,小家夥兒們很精神嘛!”大娘感受到小孫子們頻繁的胎動,陰沉的臉,總算笑了。
接著又板下臉道,“你們可真行,為了清遠兩口子,都學會撒謊了。”
“娘。別氣了,頭一次,就看見您孫子這麽活潑的份上。繞他們這一次吧!”殷秀芹拉著大娘的手勸道,“其實為了第二天敬茶的事,頭天晚上俺都沒敢睡,才沒誤了時辰。二弟妹這些日子一直緊繃著神經,這婚一結,心勁兒一松。才……”
“這日子才剛開始。這做人家兒媳婦的在婆婆面前,心時時刻刻的都給俺提著,哪能松啊!”大娘沒好氣地說道。“她就是太嬌氣了。”
“娘,二弟妹這還不知道,在家做閨女和做人家兒媳婦不一樣。”殷秀芹接著勸道。
“那你怎知道呢!”大娘有口無心地隨口說道,說完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秀芹啊!娘不是那個意思,娘沒有……”
殷秀芹微微一笑道,“俺知道。二弟妹嬌養在家,所以娘就多擔待點兒,人和人不一樣。”
“娘,您想第一天咱家就吵得不可開交啊!”姚博遠抓著大娘的另一隻手道,“姥姥可是說了,為了您孫子長的漂亮。咱們都得笑。來來。娘笑笑嗎?”
“一個個都替他們求情,行了。看他們以後表現吧!”大娘最終無奈地說道,她是獨木難支啊!“看來還得好好教教你們二弟妹如何為人媳婦兒。”
姚爺爺的東裡間
“行了,清遠待會記得去謝謝你大哥、大嫂,沒有他們替你解圍,你哪兒那麽容易過關。”姚奶奶揮手道。
姚爺爺看著愣頭吧腦的姚清遠道,“傻小子,你嫂子真有事,你大哥早急了,哪兒如現在似的風平浪靜的,這會兒肯定幫你說好話呢!”
“知道了。”姚清遠點點頭道。
姚爺爺朝姚長山招招手道,“老大,交給你個艱巨的任務,你要辛苦點兒,多多開解著點兒你媳婦兒。”
“啊!”姚長山傻眼了,“那個爹,我笨嘴拙舌的,哪裡知道怎麽說話啊!”
“就這麽定了,這是我和你娘商量過的,沒的商量。”姚爺爺*地說道。
“臭小子,你惹的事,還得讓我給你擦屁股。”姚長山一腳踹在姚清遠的屁股上。
“爹!”姚清遠揉著屁股道。
“爹什麽爹,穿那麽厚,我不知道疼什麽疼啊!”姚長山笑道,“行了,去叫那幫子挑水的小子回來吧!掉井裡了怎地,用不用我們組織打撈隊啊!”
“我說愛湊熱鬧的三嬸、姑姑、姑父,小叔、小嬸怎麽都沒來。”姚清遠嘴裡嘀咕道。
“你睡過了頭兒,很好看啊!要不要大家夥都來看你出糗啊!”姚奶奶笑罵道。
“他們要是都過來了,你娘為了面子。也得好好的懲罰你們,你想過關難嘍!”姚爺爺起身拍著姚清遠的肩膀道,“行了,快去叫他們吧!”
姚清遠才出了堂屋去了姚長海家一看,“嗬!都在呢!”
“清遠哥,怎麽樣了。”姚修遠問道。
“雨過天晴了。”姚清遠美滋滋地說道。
“臭美個屁啊!小子,你可真行,頭一天就搞的雞飛狗跳的。”姚長青擰著他的耳朵教訓道。
“疼,疼……姑姑疼。”姚清遠捂著耳朵倒抽一口氣道。
“疼就對了,不疼怎麽長記性啊!”姚長海戳著他的腦袋道,“爺爺有沒有說啥時候敬茶啊!”
“爺爺說,推後了,早上肯定來不及了。”姚清遠說道。
“你看看你喲!為了你敬茶時間都推後了。”姚長青繼續數落道。
“姑姑,我知道錯了。”姚清遠誠懇認錯道。
“認錯態度很好,可別過後故態複萌,要認真改正。”姚長海拍拍他的肩頭道。
“行了,你們也趕緊提水吧!”姚長海對姚修遠他們說道。
圍在姚長海家裡的小輩們兒開始忙碌起來。
大娘雖然不在陰沉著臉,可做錯事的小夫妻仍然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吃完早飯,男人們上工,孩子們上學,姚家的女人們得收拾昨兒的碗筷,一一的還給左鄰右舍。
忙完這些又該做午飯,一上午小夫妻倆都小心翼翼地生怕在做錯事。
吃完午飯姚家人才圍在東裡間,開始了新媳婦兒敬茶。一圈敬下來後。
姚奶奶笑道,“嚇著了吧!新媳婦兒。”兩人搖搖頭,姚奶奶接著道。“清遠娘,幗英你們過來。”姚奶奶抓著她們兩個的手放在一起道,“你們之間本來毫無關系的,清遠過來。”她又把清遠的手放在了一起到,“只因為中間有清遠,才成為一家人的。”
姚奶奶看著搭在一起的三人的手道。“你們三人得好好相處。尤其是清遠,你得幫助她們兩個,她們彼此間不熟悉對方。一個是生養你的娘,一個是陪著你度過一生的女人。如果她們相處的不好,不是她們的錯,那是清遠你做的不夠,那麽你夾在中間,受夾板氣,那就是你活該。”
“知道了娘。”
“知道了奶奶。”
三人應道。
姚爺爺笑道。“清遠啊!這個婚別忘了是你千辛萬苦爭取回來的。你們好不容易喜結良緣,這期間家裡也說了很多,你心裡想必做了充分的準備吧!”
“是!”兩人應道。
“清遠啊!”姚爺爺慈愛地看著他喚道。
“是!”
姚爺爺抬眼看著他道,“這是你執意選擇的婚姻,你要用一生來負責,懂嗎?”
“是!”姚清遠點頭道。
“你娘。雖然最終同意了。可這心裡還是不好受,你們要體諒。”姚爺爺說道。
姚爺爺接著道。“你們不惜眾叛親離的也要結婚,以後要生活幸福,不能鬧任何矛盾。”
姚奶奶接著話茬說下去,“你們就是鬧矛盾了,俺們全家人也不會理睬,是好是壞都得有你們自己負責,記住了。”
“我們記住了。”兩人一起應道。
姚爺爺抓著清遠的手道,“清遠,這條路是你選擇走的,你的路注定了比別人崎嶇些。既然選擇了這條路,我希望你們兩個無論如何都攜手走下去。”
“是,爺爺。”兩人一起回答道。
姚奶奶拍拍她的手道,“幗英啊!哭也哭過了,跪也跪過了,婚也結了,以後就是姚家的媳婦兒了,俺們這些人在學問上肯定不如你,這個家有不懂的不明白的就問,如果抹不開面子,就問清遠。咱們各自有各自的生活習慣,在今後的生活裡,肯定有磕磕碰碰的,咱們得相互尊重和遷就對方,明白嗎?”
“明白,奶奶。”葉幗英應道。
“清遠啊!”姚長山說道,“你這次太傷你娘的心了。你以為為什麽不讓你結婚的。那都是為了你好,因為我和你娘都覺得有點兒不安和不可靠。”
“對不起,娘。”姚清遠低垂著頭道。
姚長山扯扯大娘的衣服,“給孩子們說兩句吧!”
“幗英啊!”大娘歎聲說道。
“是,媽!”葉幗英抬眼道。
“以後你也是姚家的媳婦兒了,咱們一個鍋裡吃飯,都是是一家人了。”大娘接著又道,“這傻小子,整個心都撲到你身上了,他從來沒有忤逆過俺。”
“對不起,娘。”姚清遠難過道。
“幗英,前段時間,俺的態度不好,你別放在心上。不過今兒早上你們確實做的不對,這事過了,不提了。以後呢!俺會盡量一碗水端平,你們就和和睦睦、互敬互愛的過日子吧!”大娘歎聲說道。
“媽,我犯了錯,您就指出來,有什麽您就直說。”葉幗英感動地說道。
說的兩個人這眼淚,吧嗒吧嗒的又掉了下來。
“爹娘,該我說了。”三大娘趕緊笑著說道,“三嬸祝你們以後的生活裡和和美美的,還有早生貴子。”
姚長青笑道,“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清遠、幗英,姑姑祝你們百年好合、白頭到老。”
田勝利笑道,“他們都說的差不多,我呢!就實際點兒,你們兩個好好過日子啊!”
“小舅子,該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