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夏穗去幹啥了?搬救兵了。蹬蹬的跑進了姚長海的家,她才不會傻的跟家裡人硬頂。
“太姥爺,小叔,救命……”姚夏穗一進院子就嚷嚷道。
“怎了,這是怎了。”姚長海顧不得還泡在水裡的手就站了起來,“發生什麽事了嗎?”
劉姥爺從屋裡躥了出來,“夏穗怎了,出啥事了,別慌張。”
“小叔,你沒有和我爹說那家夥的事啊!”姚夏穗瞪著溜圓的眼睛問道。
“我正想著吃完飯,去說呢!”姚長海甩了甩手說道,“怎了?”
“你怎麽還不去說啊!晚了,那家夥讓媒人來提親了。”姚夏穗跺著腳道。
“丫頭,你別唬我,你啥性格,我還不知道,你不答應沒人逼得了你。”姚長海揪著她的大辮子道。
“咦……小叔你的手洗乾淨了嗎?”姚夏穗奪過她自己的辮子道。
“洗乾淨了,只不過沒擦!怎麽嫌棄你小叔濕漉漉的手啊!”姚長海打趣道。
“洗乾淨就好。”姚夏穗抿抿嘴道。
“我還以為啥事呢?嚇得這心砰砰跳,就這點兒事,你至於喊救命嗎?”姚長海沒好氣地說道。
“解決了這一次,還有下下次呢!我總不能次次得找借口吧!這次我說不合適,下次我說年齡小,得想一個一勞永逸的辦法!”姚夏穗跺著腳道。
“等等,夏穗你什麽意思,聽你這意思,你不打算結婚啊!”姚長海猛然抬頭道。
“小叔,一猜就中。”姚夏穗一頂高帽子戴在他的頭上笑道,“我是沒有結婚的打算,而且也不想,我就想一個人過,挺好的。”
“你要幹嘛……留成老姑娘啊!要真這樣的話,你先掐死你小叔吧!這要是站在你這一邊,我還不得給大哥、大嫂打死啊!”姚長海一點也不誇張地說道。
“獨身主義者。”妮兒出聲道。
“妮兒別打岔。”姚長海甩著手走過來道,“等等,妮兒啥是獨身主義者。”
“就是舍婚姻而取自由。”劉淑英走過來道,“小小年紀你怎有這想法,又不是如別人,家庭殘破,童年受過創傷,心裡有陰影懼怕婚姻。”
“就是,就是,咱們家父慈子孝,夫妻和順,兄弟姐妹和睦,誰也沒有虐待你啊!你怎會有這想法。”連幼梅也被她驚悚的言論給驚著了,拎著鍋鏟就出來了。
“反正就是不想結婚!”姚夏穗搖搖頭說道。
“你……你……”姚長海哆嗦著手指指著她還沒說話呢!就聽見大街上。
“夏穗,夏穗。”大娘在大街上喊道。
“在這兒呢!大哥、大嫂在這兒呢!”姚長海喊道,接著看著姚夏穗道,“你你,給我收起來你這種亂七八糟的想法,要想還活著,千萬別透漏一點兒啊!”
姚長海話音剛落,大娘和姚長山跨這門檻就進了院子。
“大哥、大嫂。”連幼梅和姚長海叫道。
“大伯、大娘。”妮兒喊道。
“姥爺,嬸子。”大娘和姚長山叫完後,立馬扯著姚夏穗道,“夏穗,你老實交代,你拒絕這門親事,是不是心裡有人了。”
姚長海警告地看著她,食指在脖子上劃來劃去。
“沒有,爹,娘,我心裡沒人。”姚夏穗撇了一眼姚長海道。
姚長山夫妻倆都看見了她和小叔子兩人使眼色,更加肯定姚夏穗說謊,來這邊是找說客,搬救兵的。
夫妻倆轉頭看向姚長海道,
“小叔子,夏穗跟你說了什麽?她心裡是不是有人了。” 姚長海苦笑一聲,這狡猾的丫頭,實在太狡猾了,這下大哥大嫂逼問他開了。
“沒有,沒有!”姚長海堅決搖頭道。
“沒有?”大娘遲疑地左右看看他們道,“夏穗你說老實話,你是不是也看上五類分子的兒子了。”
“沒有,沒有。”姚夏穗搖頭道,“媽,你別胡思亂想了。”
“還是看上了來咱們這兒的知青了。”大娘接著猜道,“夏穗啊!咱可不能胡來了啊!咱就找個老實本分的嫁了,生兒育女,伺候公婆,平平安安的一輩子就得了。”
“你要是看上他們,一旦他們回城了,這拋棄妻子的事可是乾得出來。這自古都是癡情女子負心漢,陳世美貪圖榮華攀附權貴,還有十娘怒沉百寶箱……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大娘嘮嘮叨叨道。
“他娘,他娘,你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姚長山尷尬地撓撓頭,扯扯她的衣袖道,“你有點兒扯遠了啊!”
“怎了,你不是男人啊!”大娘生氣地說道。
“我是男人,可沒有朝三暮四的。”姚長山趕緊表明道。
“現在是沒人敢,想搞破鞋遊街啊!不怕批鬥盡管去。”大娘直接點名了事情的本質。
“呵呵……”
“咱現在說的是夏穗,說正題,正題。”姚長山趕緊說道,他在心裡說道:算了我不跟你計較,我知道你為夏穗的事著急上火。
“夏穗,說說你心裡的人是不是你母親猜測的。”姚長山趕緊問道,再讓孩子她娘追問,不知道又被拐到兒哪兒去了。
“沒有,沒有,我對天發誓沒有。”姚夏穗舉起手來道。
“大哥、大嫂,夏穗心裡真沒人。”姚長海幫腔道,心裡苦笑,她要是有人也好了,人家壓根沒打算結婚。
“真沒人,小叔子你可別替這死丫頭瞞著俺。”大娘直勾勾地看著姚長海道。
“真沒人。”姚長海保證道。
“那夏穗來這兒幹嘛!”大娘不依不饒問道。
“呃……她是怕,大嫂和大哥逼她和人家相處。”姚長海趕緊說道,為自己的機智,不過看向姚夏穗又撓頭了,這丫頭怎麽會有這種想法。
“原來是這樣啊!”姚長山兩口子松了口氣。
“真是被你給嚇死了,還以為不上你哥的後塵了。”姚長山拍著她的肩頭道。
姚長海心裡腹誹道:要是步上後塵也好,起碼願意結婚,現在……還是晚上等這丫頭過來再說吧!
姚長山和大娘拽著姚夏穗回了家。
“姥爺,這可怎整啊!”姚長海跺著腳如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團團轉。
“從面相上看,夏穗不適宜早婚。”劉姥爺笑道。
“晚婚啊!”姚長海慶幸道,“還好,還好,只要結婚就好。我真怕她是孤寡之命。”
“這個還真讓你說著了,夏穗的額頭從正面和側面看起來,明顯向外凸出,顯得比多數人更高和飽滿。她的個性很伶俐,反應快,思考事情透徹,事情也能做得好。這種額型並不壞,但女性有這種額頭,卻會令男人產生心理上的壓力,影響了婚姻和感情的進度,選擇對象需特別注重對方的包容性。”劉淑英接著又說道,“而額頭與發際交接處,若呈現圓弧形,男性有此額頭脾氣很好,只是稍嫌軟弱。若是女性,卻大大不利於婚姻,古代認為是孤寡之命,這類女性性格堅韌、獨立自主,有時會有獨身一輩子的狀況出現,現在時代改變,但亦被認為是女主之命。”
“女主之命是啥意思?”姚長海問道。
“女人獨立自主,事業有成!不需要男人也能生活的很好。”劉淑英說道。
“女強人!”妮兒蹭蹭鼻尖道。
“妮兒說的對。”劉淑英捏捏她的鼻尖道。
“等等,姚姑爺我好想沒有告訴你,夏穗晚婚晚到什麽時候。”劉姥爺奸詐地笑道。
“晚到什麽時候。”姚長海小心翼翼地問道,尤其看到姥爺扯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這頭皮就開始發麻!
“十年後!”劉姥爺公布數字道。
“嗷……”姚長海這腳一軟倒在連幼梅身上,“那時候夏穗二十七八了。”
連幼梅趕緊扶住了他,免得被帶倒了。
“太姥爺,你這樣直白,不怕一下子把老爹給嚇死啊!”妮兒致上誠摯的敬意扯扯姚長海的胳膊道,“老爹,你的任務任重而道遠,這十年你怎麽跟大伯和大娘說啊!”
本來已經站直了的姚長海又軟了下去,“要死了,要死了。咱家怎麽出了一個這樣的老奶奶啊!”
現在夏穗的年齡還可以說小,到了二十以上可就是老姑娘了,二十七八可就是老姑娘中的老姑娘了。不像後世剩女遍地。
“老奶奶?”妮兒不解地問道。
“到那時,年紀那麽大了,不是老奶奶還是啥?”姚長海站直了說道,“對了,姥爺,夏穗的生辰八字上能看出什麽嗎?”
“老爹,夏穗姐姐來找你可真是沒找錯。”妮兒笑眯眯地說道,“果然是及時雨外加智多星。”
“哦!你知道我要生辰八字幹什麽?”姚長海抱起妮兒輕點她的鼻尖問道。
“不就是找五叔公算算嘛!他老人家德高望重,他說出的話,爺爺、奶奶、大伯和大娘一定會聽。”妮兒得意地一笑道。
劉姥爺笑道,“讓親家和妮兒她大娘拿著生辰八字去吧!絕對會如你意的。”
至於會如姚長海多少意,就要看五叔公他老人家的道行了。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