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要去提水的姚修遠聽見動靜後,是拔腿就往家裡跑。“爹,爹,快去看看,姑姑和姑父打起來了。”
他們兩位都是長輩,姚修遠也不好拉架,只有搬救兵了。
姚長海聞言鞋都沒有穿披著棉襖就跑了出來,“姐,你在幹什麽?快住手。”
姚長海上前攬著姚長青,結果被裝滿了蕎麥的枕頭給砸了個正著,砸的可真疼,那可不是羽絨枕頭軟軟的,這砸一下可是實打實的。
姚長海奪下她手中的枕頭,手裡沒有了武器的姚長青上去揪著了田勝利的耳朵。
“疼疼,松手,媳婦兒。”田勝利子哇亂叫道。
聞訊而來的姚長山一看好嘛!二話不說一把扔了手中的手電筒,“長青松開,長青。”拉扯著她的胳膊。
姚長山扯著姚長青的手也不見的有效,發了瘋的女人通常力氣大的很。
最後無奈隻好一巴掌拍在姚長青的腦袋上,感覺到疼的姚長青松開了手,雙手抱頭蹲在了地上。
“你們在大街上這是在幹什麽?”姚長山跺著腳低聲訓斥道。
“長青,你沒事吧!沒事吧!”田勝利顧不得耳朵疼彎腰問道。
“姐,你沒事吧!”姚長海蹲下來問道。
見姚長青默不作聲,田勝利直起身子立馬不願意道,“大哥,你打我媳婦兒幹啥。長青可是我媳婦兒,是我田家的人,她是我的,別亂動手打,我允許你動手了嗎?”
姚長青抬頭瞪著他們二人。
田勝利拍著自己的胸脯道。“她是我的,明白嗎?大哥,你雖然是長青的大哥,可她是我媳婦兒,可也不能打她吧!大哥,你這樣我很生氣的。”
田勝利對著姚長山吹胡子瞪眼的,表達著自己的不滿。不滿他打了自己的媳婦兒。
姚長山氣的哆嗦著手指著他道。“我說你這個人。我也知道她是我妹妹,可你們倆怎麽回事,大早晨的就上演一出全武行!”
“姐。姐你沒事吧!”姚長海小聲地問道。
“起來……”姚長青一把推開眼前的他,姚長海直接坐到了地上。
“嗚嗚……”姚長青哭著進了家,把門哐的一聲甩的震天響,插上了街門。
甩的三個男人一哆嗦。姚長青今兒的脾氣好大喲!
“姐夫你和姐怎了,發生了什麽事?這麽激烈。”姚長海不停地跳著腳說道。
姚長山拾起來手電筒道。“小么,你回去穿鞋,我和田姑爺出去走走。”
“那個大哥,我也沒穿鞋呢!”田勝利不好意思地說道。
姚長山看著田勝利和姚長海凍得直打哆嗦。“那行了,咱們都小么家吧!”
“姥爺和嬸子,弟妹起來了吧!”姚長山問道。
“起來了。就是起來了,聽見外面的動靜和修遠的聲音。才急急忙忙跑過來的。”姚長海說道。
“姥爺,嬸子,弟妹早啊!”姚長山進到院子喊道。
“她大伯,她姑父早。”連幼梅笑著說道。
“她大伯,田姑爺來了。”劉姥爺抓著妮兒的手站在堂屋門口道。
“大伯,早上好!姑父睡得好嗎?”妮兒故意說道。
田勝利聞言怎還兩種問候,不過他可沒心情琢磨這個,昨兒沒漏風聲,誰也不知道他睡的好不好。他隻好硬著頭皮道,“挺好的,挺好的。”
“姑父腳下沒有一點兒聲音,怎沒穿鞋,不冷嗎?”妮兒抬頭繼續天真地問道。
“小鬼頭,找你太姥爺去,爹有事。”姚長海捏捏她的臉頰,直接把妮兒抱給了劉姥爺。
“爹,你和大伯、姑父要密謀什麽啊!”窩在劉姥爺懷裡的妮兒鍥而不舍地追問道,那模樣要多無辜,就有多無辜。
“姥爺。”姚長海求救道。
“別叫了,趕緊進去了,看看你和田姑爺狼狽的。”劉姥爺催促道,好心地饒恕了田勝利。
其實他們倆想聽聽田勝利都會說些啥?於是劉姥爺和妮兒就坐在灶台前的小板凳上,燒著火,光明正大的聽。
三人挑開簾子進了東裡間,直接爬上了炕,總算暖和了。
姚長山是沒脾氣地看著他,“作為哥哥按說田姑爺你這麽維護我的妹妹,老實說我很高興;可是作為男人,你也太窩囊了吧!別老給男人丟人了,留點臉面好不好。被姚長青追著打,實在太丟臉了。”
田勝利尷尬地撓撓頭,默不作聲。
姚長山也沒跟田勝利廢話,直接開門見山地道,“說吧!田姑爺到底發生啥事了讓長青變得這麽恐怖。”
“沒發生啥事?”田勝利低垂著頭搖搖道。
“沒發生啥事,我姐閑著沒事打著你玩兒呢!”姚長海挑眉道,那意思你唬誰呢?
“你們倆以前沒搬過來,住的遠,左鄰右舍也不知道你們是哪家的女兒和女婿想怎打就怎打架,我們是眼不見為淨,也看不見。既然搬回來住,這爹娘看著呢!就不能這麽胡來吧!讓鄰居們看見多不好。”姚長山是嚴厲地說道。
“對不起,大哥。”田勝利低頭說道。
“你們到底怎了,說吧!姐夫……”姚長海猜測道,“能讓我姐變的這麽恐怖,恐怕不是小事。”
“大舅哥、小舅子其實這事也不算個事,就是她老疑神疑鬼的。”田勝利小聲地解釋道。
“那你肯定讓做了讓長青疑神疑鬼的事。”渾厚的聲音出現在了東裡間,劉姥爺抱著妮兒走了進去。
“對呀!姐夫讓我姐疑心的事,你以前到底做過沒有。”姚長海問道。
“沒有,絕對沒有,堅決沒有,連想都不敢想。”田勝利直起身子道。“你們看看我像是那麽三心二意、朝秦暮楚的人嗎?”端的是正氣凜然。
“既然沒有,那為什麽老被她欺負。”姚長山質問道,“你瞧瞧狼狽的。”
“欺負?哈哈……”田勝利大笑道,“大舅哥被欺負和讓欺負那是兩碼事,我是心甘情願的讓她欺負的,可不是被欺負啊!”
“姐夫,這麽多年。我都不知道你有這癖好!”姚長海打趣道。“姐夫。我怎麽沒發現,你這麽會說話。”
“口蜜腹劍!”妮兒輕飄飄地說道。
“你這丫頭,亂說什麽?”田勝利揉揉妮兒的腦袋。迎著他們三人懷疑地眼神乾笑道。
姚長海猜測道,“說實話,姐夫你……你……不會是在外面金屋藏嬌了吧!只有這個才能讓最為溫順的女人眨眼間變成母夜叉。”
姚長海也猜是不是因為孩子,可都這麽多年了。兩人是打是鬧,早就過了最激烈的時候了。
姚長山看著默不作聲地田勝利。“你真的對不起我妹妹,起了二心。”姚長山壓抑著怒氣問道。
“大舅子,我對天發誓,我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長青的事。我只有她一個女人,是她胡思亂想了。”田勝利挺胸抬頭舉手發誓道,“我要是真做了對不起她的事。不用天打雷劈,我還能活到現在。早被她扒皮拆骨了,他可是很可怕的女人,你們剛才也見識了吧!”
“那你還跟她過。”劉姥爺問道。
“哎!這就是緣分,我生就被她欺壓的命,不過我甘之如飴。”田勝利感慨道。
“嘖嘖……”
“咦……”
收到大家鄙視的眼神。
“你趕緊的,趁這事爹、娘還不知道,去把長青哄住了。”姚長山催促道。
“晚了!”妮兒喊道。
妮兒的話音剛落,就聽見院子內,連幼梅地聲音,“爹,早啊!”
“爹!”
姚長山他們半起著身看著進來的姚爺爺叫道。
“行了,都別起來了。”姚爺爺雙手按了按,上炕坐在了主位上道,“田姑爺你到底做了啥事?讓她這麽欺負你。虧你站起來也是堂堂七尺男兒……”
“對不起。”田勝利恭敬地認錯道。
姚爺爺是恨鐵不成鋼道,“像你這麽活著,還像個男人嘛!”
田勝利抬眼道,“對不起!”
“你還是男人嘛!”姚爺爺上下打量著他道。
在場的人抿嘴偷笑,姚爺爺也太壞了。
田勝利看看自己的下面,“爹,當然是了。”
“是男人,你幹嘛!像咱家大黃似的,圍著女人屁股後麵團團轉,又是被枕頭砸,又是被揪耳朵,你瞧瞧鼻青臉腫的狼狽樣兒。這叫什麽事!”姚爺爺指著他道。
田勝利懦懦的辯解道,“她本來就像炮仗,一點就著。”
現在好多了,愣是忍到了現在才發作。田勝利在心裡腹誹道。
“一家之主就該有威嚴,當家的就該有當家的樣兒。”姚爺爺接著說道,“女人對她好是好,可真要生起氣來,得嚇得她趕緊跪地求饒才對,你得拿出這樣當家的氣勢才行。”
“娘,您怎來了。”姚長海眼尖地看見姚奶奶站在門邊道。
“俺能不來嘛!這麽大的動靜,俺來看看怎了,長青插著門,叫都叫不開,你們夫妻倆這是怎了,一大清早,就雞飛狗跳的,不得安生。”姚奶奶一屁股坐在炕沿上問道。
看大家都不向著她, 他實在有些不忍他們苛責自家媳婦兒,“那個爹!其實這次是我的錯。”田勝利舉手道。
“你的錯?”
在場的人面面相覷道。
只有劉姥爺和妮兒知道真相,還算是個男人。
“怎麽又成了你的錯了,不是說……”姚長山不解地問道。
“這個……那個……”田勝利吞吞吐吐了半天。
“你倒是說啊!”姚長海催促道。
田勝利一閉眼心一橫道,“長青懷疑我跟女人有不正當關系,事情是這樣的……”
他把情況一說完,冷場,冷場,房間內一片寂靜,好半天沒人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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