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看出來夏穗不是無情之人,只是一提到結婚她就用各種理由搪塞,要麽說我是外籍人士,要麽說家裡反對,要麽說我來自資本主義……為了這我可以放棄我原來的國籍的,她到哪兒我就到哪兒。可是她還是堅決搖頭,我也不知道她這樣是不是有什麽理由。”連成天不解地問道。
“理由很簡單她只是單純的不想結婚。”姚長海挑開簾子進來道,“她認為結婚是件麻煩事,以此而帶來的種種新的人事複雜的關系,她不耐煩這個,讓她覺得還不如一個過的比較好。”
“啊!”姚長山和田勝利張著大嘴一臉不可思議。
“這個自私的丫頭。”姚長山怒罵道。
“可是我家就我一個,沒有令人麻煩的婆媳關系的。”連成天說道,“我自認小有身家,且沒有不良嗜好,不抽煙,不嗜酒……”
“這丫頭,這丫頭。”姚長山氣的不停的叨叨道。
“我是那不爭氣丫頭的小叔。”姚長海自我介紹道。
“你好,小叔。”連成天起身道。
姚長海又介紹了一下劉姥爺,大家又重新坐下。
“怎麽會,怎麽可能伯父、爺爺、奶奶,又怎麽會把這麽漂亮的女人養成這種性格呢!”連成天可是非常地好奇道。
姚奶奶苦笑道,“不是我們把她養成的這樣的,是她自己要那樣的。也許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這孩子就是聰明過了頭,過分的聰明啦!”
“聰明?以我看,是自以為是的聰明吧!”連成天認真地說道。
“哦!”姚爺爺他們相視一眼,“這句話真是深得我心,那丫頭就是以自我為中心,根本就不聰明。”
“咦!爹,夏穗是真的聰明。”姚長山說道。
“大哥,夏穗聰明不錯,只是不想招惹感情。”姚長海搗了搗他的胳膊道。
“那個爺爺、奶奶,您不擔心我的身份問題。”連成天擔心地問道,要知道夏穗可是以這個由頭不停的拒絕的。
“六十年代我們已經跟法國建交了,所以你不必擔心,和美國的關系也緩和了。”姚長海說道。
“現在只要能把那丫頭嫁出去就行。”姚長山更是爽利地說道。
頗有點兒跳樓大甩賣的意味。
時代不同,現如今家裡養著,不是有一個大齡青年,可是在村子裡可是非常抬不起頭的。
雖然村民們當面不說,但誰人背後無人說啊!
劉姥爺看著自己的徒孫,不簡單啊!已經明勁巔峰了。心下滿意地點點頭,臭小子的眼光還不錯。
連成天則毫無所覺的已經被人從裡到外給看透了。
“姐,真是稀罕了,您今兒怎回來了。”姚墨遠一看見她回來,一打哆嗦立馬站起來道。
“說的什麽話,這是我家我不回來幹什麽?怎麽有意見?”姚夏穗狐疑地打量著他道,“做了什麽虧心事了,見著我跟耗子見到貓似的。”
“清遠哥,你也回來了。”姚墨遠接著又道。
“我兒子呢!”姚清遠問道。
“跟著壯壯、春生他們在打麥場上玩兒呢!”姚墨遠笑道。
“姐,咱家來稀客了。”姚墨遠小心翼翼地說道。
“稀客!”正準備朝堂屋走的姚夏穗隨意地問道。
“是連成天!”姚墨遠道。
準備去找兒子的姚清遠也回身走了過來。
這三個字如大錘一般敲在姚夏穗的腦中,回身道,“你說什麽?”
“連成天。
” “嘖嘖……你這丫頭,還說你倆沒關系,瞧瞧都找來了。沒想到啊!跟哥還打馬虎眼。我都被你給騙啦!成天我看著還行,人長的也俊,又幫了咱們那麽多。這學問好著呢!美國名校畢業的,這腦袋也不空空的。”姚清遠對於這個妹婿是一百個滿意。
“哥!”
“可比繡花枕頭好多了。”姚清遠輕笑道,“最重要的是你迷得人家三迷五道的。跟我一樣冒傻氣。”
“哥!他跟我一點兒關系都沒有,別一點兒小恩小惠的就被打動了。怎麽糖衣炮彈腐蝕了你了。”姚夏穗咄咄逼人道。
大娘出了堂屋道,“夏穗,你怎麽說話呢!”
“不是的,娘,什麽也不是,你別高興啦!”姚夏穗氣呼呼地說道,“那個人在哪兒。”
“右眼跳災,難怪右眼直跳。”姚夏穗嘟囔道。
東裡間內,田勝利支棱起耳朵聽著外面道,“爹,夏穗回來了。”
“夏穗回來了,爹!”姚長山看向姚爺爺頗有些擔心道,那丫頭現在脾氣大的很!
裡面的人就聽見,姚夏穗的聲音又傳來道,“不要誤會了,娘、哥,絕對不是,跟我任何關系都沒有。”
“大妹,你就別死鴨子嘴硬了,人都追來,肯定是從你這裡得到了某種鼓舞,不然幹嘛傻乎乎的跑來了。”姚清遠說道。
“絕對沒有那種事,真的,相信我哥!”姚夏穗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聽著外面的吵雜聲,田勝利擔心地問道,“那個小夥子,你不要緊吧!”
“我沒事,習慣了。”連成天渾不在意道。
緊接著就聽見急促的腳步聲,姚夏穗站在簾子外高喊道,“爺爺、奶奶,我進去啦!”
“有貴客在,你別進來了。”姚爺爺提高聲音道。
姚夏穗被姚爺爺的話給噎了個半死,手指著自己道,“爺爺,他是我的客人,為什麽不讓我進去。”
“聽你的剛才說的意思,他不是人的客人,是我的客人。”姚爺爺高聲說道。
姚清遠這邊就接話道,“他是我的客人,我可以進去嗎?爺爺!”
“哎呀!”姚清遠一聲慘叫,捂著自己的腳不停的蹦,“你這丫頭,不嫌硌得慌啊!”
“你們倆夠了,不嫌失禮啊!”大娘在後面訓斥道。
“夏穗,你該幹嘛幹嘛去,別進來打擾我們。”姚爺爺心情頗好的說道。
“是啊!工廠是你家,回工廠吧!”姚奶奶附和道。
“姐,看來你犯了眾怒了。”妮兒幸災樂禍地說道。
“聽見爺爺奶奶的話了嗎?這沒你的客人,這是姚灣村大隊的貴客。快走開!”姚長山火上澆油道。
氣得姚夏穗是徹底地無語了。
“爹!”姚夏穗叫道。
想著剛才姚夏穗怒氣衝衝否認兩人關系的樣子。姚爺爺拍著膝蓋又道,“我們都比較喜歡今天來的這位客人,你要是有信心對人禮貌的話,你就進來,不然你就別進來。”
雖然是隔著簾子,也能看見裡面的情況,但現在姚夏穗必須進去說明了,“我必須進去。”
“她說得進來。”姚奶奶看向姚爺爺道。
連成天抬眼說道,“您讓她進來吧!爺爺!”
姚爺爺於是說道,“客人說你可以進來,那你就先進來吧!”
這句話差點兒又把姚夏穗給氣個仰倒,這到底是誰的家啊!
“想進來就趕緊進來,你打斷了我們的談話了。”姚長山緊跟著附和道。
姚清遠看著臉黑的如鍋底的她,退後兩步,免得再被踩上一腳。
姚夏穗深吸一口氣,怒掀珠簾,“連成天同志。”
姚奶奶看著她怒氣衝天的樣子,淡淡地說道,“沒聽見爺爺讓你有禮貌嗎?”
田勝利佯裝道,“沒聽見嗎?”
姚夏穗放下簾子,走了進來。
“搬張椅子,坐吧!”姚奶奶吩咐道。
姚夏穗看著連成天端坐在炕上,恨得牙根癢癢,也隻好搬了張椅子坐在炕前,直接炮轟道,“爺爺、奶奶、太姥爺、爹、小叔,姑父,不管這個男人說了什麽你們都不要相信,對這個家夥……”
姚爺爺一聽便道,“當著客人的面說這個家夥那家夥的,很不禮貌。”
“您說的對。”連成天笑道。
“呃……不是的爹。”田勝利接著笑道,“咱們呢,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兩人的關系非常好,已經不用客套有禮了,所以才這家夥,那家夥的。”田勝利故意曲解。
“我說的對吧!大舅哥,小舅子。”田勝利尋求支持道。
“不錯,不錯!他姑父說的有道理。”姚長山和姚長海點頭道。
田勝利又看向連成天道,“所以啊!你覺得怎麽樣,夏穗對你稱這家夥,那家夥的。”
“我很高興,在這個家夥,那個家夥的稱呼中,我找到了夏穗同志把我當自己人看的證據。”連成天厚臉皮地說道。
“連成天同志。”姚夏穗看著他不滿地叫道,他還真會解讀。
“不管這家夥說什麽?你們都不用在意。爺爺、奶奶,太姥爺,爸爸、小叔。”連成天立馬還擊道。
“別套近乎,那是我的爺爺、奶奶……別叫的這麽肉麻!”姚夏穗沒好氣地說道。
連成天輕笑道, “打小我師父教育過我,對朋友的爺爺、奶奶,要像自己的家的長輩那樣尊敬。”
“我跟你之間還沒有親熱到你如此稱呼的地步,所以不要再這麽稱呼了。”姚夏穗不滿道。
“我願意聽他這麽叫,怎麽了。”姚爺爺發話道,“你不要多管閑事。”
“我們也同意他這麽稱呼我們,挺好的。”姚長海他們點頭道。
姚夏穗看他小人得志的樣子,氣鼓鼓,瞪了他一眼回頭道,“總之不管連成天同志說了什麽話,怎麽說的。爺爺、奶奶、太姥爺,爹,小叔,姑父,我很感激連成天同志教我法語,法律知識,國外的商業規則和國際慣例。不過我也因此當了不少時日的大廚,以解他的思鄉之情。除此之外我們兩人毫無任何關系。
連成天表現相當的無禮且無知,虧他還老是自稱是紳士風度,一開始就不懷好意,就我當成了綿羊似的,像狼一般的緊追不舍。我是不會被他抓住的。
我對這家夥,不連成天同志一點意思都沒有,是他自作多情,我沒有給他任何的暗示性的語言,甚至言辭拒絕了他。
連成天同志根本沒有坐在這裡的資格,起來,誰讓你坐到炕上的。用你們的話來說,你這是非法入侵,我有權力告你的。”
“爺爺、奶奶,太姥爺、爹、小叔,姑父,你們不要被他的外表給騙了,不能對他有一絲一毫的好感。”姚夏穗堅定地說道。
“夏穗同志,說完了,我是不是可以說一下。”連成天氣定神閑地說道。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