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療結束,姚清遠立馬就活蹦亂跳的,“那爺爺、奶奶、太姥爺,娘,姑父,致遠我已經沒事了,就上班去了。”他說著朝外走道,“已經晚了,可不能曠工了。”
田勝利笑道,“走吧!正好把自行車給你小嬸送回去。看見你就知道沒事了。”
“哎!告訴你小嬸,妮兒沒事,讓她別掛心。”大娘追出去說道。
“知道了。”姚清遠應道,說著就出了大門,蹬上自行車,搖搖晃晃的就走了。
“糟了!清遠也不知道吃飯了嗎?”大娘等人走遠了才想起來道。
“有爹娘在,清遠還能不吃飯啊!餓不著他。皮膚生病,又不是腸胃生病。”田勝利接著看向姚爺爺道,“倒是我們可真是沒吃飯,爹!有沒有吃的。讓我墊墊肚子,再上班去。估計我家那口子,肯定沒做飯。”
姚奶奶聞言嘴角直抽抽,田姑爺還真是了解長青,確實在這兒蹭了一頓。
“瞧我,光顧著高興了,都忘了你們還沒吃飯。”大娘趕緊說道,“他姑父、姥爺等著,俺現在就熱飯去。”她說著就朝院子跑去。
“親家姥爺,走吧!進去吃飯,為了那個兔崽子,真是一早上忙忙活活的,半刻不得閑。”姚爺爺拉著劉姥爺就往院子裡走。
“哎!幼梅做了早飯的。”劉姥爺婉拒道。
“這簡單,致遠去你太姥爺家,把飯給端來。”姚奶奶吩咐道。
“好嘞!”姚致遠跑向姚長海家。
劉姥爺被拉進了姚家,飯菜熱好後,直接端到外面的石台上,這時天才大亮,太陽也出來了。
“太姥爺,妮兒給我,您吃飯吧!”姚致遠說著伸手抱過妮兒。
“俺喂妮兒喝粥。”姚奶奶說道。
“對了,姥爺,院子裡昨晚上那麽大動靜怎麽回事。”田勝利扒拉著棒子面粥空歇期間問道。
“大黃和大花在抓老鼠呢!個頭兒很大的田鼠,抓了很多,長海都把它們埋了。”劉姥爺頓了下筷子問道。
“我說呢?那麽大動靜,這邊都能聽見。”姚爺爺說道,“它們還真能乾。”
“你們也聽見了。”劉姥爺抬頭看向姚爺爺他們問道。
“對呀!我也聽見了。”姚致遠說道,“剛開始還嚇了一跳,貓叫聲,老鼠聲,狗叫聲最大了。”
“剛才有好多村民都來問。”姚奶奶笑道,“問小五家三更半夜不睡覺折騰什麽呢!抓了多少老鼠。”
“呀!傳得那麽遠。”劉姥爺驚訝道。
“寂靜的夜裡當然傳的遠了。”姚致遠說道,永遠是斯文柔雅的清秀嗓音,悅耳動聽。
“加上打更的老梆子宣傳,基本上全村人應該都知道你家貓鼠大戰了。”大娘笑道。
‘打更?’妮兒喝著姚奶奶喂來的棒子面粥,居然還有打更這麽古老的‘職業’。
說起打更妮兒就會想起:天干物燥、小心火燭!這麽文縐縐的詞。
姚灣村沒有通電,夜晚照明是煤油燈,雖然石屋防火,不能造成連片的火災,但燒毀一間屋子還是有可能的,畢竟家具可都是木頭做的。
為此,老祖宗立下了打更的規矩,希望夜裡全村人熟睡時,有個人在街上巡邏,一旦出現火情強盜,能及時喚醒鄉親們。打更的另外一個功能就是報時。即使解放了,依然保留下來。
等等以她的耳力怎麽沒有聽見?真是奇怪了。
“哎呀……”劉姥爺笑道,“真是屁大點兒事,一會兒就滿城風雨了。”他接著笑道,“嚴格說來事貓狗聯手大戰鼠群。”
劉姥爺放下碗筷就開始如說書般似的,說起這場大戰。
“怎麽會有那麽多老鼠。”姚奶奶好奇地問道。
“誰知道呢!也許我家香唄!”劉姥爺抱著妮兒起身道,“我現在得去打掃戰場了。”
“致遠,你去幫忙。”姚爺爺吩咐道。
“知道了。”姚致遠起身跟在劉姥爺身後進了家門。
“呀!破壞力這麽強。”姚致遠看著戰場上的狼藉一片咂舌道。
“汪汪……喵喵……”大黃和大花看見妮兒他們再次回來,激動地圍著劉姥爺直叫。
“行了,行了,別叫了,我現在就給你們弄吃的。”劉姥爺把妮兒放在搖籃裡,去廚房給貓狗弄食物。
“真是的,抓那麽多耗子不吃,非要吃我給的食物,人家常說:一鼠頂三雞,人還吃呢!真是想不明白。”劉姥爺碎碎念道,“我現在是保姆兼大廚了,哎呀!糟了,不知道阿黃介不介意我們下午去找它,上午看樣子是去不成了。”
大黃和大花看見躺在竹搖籃上的妮兒,老頭子又不在身邊,衝啊……衝到了妮兒面前。
“咯咯……”妮兒笑了起來,笑著伸手摸了摸它們,趁機喂了些靈泉水,看在它們昨晚上賣力捕鼠,妮兒鼓勵的多給了它們兩口泉水。
劉姥爺喂好了它們,就直接進了菜園子,打掃戰場,有姚致遠幫忙,他還是忙了一個上午才整理好菜園子。
總算保住了三分之二的蔬菜,不至於在盛夏時節沒有蔬菜可吃。
“姥爺,妮兒,我回來了。”連幼梅支好自行車跨過門檻,蹬蹬的走了進來。“啊!致遠也在。”.
“小嬸!”姚致遠起身叫道。
“哦!菜園子都收拾好了。”連幼梅說道,“這個我和長海收拾就行了。”
“閑著也是閑著!妮兒又乖,乾著乾著就忘了時間。”劉姥爺從菜園子出來蹲在了井邊。
姚致遠出來,合上竹籬笆的門,蹲到了井水邊,洗手,“太姥爺,我走了。”
“哎!致遠留下來吃午飯吧!跟著我,忙了一個上午。”劉姥爺看向連幼梅說道,“幼梅,中午炒幾個好菜。”
姚致遠擺手道,“不用,不用,我回家吃飯。”況且做飯還得他幫忙。
“那怎麽行,佔了你一上午的時間,吃頓飯總行吧!”劉姥爺伸手想要拉著他,結果這小子機靈,也許早防著呢!人已經閃到了院門外。
“這小子。”劉姥爺搖頭輕笑道。
“姥爺,中午吃什麽?”連幼梅上前詢問道。
“你做什麽,我們吃什麽?”劉姥爺洗乾淨手,衝了衝自己滿是泥土的腳才罷。
連幼梅蹲在搖籃前,掀開紗簾,這麽快就蓋上紗簾了。有了姚清遠明晃晃的例子,雖然搖籃邊放著藥包,對付這些蟲蟲蟻蟻的,還是小心為上。
連幼梅執起她的胳膊,早上毛毛蟲蟄得地方,已經完好如初了。
“放心吧!你姥爺我是藥到病除。”劉姥爺說道。
提了一上午的心,連幼梅總算放下來,“真是個嬌氣包,哭得神天動地的。”連幼梅揉揉她的腦袋道。
“聽清遠說了。”劉姥爺坐在石凳上。
“嗯!”連幼梅點點頭,“真是千想萬想,沒想到居然是毛毛蟲刺毛作祟。”
“姥爺,我去做飯。”連幼梅俯身親親妮兒然後轉身進了廚房。
“姥爺,她媽,妮兒我回來了。”姚長海渾身是汗的跨進了門檻。
“回來了,趕緊洗洗吧!”劉姥爺看著他汗津津的樣子說道。
姚長海端著一盆水,直接去了後院,五分鍾後聽見嘩啦一聲,渾身是水的他穿著短褲提著木盆就走了過來。
“好了,現在可以抱妮兒了。”姚長海這才彎腰抱著妮兒起來,先看看胳膊,沒事才放下心來。
“呵呵……我聽爹說了,好在都沒事了。”姚長海心疼道,“真是為了那個臭小子,讓我們妮兒受罪了。”
噗……姚爸詮釋了別人的孩子是草,自己的孩子是寶。
“對了,長海,我前兒割了些野蜂蜜,已經過濾過了,你把他拿過去給親家吧!”劉姥爺說道。
“姥爺,您留著自己喝吧!蜂蜜對您好。”姚長海婉拒道。
“傻小子,看了量你就知道了。”劉姥爺接著說道,“去堂屋看看灶台上的木板上放著的壇子,就知道了。”
姚長海放下妮兒,帶著疑惑進了堂屋,一看什麽話就說不出來了。
劉姥爺喊道,“那個最大壇子是給親家的,他那邊人口多。剩下的按房頭兒分,就不用我說了吧!”
“知道了,姥爺。”姚長海抱著兩個壇子出來,送到了姚爺爺那裡和三大娘家裡。
至於姚長青他們中午不回來,晚上再說。
“長海回來的正好,飯做好了。”連幼梅把菜端了出來。
姚長海蹲在井邊,洗了把手,去廚房,幫忙端菜。
午飯燜的米飯,炒了雞蛋西紅柿,涼拌豆角,蒜蓉茄子,拍根黃瓜。
“你們吃飯,我先喂妮兒。”連幼梅說著米飯拌上西紅柿炒雞蛋,一杓一杓的喂妮兒。
家裡有老人和孩子,所以米飯放的水多一些,比平時吃的軟和。
“對了,下午我和妮兒要進山。”劉姥爺說道。
“進山?那姥爺小心點兒。”姚長海叮嚀道,“早些回來。”
“太陽下山前,我們會回來的。”劉姥爺保證道。
“好了,我吃飽了。”劉姥爺放下碗筷拍手道,“來妮兒,太姥爺抱抱。”
“我們收拾一下進山。”劉姥爺抱著妮兒起身道。
“啊!姥爺,你們現在就走,不午休一下。”連幼梅問道。
“不了,晚上睡的早,一點兒都不困,早去早回。”劉姥爺頭也不回地說道,去房間裡收拾一下進山地東西,背著妮兒就走了,“我走了,你們不用送了。”根本就不給姚長海和連幼梅說話的機會,在他們追出來後,一人一狗就已經消失在他們眼前。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