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打消這尷尬的局面，張小天站起來一舉酒杯道:“來，大家喝酒，這火蛇嘛，不是不可捉，只是時候沒到，等有機會了，或者說天比較冷的時候，蛇類反應慢一點，那也不是不可能的。”張小天想緩和這種局面，而且他個人都不想放棄，所以留下後話來。這也更好的為有德叔留下了面子。

　“對，對，這位小哥兒說得對，如果天冷，小哥兒有興趣的話，我一定試一試的。”有德叔對於張小天的話，他是心存感激，過了今天的難關，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既然張小天這麽說了，大家也從小聽聞過這種事，所以也並不強求。

　但年輕人就是年輕人，放過了有德叔，他眼睛又瞄向神漢東升叔。不過這個年輕人說話的聲音倒沒有那麽多的底氣，畢竟神鬼這種事情，大家都沒有看到過，就剛才，他們看到的綠影，說不定就是神漢東升叔使的障眼法呢?

　“東升叔，有德叔都表了態，對於神鬼這一塊，你給我們說說如何?”那個年輕人又挑起了在場人的興趣。

　對於神秘的事物，大家好奇心自然不減，雖然大家都想聽，但又有點害怕，特別是小琴和小琴的母親，畢竟是女流之輩，她們不由把椅子搬得靠人近一點，一雙眼神巴巴地望著神漢東升叔，希望他嘴裡能吞出點刺激性的材料，一搏他們的好奇心。

　神漢東升叔狠狠地抽了幾口煙，他煙頭摁滅，在酒勁的作用下，他慢慢敘說起來……

　當年他初跟師父學法的時候，那時候也不是太相信，而且對於牛鬼蛇神，政府也是明令禁止的。但鄉下就是鄉下，有些醫生治不好的病症。或者是家裡沒有錢治病的，他們首先想到的就是，是不是得罪了先人，或者言語衝撞了各路鬼神的。

　說個題外話，你們要不信，如果哪個人眼裡長葉子看不清，那醫生都會問上一句，你這幾天動土沒有，你到動土的地方潑一瓢米水就行了。為什麽醫生這麽說呢，那就是動土就動了煞氣。所以你必須安撫的。

　那時候不像現在，家家都很窮的，有口飯吃就不錯了，而且有的人家，那是只有一條褲子穿的，如果誰想外去，誰才有機會穿那條褲子。

　沒辦法，那時候窮啊！

　有一天，一個山民跌跌撞撞的來找師父。說他的老婆不知怎麽了?而且口吐白沫，雙眼翻白，嘴裡胡言亂語，總說家裡的人不孝順。不但不給他做房子，哪怕過年過節，他們後人都不寄點錢給他用的，更別說擺祭品了。

　這在鄉裡。一旦發生這種情況，大家都有這種常識，那是先輩來找麻煩了。說後人不孝順的。他們就得找法師安撫。

　那男人找上師父，師父面露難色，不是他不想幫忙，而是他不敢，要知道，那時候全民皆兵，一有風吹草動，那就要挨批鬥的。

　無奈那男人磕頭下跪的死求，師父沒辦法，他偷偷地在泥土裡啟出自已符啊，劍啊，一些施法的工具 。

　為什麽要埋地下啊，就是怕被抄出後要上綱上線的。

　那時候啊，一但全華廈禁止迷信，那紙錢什麽的，那可都稀缺啊！

　但鄉下人求上門來，別無他法，隻得偷偷摸摸地。

　在去那家人的時候，師父叫上了我，真不怕你們笑話，我那時沒有衣服穿，身上就只剩下一件打了補釘的褂子，還有一條小短褲，連鞋也沒有。說到這裡，有德叔不由歎了一口氣，接著喝了一口茶，他又講敘起來。

　在那個鄉下男人的帶領下，我跟在師父的背後，趁著夜色，偷偷地在山間小路上行走，背後一陣陣冷風吹來，令人毛骨悚然。

　而且山上野兔，山鼠很多，他們奔來竄去，給那漆黑的山谷平添了一絲恐怖。我膽戰心驚的跟在師父的背後，雖然近十月，竟然一點也不覺得冷，而且渾身冒汗的。來到那家人家。他們的房子就是用竹片編在一起，而且用牛糞糊著，四處透風。一盞昏暗的油燈在不停地搖曳，如同鬼火一般。

　三個小孩子圍著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還有一個老婆婆焦急的瞪著面前的女人，那眼神是充滿了無奈與痛苦。

　師父走進屋裡，他稍稍打量了一下那個女人，雖然她臉上呈菜色，但面容姣好，身材苗條，皮膚白皙的，一看就是個漂亮的女人，只是披頭散發，滿臉驚恐的。不過師父一進屋，她一下子安靜了許多。

　“東升叔，這是你心中的想法吧，你師父看出來的，你竟然能夠想到。”那個年輕人不依不饒嘻嘻一笑對東升叔說道。

　其他圍坐在一起的人也不由哄笑，小琴也稍稍地瞟了一眼張小天，看他一臉專注的樣子，她心裡不由升起了一種異樣，不知道張小天看自已的時候，他心裡有何想法的?

　“別打叉，打叉我就不說了。”神漢東升叔順手喝了一口酒潤了一下喉嚨，雖然幾十年了，那個女人的身影一直在心頭晃動。

　自已一輩子沒有結婚，那個女人時時地進入自已的夢鄉，就是那個女人好了之後，自已也好多次去看過她。

　她在溝邊洗衣服，在大樹邊喂小孩子的奶，那白花花的奶子露在外面，東升叔恨不得自已變成小娃娃享受這一場盛宴。但那時候，那個女人只是看了一眼自已，而且露出一絲感激的微笑，她完全沒有想到面前的這個小屁孩竟然對她有想法的。

　接著，神漢東升叔又講了起來，師父很熟練的把自已的行當拿了出來，點上蠟燭和香，然後燒了幾片錢紙。那個女人就說了起來，說她怎麽在陰間受苦，無房，無衣，無錢用的，他養了他們幾十年，當死後，他們就對他不聞不問的。

　師父一一幫那男人作了解答，那個男人這時突然說道:“家裡現在吃飯都困難，哪有錢置辦這些東西的。”哇，這下不得了了，那個女人突然像瘋子一樣向那個男人衝過來，她又撕又咬，一副不把那男人置於死地不罷休的樣子。當時我就嚇得尿了褲子。說到這裡，神漢東升叔有點不好意思。

　“來，大家先喝杯酒。”張小天適時幫他解了下圍，看到東升叔投過來的眼光，張小天知道他心裡是充滿了感激的。

　碰了幾下杯後，神漢東升叔又接著說了起來。看到那個女人撲向那個男人，雖然他們是夫妻關系，平常都不紅臉的，現在如同殺父仇人一樣，他趕忙上前製止。

　但那女人是鬼神附體，師父哪有她的力氣，被她手一掀，師父踉蹌地倒退好好幾步，連他點的香燭都絆倒熄滅了。

　那時的人，都嚇得面色蒼白，我更是躲到了屋外，但外面漆黑一片，心中那個怕呀，不知道那鬼從什麽地方冒出來的。師父倒在了地上，那三個小孩是直接嚇暈了過去。只有那個老婆婆，雙手亂舞，嘴裡不停地嘮叨著:“你們怎麽了，你們怎麽了?”

　從她雜亂無章的聲音裡，神漢東升叔才知道，那個老婆婆只是一個瞎子而已。如果她能看得見，一定嚇得夠慘。而那個女人一把把她的男人摁下地上，並使勁的卡住他的脖子，他都有點透不過氣來。

　師父看到情況萬分危急，他急忙叫我拿他的桃木劍過去。這時我一看，原來我幫師父拿道具的時候，那把劍竟然還在自已手上的。但我看到這種情況，早就嚇尿了，哪敢上前啊！但師父說快點，不然的話，那就要出人命了。

　自已也就心一橫，師父說桃木劍，那證明是避邪的嘛！

　所以我一邊防備著那個女人，一邊移動身子向師父走去。那個女人狠瞪著我，好像要把我吃了一般。但這無形之間又緩解了地上男人的壓力，他借機趕緊連呼了幾口氣，他一咳嗽，那個女人又警覺起來，她一把又轉身卡住了他的喉嚨。此時師父接過我手上的桃木劍念叨了幾句，然後刺向那個女人，但那個女人這時竟然發狂了，她扔下地上的男人不管，然後直接撲向了我的師父。

　這下師父可慘了，他的脖子緊緊地卡住透不過氣來，雙手緊緊地瓣著那女人的手，一雙眼睛求救似的看著我。我也不知從哪裡來的膽量，一衝上去摟住那個女人的腰扯了起來。

　說到這裡，神漢東升叔眼裡流露出滿足的笑容，嘴唇不停地舔著。那個女人的兩隻大奶子，他完全的挾在了自已胳膊彎裡，但他沒有時間去享受這些，只是後來的回憶中，那是勾心動魄的。

　雖然眾人都知道神漢東升叔臉上表現了異樣，但誰都沒有啃聲，怕打斷了他的話，他又借故不說了。這時張小天望向小琴，而小琴的一雙眼睛正好望過來，四眼相對，小琴臉一紅的低下了頭。

　好在神漢東升叔一停頓，他又說了起來。那個女人被我一抱，她好像很害怕似的，馬上放開了卡著師父喉嚨的手，我哪裡知道她此刻突然松手，我向後一倒，倆從個都滾在了地上。

　但那個女人好像很怕我似的，看到我就直想躲。師父看到情況突然變成這樣，他不由大為高興，馬上向 我喊道:“東升，到我這裡來！”我來到師父身邊，師父就慢慢地又點起了香燭。

　他向我身上嗅了嗅，突然恍然大悟，嘴裡還不停地念叨道:“原來是這樣！東升，你把褲子脫了，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