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整個花房中只有幾盞發著暗黃光芒的燈,唐一川無奈的看了一眼見鞏眼,他催促道:“快走,我就算垂涎你的妻子,也不會對你的屁股感興趣的!”
同時意識裡,唐一川還在冷冷的看著唐一缺,這小子平日裡看起來一本正經的,頑劣起來倒是也挺會整人的。虧得唐一缺不是那種惡貫滿盈的家夥,挖空心思的要找他麻煩,否則的話,他這日子也肯定是不好過的。
“生死輪回,天道常理,你這死纏著我也是沒有用的。”唐一川皺眉道。
“哼——”唐一缺雙手抱胸,橫眉冷對,“我就死纏著又如何?我未生先死,我不甘心!”
生未生,身先死。唐一缺的確是有些可憐的,一母同胞的兄弟,偏偏自己活了,偏偏唐一缺死了,唐一川也認為唐一缺不甘心也是理所當然的。
見鞏眼將一株開滿了紅色的花的植物給撥開了,他整個人趴在地上,嗅了嗅地面,然後又是研究了一下地面上的泥土,這才對唐一川說道:“就在這下面,把鐵楸拿過來。”
唐一川沒有再繼續跟意識中的唐一缺講話,而是將鐵楸遞給了見鞏眼。
見鞏眼利落的用鐵楸將地上的花給鏟走了,然後又用鐵楸用力的砸了一下地面,地面發出哐哐的聲音,如同是砸在了鐵上面。
“就是這裡了。”見鞏眼利落的鏟開了泥土,下面果然露出了一個帶著把手的蓋子來。顯然下面還有一個通道了。
唐一川有些驚奇的看著見鞏眼,他好像對這裡了如指掌一樣,竟然知道花房這裡面會有地道,這個通道顯然已經有幾十年或者更久沒有被開啟了,花的根莖都滲透到下面去了,但是見鞏眼卻非常的清楚的知道它的位置。
唐一川伸手去撥開擋路的花,這花的根莖很詭異,被鏟斷的地方竟然流出了紅色的汁液來。
“不要動!”唐一川還沒有碰到那棵花,卻被見鞏眼的驚叫聲給嚇了一跳,他的手一哆嗦。忽然之間整個人又被一股強大的力道往前拉了過去。
原來是見鞏眼一把拽住了唐一川的手臂。讓唐一川一個踉蹌之間閃到了他的身後去了。
唐一川吃驚的看像了見鞏眼,而同一時間,他方才所站的地方,有一張塔羅牌如同是一把鋒利的刀片飛了過來。將如手臂粗細的花莖都給割斷了。花徑如同是人的手臂斷裂了一般。流出汩汩的鮮血來。
“好厲害的塔羅牌!”唐一川震驚道。再抬眼看去,只見不遠處,安德莉亞依然是那一身黑衣。依然是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裡,這一次與上次不同,她的嘴角微微的上揚,落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
見鞏眼將唐一川拉在身後,往前了一步,冷眼看著面前的安德莉亞道:“你果然還是出現了,你不該助紂為虐的!你知道你在做什麽麽?虧你是一代塔羅師!”
“雖然很抱歉,但是這次的事情,我不得不阻止你們!”安德莉亞手中出現了一把塔羅牌,那些紙質的塔羅牌在她的手中看起來閃閃發光,簡直就好像是刀子一樣的鋒利,也許削鐵如泥。
“你,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唐一川從來都沒有想過安德莉亞竟然不是站在他們這邊的,盡管見鞏眼的話讓他有了心理準備,但是看見安德莉亞的時候,他的心裡還是有種很詫異的感覺,他從來都沒有想到過,安德莉亞竟然是幫助始祖的,她要組織他們殺人!
往前一步,唐一川跟見鞏眼並肩而立,見鞏眼側頭對唐一川說道:“已經驚動始祖了,你對付她,還是我對付她,只能分頭行動了。”
“我答應要幫秦雷找到朱莉的。”唐一川皺眉道,這是一個有些困難的選擇,一來,他要拯救朱莉,二來,也許對付始祖的事情,應該是見鞏眼更加的擅長。但是沒有時間猶豫了,唐一川拿過了見鞏眼手中的劍說道,“我去截住始祖,你來對付安德莉亞!”
說完,唐一川轉身打開了地下的通道,下面是一片黝黑,唐一川一頭鑽入了進去,憑借自己敏銳的直覺朝著前面摸索著前進。
上面傳來了見鞏眼的一身冷喝,他在阻攔安德莉亞,“塔羅女巫,我想你師傅從來都沒有讓你做過這樣的事情吧?你是她的徒弟,卻沒有想到,她這樣的善良,你卻這樣的邪惡,你要幫助萬惡之源逃脫,你知道你會害了多少人麽?”
“她的善良與我何乾!”安德莉亞怒吼一聲,她手中的塔羅如同漫天的星羅,嗖呼之間已經朝著前面飛了出去,塔羅從地道的門口拐了一個彎,直接飛到了唐一川的背後。
隻感覺背後有一陣冷風襲來,唐一川一個彎腰,背後塔羅猛然朝著前面飛走了,他就著扶手一個起跳,一張塔羅牌又從他的腳下跳走。
後面沒有塔羅了,唐一川繼續往前走去,回頭看了一眼,安德莉亞應該已經被見鞏眼攔住了,沒有人再追來了。
深入了這個黑暗的地道中,唐一川的眼睛漸漸的開始變的可以適應了起來,他能夠看見一些東西了。
長時間在黑暗中的訓練,讓唐一川練就了一種本事,他可以在黑暗中可以看見一些事物,而且耳朵跟鼻子也變非常的猛烈了起來。
從階梯上面下去,唐一川感覺到了下面的地道變的寬敞了起來,這下面很大,似乎是一個地宮。
往前走去,唐一川看到了牆壁上面有一盞油燈,油燈的形狀有些古怪,如同是一隻巨大的獅子張大的嘴巴,看著這隻嘴巴,都似乎可以聽見它吼叫的聲音,唐一川拿出打火機點燃了這盞油燈,很慶幸的是,這盞已經蒙滿了灰塵的油燈竟然在驟然之間亮了起來,而它迸發出的火花如同是仙女棒一樣將前面的一盞油燈給點燃了。
一盞連著一盞的油燈如同是一條長龍一樣一個接著一個的被點燃了,眨眼之間,這條本來漆黑的通道變的燈火通明了起來。
往前看去,這條通道竟然好像是沒有盡頭一般的長,而油燈的光還在往前蔓延。唐一川全然沒有想到,點燃一盞油燈居然會引起這樣強烈的反應,一條燈成了一條長龍,就這樣燃燒著,點亮了整個地宮。
唐一川往前走去,他不知道這會不會驚擾到始祖,多半來說,始祖肯定是已經被驚擾到了,畢竟油燈燃燒的非常的旺盛,如果始祖在這裡的話,他肯定知道有人進來了。
不過,這也無關緊要了,因為安德莉亞知道他們的行動,肯定也已經通知了始祖了,自己只能盡快的找到始祖,盡快的找到朱莉。
不知道朱莉是否已經為始祖所用了,唐一川總覺得多半跟見鞏眼說的那樣,此時此刻的朱莉已經成為了始祖的人了。
而這樣一來,自己能否拯救朱莉,或者說朱莉是否還有挽回的余地,就更加的難說了。見鞏眼說自己的妻子在那樣的狀況之下死亡了,那麽朱莉呢?但願朱莉不要死亡,否則的話,秦雷的投資就很難說了,恐怕秦雷經受不住這樣巨大的打擊。
快步的往前走去,唐一川提著見鞏眼的劍,這把劍看起來極其的輕巧,但是拿在手裡的分量是十足的,沉甸甸的感覺,讓人覺得舞起來都非常的困難,但是它上面的咒文卻是殺死始祖的利器,只要用這把劍刺殺始祖,始祖就必死無疑。
地宮似乎已經很久沒有人走過了,至少從唐一川進入的這條路往裡面走,是很久沒有人走過的,因此地上滿是灰塵,牆壁上面也都是一些蜘蛛網之類的。
唐一川快步沿著唯一的一條路往裡面走,很快他就進入了一個巨大的房間裡面,這個房間裡面有七道門,七道一模一樣的門,唐一川當下就愣住了,他不知道自己該選擇那一條門進去。
走上去正要打開一扇門的時候,唐一川忽然聽見了一個聲音,是一個女子的歎息聲音:“該來的還是來了。”
盡管那聲音非常的輕微,但是唐一川卻聽的非常的清楚。
“是誰?”唐一川一愣。
“你聽見我的聲音了?”那個女子的聲音帶著一絲的驚喜,但是很快,她又低落了下去,“聽見了又能如何呢。”
“始祖在什麽地方?”唐一川直覺這個女人恐怕是跟始祖有關系的,立刻就詢問她始祖在什麽地方。
“七道門之中,就是通往始祖的巢穴之一。”女子的聲音依然帶著淡淡的憂傷,她有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仿佛一個陰靈在歎息。
“你知道是哪個門,告訴我是哪個門。”唐一川皺眉喊道,“你應該是被它傷害過的人吧,我可以幫你報仇!”
“報仇?你殺得了始祖?”那女子依然是有些憂傷的口氣,“你大概可以殺了他,可是我不知道我該不該這樣做。”
“我可以殺了它,所以你快告訴我始祖在什麽地方,它跑了,我就無法幫你報仇了!”唐一川忽然想到了什麽,他問道,“你是朱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