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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碌碌一路前行。
看到洛天這輛新式的馬車,尤其是馬的旁邊栓著一頭牛,很是有些不倫不類,人們不禁一陣的好笑。
這馬車的主人不是一個菜逼的富二代,就是一個二逼的官二代。不然的話也做不出如此腦殘的舉動。
但是在此同時,卻也全都恭敬的退到了一邊。
畢竟這富二代,官二代全都是他們這些平頭百姓們惹不起的。
而且馬車看上去挺豪華,不小心撞上去,把人給碰死了,最多就是死一個人的事兒。
萬一那王八蛋不依不饒的,告到官府索要他的馬車損壞維修費,那可說不定就得要家破人亡了。
洛天坐在車上,看著街上眾人,不由感歎這人間的冷暖。
之前自己趕著一輛破車,從鄉下來到城裡。在街上遇到個人,都是凶神惡煞。哪怕是一個孩子,看到自己之時也是一臉的不屑。
而現在僅僅只是換了一輛車,換了一件好衣服,人們就已經改變了態度。變的恭敬了許多。
不多會的工夫,就已經來到了城門處。
就見那城門處依然聚集著一大堆的百姓,旁邊還站著幾個凶神惡煞樣的兵丁,惡狠狠的瞪著他們。
百姓們一個接一個的從他們面前,在此同時,將手中的銅錢投進大大的箱子當中。
洛天略略掃了一眼,每人十二個銅板,一個不多,一個不少。
如果說真要有什麽變化的話,那就是以前只收一趟,而現在不管是進城還是出城,全都是要收稅。
他不由莫名驚詫了一下,那狗日的縣官被大家用沾了狗屎的鞋底子狠抽了一頓,又從他那裡敲了數萬兩的銀子,這貨居然還敢腆著臉收錢?而且還變本加厲,如此的猖狂。
當下打定主意,如果那些兵丁們過來收自己的錢,一定要找碴狠狠的大鬧一通,再抽那狗日的縣令的臉不可。
但是當他趕車走過關卡之際,那些兵丁們非旦不敢上前,反而一個個全都是點頭哈腰,滿臉的諂笑。
別說是收錢,連檢查都沒有檢查,徑直的放開了擋在城門的柵欄。甚至為了他的進出方便,還將進城的那些百姓們全都給攔下,趕到了路邊。
洛天驚訝的看了他們幾眼,隨即卻見那幾個兵丁笑的更加的諂媚,而且腰也彎的更低了。
“這些狗腿子是怎麽搞的?大爺都已經擺明車馬,等著他們上來要進城費了。他們怎麽突然變成哈巴狗了?
如果說,他們認識自己,那倒也好理解。
但是這一個多月,自己一直是埋頭苦修,深入簡出的,他們也不可能認識自己啊?”
洛天一時滿腹的狐疑,但是看著空曠的城門,不由自主的趕著馬車走了出去。但是隨即卻又趕著馬車倒退了回來。
雖然洛天自覺好奇心不強,但是這件事情如果不搞清楚,他就是睡覺也睡不安穩。
一眾兵丁們看他回來,不由全都是心中打鼓,後退了數步。
洛天掃了那些兵丁們一眼,點指著中間的隊長,道:“你過來。”
那隊長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走了過來,施了一禮,道:“不知公子有何事吩咐?”
洛天原本想要直接找碴,但是現在看這隊長畢恭畢敬的態度,當下頗有些不太好意思。隻好道:“我看大家來來往往都要交稅的,為什麽你們不找我要?”
那隊長咧了咧嘴,道:“公子,您開什麽玩笑。這稅只收老百姓的,您這樣的貴人誰敢那麽不開眼啊。”
洛天不由滯了一下,然後看著往來的百姓,問道:“我記得以前不是只收進城稅的嗎?怎麽現在都改成雙向收費了?”
那兵丁一拍大腿,歎息道:“你是知不道啊,公子。我們本來是好好的收稅,後來不知從哪來了一個瘟生,狗膽包天,寫詩罵了我們縣令。
後來又被他給敲了好幾萬兩的銀子。
我們也沒辦法,為了彌補虧空,只能是再多收些錢。”
洛天心中好像有一百萬隻草泥馬呼嘯著狂奔而過:這他娘的做壞事還都有理了?
他剛想要發作,隨即就聽旁邊的人群中也是傳來了罵聲。
“官爺說的不錯。”
“是啊,本來收的好好的,後來那個該死的瘟生不知吃錯了什麽藥,偏偏要賣能耐。他倒是爽快了,結果最終板子不還是打到我們這些老百姓的屁股上?”
“……”
聽了眾人的議論,洛天頓時勃然大怒:自己好容易做一回好事,仗義執言一回,難道還做錯了?
隨即卻一陣的黯然,自己真是瞎了眼,卻幫了這麽一群人。然後一言不發,趕著車子出門而去。
或許他們有自己的難處,面對著那些凶神惡煞般的官兵,可以卑微的不敢說話,但是他們卻扭曲了靈魂,顛倒黑白。牽怒到自己這個曾經幫他們說話的人頭上。
在此同時,卻更加堅定了自己修行的決心,不為別的,僅僅只是為了不跟這幫傻叉們同流合汙。
洛天出的城門,心情頗有些灰暗:看來這好人果然是當不得啊~!只是幫了一回,結果卻落的這麽一個結果。
就在此時,他若有所感,一抬頭,有幾個人站在不遠處的小丘之上,正是玉雲子,趙清風,還有那位趙舉人。
洛天心中一動,突然明白過來:這些人是來給自己送行的。
他急忙跳下馬車,迎了上去,然後躬身一禮。
玉雲子笑了一下,坦然受他這一禮,然後道:“洛天,這一次咱們清河縣只有你一個去,一定不要辜負我們的期望才行啊。”
說著,眼中隱隱有些淚光。
洛天心中一陣的感動,但是隨即卻懷疑,他這是擔心自己考不好,會連累到他今天的政績考核。
玉雲子又輕咳了一聲,這才接著道:“這一次路途不近,最少也得要七天的時間,而且考試之時,還有各種繁雜手續。所以我們商量了一下,這一次出行由趙師弟親自陪你去。”
洛天不由大驚,連忙謙讓道:“這……這怎麽敢當?”
旁邊趙清風卻是哈哈一笑,道:“小子,你就別在那裡撇清了。這一趟可是遠路,有個伴不是更好。
你一個外地人,進了府城,能摸著道宮的門兒嗎?
再者說了,你一個人去,說是考試的,道宮也得相信不是?”
洛天頓時無語。
趙清風所說的全都是事實。洛大爺雖然藝高膽大,但是畢竟從來都沒去過,府城,到了那裡肯定是兩眼一抹黑,連道宮門朝哪開都不知道。
趙清風頓了一下,然後又接著道:“更何況,老哥哥我可不光是為了你,我好久沒有進府城去看看了。這一次好容易逮著公款旅遊的機會,又豈能放過?”
說著,向洛天一擠眼。
洛天不由笑了兩聲:人家都說到這份上了, 自己還能怎麽說?
在此同時,心中卻是一陣的感動。大家雖然並沒有明說,但是那拳拳關切之心,卻是溢於言表。
洛天當下深深的一躬到底,道:“如此一來,我就不說多謝了。”
此時,趙舉人走了過來,道:“我祝你這一次能考試出一個好成績,早堪大道。”
洛天拱手一禮,道:“借大人吉言。”
趙舉人哈哈一笑,道:“這一次出行,怎麽能沒有美酒相伴?”
說著,一招手,旁邊的仆人遞了幾杯酒過來。
他端起一杯酒,道:“小兄弟,等回頭你考中了,我們再給你好好的慶祝。”
洛天幾人也是紛紛接過酒杯,一飲而盡,然後一亮杯底,哈哈大笑起來。
洛天向著兩人一禮,然後轉身跳上了馬車,一揚鞭子,趕著馬車揚長而去。
玉雲子兩人見他離開,也是相視一笑,然後轉身回城。
此時,不遠處的茶攤之上,一個頭戴鬥笠的中年人緩緩抬起頭來,看著洛天遠去的背影,眼中殺機一閃而逝。
一縷陽光透過鬥笠的縫隙照了進去,恰好照在他的臉上,將那臉照的一清二楚,正是當初想要圖財害命的黃老財。
他猶豫一下,然後向著旁邊仆人道:“去,通知仙長一聲,那人已經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