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皓軒為什麽要繞道漁州改從定遠鎮入境呢?
別的不說,千礁島是他的封地,如果大軍進攻漁州,那麽千礁島就是他強有力的後盾,打個持久戰什麽的,估計也不成問題。
只是他繞道去定遠鎮,就有些太讓人意外了!
難道他要分兩路進入大齊?
林雪漫坐在疾馳的馬車上,掀開車簾,看見街邊到處都是背著包袱的人群,不禁心亂如麻,雖然還沒有到哀鴻遍野的地步,但是百姓已經流離失所……。
馬車剛剛駛出龍潭鎮,卻突然停了下來。
耳邊傳來陣陣馬的嘶鳴聲
“夫人,是許大人!”王冬瓜忙勒緊韁繩,回頭說道,“真是巧,竟然在這裡碰到許大人了!”
林雪漫掀開車簾,見許元啟翻身下馬,朝自己走來,也忙跳下馬車。
“蕭夫人。”許元啟看見她,眼前一亮,說道,“你們還沒有動身,我就放心了。秦大人已經剛剛帶兵去定遠鎮那邊增援去了!”
“許大人,我爹娘他們昨晚已經連夜回了定遠鎮。我正是為此事要找許大人的。”林雪漫滿臉焦急地看著他,雖然有徐全有的一路護送,可是她還是很擔心。
“什麽,他們連夜回了定遠鎮?那可怎麽辦?”現在追也來不及了!
“馬皓軒派了多少人去定遠鎮?”林雪漫沉聲問道。
“號稱五萬,實際上大概有兩三萬左右!而且都是月氏的軍隊,月氏這次也趁機跟大齊翻了臉,站在了馬皓軒的那一邊了!”許元啟沉思片刻,道,“榮親王派秦大人帶了三萬人前去增援,下官覺得殿下是在有意分散咱們的兵力。也曾勸過榮親王另想良策,可是榮親王執意要秦大人帶兵前去增援,下官隻好先過來安頓好漁州的老百姓。以防馬皓軒趁機進攻漁州!”
“那麽現在榮親王手裡還有多少人?”林雪漫問道。
“五萬左右。”許元啟歎了一聲,答道。“這是連京城趕過來增援的軍隊也算上了,漁州和並州並沒有這麽多人。”
“馬皓軒有二十萬軍隊,派到定遠鎮三萬,還剩下十幾萬,若是這十幾萬軍隊攻佔漁州,那簡直是易如反掌……。”林雪漫歎了一聲。
“夫人有所不知!”許元啟環顧左右,低聲道。“殿下手下的吳副將,也就是皇后身邊那個柳姑姑的公子,前幾天,率兵操練的時候。臨陣倒戈,率五萬精兵逃回了大齊,另外,軍中的士兵聽聞馬皓軒不是真的太子,偷偷跑了不少。目前馬皓軒手裡滿打滿算也就是十萬左右,所以,馬皓軒這次派出的是月氏的軍隊進攻定遠鎮。”
“原來是這樣!”林雪漫聞言,心裡又緊張起來,誰知道月氏那些人不會趁機亂殺無辜。問道,“如果算上吳將軍的那五萬精兵,咱們就有了十萬軍隊,對抗馬皓軒的人,還是有把握取勝的。”
從數量上看,還算是勢均力敵的!
再說,只要指揮得力,以少勝多的例子,多了去了!
“那五萬精兵是奉命保衛京城的,誰也調不動一兵一卒,你想,朝廷為什麽把京城裡的守軍調到宣州增援蕭大人,那是因為他們有把握吳將軍一定會帶兵回大齊,所以,北詔一出兵,朝廷立馬派兵增援,現在吳將軍回了京城,皇上怎麽可能再把京城的守軍派出來?那是不可能的!”
許元啟搖搖頭,無奈道,“不管怎麽算,還是馬皓軒佔了絕對的優勢,逃走的畢竟是少數,多數人對他還是比較忠心的!他們執意認為朝廷的人擔心他們功高震主,才故意造謠說太子身份有異,重要的是那些人都是身經百戰,足以以一當十。”
“也是!”林雪漫應道,心事重重地看著許元啟,又道,“此事得另想法子才行,我覺得派兵去定遠鎮,過於分散兵力,還不如集中兵力進攻月氏,讓他們把派往定遠鎮的軍隊撤回去。”
“夫人。”許元啟皺眉道,“下官慚愧,兵符在榮親王手裡,下官調不動一兵一卒,只能盡自己最大的能力保護漁州的百姓撤到安全的地方,我想蕭夫子他們有徐護衛他們一路護送,夫人不必擔心,他們一定會沒事的!”
“但願如此!”林雪漫知道許元啟手裡沒有兵權,調不動一兵一卒,輕歎一聲,便掏出一把鑰匙,遞給許元啟,說道,“許大人,我的海鮮樓從今日起,不再營業,大人可以用來設粥棚,安置百姓。”
“夫人大義,下官愧領了!”許元啟沒有推辭,接過鑰匙,柔聲道,“下官替漁州百姓謝過夫人,就此告辭。”說著,他轉身走了幾步,又回頭問道,“不知夫人要去哪裡?”
“我去並州。”林雪漫轉身朝馬車走去,心裡突然有了主意,納蘭雲軒是統帥,手握兵權,看來,只能去找他了!
“可是榮親王就在並州!”許元啟忙勸阻道,“夫人還是不要去了!”
“我知道!”林雪漫跳上馬車,衝他笑笑,說道,“大人放心,我跟月王妃有些交情,我先去見見她再說!”
納蘭雲軒正在忙著抗敵,他哪有心思找她的麻煩,再說了,現在他們也算是同舟共濟,若是老是躲著不敢見,算怎麽回事……。
讓月香從中幫一下忙,應該沒有問題!
“那夫人小心!”許元啟見她胸有成竹的樣子,便不再阻攔,這個女人向來是有主意的。
他衣角翻飛地站在那裡,直到馬車漸漸遠去,才低頭看了看手裡的鑰匙,嘴角浮起一絲笑意,匆匆翻身上馬,朝龍潭鎮疾馳而去。
馬車走到並州隘口處,一行人攔住了馬車,其中一個人上前問道:“什麽人?”
“是巡撫夫人!”王冬瓜大聲道。
“巡撫夫人?榮親王有令,任何人無令不得進入並州!”那人不以為然地上前說道,“兄弟們也是奉命行事。還往夫人見諒!”
“放肆,你算什麽東西,竟然敢攔夫人的車?”王冬瓜怒道。“巡撫夫人有急事要見榮親王,耽誤了事情。你有幾個腦袋擔著。”說著,他取出一塊腰牌,望幾個人面前一亮,說道,“看見了嗎?巡撫衙門的腰牌,要不要驗證一下真偽?”
為首那人接過一個,不禁有些猶豫。他看了看馬車,又道:“夫人請稍候,屬下這就是去請示一下。”
“既然你們是奉命行事,那麽我們等一會兒也無妨。去吧!”林雪漫坐在車廂裡聽了,不動聲色地答道。
片刻,那人匆匆跑了過來,畢恭畢敬地說道:“夫人請!”
哼!要不是碰巧遇到了榮親王,你們算老幾?
王冬瓜哼了一聲。揚鞭駛進了隘口,走了幾步,卻又停了下來,看了看前面的人,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道。“夫人,是是是榮親王。”
真是冤家路窄,怎麽一來就碰到他。
林雪漫無奈地歎了一聲,掀開車簾,跳下馬車。
“果然是巡撫夫人!”榮親王打馬奔過來,冷眼打量著林雪漫,笑道,“我剛才還想,什麽人竟然敢冒充巡撫夫人,想不到還真不是冒牌的!”
“見過榮親王!”林雪漫笑笑,上前略一屈膝,納蘭雲軒身著戰袍盔甲,顯得英氣逼人,細細一看,眉眼間竟然跟蕭成宇有些想象,只是他比蕭成宇多了幾分玩世不恭的神韻……。
“本王可不敢受夫人大禮。”納蘭雲軒自然不知道她的心思,他翻身下馬,走到林雪漫面前,說道,“夫人既然敢回並州,想必是來避禍的吧?目前來說,除了京城,就數並州最為安全了,而並州最為安全的地方,自然是牢房,夫人果真聰慧!”
“榮親王誤會了,臣婦並不是來避禍的,而是來幫助王爺的!”林雪漫聞言,哭笑不得,納蘭雲軒竟然以為她是甘心來坐牢避禍的……。
有沒有搞錯!
“憑你?”納蘭雲軒不屑地打量了她一番,冷笑道,“你除了有幾分姿色還能勉強入了本王的眼,還有什麽?”
身邊的侍衛,頓時傳來幾聲揶揄的笑。
“難道在王爺眼裡,女人都是以色侍人的?”林雪漫聞言,臉微微紅了一下,抬眼看著他,道,“臣婦雖然是女人,卻有解定遠鎮之圍的法子。”不要瞧不起女人好不好!
“本王願洗耳恭聽。”納蘭雲軒漫不經心地說道,一臉不屑。
“若是要解定遠鎮之困, 不必千裡迢迢趕去增援,只要集結主力軍隊主動進攻月氏,到時候,派往定遠鎮的軍隊自然會趕回來增援,定遠鎮不就解圍了?漁州已經做好了迎戰的準備,而殿下卻派兵去了定遠,局勢急轉,咱們幹嘛還有死守原來的計劃不變?”林雪漫沉聲道,“另外,臣婦還有一點不懂,為什麽不主動出擊?而是一味地等著殿下出兵,再率兵迎戰?反正遲早有一戰,還不如殲敵於外壤,漁州城也不至於籠罩在戰亂的陰影下……。”
“女人就是女人,你懂什麽?朝廷還是希望此事和平解決的,若是主動出擊,豈不是正好落了他人口實?”納蘭雲軒聞言,皺了皺眉,突然翻身上馬,冷聲道,“蕭夫人,本王看在蕭大人在宣州抗敵的份上,先不跟你計較!夫人好自為之!”說完,竟然打馬揚長而去,揚起一陣塵土!
和平解決?
人家都派兵進攻大齊了,還能談什麽和平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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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熱戀^^的打賞,晚上還有一更,麽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