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顏何等七竅玲瓏心,自然一開始就察覺到了這個學長對自己的敵意,這種敵意來得莫名,卻是如同毒蛇一般,隨時都準備著在自己松懈時給人致命之擊。
而對於這種人,傾顏可從來不會心慈手軟,如果他再敢肆無忌憚惹怒她,或者是觸犯她的底線,她不介意……將這個人從世界上徹徹底底的抹去。
或許英俊之所以對自己有著很大的敵意是因為誤會,可是傾顏卻懶得或者說不屑去開解,正如君飛月所說,弱者,沒有資格!
在林家那件事後,爺爺對她語重心長地說過,她心性太過果決狠辣,這對她以後並非是好事,類似的話,彼蒼也對她說過,約莫是她應該是多花點時間靜修心性,心太狠容易偏激,而走極端終究不是大道。
可是事實真的是她喜歡殺戮嗎?
他們又怎麽會知道,她的肩上背負著怎樣的責任,她的內心無時無刻不在承受著何等煎熬!
並非是她喜歡殺戮,她非要爭鬥。而是在弱肉強食的世界中,她想要活下去,乃至活得更好,就必須把阻攔她的人全部踩在腳下!
曾經有人對她說過這樣一句話,弱者,是被生活掌控,而強者,卻是掌控生活!
傾顏眼中光芒閃爍。
她不是變態,更不會嗜好殺人,但是她心中卻深信一個道理,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她如果心慈手軟,日後就會付出千倍萬倍的代價,所以她必須殘忍冷漠!
強者的世界真的是很殘酷。
或許大多數人都會選擇守著自己愛的人,平平安安庸庸碌碌地過完一生。
可是傾顏不行!
這是一個強者的世界,如果他傾顏不是最強者,那麽就必須殘忍、冷漠、殺戮、沒人性……
或許在修煉到極端痛苦的時候,或許在戰鬥中面臨死亡危機時,她也會脆弱,她也會退縮、想要逃離……
可是她不能。無論敵人是多麽的強大,她都要裝作鎮定、微笑,一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因為她是爺爺唯一的孫女,因為她是家族未來的希望,因為她肩上承受著振興光榮家族的使命。所以她不能脆弱。不能流淚,不能恐懼,必須堅強!必須冷酷!必須無情!
還要記住——淡定。微笑。
沒有人會懂得那種感覺。
可是傾顏卻在違心的同時,也是那般甘之如飴地享受這種事情,對,是享受!
她無法容忍親人受辱,不能容忍親人痛苦,更無法忍受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親人朋友受苦,而自己卻無能為力,所以她必須變強,成為足以守護自己在意的一切的強者!
淡定。微笑,殘忍,嗜血!這就是她!
什麽脆弱,心軟,善心,只能埋在心底。只能!!!
在傾顏說完那句話後,全場默然。
傾顏這毫不掩飾鄙夷的話語,英俊臉上的笑容再也無法偽裝,眼兒微眯,死死地盯著少女。額頭上的青筋暴突,眼瞳中泛著的陰冷,如同毒蛇吐信一樣,滋滋地冒著毒液。
對於這種暗藏在眼裡的毒辣殺機,自然沒有瞞過傾顏的眼睛。說句惡俗的話,如果眼神能殺人,她已經被英俊殺掉了無數次了。
也不是第一次被人眼神攻擊了,所以對於這種既不會掉塊肉也不會掉根頭髮的攻勢,傾顏直接無視鳥。
“小學妹,學長就祝你好運了,希望你到時候不要後悔哦!”英俊微眯著眼,很難看地笑道。
傾顏滿不在乎的笑了笑,道:“學妹一定不會辜負學長的好意。”頓了頓,然後低聲道:“希望學長還是放尊重點,如果真惹毛了我,傾顏雖然無能,卻也有信心讓你永遠地留在這裡!”
“雖然這麽做有點不好,但是誰也不想給自己日後留一個隱患吧,所以希望學長你——不要逼我!”
傾顏的聲音很輕,很柔,根本就不像是在說著狠話,反而有種對著情人低語的感覺。
她自己怎麽樣倒不在乎,若是這家夥真的心理不正常,奈何不了她,轉而對她的親人朋友的話……殺人毀屍,又不是沒乾過。
矯健的身軀微微顫了顫,英俊的眼神不再陰森,而是逐漸被恐懼所覆蓋。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是如此輕柔如此沒有殺傷力的話語,若是從前他只會當成是放屁,可是當看著少女如黑洞吞噬的漆黑眸子,他心裡卻升起了一個可怕的念頭……這是真的。
一種寒意,逐漸從心底竄到了全身,手足冰涼,對著那雙神秘、詭異,充斥著冰冷和吞噬的漆黑眸子,英俊簡直感覺自己面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頭——洪荒凶獸!
腦子裡幾乎是精致的,可是英俊的身體卻本能地後退著,那是對危險的一種直覺。
“可惡”甩了甩腦袋,英俊似乎以為這樣就可以把深入骨髓的恐懼之感甩去
。他的心裡暗暗道,等回到學院,一定要跟幾位平時跟他關系不錯的學長打個招呼,日後有機會的話,一定要好好跟這位小學妹談談人生哲理。
傾顏至始至終都保持淡淡地微笑著,只是那雙冷漠的漆黑眸子卻是幽深地見不到底,沒有人知道她此刻在想什麽。
就在傾顏心裡捉摸著要不要解決掉這個家夥以絕禍患之時,一道如冰裂泉湧清冷中又含著淡淡溫柔地聲音,卻是在大廳內靜靜地響了起來。
“你不是想看我的容貌嗎?如你所願。”
就在傾顏扭過頭的時候,站在她不遠處的男人,便是摘下了戴在頭上的兜帽。
瞬間,當全場的人在看到那人的相貌後,呼吸都是狠狠的一窒,
一頭黑色瀑布般的柔順發絲在水晶燈下泛著耀眼的光芒,以三根雪玉簪子綰起額頭幾縷,水樣地垂在霜色的長袍上。
雙眉修長而舒展,眉形真如同遠山一般,幽幽深遠,娟秀的雙眼皮叫人心折,一雙眼睛卻如深深地湖水,泛著清波漣漪,溫柔纏綿,叫人一見之下便淪陷進去,不願掙脫。
睫毛宛如蝴蝶之翼,微微煽動別樣的動人,如墨的青絲配上他那張如美玉雕琢的精致五官,有一種不真實的夢幻美感,而唇則呈菱形,淡紅色的唇色就如含苞待放的花蕊。
五官如此俊美,膚色也不負眾望,宛如凝脂,只是右邊臉上那道從眼角一直蔓延到下顎的長長疤痕,卻是生生破壞了這種如夢如幻的絕美,讓眾人驚覺眼前所見的一切並非虛幻,而是真實!
他身著霜色長袍,極淺的藍,那是屬於他的顏色,袖口和領邊都有銀色暗繡,低調中透著奢華,身量修長,衣袂飄飄,廣袖當空,身姿如仙。
這般男子,這般出塵氣質,當屬世之罕見。
他的完美,不是區區臉上的疤痕能夠破壞的,那恬靜淡然的姿態,更是透出了一抹素衣難以掩飾的雍容與高貴。
不過,這男子美麗歸美麗,脫俗歸脫俗,溫雅中卻是透著拒人千裡之外的涼薄,美好中又有著淡淡疏離,溫柔中又帶著讓人難以望其項背的高貴。
此男,絕對是那種外熱內冷之人!
在場的人都被驚豔得快要忘掉呼吸了,唯有傾顏卻是一副怔怔地表情,這個男人,不就是送給她“噬星決”,配送一雪玉玫瑰簪子的朝歌公子嗎?他怎麽成聖迦學院的導師了。
而且貌似,跟君飛月和紫冰璃楚驚鴻等人都很熟。
“操,聖迦學院的導師,竟然是個小白臉。”人群中也混雜著幾個被傾顏拒絕的其他學院導師,在看到這位聖迦學院主考官的臉後,居然是有點氣憤難平。
“砰!”
一具身體倒飛出去重重地撞在了牆上。
忽如其來的變故,似乎也令得大多數人反應過來,一個柔和的聲音卻是首先打破寂靜,還是今天招生的那個溫柔地女導師走到傾顏面前,微笑道:“傾顏小友,按照你的天賦,應該至少是有三個導師的名額,不知小友你心中是否已經有了決定。”
傾顏還沒來得及開口,一個洪亮的聲音也是緊接著響起:“傾顏小友,我是聖迦學院武術系的首席導師,我叫武行,希望你能考慮下我。”
一個身著黑衣勁裝渾身肌肉糾結的壯漢從角落裡走出來,他一出來,那些武術系的導師都乖乖地閉上了嘴巴。
他的話剛出口, 那邊的三五個其他系的導師也是兩眼放光如狼似虎地衝了出來,七嘴八舌地說道:“你好,我是幻力系的……”,“我是物理理論系的……”,“我是體術系的首席導師……”
“傾顏小友,你選我當你導師之一的,你要知道開啟身體潛能的體術是非常重要的。”
“我我我,傾顏小友,我教習的幻術……”
……
哪個導師不想收天才學生?一個潛力無限將來必定會名震大陸的超級高手,她的導師也必定會水漲船高!
這些人哪還有平時的矜持高貴,一個個地都是拚了命地往傾顏這邊擠,甚至是把老本都拿出來地極力拉攏,就如同在搶奪一件絕世珍寶。
效效一直流鼻{度搜貝:最近武漢天氣真心太奇葩了,腦袋暈暈的,晚上撐起來一更搞得人家身體那麽好的都感冒了,今天不知道效率哪樣,親們諒解一下。百寶涕言情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