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子雖然蒙著面紗,眼睛以下的部位都被遮住了,但是僅從面紗被風吹的拂過臉龐時勾勒出的優美輪廓,就可窺視出這個男子肯定有著傾國傾城絕頂俊美的容貌,那雙眼睛更是驚豔,漂亮純淨的就像是從光明天庭跌落而下誤入凡塵的天使,只是這天使的純淨雙眸卻蒙著一層深深的憂鬱,給人一種看不清、看不透的神秘感。
這樣的一個人,就算是看不見容貌,也知道必然是傾城國色,有著顛倒眾生的容顏!
尤其是男子額心的那三點梅瓣印,更是為男子本就俊美的容顏增添了幾分陰柔和清豔之色,傲然如梅,灼灼其華,風骨自在。
這個男子在騷亂的人群之中如此出眾,傾顏當然第一眼就注意到了他。
只是當目光掠過男子額心這個梅花烙印的時候,傾顏本來沉穩如古井的心卻是泛開了劇烈的波動,不再那麽處事不驚了。
這怎麽可能呢!
傾顏簡直不可置信!
她知道這個男子是仇苦竹,傾王國的第一美男,林家改姓了仇的公子,本來她對他並不感興趣,只是因為凌非寒曾經提點過他懷疑這個仇苦竹就是林玉竹偽裝的,所以才去特別注意了下。
仔細瞧上一瞧,這個仇苦竹確實跟林玉竹有幾分相似,尤其是眉眼,但是別說是林玉竹的容貌遠比不上仇苦竹這個絕世美男,就連氣質都是差了好幾個檔次,一個人的容貌雖然可以改變,但是氣質卻是很難改變的。
所以傾顏在看到仇苦竹的第一眼,就否決了凌非寒的猜測,林玉竹或許確實還活著。但是絕對不是仇苦竹!
可是,那個梅花烙印……!
……有些往事,傾顏很不願意去回想。可有些時候不得不去回想,那也是帶著吐槽的心。
……當年的‘傾顏’對林玉竹一片的死心塌地。林玉竹對她的態度卻一直暖昧不清,既不接受,也不拒絕,而每當‘傾顏’意欲親近的時候,林玉竹甚至還有種半推半就的感覺,在傾顏十三歲的時候,在她要跟林玉竹徹底表白的前夕,她就趁著林玉竹熟睡在竹椅上的時候。在林玉竹的額頭上印上了這‘梅花烙’!
……當然,林玉竹醒來看見這‘梅花烙’之後是很憤怒的,當場就甩了‘傾顏’一巴掌,並且當著她把她辛辛苦苦繪下來的‘梅花烙’給抹去了,看著那個‘梅花烙’消失,‘傾顏’哭得很淒慘很傷心。
時隔數年,傾顏再次見到了那個‘梅花烙’,而且還是在那樣一個身份詭秘的男子額頭上看見,她的心裡忽然就泛出了一種奇異的感覺,也說不出是感慨還是搞笑什麽的。
這確實很叫人無語。因為仇苦竹額心上的那梅花烙,跟傾顏當初點在林玉竹額頭上的梅花烙是一個位置,就連圖案和手法都是一樣的。一模一樣的!
傾顏覺得,就算是她現在再次給一個人點上這梅花烙,也該跟仇苦竹額頭上的那一個一模一樣的。
所以……傾顏現在很茫然……
她也搞不清楚了,這個仇苦竹到底真的只是仇苦竹,還是林玉竹假扮的……
“很好,很好,不過是一個小小天階而已,勉強夠做我的侍從。”灰衣男子絲毫都不受老爺子踏入天位的影響,雖然他這話說的狂妄。不過也確實如此,以他的身份和修為。服侍的侍從最低檔次都是天階!
“不過你這個老頭子根骨倒是不錯,直接殺死可惜了。還是抓來為我魂飼吧。”灰衣男子哈哈大笑起來,“看來今天能夠有不少的收獲啊。”
“魂噬蒼穹!”灰衣男子一聲低吼,頓時鬼哭狼嚎的聲音從他體內傳了出來,只是聽著就叫人毛骨悚然,而他身體的每一個毛孔都是飄出來了灰色的符文,這些灰色符文在空氣中漂浮不定,在吟唱,那些鬼哭狼嚎的聲音就是從男子身體毛孔飄蕩出的符文吟唱出來的。
灰衣男子右腳踏了踏地面,地面上居然詭異的浮現出了以他為中心的無數條影子,但是每一條影子的樣子都不一樣,有的像人,有的像動物,還有的……像魔鬼。
這些影子也是嘶吼著,發出似虎嘯似狼吼又似鬼哭的低泣聲,尖銳刺耳,而這一條條更是蠕動著,甚至是半截影子都從地面上冒了出來,蠕動著,不停的蠕動著,似乎隨時都可能鑽破地面冒出來!
天啦,這些鬼一樣的東西真的只是影子嗎?
而且一個人,怎麽會有那麽多的影子,而且每個影子都不一樣,最可怕的是,這些影子相互之間似乎還有思想、還有獨立的意志,而且還有可能從地面上冒出來,隨時發動攻擊!
灰衣男子攻擊的詭異之處就在這裡,無數道影子,這一道影子都如同活物一樣。
“哈哈哈,能死在我的獨門秘技之下,你們就算是做鬼也該甘心了,不過你們不會做鬼,我會把你們的靈魂剝離出來,煉化為我的影子,就跟我腳下的無數道影子一樣,不過……你們還不夠資格,你們頂多是被我腳下的影子吞噬,看,他們還在相互鬥爭呢,我腳下的每一道影子,曾經可都是一個叱吒風雲的強者啊,不過都被我殺死煉化成了鬼影!”灰衣男子的聲音不再低沉,而是變得尖銳刺耳,就如相互砥礪的石頭一樣干涉難聽。
而所有人聽到他嘴裡吐出來的話都是覺得毛骨悚然,沒有一個人懷疑他的話的真實性!
這個灰衣男子,實在是太狠毒了,簡直就是天理難容。被他殺死的人,居然都被生生的抽離了魂魄,這還不算,這些魂魄居然還被他煉化成了腳下的鬼影,而且不夠強的鬼影,只會被別的鬼影吞噬。就連他現在腳下的鬼影,都是在呲牙咧嘴、相互鬥爭,隨時都準備要吞噬掉對方!
葉家的手段。居然很辣至此!
從另一個方面來說,葉家。真不愧是最為古老最為強大的魂師家族啊!族人手段之毒辣叫人窒息!
在灰衣男子說話之間,已經有不少的鬼影從地面上撲了出來,呲牙咧嘴的朝著人數最為密集的那個方向撲了過去。
“嘶…………………………”
眾人恐懼的窒息,殿中只聽得到倒抽氣的聲音。
“這到底是什麽力量!太詭異了!”
老爺子完全無法想象那段手段,將一個人的魂魄生生抽離煉製成鬼影,但是他沒時間去探索,因為恐怖的威脅已經近在眼前,哪怕沒什麽希望。他也要拚上一拚!
但是就在老爺子剛要催動精金之氣的時候,傾顏卻是忽然動了。
只是一瞬間,立於最後方的傾顏卻是忽然出現在了所有人的前面,以一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姿態守衛在了眾人的前方。
除非打贏她,才能夠傷害到後方的人!
這是一種絕對的守護姿態!
傾顏一出手,就是一道妖異的紫色光芒橫空而出,破碎寰宇,一種毀滅性的力量衝擊而出,將一片片蠕動的暗影都是撕的粉碎,而紫色的火焰也是噌噌的燃燒了起來。天火的純陽氣息釋放而出,所有的陰邪之物都是被一焚而空!被燒成了煙霧飄散的乾乾淨淨。
而後傾顏卻是一把提出了地面上唯一一隻沒有被燒死妄圖逃離的一隻暗影,這麽詭異的東西被她生生的抓在這裡。她提著這隻奮力掙扎的暗影一步邁到了灰衣男子的面前,所有人都隻覺得傾顏隻邁出了一步,但是灰衣男子卻覺得她一瞬間就來到了自己的面前,根本沒有緩衝時間,傾顏的攻勢已經到來!
灰衣男子駭得臉色都蒼白了,他身形猛地倒退,很賤的退到了李素雲的身邊,喉嚨裡發出了一聲低吼:“魂化黑獄!”
灰衣男子雙掌橫推出去,頓時之間。一個黑漆漆的漩渦在他掌心成形,漆黑森森。吞噬一切,魂力激蕩。魂化黑獄,吞並一切抵消一切。
傾顏的嘴角掀起了一絲譏誚,同樣也是一掌交接了過去,不過她的掌卻是至剛至陽,上面有著火紅色的光團,如太陽。
陰沉沉的黑掌,便是跟傾顏如太陽般的至陽之掌交接對碰,無盡的太陽神芒,激射而出!
僅僅只是初初的一個碰撞,灰衣男子就發出了一聲慘叫,連忙撤回了手掌,身形暴退,而他的手上居然都著火了,順著他的手掌手臂焚燒了過去,金燦燦的火焰如太陽之火,不停的焚燒著他的身體。
而灰衣男子身上繚繞著的灰色煙霧和灰色符號,也是被這種太陽之火焚燒,煙消雲散,灰衣男子哀嚎了起來,他當機立斷的斬斷了自己被燒成了黑炭的那一截手臂,血漿噴射,一隻漆黑的斷臂掉落了下來,一落到地上就化為了黑色灰燼。
由此看來,灰衣男子的這根手臂已經被完全燒壞了生機,如果灰衣男子不忍痛斬斷這一根手臂的話,那麽火焰就會傳過去焚燒他的身體,那就真的回天乏術了!
“忘了告訴你,我的火焰可是有靈性的,只要沒有達成目標,就會一直緊咬著對手的哦。”傾顏笑意盈盈,可是看在灰衣男子的眼裡卻是那麽的恐怖。
果然,在灰衣男子還未反應過來之時,本來已經隨著斷臂都熄滅下去的火焰卻是忽然蹭的一下又燃燒了起來,而且以雷霆之勢猛地竄到了灰衣男子斷臂的那個位置,嗤嗤嗤的又燃燒了起來。
嗤嗤嗤嗤嗤嗤!
灰衣男子連慘叫聲都還沒來得及發出來,半邊身體已經被燒成了焦炭,當然他還沒死,可是臉上已經呈現出了痛苦至極的表情,很快他的氣息就微弱了下去,大風一刮,他被燒成了焦炭的肉身就立馬解體,化為了一堆灰燼。
剛才嘴還那麽賤威勢還那麽驚人的灰衣男子,竟然不是傾顏的一合之將,一眨眼就被傾顏燒成了灰燼!
不僅僅是灰衣男子,恐怖的火焰還沿著灰衣男子的影子給蔓延了出去,首先就是把灰衣男子的‘主影’給燒沒了,然後就是迅速的分裂成了幾十股。這幾十股再分裂,成了幾千股同樣的火焰,每一簇火焰都是追著一個影子燒過去。頓時場中就響起了叫人駭得毛發都戰栗起來的鬼哭狼嚎聲。
只是這一次的鬼哭狼嚎聲,是那些詭異的贓物暗影臨死之前不甘的嚎叫之聲。這次就是真的死亡了,徹底的死亡,回歸虛空,連魂魄都不會剩下一絲。
別人不知道,傾顏確實很清楚這種秘法的種種詭異之處,灰衣男子每修出了一道暗影,這道暗影就是他的分身,哪怕是他的主身死亡了。可只要有一個影子逃掉了,他就有復活的機會,只需要奪舍一個肉身就可以。
所以傾顏才對那些暗影窮追猛打,全部燒死,不放過一個!
而看到灰衣男子以及他的無數道暗影被傾顏給生生的燒死的那一幕,還有那慘絕人寰的哀嚎之聲,所有的人都是臉色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早也不敢生出任何的反心了。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連一招都擋不住,死成了這樣!”
跟灰衣男子一個鼻孔出氣的鬥笠男子腿都軟了,他和灰衣男子實力相當。如果灰衣男子一招都撐不過的話,那麽他也很危險。
鬥笠男子當機立斷的就要拋下所有的手下直接離開,他迅速拿出了一張空間卷軸。任何逃命的手段都沒有空間卷軸來得快!
“走!”他正要撕裂這張空間卷軸逃走,可是這個時候一股極為凌冽的空間之力忽然飯撲了過來,鬥笠男子毫無防備,直接就被這股凜冽的空間之力擊中了心脈,噗的一下噴出了一口鮮血。
鬥笠男子這才反應過來空間磁場已經被擾亂,想要靠空間卷軸強行逃走已經是不可能的了,而且他之前強行撕裂卷軸,已經被混亂狂暴的空間之力給反噬了,他現在只能使出全身氣力批命逃走!
“想走?不可能!”
傾顏存著一網打盡的心。哪裡能容許這些人來搗亂了就這麽離開,敢挑釁她的權威。就要付出死的代價!
傾顏手指輕輕地在虛空之中一點,頓時空間出現了一點金色。而後整片空間都被染成了金色,一片金色的空間之海,而一條矯健的驕龍就是從這金色的空間之海中一躍而出,飛入雲霄,張口一吸,強烈的氣流扭曲成漩,將鬥笠男子飛起的身形生生的定在了半空,而後驕龍猛地向下一躍,雙爪橫空,把定在半空的鬥笠男子給生生的提了起來。
傾顏大手一揮,驕龍消失,鬥笠男子則是刷的一下落到了地上,被傾顏一腳踩塌了上去,雙腳用力的在鬥笠男子身上踩了幾下,鬥笠男子全身的經脈就被傾顏給踩得壞掉了大半,鬥笠男子體內的鬥氣沒有地方宣泄,斷裂的經脈也無法引導流動,所以就自動的在鬥笠男子體內爆炸了起來,鬥笠男子立馬七竅中溢出血來,全身毛孔也滲透出一根根血絲,將他全身都染成了一個血人,可不淒慘!
傾顏只是踩了幾下,還什麽都沒乾呢,鬥笠男子已經被折騰的半死不活了!
“該死的,怎麽會這樣!”李素雲見情況不對,傾顏遠比她想象的強大得多,葉家的人都被她生生的擒下,她也不能再猶豫了,否則很有可能發生難以想象的後果,她當場就要飛走!
“我說過了,想逃是不可能的,你們怎麽就這麽不乖呢。”傾顏低歎了口氣,那語氣還真的就跟教訓不聽話的孩子一樣。
她大手一抓,竟然是一隻龍爪憑空的延伸了出去,將李素雲給扼在了爪子裡,把某女給憋得臉龐通紅,喘不過氣來。
“水傾城!不,傾顏!你是留不下我的!我要走,沒有人可以阻擋!”李素雲一聲低喝,在奮力的掙扎之中,她的肉身居然是化為了一堆劫灰!
“這是怎麽回事?傾顏有些傻眼,她還什麽都沒乾呢,這貨怎麽就化成灰了,難不成……?
傾顏的目光遠眺了出去,卻是發現在天邊的遠處,一道流光快速的閃掠而去,眨眼就沒了影子。
好她個李素雲啊,果然有兩把刷子!
傾顏哪能不明白是怎麽回事啊。真正的李素雲見勢不妙早就跑了,而她手裡這個化為灰燼的李素雲,不過就是李素雲的一件貼身之物變化而成的。壓根就是用的障眼法!
傾顏一時心中憋悶,踩在腳下的鬥笠男子胸骨上的腿稍微用了點力。只聽得哢擦一聲響,鬥笠男子就腦袋一歪,沒氣了!
哎呀喂啊,她只是稍微沒控制好力道,居然又踩死了一個家夥,力量太大了也是個問題啊!
傾顏如此騷包自戀的想著!
“你給我過來!”傾顏目光在場中掃了一圈,發現除了被她弄死了的,也就一個仇家家主值得蹂躪一番了。於是她張手就把仇家家主給吸扯了過來。
“說,那幾個小賤人到底是許諾了你什麽,你就答應了謀反?你知不知道,你的行為可是會禍及家人的!”傾顏就跟提著小雞一樣提著仇家家主,冷冰冰的威脅著:“你要是給不出一個滿意的答案,我可是要誅滅你九族的!”
“嗚嗚嗚……”領口被傾顏提小雞一樣的提著,仇家家主心中憋悶吐不出起來,喉嚨裡也吐不出聲音來。
“說!”傾顏越發的加重了力道。
仇家家主簡直是連哭的心都有了,本來以為這次借助葉李兩家的力量一定可以扳倒傾家,殺死那個老頭子。英明神武的自己登上寶座,卻沒想到那李葉兩家居然是如此的外強中乾,根本就是不堪一擊。才一個回合就給搞死了,葉家小姐也早逃了!
仇家家主還委屈,明明這件事參與的不知自己一家,兵部尚書木家也是同流合汙啊,為什麽她不拿木家家主開刀啊!
“我問你,葉家在我王城的據點在哪裡?就算你不知道,每次你們聯系的時候,是在什麽地方總該知道的?”傾顏是鐵了心要從仇家家主嘴裡逼問出來些東西。
她之所以不找同樣謀反的木家家主,而是針對仇家家主。因為仇家家主才是真正野心勃勃,相比之下。木家家主就是個牆頭草,誰強勢他就跟著誰。她要是抓了木家家主逼問,只怕還沒逼問出個什麽,木家家主已經被她給嚇死了。
也正如傾顏所猜想,現在混在叛軍裡的木家家主已經被嚇得腿軟了,靠身後的人扶著才能保持站立,而雙眼也變得沒焦距沒神了,嘴唇在無意識的蠕動,一副被嚇得魂不守舍已經得了失心瘋的樣子。
試問,膽子小到了這個程度的這種人,能夠被逼問出個什麽東西啊?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仇家家主斷斷續續的說著:“都是仇苦竹那個賤人唆使的,每次跟葉家的人聯系也是仇苦竹,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啊,都是仇苦竹那個賤人害的,真的跟我沒有關系啊。”
仇家家主很沒品的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仇苦竹的身上。
“我告訴公主一個天大的秘密,希望能夠將功補過,還請公主恕罪。”仇家家主嚇得話都頓斷續續的說不清楚,“那個賤人,那個賤人……根本就不叫仇苦竹,也不叫林苦竹,而是叫林玉竹,他就是林玉竹,以前那個林玉竹是假死啊,就成了現在的仇苦竹,所有的一切……都是他逼我的!”
仇家家主被傾顏那凶神惡煞的眼神嚇得心都快跳出來了。
“你是說,仇苦竹,就是林玉竹,都是他逼你的?”傾顏反問了一句。
“是的是的!”仇家家主頭點的跟撥浪鼓一樣。
傾顏笑了,手上用力,哢擦一聲,仇家家主還來不及發出呻吟,腦袋就歪向了一邊,眼睛還不甘的圓睜著,死不瞑目啊!
仇苦竹……林玉竹!
傾顏的目光掠了過去,那是原本的仇苦竹所在的位置,但是現在一個人都沒有,仇苦竹……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