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那麽簡單。”雲朝歌搖頭歎息，“滅道是什麽人，雖然現在年紀還小資歷尚淺，但是他畢竟是滅世者，秉承了混沌滅世的意志而誕生的毀滅『性』人物，他天賦異稟，天生就是要成就神靈的人，以他的資質，怎麽可能連這麽粗淺的道理都不懂，他要是連這點都想不通透的話，那就不配為‘滅世者’了，所以我猜，這應該是他的預料之中，或者說，他早就策劃了這一切。”

　“怎麽會這樣！”傾顏大駭。

　“你的意思是說，這一切，都在他的算計之中，都是他的手段！”傾顏驚駭不已，“他做了這樣的事情，就算最後真的得到了狂雷之城，自身的氣運還是會下降的，再說了他也是暫時沒遇到與他爭奪狂雷之城的有足夠資格的對手而已，狂雷之城最終還不一定會徹底屬於他，而他要是再失去了狂雷之城，氣運就更是會大大降低，難以攀升，如果這一切真的是他的布局，他的所做作為對他的發展又有什麽好處?”

　“他是滅世者，秉承的是‘毀滅規則’，但是他的毀滅規則不過是剛剛起步而已，遠遠還談不上進門，就算他天賦異稟，可在毀滅規則之道的路上也還很遠很遠，可如果他能夠竊取到一絲天道的真諦，那麽他在毀滅規則之道上就可以來一次大的跨越，哪怕是日後成就神格之王也不是什麽問題。”雲朝歌說了一大段傾顏不太聽的懂的話。

　“什麽叫做竊取天道的真諦，竊取天道跟他做的那些事有什麽關系?”傾顏完全不懂這其中到底有什麽聯系。

　“天道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這句話你聽說過吧?”

　“當然聽過啊！”傾顏點頭。

　天道當然是殘忍無情地，天若有情天亦老，天道要是有了情感，那天道也就不是天道了，那天道就會墮落了，所以天道要的就是沒有情感。沒有情感的體現就是以萬物為芻狗。

　“天道是一種規則，一種統禦萬界、維持天地宇宙運轉的至高規則，天道本身就是至高規則，要是天道沉淪。那麽天地宇宙都會奔潰，重歸鴻蒙。當命運出現的時候，天道也就出現了，命運長河和天道長河始終交纏。” 廢材小姐傾天下16

　“而滅世者卻是秉承了混沌滅世的意志而誕生的，混沌要滅世，首先就是派出無數的滅世使者，也就是滅世者。”

　“滅世者要做的，就是摧毀天道，然後摧毀命運，當天道淪喪。命運消失的時候，也就是天地宇宙奔潰的時候，那就是末時代了，生命的最後時光，所有的生命都會凋零。天地又重歸混沌。”

　“而滅道要做的，就是先接近天道，天道以萬物為芻狗，所以他也以萬物為芻狗，他將那一萬零八十一個人為芻狗，去完成他的計劃，如此的行為隱約與天道共鳴。冥冥之中，天道的意志就會加持在他的身上。”

　“而無論那些人有沒有在他的計劃中死亡，那些人都等同是獻給了天道的芻狗，生命已經在那一刻與天道聯系在了一起，被天道所掌控，那麽滅道就可以透過天道的意志來控制那些人的氣運。他可以隨時隨地，隨心所欲，就如提線布偶一樣『操』控著那些人的一切，等待時機成熟，就可以奪取那些人的一切。”

　“不是吧！”傾顏被嚇了一大跳。

　“這怎麽可能啊。太不可思議了， 被當成芻狗獻祭就等於是被天道給控制了，就等於是被竊取了天道真諦的滅道給控制了，所以滅道就可以『操』控他們的一切，就可以奪取他們的氣運甚至是一切！”

　傾顏完全沒有聽說過這樣的說法！這簡直就是顛覆了她的世界觀！她的萬界記憶那麽的磅礴都沒有聽說過還要這樣的說法！實在是太忒麽不可思議了！

　“這有什麽。”雲朝歌完全就是雲淡風輕的樣子，“混沌的意志，凌駕於一切意志之上，混沌的力量是最強，天道和命運， 也不過就是依附混沌而生存著的，混沌要毀滅什麽的，一切的一切都得滅亡，秉承了混沌的意志而誕生的，想要竊取到一絲天道真諦有什麽困難的。”

　“可是。”傾顏的心中很是獄卒，“我哥哥也被當成是芻狗獻祭了，分擔罪孽了，雖然沒啥事，還得到了神帝器，但是以你這樣的說法，豈不是也被天道透過天道給控制了，他想對哥哥怎麽樣就怎麽樣，要哥哥死只在一念之間。”

　“也不能這麽說。”雲朝歌搖頭，“他暫時還不會對這一萬多個人怎麽樣，因為他要留著他們，他需要他們自己把得到的那些神器交出來，他要是強行『逼』迫，或者對那些人怎麽樣的話，可能還是會引來氣運反彈，天道剝離對他的青睞，所以他不會那麽做，而且你哥哥也在成長，滅道未必能奈何得了他。”

　“等等。”傾顏心裡忽然冒出來了一個念頭，“我要是使用了哥哥得到的那一件神帝器，那是不是也等於是芻狗被獻祭給了天道，也會被間接地被滅道給控制，翻轉不出他的手心，最後被他剝奪了氣運。”

　“這倒是不會。”雲朝歌搖頭，“他畢竟不是天道化身，只是竊取到了一絲天道的真諦，能夠運轉天道的一部分微末的能力而已，他能夠透過天道去『操』控那些人的生死氣運已經是極限了。”

　“而且那些人中也是有極大氣運的，或許在日後也有可能再獲得奇遇脫離開與滅道的聯系，比如說你哥哥也是有一個秉承著極大氣運的真正天之驕子，如果他日後再得到什麽有分量的氣運，或者是有大人物為他親自洗滌氣運因果緣分，那麽他還是可以脫離滅道的掌控的。”

　“至於你要是用了你哥哥的神帝器，那就等於是第二重緣分了，以滅道那種天道的能力手還伸不了那麽長了，頂多監管第一重緣分，不可能再觸及到更深一層的緣分了。”

　雲朝歌忽然用一種看小孩一樣的眼神看著傾顏，“無論是滅道，還是你，在我的眼裡都還很小很小，等你們再長大一些，或是再過幾百年時間，你們的感官和處世的感悟就會和現在不一樣。” 廢材小姐傾天下16

　“……在那個時候，你或許就會用另一種方式來思考這世間的種種，因果，緣分，氣運，互相糾纏，一線牽扯，你們現在不懂，但是將來，你們會懂得， 緣分這種東西，還是要靠自己參悟。“

　傾顏都被搞『迷』糊了，老跟她說什麽姻緣啊因果啊，她也聽不懂啊！

　她現在這種修為頂多就是卜算一下旦夕禍福，至於再深一層的，那就不可能了嘛。

　“不過你也不用太過擔心，我見過滅道一次，以我看人的眼光，看得出來滅道那個人不是表面上那麽的狂傲不可一世，他的心機就和他的野心一樣深……”

　“他雖然是滅世者，但必然不甘心臣服混沌，變成混沌的棋子，他的心裡肯定是存著挑戰混沌甚至是壓迫混沌的野心，如果他要想壓迫混沌，最終超脫的話， 那麽只有一個辦法……”雲朝歌沒再說下去了。

　傾顏也沒接著問，她問了也沒用啊！

　混沌這種階層，她現在想都不該去想！

　不過她現在倒是確認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滅道的身上肯定氣運很大，尤其是狂雷之城落到他手上之後，他再把狂雷之城給煉化了，氣運肯定會迎來一次狂漲。

　如果她能在他氣運巔峰之時將他擊敗，那麽他的氣運肯定會有很客觀的一部分流落到她的身上，到時候冥冥之中一種力量就會加持在她的身上，她的修為也會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那朝歌師傅，我就先走了，改日再來看你。”傾顏跟雲朝歌道了下別，便是飛身離開。

　她本來還想再去找星曜一趟，好好說道說道，探討一下人生，但是她從雲朝歌這裡出來後，就覺得心靈很是疲憊，不願意再去繼續煩心的地方了，乾脆就回外院去把她的人都打包了，然後直接回本家去。

　……

　眼前是連接了天地的水波一樣的空間漣漪，這是聖迦學院的‘虛無之界’的天然屏障，隔絕一切外人進入，如果不是傾顏掌控了百分之四十的系統，就算是實力再強，也不可能進入到‘虛無之界’裡面去。

　聖迦學院如果發生了什麽大事，虛無之界，也是最好的避難所，只要人們都呆在虛無之界裡不出來，就不會受到任何的傷害。

　而這個前提是……神聖號光腦還是屬於聖迦學院的，可如果系統被外人侵入了，那就不好說了，因為虛無之界是系統製造出來的，系統要是奔潰了，虛無之界自然也就奔潰了。

　傾顏的身體根本就無視了那一層薄薄的屏蔽膜，徑直的穿透了過去，就跟那層薄根本就不存在一樣。

　只是傾顏才剛剛從虛無之界裡出來，進入到內院，就覺得非常不對勁，本來內院佔地那麽大，人又稀少，應該是很安靜才對，而且空氣中應該是到處都『蕩』漾著武學和求道的精神，以及年輕人的激情和熱血，這才是內院該有的東西，

　但是偏偏這本該是熱血激情青春飛揚的內院，卻變得無比的詭異陰沉，就跟狂風暴雨即將要來臨了的狀態。

　“大嬸，你有沒有覺得哪兒有點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