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夢庚拿著一疊寫滿字的紙張迅速的看了起來,隨著時間流逝,劉夢庚那張一直平靜地臉色發生了輕微變化,額頭上也出了一層細小的小水珠。
看到劉夢庚臉色其變化後,對面的人開始說道:“劉大人在這近五年時間裡,可是真是將貪汙進行到底啊!1919年劉大人你擔任天津造幣總廠廠長後,就開始了你和曹銳的“造錢”的歷程,天津造幣廠在劉大人你的任期內生產能力和設備都達到了最高的水平,銀圓的日產量達到了10萬余元的水平,銅元的生產量也由1919年的日產50余萬枚達到了1922年的500萬到600萬枚,可是銀圓和銅圓的含量卻越來越低,以銀圓為例,每枚銀圓應含銀7錢2分,實際只有6錢4分8厘,這其中的差價就是作為廠長的回扣,這是一筆相當可觀的收入,可劉大人您為了賺取更多,實際含銀還不到5錢7分,隻此這一項,我相信你就獲取了巨額財富,銀圓年產量可以達到3000萬元以上,利潤在50%以上,可實際從1920年7月至1924年6月天津造幣廠共產銀圓3500多萬元,而其中1922年產677萬,1923年454萬,這樣算下來,你劉大人和曹銳兩人大約從造幣廠偷盜出至少數千萬元,這還不包括銅圓,銀角等其他貨幣,就拿1923年來說,銅圓產量達到了8.5億枚,這其中的又有多少進入了你劉大人的口袋,恐怕只有你自己心裡清楚吧!
相信劉大人現在就算不是中國首富也至少是排名前幾的。漬漬,劉大人真是發家有術啊,雖然不是靠的正途,而是靠打劫國家財產而發家致富的;但劉大人這份撈錢的能力還真是讓在下佩服不已啊!還有,聽說劉大人你今年打算修祖墳,而預算金額達到1000萬以上,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聽完對面的人冷嘲熱諷的述說後,劉夢庚反而沒有了剛才那種緊張感,臉色恢復了平靜,既然被發現了那說什麽和擔心什麽都無法改變這個即成事實,現在能做的就是想辦法彌補漏洞不使事件進一步升級成不可控制狀就行。
說實話就這點讓對面的人還是很佩服的,也不得不感歎:身為直系政府核心高官和特工頭子,心理承受能力和情況處理能力都是值得讚賞的;同時章健也暗暗反問了自己一句,要是自己身處劉夢庚此時的境地時,自己會怎麽做呢?是驚慌失措、還是能保持冷靜的思考?
“你們認為隨便拿幾張寫著滿是汙蔑的東西,就能當做所謂的證據來威脅我嗎,我告訴你們這是不可能的!”劉夢庚很不甘心就此就范,做著最後一搏。
“那沒關系,天津造幣廠造的銀元和其他貨幣在全國各地應該都可以看到,到時候隨便找來一枚融化,在檢測一下成分相信一切就全都明了了;到時候我們的曹錕總統要是知道你瞞著他貪汙了這麽多的錢,他還會拿你當兄弟一樣嗎?”
對面的人知道劉夢庚已經相信自己掌握了全部他撈錢的證據,但人不到最後關頭往往是會心存僥幸的,所以為了更好的瓦解劉夢庚心裡最後的防線才稍微停頓了一下。之後對面的人又接著說道。
“而且我們那位曹大總統應該也是策劃人之一吧!要是我將這些所謂的證據投到現在全國比較有名的幾家報社,比如‘大公報、申報等’,你好好想想那後果吧!要知道,我們那位曹大總統可是花了大價錢才買來的總統寶座可還沒做多長時間,他應該不想這麽快就下台吧!更何況劉大人你現在正是建立事業的黃金階段,你也不想就這麽黯然下野,然後下半輩子一直當寓公吧!”
“那又怎樣呢,誰能保證你們不會給我來個兩面三刀,收到錢後立刻又將其公諸於眾,到時候結果還不會是一樣的,我又何必給你一筆錢。”既然最後一絲僥幸也被徹底給斬斷了,劉夢庚倒也比較光棍。
“你放心,我們身為江湖中人就會講江湖道義,那種兩面三刀的事不是我們江湖中人的作為,我們是來求財的,不是來結生死仇家的,要是撕破臉對我們也沒有任何好處;而且在我們收到錢後會將所有證據都徹底移交給你的,至於證據以後該怎麽處理就由你自己決定;劉大人不知意下如何,我們可以給你一點時間好好考慮、考慮。”對面的人知道劉夢庚其實已經妥協了,之所以會這麽說只是想得到一定的保證而已。
“好,我可以答應你們。希望你們能遵守承諾。只是不知我該怎麽把2000萬大洋交給你們,那2000萬大洋就你們這幾個人能運走?”
“哈哈,劉大人就不要替我們操心了,既然我們來了肯定是有相關準備的。”對面的人低笑著提出來自己的要求,“2000萬大洋要是渣打銀行或者花旗銀行的銀行本票,分成50張,每張40萬大洋,通存通兌見票即付,不要任何密押。當然要是劉大人有美元和英鎊的銀行本票那也可以。劉大人是聰明人,還是不要做任何手腳否則壞事就不好了,我在外面還有一些手下,他們拿著一些證據,我可是囑咐他們如果明天天明沒見到我們,他們就會將這些證據交給報社。”
劉夢庚聽到這句話感覺心裡很憋屈,他可是現在直系政府裡數的上號的大人物,平常巴結他的人一大堆,幾時被人這麽威脅過,偏偏自己的把柄被別人捏的死死的,雖然心底憤恨欲狂,卻也只能強行壓製,極不情願的照著綁匪們的吩咐去做。
最後,綁匪們拿到了總共100萬英鎊的渣打銀行本票和610萬美元左右的花旗銀行本票。
拿到銀行本票後,對面的人拿在手裡仔細鑒別一下後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對面的人劉夢庚說道:“為了我們的安全起見,還是要委屈一下劉大人你了。”說完旁邊的兩個綁匪就將劉夢庚給打昏了。
等其他人做完這一切後,對面的那個人又起身仔細地到處檢查了一番,確認沒有任何問題後,對面的人才和其他的綁匪一起會合,接著就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了黑夜中。
7月2日,天還沒亮布置在義學外圍的暗哨發現了一行二十幾人的武裝隊伍,由於天色較暗探子一時無法看清模樣以及這一行武裝隊伍沒有在特定地點報暗號,以至於暗哨將消息上報後,引起了極大的震動,留守護衛隊的人員立刻行動起來;迅速制定和布置了阻擊方案。
可是,當他們全部制定完畢準備下令時,又有一條消息傳來這一行是執行任務返回地大隊長章健一行,這讓留守人員都不禁松了口氣。
回到義學後,章健對這次護衛隊的迅速反應非常滿意,因為他知道自己以後肯定會為了各種事而經常外出,到時候義學的安全就全部由他們這些留守人員負責的,經過章健這次的試探檢驗,章健知道自己以後可以放心外出了。
吃完早飯後,章健將周文德找來,拿出此次的行動收獲的銀行票據交給他,笑了笑:“這次行動還算順利收獲也不錯。有了這些錢,你以後在美國的各種活動安排將會從容許多,對我們以後的事業也會有不小的助力。”
周文德叫票據拿在手裡看了看,也不禁為金額之龐大而感到驚訝,並開口問道:“你真放心將這些錢全部將給我?”
“這有什麽不放心的,既然你已經加入我們的革命隊伍,那我們以後就是戰友了,連命都可以交給對方,何況一些身外物。而且我相信這些錢放在你的手裡更能發揮他的價值。”章健絲毫不以為意。
古人常說“士為知己者死”今天得到複興如此之信任,我也就不矯情了,我只在這像你保證“我一定將這錢最大化的為我們的革命事業添磚加瓦。”
“只是不知我什麽時候動身去美國合適。”周文德收下票據後問道。
“周大哥這次去美國可能會呆上幾年,所以我想在周大哥過完今年的春節後在動身前往美國。不知可行?”
“複興你為了籌備這些事不知有幾年沒有好好過年了,既然你都這樣做了我還有什麽理由拖遝,而且我想清楚了選擇這條路就注定是與家人聚少離多了,我還是今年年尾時起身吧!免得到時候離別徒增傷感。”周文德沉默了一下後說道。
那好吧!我在這裡就先提前祝你“一路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