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太爺解釋道:“他長了一對象眼,主福壽延年,是長壽相。山下波紋秀氣多,波長眼細亦仁和,及時富貴皆為妙,遐算清平樂且歌。
還有他的耳垂很大,這是主富貴,但耳朵過小,往年常生凍瘡,穿了福壽。在看他脖子的痣,稍稍偏了一分。
眉毛也很好,這麽說吧,他所有的五官分開來,都很不錯。但是湊在一起,每一處都稍稍偏差,就折了富貴,隻余壽命。面相上看,活到九十歲不成問題。”
張兵苦笑,楊太爺給他看的壽命,才四十六,最多熬到四十七虛歲,還是算公歷,其實依舊是四十六,可曹虎松這小子,至少給判了個九十歲,不帶這樣的啊。
徐帆剛才已經離開了,借著這個機會,楊太爺與王家又有親戚關系、方老師也不是外人了,另外四個陰陽先生,以張兵的感覺來看,都是有道行的,並不是那種江湖騙子。
可以說,祭龍的主力就在這裡了,撼龍鏡也都分發了出去,甚至販賣給了其余同行執掌,那麽他就沒什麽好顧慮的了,團結一切力量,爭奪氣運,爭奪時間。
當即就重申了一下龍脈的事情,這事之前幾人就有猜測,現在聽張兵親口說出來,依舊覺得驚訝,自古以來但凡能捉龍定脈的大師,都留下了名號,甚至是道統。
張兵不能說嘴上無毛,但看年齡不過二十多點,現在就妄想定龍,這未免太過自大了吧,絲毫沒有成功率。
方文堂這時候站出來,詳細說起了撼龍鏡,四位陰陽先生一試之下,豁然大驚,而得知張兵是鏡主人之後,更是驚得一時說不出話來。
而在這時,張兵除李美欣之外,說出鳳凰七子的事情,包括他探測鳳凰山上七個山寨門,六尊土地菩薩的事,以及對第七尊菩薩出現的推測,也就是反其道去思考現今六尊菩薩的海拔高度。他並不擔心別人把七缸白銀尋了去,寶藏看似是無主之物,但不是每個人都有福消受。他來北鬥也不是為了金錢。
“事情就是這樣,鳳凰七子中,已經一死兩重傷,重傷的兩個,吳剛有可能會失去生育能力,而楊輝也有可能成為瘸子。
剩余四人,曹虎松,你們剛才已經見過了。薛麗,就是那薛六指的女兒。糧油店的周明,電器店的朱玉都在外面城裡親戚家,還沒回來,前兩天我已經托人打聽過,兩人並沒有發生意外。
各位老師,你們對這事怎麽看。”
張兵之所以說這麽出來,其實他也有野心,非常有信心拿下龍脈,就跟他佔卜一樣,不信不佔,龍脈他志在必得。如此,已經考慮定住龍脈之後的事宜,他需要更多的人來皈依,在場這些人,楊太爺就算了,輩分高,年齡也大。
而四個陰陽先生,包括方文堂,都是張兵的目標,如果能折服這五人,讓五人皈依在他門下,那麽龍王殿初期就能安定下來了,又以撼龍主母鏡鎮壓氣運,他這位殿主,將無懼任何挑戰,更能增加他為父親逆天改命的成功率,這個計劃有些過於理想,但值得他去試一試。
鳳凰七子的遭遇,鳳凰山的寶藏,北鬥這條穹窿龍脈,強大的撼龍鏡,都足以把幾人吸引住,與他團結起來,這是陽謀!
“竟然還有這種事。”出聲之人,名叫包勇,是外鎮人,但住宅離鐵佛寺不遠,距離白沙鄉也不遠,與方文堂是多年的好友,當陰陽先生已經有二十多年。
其余三個陰陽先生,年齡最小也有五十了,年齡最大的比方文堂還長一歲,至少都有二十年以上的出道經驗,有祖傳,也有拜師學藝得來的道行。
方文堂也蹙眉,這件事他竟然沒有察覺,當日吳紅溺水,還是他現場施法尋的人,沒想到,最後卻是張兵這個外來人引起了重視,一直追查至今,還專程去鳳凰山查看了幾個孩子的行程。
吳剛與吳紅都是白沙鄉人,方文堂不由慚愧道:“小張,你有心了。僅此一事,就可見你品德。”
幾個陰陽先生紛紛附和,張兵能說出來,那就證明不是為了寶藏,不然何以告知他們,而七個孩子的死活,跟張兵沒有半點關系,如果不是心善,又何故勞心勞力的查找源頭,即便猜測為假,這份心也是值得讚揚。
楊太爺手扶白須,不停的點頭,顯然對於張兵很是滿意。
張兵也不是謙虛之人,但此時又道:“等祭龍事了,我想請幾位一同定龍,順便尋找第七尊土地菩薩,如果找到七缸白銀,我隻取一缸捐給孤寡老人,其余六缸由大家平分。找白銀不是目的,我是怕剩下的四個孩子有災禍。”其實他也有保留,沒有說出李美欣的事,即便不是為了幾個孩子,單是李美欣,就值得讓他尋找根源。
到現在為止,他依舊堅信,吳紅三人出事不是巧合,這其中或許有大秘密。
四位陰陽先生,包勇、左銀生、郭華、吳禮祥,當即就點頭應了下來,哪怕不是為了白銀,僅是定龍也是大事,能夠參與進來,也算了卻乾這行的心願,無論成功與否,能夠定龍,那就是人生道路上的輝煌。
話題又拉了回來,回到鳳凰七子上面,方文堂最為感興趣,其余幾人也聽得認真,因為牽扯到了寶藏,七缸白銀的價值,張兵推算為五百萬到一億之間,如果傳言為真,最差也能值五百萬以上,這只是白銀,或許還有其它的寶貝出土。對於這些平時兩三百元封頂的鄉村陰陽先生來說,吸引力非常大。
這也是張兵的聰明之處,與其到時候人人尋寶,不如把尋寶隊伍掌握在自己手中。
到這時,張兵又開始考慮要不要撈田文強出來了,如果撈出來,他要付出一萬元資金,後續還有不少花費,田文強的人品也有待考證,如果不撈,田文強也算是罪有應得,能夠自首,也是一樁美事嘛。
蹲在號子裡的田文強,卻沒想到,他購買的一面撼龍鏡,對張兵來說,絲毫沒有價值,錢轉手又回到張兵的手中,自賣自拍了。
鳳凰七子的事,單靠幾人在這裡討論,當然不可能出結果。且楊太爺是看相的,不見到人, 根本無法推敲。
但也不是什麽也做不了,張兵當即讓毛毛把徐英與曹虎松找過來,讓楊太爺好好看一看,而對於這件事的猜測,幾人跟他想的一樣,先不要對外傳播,以免引起恐慌,最後反到成了壞事。
其余幾人,也可以給算一算,如果能確定帶著煞氣,那就真的要大發了。
轉眼臨近中午,小鎮上愈發熱鬧,出現了人擠人的場面,信用社與郵局也是門庭若市,就連以往門可羅雀的店面裡也是人氣火爆,各種小吃店更不用說了。
僧人吃齋,但對於村民來說,遇到節日就得吃好的,食物不豐盛,何來喜慶一說。
張兵早在酒樓訂了包間,中午大吃大喝了一場,一切準備就緒,吉時在下午三點一刻,他的主母鏡還沒請出來,時辰未到。
兩個戲班子已經入場了,在街頭結尾搭建了高台,很是熱鬧。
而在鳳凰山上同樣火爆,一天銷售出的門票,比上半年的總和還要多,且,寺廟今天還開了齋飯,六元錢一個人,吸引了大批的村民。
抽獎的時間,張兵定在了傍晚五點,差不多在祭龍之後,領完獎品,村民可以選擇回家,或是留下來看舞龍、禮炮等表演,客車在凌晨之前都會免費載客。
上次在半路上遇到的曾駝背一家也來了,只是張兵今天抽不開身,提前安排了另外一個司機送到寺廟,也邀請了下午來參加祭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