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
殺龍初一顯化,張兵就發現了不同,殺龍更加厲害了,或許是因為他今天再次接近結穴之地。(首發)
戰鬥的場景,就是以他此時的住處為中心,但與上次相比,多出了天門地戶,所謂天門,就是指結穴之前水來的一邊,而天門地戶恰好相反,指結穴之前水去的一邊。
也只是指水流,同一條河流當然不可能有正流逆流,蓋因只是假龍,不能以常理來判斷。
張兵此刻就被卷進了天門地戶之中,兩條河流環繞,不時從中刺出一劍,這還怎麽打,原本就扛不住劍招,結果還玩這種東東。
“太極圈!”一聲輕叱,手中雙劍一撥,胸口戰鏡飛出一輪太極,不是他突然悟到了太極的真諦,而是在用反其道而行之,既然殺龍用出天門地戶。他便使用太極圈,也就是指穴位的氣場,以穴位中心為定點,散發出一圈圈的氣運,如果風水師能看這種氣,那麽就可以放鞭炮慶祝了,因為龍穴必然就在附近。
“左手畫陽,右手畫陰,雙手環抱,意為太極!”
一個碩大的太極圖案飛出,轟進天門地戶之中,瞬間,世界清靜了,河流消失。但張兵不敢有絲毫馬虎,屏氣凝神,猛地抬起右臂一斬,七殺劍揮出驚天劍芒,傳出金鐵相擊之聲。
張兵暗道好險,差點就著了道,他不可能在同一個招數下失敗兩次吧,這次證實,果然是抵擋住了。
“嗡!”立時。耳邊傳來細如蚊子扇動翅膀的聲音。幾乎微不可查。但張兵胸口的戰鏡猛然發光,往左側一掃,光到劍到,左手青銅兵符劍建功,抗下了另外一柄劍。
可張兵依舊高興不起來,因為這僅僅只是開始,接下來才是狂風驟雨般的攻擊,仿佛他在應對的不是兩把劍。而是一場劍雨。
八駿圖無聲無息的出現在身前,六匹烈馬散步在四周,為他組成肉盾,而火色戰馬與雷電戰馬分別立於兩側,這是震離兩卦所化,關鍵時刻能擋個一劍半招。
同時他的身側有三道身影,正是目前皈依在他門下三人,田文強、蕭蕭,還有素素。在鬥法中,偶爾也能發揮作用。
特別是田文強。別看只會供養印,也別覺得每次都招式用老。但偏偏龍脈就吃這一套,與殺龍鬥了五次,其中有四次都成功忽悠了片刻,也是那點時間,讓張兵可以從容擲出殺劍,挽回氣運。
“轟隆!”
巴蛇隻時正與殺龍鬥得旗鼓相當,兩者誰也奈何不了誰,基本每次都打個平手,這裡面也跟張兵有關系,他給巴蛇加持了五個佛門法印,外加戰鏡有一點克制殺龍。諸多因素加在一起,才維持著這個局面。
“噗!”
雙劍右來了,張兵左擋右拆,勉強在支撐,不求勝利,但求多堅持幾招,好認清招數,下次爭取能抵抗住。按他的推斷,如果抗住了這把劍,至少在定龍的時候就不會發生不祥了,反之就要掂量一下了。
“一劍西來,一劍北突!”張兵猛然間刺出了精妙的一招,手中雙劍妙到巔峰的抵在殺龍左右雙劍的劍尖之上,只因他用戰鏡忽然探到了雙劍的方位。
這一次,真的可以狂喜了,這證明他找到的雙劍鋒沒有錯,剛才試著用撼龍鏡定位,沒想到真的奏效了。
可惜,樂極生悲,他還沒等高興勁過去,右邊一劍刺穿了胸膛,應該說雙劍,只因其中一劍刺龍戰鏡之中,所以對他無用,但另外一把劍就是貨真價實的傷到他的。
胸膛被刺了個對穿,焉能還有命在。
就在這時身後一道虛影撲出,再次成功忽悠到了遠方的龍脈,張兵憑借撼龍鏡的感應擲出雙劍,爾後就清醒了過來,照例一口熱血噴出,血液其實沒多少,裡面混合唾液,只是不吐不快。
嘴裡冒著淡淡的血腥滋味,讓人非常不舒服,因為這是他自己的血啊。
沒等虛弱多久,身體的精氣神又恢復了過來,嘴角露出笑容,他擋不住雙劍,而龍脈同樣躲不過七殺劍的攻擊,大家半斤八兩,看誰能笑到最後。
翌日,張兵在做著定龍的最後準備,確定了雙劍的位置之後,他把范圍再次擴大到,從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在次擴大,尋找四方神獸位。
點龍就是這麽麻煩,一點都馬虎不得。這四方之獸,也就是常言中的朱雀、玄武、青龍、白虎。
左側青龍、右側白虎,朱雀在前,玄武在後。不光是找出來,也是後續點穴之後起到保護作用,比如青龍對白虎,在白虎位應該稍微低緩俯伏,與對面的青龍形成拱抱之勢,這樣才能使穴位不被外風所吹襲,以免影響龍穴的吉氣。
同樣的,前面朱雀,切忌破頭,必須保證其頭型的完整。後面的玄武就是指後山了,只要敦實就可以。
如果四方有損,在不大動的情況下,是可以微調的,也可以反過來調整墓葬的地基、門房,簡單來說,就是要做到心中有數,明察秋毫。
一個風水師,一生中能完成一次定龍,已經可以含笑九泉了,所以一旦發現了結穴之地,都會異常小心,盡量做到盡善盡美。
張兵當然不可能那麽誇張,但該走的流程,還是會走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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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這裡尋龍點穴,而北鬥那一片同樣不平靜,從張兵離開到現在,已經有幾十天過去了,從長在稻田裡的秧苗,到現在谷粒歸倉,已然從夏季走到秋季,再有一個月多點,就會進入農歷的冬月,入秋了,冬天還會遠嗎。
“師尊,那張兵不會是在忽悠我們吧!”何川站立在山頭,為此尋找龍脈,他連公職都暫時舍棄了,仕途有損,而且承包白沙這片地,他也不是沒有付出,人情債難還啊。
可如今這麽久過去,動用了大量的人力的物力,結果連龍脈的影都沒尋到。
陳玄機神皺著眉頭,這期間他還懷疑過張兵在耍花槍,可如果張兵在假裝,那麽大可馬上顯形,承包真正的龍穴所在地,而不是憤而離去。
到底問題出在哪裡呢?陳玄機舉目望向對面山脈,忽然,他的眼神一凝,看到了譚家生一行人。
陳玄機自有一番氣度,此時正站在觀音山的山巔,這裡是穹窿地貌的祖山。觀音山就在高峰山的隔壁,奈何中間斷了,沒能連綿在一起,也就是兩山之間有一座峽谷。
觀音山的海拔有近千米,剛好比高峰山高出一個山頭,此前已經被佛教所佔領,在山巔修有一個千手觀音廟,這裡也是典型的穹窿方山台地,曾經被諸葛亮讚歎為“祖山”。
陳玄機同樣查詢了大量的資料,其中白沙鄉范圍內提得最多的,其實就是這觀音山,不光有諸葛亮的誇讚,早在西漢時,天師張道陵,雲遊天下,踏察穹窿地貌時,所見高山盆地地形地貌奇特,山頭多以平頂為主,而又層層疊疊,山脈延展有序,溝谷水流旋轉,中心部位略圓無谷,多方山台地,當足及觀音山頂時,讚歎到“祖山也!”。
縣志中有言:“百裡來龍兩峰分,蜿蜒飛架半天雲;壓盡陵州百萬峰,巍然觀音在雲中。”說的便是此地。
兩師徒站在海拔近千米的觀音山巔,這山頂上有八百余平米,四周懸崖絕壁,就仿佛擺放在天地間的一張桌子,兩人正站在桌面之上,周圍山巒俯首稱臣,這裡是入目所能看見的最高山峰。
現在被一個兩層的木質閣樓所佔領,佛教的場地,實話實說,兩師徒都看得上這地方,若是搭建一棟小別墅,在這山峰之上,那絕對是神仙般的生活。
可惜龍穴,絕無可能在觀音山上,因為此山雖高,可周圍都被峽谷給斬斷了,百裡來龍兩峰分,指的就是被高峰山與觀音山給分開了,山勢斷了。
此前張兵也是看到了這個情況,所以才沒有耗費工夫去拿下觀音山。但並非說明這地方無用,畢竟是祖山,可以在上面勘測龍脈的方位,兩師傅現在就是在做這事。
“上至陵州第一峰,雙尖特秀半凌空,中分二水江沱壯,總領諸山世界雄。風月無邊排大小,乾坤並屹列西東。遙遙觀音參天日,照透雞冠頂上紅。”陳玄機又喃喃念叨,這並非是忽然詩興大發,也不過是在念前人所作,用以感歎此刻的心情。
但忽然卻被對面高峰山上的情形所破壞了, 兩山之間相隔並不遠,中間被峽谷所斬斷,目力異於常人的陳玄機一眼看見了同在山巔的譚家生一行,這一下嚴重破壞了心情,故此,開口道:“何川,該安排人清場了。”
何川就沒那麽好的目力了,但他有望遠鏡,順著師傅所指的方向舉目一望,好家夥,也發現了譚家生四人,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並且,這山上並非只有譚家生幾人在尋找,聚集很多外人來,其中大多都是同行。
起初兩師徒覺得別人找也無所謂,就算找到了,也是給他們做嫁衣,因為這不比古代,土地已經是他們的了。
但譚家生幾人卻有點不同,這幾人是挖墓的,雖然風水師找龍穴,最後的結果往往也是修建墓地,看似目的一樣,而且幽都與盜墓的業務也不衝動,可既然陳玄機已經發話,何川自然不敢不從。
“好的,師尊,下山後我就安排。”何川乾脆的應道,譚家生幾人的底細,他已經查了個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