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一瞬間就是永遠，或者永遠就是一瞬間。

　　――題記

　　小芳和小白相愛時，那麽甜蜜，相依相偎。

　　一年後他們結婚了，又有了愛的精品，卻又分道揚鑣了。人生真是不知其過去，也不知其未來的一個遊戲。

　　小白曾經對小芳說出誓言，我愛你。永遠。

　　小芳說:永遠有多遠，會不會隻是一瞬間。

　　小白說:永遠就是一生，一個世紀，一輩子。

　　小芳聽了，立刻就感動的眼淚四飛。

　　她和他的愛或者將會是永遠。她想著。

　　這般，她在暈眩的幸福中閃電般結了婚。

　　在人群中，有他在身邊，她就感覺到無可比擬的幸福。

　　在人潮洶湧中，她能聽到他在為她歌唱。他的手心握著她的掌心，她的掌心能感受到他男人特有的溫柔與力量。

　　她想她將是會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因為她擁有全世界最完美的愛。那是小白給的。

　　可結婚後。她不再感到生活美麗。因為小白的天空，她看不見。她看見的隻是鏡中自己討厭的淚水。在一滴一滴。滑落。在人群中強顏歡笑地隱匿。在人群的背影后哭泣。

　　誰也聽不見?她的男人小白不願聽。

　　她也就不願意再去訴說了。

　　更況乎，那是小白贈給她的眼淚。

　　月亮在。群星在。

　　白晝裡有朝陽，黃昏中有月亮掛天上。

　　她的愛在流逝。她的美麗在一點一點枯萎。

　　一如燦爛的野花，或者遭遇了陽光的炙曬，或者飽嘗了風霜的洗禮。它不再站起，不在葉脈中吐露她的芬芳與美麗。她隻是沉寂了。沉寂了。在沉寂中枯萎。一點一點地老去。

　　小芳的愛在心底藏了多少遍，甚至想要珍藏一萬年，愛的永遠已化作了昨天的碎片。她的愛沒了。情沒了。困了。睡了。想安了可是心卻安不了。亂了。飛了。一如蒼天留下*，她甚至沒有一個小木屋來尋求躲避。她要面對。辛酸的面對。無語。

　　原來他的永遠隻是一瞬間。

　　一瞬間卻成了他的永遠。

　　一個昨天。一個夢。

　　一盞青燈。一段割不了的緣。

　　緣份到這天終於露出一張偽善的臉。

　　緣份到這天終於露出一雙偽善的雙眼。

　　她困惑了。她的雙眼在困頓的人生中疲憊地眨著。

　　有燈閃爍。有yu望在閃爍。有愛不再停留。有婚姻也如黃浦江的河水。黃了。混濁了。看不清了，只剩下錯愕的眼神在那對視中交錯。

　　她的記憶在翻飛。

　　眼前的畫面在胡亂地交錯，一如千百年來綻放得很零亂，亂七八糟參差不齊的花朵。

　　思緒一片混濁。她的愛沒了。

　　她想小白怎麽可以背叛她，背叛她和他的愛，背叛了她和他的婚姻。

　　有個女人，有一抹紅唇。那一些可笑紅唇之吻還要刻在小白的臉上，背上，還爬來爬去的感覺。小芳看了感到超級齷齪。她瘋子般大笑。

　　真是偉大的傑作。藝術品啦。她笑著對她男人說。

　　男人小白聽了不語。也不理。也不覺得罪過。這些年來的江湖生活，已經讓他的臉皮老厚老厚的了。他想玩女人不是他的罪過，誰叫他老婆長得有點過期了才是他挑選時的一種罪過。

　　在紅塵中罪過後的傑作，還要回來給她小芳展覽不成。小芳想著，更是心痛。恨不得這種心痛能傳遞到世界上每個角落。

　　真是暈眩的絕世垃圾。小芳咆哮著留下這句話，走了。

　　孩子在鬧著。哭著。

　　那小孩子就吱吱啞啞的說著他們大人們聽不懂的兒語。

　　是喊爸爸?還是喊媽媽?

　　還是對他們吵架時的一種聲音的中和。

　　小白不知。小芳也不懂。

　　小芳隻知離去，小白隻知停留在原地不動。

　　他們誰也不願理會誰。理會在此刻已經成為多余。

　　小白是男人嗎?他不知答案。結果是是，還是非。

　　什麽是男人?什麽叫男人。男人是責任的代名詞嗎?

　　我不回來和老婆睡，我就成了絕世垃圾了嗎?

　　小白想著，才下眉頭，又上心頭。他的思緒在亂飄。小孩子在亂哭亂鬧。他不想安慰。他抱了想安慰，卻安慰不了。就比他自己安慰不了自己，也安慰不了他老婆的心傷是一樣的。

　　男人，男人是什麽?

　　男人是因為寂寞，所以惹禍。

　　所以男人對女人的愛才會那般不再執著。

　　小白想著，發現自己的想的這些話都可以演繹成經典名言。

　　誰讓老婆不在他身邊。誰讓老婆讓他感受到了超級寂寞。誰讓老婆的衣裳不再光鮮。誰讓老婆的珠顏不再如從前。人老珠黃。鏡裡隻有珠顏改啊。 老婆的青春已不再，容顏已經更改了。於是，愛竟也不存在了。是空間的距離隔離了彼此的愛。空出了寂寞在表白著不再執著，不再愛。

　　小白想著，打了個電話給他的老婆。

　　電話中第一句話是:我們離婚吧。

　　小芳聽著，冷笑一聲問:這就是你對我說的永遠嗎?

　　是，永遠有時候隻是一瞬間。小白說著，掛了。

　　好，我同意。離婚。小芳說著掛了電話。冷冷的心痛。

　　剛要掛斷，小生命的哭聲隱隱地傳來。她又是一陣心痛。想著她和小白的愛，就這麽飛了。

　　她又細細聽了幾聲，那頭掛斷。她的心痛還在蔓延。

　　或者永遠隻是一瞬間，一瞬間就隻是永遠。小芳狂笑著，自語著。對著黃浦江的水。但是，她不相信，她和他愛的結晶，也隻是一瞬間。她想她要好好地讓女兒長大，長大。長大的女兒一定不再是瞬間，而是她心目中的那個永遠。

　　黃浦江的江水依舊流著，江面上幾片裝飾豪華的船只在靜夜下慢慢地飄，悠哉悠哉地駛向遠方。水聲潺潺。微風習習，吹著小芳的發絲。小芳的背脊有股冷餿餿的刺骨的寒意。

　　夜，一直靜默。無語。

　　遊客一大堆一大堆的。也在漸漸散去。

　　那麥當勞等幾家夜店還在這城市的夜裡散發著一點好似暖昧的光輝。

　　很朦朧。很美。小芳看了也很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