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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幾個晚上,我睡覺都在做著同樣一個名揚天下的夢。夢中,我寫的文字變成了鉛字,印在書上,印在雜志上,印在報紙上。文字的作者署著我網絡小說的筆名。我在夢中摸著我自己寫的文字,很滿足地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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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學生們經過半個多月的拚搏,終於考完,結果出來了。我快笑暈了。我想不到我帶的班,成績刷新了我所在學校的歷史紀錄。我班上學生的成績成功晉級十強,三十多個單位,排名第五。我好開心啦。
我聽說教育局會發獎金,鎮裡也會發獎金,學校也要發獎金。我想我的腰包鼓起來了,算起來我估計會有好幾千塊錢進帳的。另外,教育局領導還會請我們這些晉級十強的教師吃飯。我真的好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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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空城新開的一家星級酒店開慶祝PARTY。我們每個人得了一個紅包,還領了一張顯示榮譽的紙。另外,我意想不到的是,我還得到許久盼望的那個市裡的獎,原來是市作文指導教師獎一等獎。看到這個獎,我真的好想哭。因為我曾經到教育局問了幾次都沒拿到這個獎,現在突然又蹦了出來,所以我就想哭。可我又不好意思哭,所以我還是微笑著面對所有的人。
劉校長看著我的證書,和藹笑著對我說:看吧,我以前就說你得了獎就不會是別人的嘛。我聽了也只是笑笑。好多我不認識的教師校長看著我的證書,問我幾歲,又說我還好小,就這麽厲害。我想我都這麽大了,二十多了,還好小。我好幾個二十多歲的朋友才叫真正的厲害呢。他們都是做產品代理當總經銷,出門就有小轎車,功名名就,比我酷多了。就可惜我的小說現在還沒有出來,等我小說出來賣到錢,也買輛小轎車,那樣我才會覺得自己叫酷。
我也是第一次和三大財主學校的校長聊天。他們都很和藹,聽說我在劉校長那兒教書,問我怎麽不早點出來。我聽了笑笑說:劉校長不放我。他們聽了悄聲笑著對我說,如果我有路子調出,他們學校歡迎我。一個我不認識的教師聽了,對我悄聲笑說:叫我爸搬些zha藥去把劉校長的嘴巴炸開。我聽了笑笑。我知道這事沒那麽簡單,劉校長不是用zha藥那麽好容易炸開口的人。否則的話,早就炸開了,不用等到現在還磨磨嘰嘰的,一點也不好辦。
吃飯時,有三桌子的人,有局裡領導,晉級十強的老師,還有各晉級十強學校的校長。菜很好吃的,就是酒不好喝。我不想喝酒的,他們就是要我喝酒,還要勸我喝酒。好多老師都在敬酒,我不想敬都不行。我本來不想敬酒的,但劉校長要我至少敬一些局裡領導和校領導的酒。
“好。劉校長,我敬酒,那您放我走麽?”我笑問。
“你想走,走別處,和我這也是一樣教書的嘛。你真要走,你有路子,你就到空城三大財主學校去,他們接了,我就放。”劉校長又笑說。
“如果他們接了,您可要放我走哦。”我又問。
“好,你先敬酒。敬得大家高興,我放你。”劉校長道。
“好,劉校長,你說話要算話哦。”我說道,決定豁出去了。
劉校長告訴我哪些是局裡的領導,哪些三大財主學校的校長,哪些是其它學校的校長。我一個一個敬過去。等我敬完兩桌子人,他們笑著說我真是好樣的,喝這麽多,臉一點也不紅。聽他們這麽講,我慶幸的同時,卻感覺自己要扒下了。我一敬完兩桌子人的酒,我就到衛生間吐去了,吐得我眼淚都出來了。我知道我還不是喝酒的料,我肚子好難受,頭好暈。這酒喝得我好痛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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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肚子裡東西淘空了,吐完了,人感覺舒服了許多。我拭了一下吐出來的眼淚,臉露微笑。到桌上喝了幾口湯,我又向劉校長禮貌請示了一下,說我有事就先走了。我來到大街上,發現自己迷路了。
本來我對空城好熟的,走到哪個地方,我都曉得,可是這時候我卻找不到回家的路。我看見四處都是廣告牌,我看得朦朦朧朧的。那一條一條的街開始傾斜,路也傾斜。我嚇了一跳,我想我怎麽這麽倒霉,我一來空城,我就遇上地殼運動,要發生地震了。我坐在一台階上,台階在搖晃,旁邊有噴泉,噴泉在搖晃,還有好多人,也在那搖晃。我一時覺得挺有趣的,我想這麽多人都被地球吸引力吸住了,搖搖擺擺的還不倒。我想著有趣,臉上露出微笑。可想想還是不對,我是因為酒精發作才出現這種視覺偏差的。
忽然一隻鴿子在我頭上飛過,我在想是不是真的有鴿子飛過。我又聽到撲哧撲哧的聲音,抬頭看真的有鴿子飛過。我從包裡拿手機,包裡還有我吃飯局裡發給我的一個紅包,紅包裡有一千塊獎金;另外還有兩個榮譽證,一個牛仔錢包。我看了一下它們,仍舊朦朦朧朧的。
我拿出手機,拉上包裡的拉鏈,撥通了王誠誠的手機號碼。我告訴王誠誠:今天教育局為我們開慶功會,我喝了點酒,我迷路了。王誠誠聽我這麽說,有點緊張地問:你不會喝酒你還喝啊,你在哪兒呢。
我說了我本來很熟的,可我突然真的想不起來,我就說:我一時想不起來。王誠誠聽了苦笑著問我:怎麽會想不起來。我頭很暈,摸了摸頭說:嗯,這裡有噴泉,還有鴿子飛過。王誠誠聽了哭笑不得地說:蘇雲,我們這空城有三個地方都有噴泉,都有鴿子飛過啊。
我聽了沉默了,不知道怎麽辦。半晌,王誠誠在那邊對我說:別急,你問一下年紀大的老人家;我說好;王誠誠趕緊又說:你不要把手機拿給別人打電話哦,我說好;王誠誠說他呆會打電話與我,我說好;王誠誠叫我問了路就在原地別走開,我說好。
我站了起來,腳步有點踉蹌地朝人群走去。我找了個老人家問路,我知道了自己在街心廣場。電話響起來,是王誠誠的。我告訴王誠誠:我在街心廣場。他說他馬上就來。我說:好。
打完電話,我坐在噴泉前面有鴿子飛過的台階上面等王誠誠。鴿子一隻又隻地飛過。我有點感傷,還有些醉意朦朧。我知道王誠誠不用多久就會過來,他會送我回家的。我坐在台階上,想著這一溫暖的等待,天上還有太陽,暖洋洋地灑在我身上,但我全身做冷,我知道是喝酒鬧成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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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誠誠來了,他扶著我一步一步往大街走,去找“的士”。他有點嗔怪我怎麽喝成這樣子。我說:我臉好紅嗎?他說:你臉不紅。我說:我臉不紅,你怎麽知道我喝醉了。王誠誠笑著說:你都找不到回家的路了,還沒醉嗎?我聽了笑說:也對。王誠誠問我:到我家裡去休息麽?我笑笑說:不好。你家人看見不好,我不去。王誠誠聽了說:那找個賓館讓你休息一下。我說:好。
王誠誠幫我找了個賓館開了間房,讓我休息。他叫來服務員,叫她送一杯綠茶。我進了房間,拿出一個紅包,拿錢還給他,告訴他:我今天得獎金了,不要你付錢。他先前沒有收,可我一再強求。我說我得了獎金沒有分紅沒有請客就夠對他不住的,哪還要他付錢呢。他聽著笑笑,終於收了。
我坐在沙發上,醉語般對他說:我今天是高興地醉了。 王誠誠說:你這樣那你就是世上最愚蠢的傻瓜。他又幫我燒了一壺開水,叫我好好睡一覺。他這時候要去上班。他說他下了班,再來找我。我喝完了一杯綠茶。鎖好門,我蹬了鞋子拉了被子躺在床上睡覺。我頭真得好痛好暈哦。我想我以後得學會喝一些酒才好,這樣逼不得已的應酬就可以PASS了,自己又不會太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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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覺睡到四點半才醒來,很舒服,頭不那麽痛了。被子很溫暖,我爬了起來,簡單地梳洗了一下臉。本來我還想衝個澡再走的,可是那水籠頭的熱水不知道是壞了還是怎麽的,水涼涼的,我不願意去為了洗一個澡而向服務員谘詢半天這水怎麽不是熱的而是冷的。這般,我決定還是回家再去衝澡。
王誠誠這時候還沒有來,我決定走了,於是向王誠誠打了個電話說我要走。王誠誠聽了像做夢般地問我:你就走啊,你酒醒了沒有?我聽了狂笑。我說我走在地板上絕對不會摔跤,看天上是天上,沒有一處出現變形情況,你說我酒醒了沒有。王誠誠聽了又笑,說他本來就剩下一組數據要處理,處理完了就來找我。我聽了在電話中謝過他,就找車子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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