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華鼎之所以這麽做,其實就是想在組織的病毒爆發之前讓這家企業有點名氣,等病毒爆發之後他們才有別人所認可的資格參與進來,對這種病毒進行攻克。
鄧國洪只聽了彭華鼎的思路就明白了他的想法,心裡越發認定彭華鼎對組織所知道的事情遠遠比自己知道的要多得多。
他和彭華鼎討論了一會之後就告別離開。
彭華鼎總算有時間可以靜下心來做自己的事了,可以安心地設計他的護理機器人。
不過,這種安靜在下班前還是被人打亂了。雖然沒有看來電顯示,但彭華鼎知道打電話來的人是誰。
等他拿起手機,看到屏幕上的名字,他笑了笑:果然不出所料,這小妞心裡肯定有無數的疑問要問。不但是她自己有好消息,而且她心裡肯定奇怪他為什麽要找她的父親。她肯定想知道這事對他彭華鼎是好還是壞。
他接通電話後沒有客氣,直接問道:“我說郭大所長,你又有什麽事啊,今天可是星期五,你不準備回家看媽媽……”
“彭華鼎,你這個大壞蛋,存心想憋死我對不對?我不說了我有大好事嗎?你怎麽不打電話來詢問是什麽好消息!”雖然對方的話聽起來是抱怨,但高興的心情卻明顯可以感受道,顯然她真的憋壞了。
彭華鼎問道:“嗨,不就是那個網吧老板李建春被你們抓住了媽。有必要值得你這麽高興?這個案子也早應該破獲了,拖到現在你還有什麽所炫耀的?”
面對彭華鼎的打擊,郭藝卻一點也不生氣,而是依然高興地說道:“是啊,是啊,李建春被我們抓到了。可你以為僅僅李建春被抓住了我就這麽高興嗎?”
彭華鼎的好奇心總算被對方吊起,不由脫口問道:“還遇到了什麽好事?不會又破獲了一個大案要案吧?”
“對!”郭藝激動地說道,“你知道嗎,我們在突擊審問李建春的時候,他供述出他曾經販賣搖頭丸的犯罪事實。他的原始積累就是那個時間形成的。販賣-毒-品賺錢後。他就開網吧就是想把他之前那些來路見不得光的錢洗白。
我們在審問他的-毒品上線時,竟然意外地獲得了這個給他們這些人提供毒品的犯罪團夥。剛才省廳傳來消息說,因為我們提供了確實的材料,省廳重案組順藤摸瓜。隻用了一天時間就將毒梟給抓獲了。還從他家裡和他樓下的一個地下室裡搜獲到了五百多萬的毒資以及一千多斤的毒品。毒品竟然有一千多斤。你想象得到嗎?呵呵。”
彭華鼎真心地說道:“恭喜你!”接著,他笑問道,“郭所長是不是真的會成為郭所長。是不是馬上會把那個副字出掉啊?”
郭藝這下倒是矜持了,說道:“誰知道呢,我也不想當所長,我想當刑警,真正的刑警,最好是省廳重案組的刑警。”
彭華鼎忍不住說道:“你一個嬌嬌滴滴的丫頭加入重案組,不大大拉低了他們的武力攻擊值嗎?到時候與歹徒搏鬥還得專門派好幾個人保護你,你好意思呆裡面?”
郭藝怒道:“小子,你是沒有挨過我打吧?等我下次見了你非飽揍你一頓不可,讓你知道本姑娘的厲害。我告訴你,不怕摔壞你的鈦合金眼鏡,我在學校的時候可是全警校散打亞軍。亞軍你懂不懂,就是第二名的意思,除了那個變-態,我全部掃掉了。對於你,我一隻手就行,不,一根小指頭就行,不服你就試試。”
彭華鼎還真沒有想到對方這麽厲害,估計她不是吹牛。不過,心裡這麽認為嘴裡卻不這麽說,他笑道:“你們寢室就你們兩人?那個被你打倒的是不是她正好身體不舒服?”
郭藝更怒,幾乎是吼著說道:“是全校,是我們全校所有人輪流比武後勝出的人對打!……,哼!你彭老板的耳朵是不是長毛嗎?這都聽不懂!是全警校,不是我們寢室!”
彭華鼎感到好笑,笑道:“哈哈,知道了。你說那個當冠軍的是變-態,那你是不是更變-態?”
郭藝說道:“我從小跟我爺爺學武術,都練了二十年,還打不過你們這些普通人,那我還不如買一塊豆腐撞死,免得丟了我爺爺的臉。”
彭華鼎依然打擊道:“你這次撞了狗屎運,你以為下次你還能撞狗屎運?”
郭藝理所當然地說道:“我不還有你嗎?有你幫忙,我一定還能走運,除非你小子倒霉了。我警告你,你可不許倒霉哦。”
彭華鼎聽她的話感覺怪怪的:草!哪有自己願意倒霉的。
接下來彭華鼎還是順著她的心情詢問了她抓獲李建春的情況,郭藝自然眉飛色舞而自豪地說了。聽了她的述說,彭華鼎還真的很佩服自己和她是不是太走運,被她逼得萬般無奈之下隻好給她支了一招,她還真的順著這個思路破獲了李建春這個案子。
彭華鼎心道:“這也太湊巧了吧?根本不像是真的似的。”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
自從在火災現場證實了死者不是李建春之後,上級就將這起殺人案列為重案要案,嶽江市警局調集了不少高手精兵參與這個案子的偵破。很多警察開始了對李建春的內查外調,收集了不少有關他的材料。
聽了彭華鼎的思路後,郭藝毫不猶豫地就順著思路往下查,她首先就調閱了同事們從外圍調查到的有關李建春的資料。
她埋頭苦看這些資料好幾天的時間,因為是帶著確定的目的去看的,她不久就從這一堆資料裡發現了一些線索。
李建春初中沒畢業就從老家出來打工了。開始幾年並沒有賺到多少錢,但從六年前開始就慢慢找到了財運,手裡的錢越來越多。在鹹岡市打工的他不但給他家裡匯去了不少錢,自己也存了不少,還花錢大方,結識了周圍不少的人,這些人包括官員、周圍的鄰居、居委會幹部以及警察。
在鹹岡市幹了幾年後,他就來到了嶽江市開起了網吧。隨著網吧的開張,他的財運似乎離他而去了,別人開網吧是日進鬥金,他開網吧卻是連連虧損,網吧內的裝修和設備一天不如一天,前來上網的顧客也日漸稀少,到後來竟然靠借高利貸才能過日子了……
看到資料裡面寫有李建春結識官員和警察的字眼,郭藝如獲至寶,立即帶領手下同事驅車前往鹹岡市。
她的同事感到莫名其妙,不知道郭藝為什麽要去找這些的人麻煩:資料上可沒有說李建春行賄啊,只是說與那些人有交往。這很正常啊,一個農村裡出來打工的,有了錢當然想有社會地位,當然想融入周圍人中間,與周圍的人特別是有地位的人多交往,這無可厚非吧?有什麽值得你懷疑的呢?
郭藝卻沒有解釋——因為她現在根本解釋不了,而是固執的帶著同事到了李建春曾經居住的地方。她找了幾個之前與李建春關系不錯市民稍微詢問了一下情況,得知有一個基層民警跟李建春玩得不錯後,立即驅車衝進那個民警所在的派出所,將那個民警扣押起來並就地進行審查。
這讓隨她一同前來的警察們更是滿頭霧水:這丫頭到底想幹什麽啊。
那個民警更是不明白自己為什麽禍從天降,大聲喊冤。
等到郭藝問她是不是認識李建春時,他也心中無愧地說認識,曾經兩人玩得好,但自從他從鹹岡離開後就沒有聯系過了,而且李建春也從來沒有再來過鹹岡市。
他的說法跟以前認識李建春的其他人的說法基本一致。
就在警察們以為郭藝無計可施的時候,郭藝卻對那個民警突然厲聲問道:“你是不是為李建春辦過另外一個戶口,另外一張身份證?”
民警連忙說道:“沒有啊,沒有!”接著他理直氣壯地反問道,“我怎麽可能給他另外辦一張身份證?再說,他有身份證,都是才更換的,有什麽必要辦新的?他的戶口也不是我們派出所管轄。 ”
看到民警不像說謊的樣子,郭藝內心也有點打鼓,擔心彭華鼎的思路到底是不是對。
但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開弓沒有回頭箭,她立即要求調看李建春離開鹹岡市之前的兩年內這個派出所所有戶口變得情況的資料。
民警沒有半點猶豫就帶他們去看了。
這個派出所管轄的人口雖然有近十萬,每年遷出、遷入、死亡、出生、更名的人數量也不少,但只要考慮到李建春的性別和大致年齡,拋開那些死亡的、出生的,剩下的就不是很多了。
為了避免漏掉,郭藝讓這個民警在電腦裡輸入的年齡放寬到很大,將所有男性公民從十八歲到六十歲的全部調出來,一份份查看。
看什麽?就看相片!
將那兩年在這個派出所裡每一張遷入、遷出的男性相片都非常認真地審查一遍。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