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位老人要被醫院的工作人員抬上救護車的時候,他突然努力睜開了眼睛,緊緊盯著李雲龍,似乎費盡了全身的力氣,一字一頓的問道:“你……叫……什……麽?”
“我叫李雲龍,老人家不要想太多了,您的身體保養得很好,要不然今天神仙都難救,只要養好了肋骨,一切都會和以前一樣!”
李雲龍當然明白老人的意思,他很難得的沒有打蛇隨棍上,而是淡笑著安慰老人養傷要緊。
要知道,當初在修真界的時候,李雲龍可謂是死要錢的,如果是一般人要他幫忙,李雲龍不刮夠,他是不會出手的。
“唉,來到這地球,遠離了修真界,難道我也變得善良起來了?”李雲龍暗自搖頭道。
王鳴韶此時反而成了所有在場的學林區新橋醫院救護人士的最高領導,他指揮著眾人把老人抬上了車,眼看著救護車呼嘯而去,他轉身緊緊抓住李雲龍的手,激動的說道:“李雲龍,這次實在是太感謝你了,要不是你,一條人命就葬送在這裡了!”
李雲龍呵呵一笑,神色平靜從容,仿佛剛才自己什麽都沒做過一般。
……
而就在李雲龍目送救護車帶走了那老人的同時,渝都一中高三二班的教室裡,已經慣例性的放起了新聞聯播。
按照學校的規定,學校所有的班級,在下午六點半到七點半這一個小時裡面,都必須看在這個時段內播出的渝都新聞聯播和華夏新聞聯播,學習時事政治。畢竟,這是信息時代,做什麽事情都不能閉門造車,需要開眼開世界。
雖然,出於學校的硬性規定,各個班級都在這麽做,但是,真正把注意力放在這上面的學生到底有多少,那就不得而知了。
本來,明天就是第二次模擬考試,其它年級都放假了,高三雖然今晚上還要上晚自習,可也不必打開電視機的。或許是負責開關電視機的班級文娛委員已經養成了每天定時打開電視的習慣,今天竟然也在這個時候打開了電視機。
方韻詩看了一下午的書,和陳秋韻吃完晚飯回到教室,就打算休息一下。不過,就在她休息的時候,意外的瞥了電視機一眼,隨即就被裡面的一條新聞給吸引住了。
“秋韻姐,你快看電視啊!”方韻詩轉身朝後一排的陳秋韻叫道。
陳秋韻正埋頭做題,被方韻詩打斷,有些不爽的抬頭問道:“小韻,什麽事情大驚小怪的?”
“秋韻姐,你快看吧,是李叔叔,他要來渝都了。”方韻詩指著電視說道。
陳秋韻抬頭一看,電視裡面正放著渝都新聞,播音員正宣布一項渝都市委市政府的人事任命,說是中央某部副部長李衛鴻調任渝都市委副書記、市政府副市長、代理市長,魏漢津不再擔任渝都市委副書記、市政府市長,另有任用。然後又介紹了一番新任代市長李衛鴻的簡歷。
陳秋韻就有些驚訝的說道:“上次李叔叔來渝都,到我們家做客的時候,說他有可能來渝都工作,沒想到這麽快就來了。”
“是啊,我最先也以為,李叔叔能在下半年來渝都就算是不錯了,沒想到這才一個多星期,他就來渝都了。”方韻詩也說道,“我記得,李叔叔今年才四十歲吧?這就成為市長了,恐怕他又要創下華夏最年輕的市長的記錄了吧?”
陳秋韻點點頭,說道:“那是肯定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現在已經成為華夏最年輕的市長了。說不定,過幾年,他還會創下華夏最年輕的省市書記的記錄呢。”
方韻詩卻是說道:“這恐怕比較難。現在最年輕的書記的記錄,應該是一號首長保持著的吧?好像是四十三歲?李叔叔四十歲才上市長,想在三年內成為書記,恐怕很難了。”
陳秋韻笑道:“未來的事情,誰知道呢。當初一號首長,可是在短短五年內完成了從副廳到省-委書記的多級跳呢,李叔叔為什麽就不能在三年內有市長到書記呢?”
方韻詩也點點頭,說道:“也是,李叔叔不但有能力,也有背景,說不定還真可以。”
頓了頓,方韻詩又說道:“咦,秋韻姐,你發現沒有,李叔叔和一個人長得很像啊。”
陳秋韻一愣,說道:“李叔叔和人長得很像?你說在燕京的李爺爺吧,他們是父子,自然長得像了。”
方韻詩搖頭道:“不是,我自然知道李叔叔和李爺爺長得像了,還用你說,我說的是別人。”
“別人?誰啊?”陳秋韻問道。
方韻詩就說道:“不就是我這個新同桌了。”
陳秋韻驚道:“你說李雲龍和李叔叔長得像?你有沒有搞錯啊。”
方韻詩一臉嚴肅的說道:“秋韻姐,我可沒開玩笑。以前我還真沒覺得,但是,這次李雲龍回家一段時間,回學校後突然變化很大,我是越看他越覺得像李叔叔。”
陳秋韻正待反駁,不過,她的腦海裡突然閃了一下李雲龍的樣子,頓時也呆住了。
看著陳秋韻的反應,方韻詩就說道:“我說的沒錯吧。”
陳秋韻沒有說話。
方韻詩也不管陳秋韻的,自顧自的說道:“秋韻姐,你說,李雲龍和李叔叔會不會有什麽關系呢?”
陳秋韻不相信的說道:“小韻,這怎麽可能?的確,李雲龍長得和李叔叔有些像,但這個世界上長得相像的多了去了,也不可能長得像的人就有關系吧。”
“可是,我以前好像有一次聽我爺爺說起過,好像是早些年,李叔叔的妻子帶著他的兒子離家出走,來的地方貌似就是渝都啊。李雲龍會不會……”方韻詩卻是突然說起了一個曾經聽說的故事。
“呃……”陳秋韻愣了一下,不過還是強辯道,“渝都這麽大,也不可能就是李雲龍吧?”
方韻詩說道:“這可真不一定哦。上次李叔叔突然來渝都,不就是去了黔州嗎?而那段時間,李雲龍好像也是回黔州老家了。”
陳秋韻想到了一次爺爺曾經和她說到的,他們陳家和李家早年的一個約定,如果李雲龍是李家的那個孫子,那豈不是……
想到這裡,陳秋韻臉色就是一變,連連搖頭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李叔叔去黔州,和李雲龍回黔州,只不過是一個巧合罷了。而且,李雲龍可是在差不多一個月之前就回了黔州的,而李叔叔則要晚了許多,所以,這連巧合都算不上。”
方韻詩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而就在這個時候,陳秋韻和方韻詩議論的話題的主人李衛鴻,正坐在一架由華夏京城燕京飛往渝都的航班之上。
想到即將履任,李衛鴻的心潮起伏,不由得想起了昨天在京城發生的一些事情。
……
沐浴在春日的陽光下,李衛鴻靜靜的坐在小花園裡的藤椅中,一杯碧綠的青坪青針擱在面前的雕花藤桌上,懸垂在水中的茶葉顆粒被沸水浸潤泡漲,在杯中懸浮著漸漸舒張開來,就像在空中輾轉騰挪的體操運動員身體,那樣柔美可人。
李衛鴻取下墨鏡,都說春日裡紫外線強,需要注意護膚,不過男兒家哪有那麽多講究,李衛鴻倒是覺得真的能曬得一身麥色健康皮膚,活像那T型台上個個搔首弄姿的男模一樣,那也不錯。
偷得浮生半日閑。
明天就要飛渝都履新了,給自己一天時間休整,也算是為在京城的工作做一個思想總結,另外也得為在渝都的工作做一個簡單的思路規劃。
一時間李衛鴻覺得自己還真有點轉換不過來的感覺,一下子要從中央部委的副部長搖身一變,成為一個直轄市市長,這份跨越不能不說太大了一點,尤其是對李衛鴻來說,就更覺得如此。
這麽些年來,即便是當初下放江南省鍛煉,李衛鴻感覺自己的工作也是多多少少和組織沾邊,現在可好,一步跨出,到了市長,雖說這市長位高權重,但是對於自己真正想要做的事情來說,似乎有點差距。
當然這話還只能憋在心裡不能對人言,否則就真的成了狗坐轎子——不識抬舉了。
直轄市市長何等重要的位置,無數人矚目垂涎,李衛鴻不知道渝都市市長這個人選最終怎麽會敲定自己,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僅僅是萬岩,他是做不了這個主的,即便是自家老頭子,也未必能一言而決。
這應該是中央通盤考慮之後所作的決定,否則按照揚長避短的原則,自己也許該到市委那一塊,或者是渝都市涪州區委書記這樣位置才對。
可現實總是這樣陰差陽錯,不,應該不是陰差陽錯,而是中央的有意而為,為自己的全面鍛煉發展提供一個更好的平台。
畢竟,想要走到更高的位置,一直局限於條條裡面的工作是不可能的,條條框框都必須經歷才行。
這已經是被無數前人所證實了的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