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李雲龍不由是撲哧一笑,看著李夢茹緩緩說道:“夢茹姐,瞧你說得老氣橫秋的模樣,不就是大我們幾歲嗎,你現在也才三十歲,現在這個年代,女人沒有奔四都算青春,你要談戀愛還不容易。”
李夢茹歎息一聲,說道:“都三十了,還談什麽戀愛啊,誰要啊!”
李雲龍嘻嘻一笑,說道:“不要的是傻子啊,夢茹姐這麽漂亮的人,你要是宣布你單身,追你的人可以排到火星上去。”
“貧嘴,就知道哄姐姐。”李夢茹伸手輕輕打了李雲龍一下手背,那細嫩的纖手冰冰涼的,感覺特舒服,“你陪我談啊?”
聽了李夢茹的話,再加上想起剛才田雨的話,李雲龍的心中湧起一股奇怪的念頭,脫口而出道:“要是沒人,我免費陪夢茹姐戀愛!”
“又來,還想吃姐姐的豆腐啊。”李夢茹看了李雲龍一眼,猶豫了一下,“要不……你牽著姐姐的手看看……噢,算了,當我沒說……”
話沒說完,她隻覺的自己纖細冰涼的小手瞬間被一隻帶著溫厚感的大手包裹住了,她身子微微一顫,拿眼偷偷瞄了李雲龍一眼,心臟居然不爭氣地加速跳了起來。
這就是牽手的感覺嗎?怎麽覺得跟自己小時候和龍翔牽手那會兒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因為現在這會兒自己可以明顯地感覺到臉上有些發燙,而且心跳如小鹿般亂撞。
被李雲龍牽住了一小會兒,李夢茹急忙四下亂看,怕是生怕別人看到似的,後面一看到對面一對情侶相互依偎著走了過來後,她趕緊把手從李雲龍那裡抽了回來。
這街道的旁邊就是渝都大學。雖然現在時間已經比較晚了,但是對於那些大學生情侶來說,正是幽會的好時光。所以。此時在這濱江路上,偎依著你儂我儂的大學生情侶並不少。
“咳……咳。剛就是開玩笑的,我們……我們說點正事吧。”李夢茹覺得喉嚨有些發乾,吞咽了幾口後,才恢復正常。
兩人走著走著,李夢茹突然發現,自己的手好像又被李雲龍牽住了,至於到底是自己伸過去的,還是他伸過來的。她也忘了,反正這個學校沒人認識自己,那就這樣吧,這樣的感覺挺舒服的。
“夢茹姐,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兩人牽著手,慢悠悠的在濱江路上漫步,李雲龍開口問道。
李夢茹淡淡的說道:“嗯,你問吧!”
“田老師好像不怎麽願意回家,這是怎麽回事啊?”李雲龍想了一下,開口說道。“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你要是覺得不方便說,就當我沒問。”
“她的事啊……”李夢茹一時間有些恍惚。
兩人走到濱江路的邊上。邊上是一片草地,還有一排小楊柳,柳樹邊上有幾塊石桌石凳,不過這會兒已經被幾對情侶佔領了,他們只能慢慢走到柳樹邊上,靠近江邊的位置找了塊長石條,李雲龍拿出紙巾仔細地擦乾淨後才讓李夢茹坐下去,而自己站著。
李夢茹看了他一眼,笑道:“你也坐啊。傻站著幹嘛。”
李雲龍想了想,依言坐到了她身旁。剛好貼著她的身體,此刻可以感覺到一種耳鬢廝磨的意味。看著靜靜的江水,在這暖暖的初夏季節,一種淡淡的溫馨油然而生。
李夢茹的腿也很長,因為穿著連衣裙的緣故,她並沒有穿長絲襪,石條並不高,所以她一坐,裙子很自然地往臀部蜷縮,兩條白生生的大腿就立刻映入李雲龍眼簾,隱隱地看到了底褲的邊緣,看著極是耀眼誘人。
不過她似乎並沒有感覺到什麽問題,看了看江對岸那漆黑的夜色,淡淡地開口說道:“小雨她會這樣,這是因為李家欠她的。”
李雲龍聽了有些糊塗,疑惑的問道:“怎麽這麽說?難道田老師和夢茹姐你並不是親生姐妹?只是,昨天夢茹姐你不是說田老師和你是親姐妹嗎?”
“是的,小雨是我親妹妹,同父同母的。”田雨伸手從地板上撿起一塊小石頭,遠遠地扔了過去,飛了幾個水漂,這讓李雲龍看得心癢癢的,也跟著扔了一個,只是,明顯的沒有李夢茹漂的遠。
“你應該不知道我家裡的情況吧?”李夢茹有些小得意地看了看自己的傑作,前方的幾個水波紋,然後不等李雲龍問,就繼續說道,“我爸是公務員,按道理他是不可以生第二胎的。”
“是噢!”李雲龍想了想,李夢茹出生於七六年,當時浩劫剛好結束,而開國總理提倡的計劃生育正好在那前兩年開始。如果李夢茹的父親真的是公務員,那李夢茹應該是獨生子女才對,否則的話,鐵定要丟掉工作的。如果李夢茹沒說的話,自己好像還沒注意到這點,“那為什麽伯父沒事呢?”
“因為情況非常特殊。”李夢茹垂下了頭,似乎心情有些黯淡了下來,“我媽媽的家族有一種很特殊的怪病,這種病只會出現在家族的女性身上,但又不是每一個家族的女性後代都會有這種病,而且發病的時間也完全沒有規律,可能在幼年就發病,也可能是在成年之後,甚至是在晚年。而且,在這種病爆發之前,完全沒有任何征兆,就像是我媽媽,她一直都很正常的。在我媽媽和爸爸結婚之後,生下了我,我爸爸事業又有成,年紀輕輕就成為了副鄉長。原本以為我們一家三口可以快快樂樂地生活下去,結果我媽在生了我之後不久,那種怪病就爆發了。”
停了一下,李夢茹接著說道:“原本,我媽媽的家族對於這種病是沒有任何了解的,不過,隨著科學的發展,尤其是在遺傳生物學的發展,醫療檢測技術方面有了長足的進步。我媽媽的病爆發之後,我爸爸就把她送去了最好的醫院做了檢查,得出的結論是我媽媽這種病應該是一種非常特殊的血液方面的病。當時並沒有太好的治療方法,但也不可能就此放任不管。所以,我爸爸讓我媽媽住進了國內最好的醫院,堅持進行治療。”
“那時候,雖然物價什麽的都很便宜,但是治病這個事情是最耗錢的,我爸爸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副科級幹部,我爺爺也只是一個大學教授,工資都不是很高,根本支持不起這樣的高額費用。好在,這個時候,我爺爺的一個好朋友伸出了援助之手,幫忙出資讓我媽媽進行治療。”
說到這裡,李夢茹看了看李雲龍,說道:“其實,我爺爺的這個好朋友你也是認識的,他就是陳先生的父親,小韻的爺爺。當時,陳爺爺開了一家公司,生意還不錯,所以能夠幫助到我家。”
李雲龍點點頭,說道:“那這也是夢茹姐自從畢業之後,就一直在國慶集團工作的原因吧?”
“嗯,是的。雖然我媽媽的病情並沒有明顯的好轉,但陳爺爺畢竟幫了我們家的大忙。這個恩情總是要還的。而我爸爸又是在仕途上發展,不好報答陳家什麽,而且陳家也不希望我爸爸對他們有太多的幫助,這樣對我爸爸的前途很不利。而我爺爺是一個學者,同樣幫不了陳家什麽忙,所以,就只有我去報答當初的恩情了。”李夢茹說道。
李雲龍不由得對李夢茹肅然起敬,為了報答當初的恩情,李雲龍自從大學畢業之後,一直在國慶集團,這一工作就是十年,而且是女人生命中最好的那十年。
甚至,在這十年中,李夢茹還承受著很多人的誤解。 因為李夢茹是陳國慶的秘書,十年都是,這就讓很多人認為李夢茹是陳國慶的情婦。可是,對此,李夢茹沒有對任何解釋,只是默默地做著自己的工作,盡所有的努力幫助陳家。
可以說,國慶集團能夠在這過去的十年中實現資產翻了幾番,從一個很普通的公司,發展成為一個在整個華夏都有很大名氣的大集團,李夢茹在其中起到了不可替代的作用。
李夢茹的目光變得很悠遠,像是在回憶當初的情況一般,幽幽的說道:“雖然進行了最好的治療,但我媽媽的病情並沒有任何的好轉,所以陳爺爺就建議把我媽媽送去醫學最發達的美國做檢查。美國的醫學的確比國內的要先進了很多,對媽媽的病情也有了比較清晰的認識。在美國檢查的結果,說那種病的確是血液方面的病,而且還是家族基因遺傳性的。這都很符合我媽媽家族病情的爆發情況。”
“我媽媽她那麽年輕,我爸爸就不肯放棄,醫生就說,只有一種辦法,那就是骨髓移植,不過因為我媽媽的血型比較特殊,一直找不到可以匹配的,就連我媽媽的家族也沒有找到可以匹配的,包括我。醫生沒辦法,最後就說,我媽媽現在還可以撐個兩三年,讓她盡快和爸爸再生一個孩子,看看有沒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