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節本就安排,名字是應書友龍套之遙稍作修改!裸奔的一周,筒子們多多支持!最近世界杯要熬夜了,更新可能有點落後,同是球迷的親們要見諒,不是球迷的親們也不要妄動肝火,天熱易燥,青蛙一定會多多努力,好好碼字,以作報答!
朝陽生輝,那早日的和風並不顯得如同別處一般的熾熱,這卻是因為臨江書舍位置極佳的緣故。
由於是毗鄰大江的支脈,臨江而來的自然之風卻正是因為此間的緣故變得比別處要多了幾分清涼,少了幾分炎夏的燥熱。
臨江而立的,是一排排枝乾崎嶇,面皮枯老而又未喪盡生機的柳樹,翠綠的葉子滾動翻飛,萬千柳枝細膩,臨水倒垂,迎風招搖擺動,更是憑添了一絲雅致。
如此怡人之地,自然容易使人流連忘返,更不論這臨江書舍的盛景了,那坐落在水面上的一酒樓一茶肆早已經是人聲鼎沸、人潮湧動了,此時令眾人頗有些不解的是那寧氏書癡的書舍似乎過了時辰,但是仍舊未有一絲動靜,這倒是與往日裡大有不同,眾人這還是第一次遇見臨江書舍不守時辰的情形,自然是覺得甚是怪異。
書舍臨街而立,這一日街面上早已經擠滿了前來仰觀盛景的百姓,那士子之流就更是不用提及了,無一不是翹首以盼,生怕錯過了這一經年難遇的盛景,茂林劉氏子造出這般大的聲勢,即使是天子都下旨予以萬千榮恩,比之那四年方才一度的殿試取士相較,只怕也是不遑多讓了。
天還尚未大亮,便早就有了那些好事之人備好了筆墨在這書舍之外搭建起了茶棚,只等書舍開門,這八月之末已經九月之初,依照當初寧氏書癡之言,這士子錄下的論題卻是會換上些有新意的,一眾士子早就按捺不住心中一試的想法。
即便是那自命甚高的士族高門弟子,眼見天子的聖旨已言明能留名士子錄上,即可免去那州試一途,如此恩榮,縱使再為高傲的心思也得放一放了,這茂林劉氏子才名不菲,出的題目也是怪異非常,不說答題,就是見都是前所未見,有些更是聞所未聞。
這些題,如若能答上十之一二,也算得上是天文地理略有涉獵精通,博得一殿試之資倒也不算是誇大,更有那寒門之子私下裡就曾言,這士子錄上名,恐怕比之州試更要高明幾分,也分外公正,倒是寒門子弟一個絕佳的機遇,不過礙於那敗下陣來的懲罰,卻是有些令他們忌憚三分。
自然,危險與機會是同等的,並不是什麽機遇都可以獲得殿試之資的,尤其是對於天下寒門子弟而言,如果不是從縣試郡試州試中一路領先殺到最後,是絕無可能進入金殿面見天子以奏對論才的,所以,這士子錄對寒門子弟的吸引力比之那士族之人,要更甚三分。
“吱!”
正當眾人千姿百態地等得焦慮時,嘈雜喧鬧的空氣中突然傳出一道輕微的並不明顯的吱呀聲,眾人聞見,卻是猶如聽見什麽天音妙曲一般,竟是齊齊停下了正在做的各色事情,目光齊齊落到了那扇沉木雕花的繯首大門上。
只見大門緩緩推開來,一張須發灰白的老臉露出,正是眾人熟悉的寧氏管事寧青寧老,其身後是一張似嗔似怒的俏臉,這少女綠衣裹身,素面描眉,淡妝怡然,濃眉細目,膚色潔白如珠玉,神色淡然嬌俏,微帶三分輕笑,三千青絲盡數被扎起挽於腦後的木簪,不過倒並非是婦人的發髻那般,反而是顯得青澀間又透露著些許的穩重。
女子正是寧煙的侍女紅葉,雖是侍女之身,卻也是淡雅之姿,容貌清麗。
“各位公子,我家小姐今日不在此間,今日便由我來為大家掌題錄名,時下正是八月末九月之初,劉氏郎君以為科考將至,各位都是士林大才,若是耽誤了各位公子的前程,就無異於弄巧成拙失去了此舉的本意,未免有些不美矣。
所以今日之題乃是最後一次更換,這士子錄在此懸掛於下月之末,到時候不論有無大才留名其上,都是要摘下的,各位公子若有心嘗試,自可來此取題一觀,能不能答出自有分曉。”
紅葉雖是寧氏仆戶之女,但是自幼與寧氏書癡身邊逗留,耳濡目染,幼年便識得文字,詩書亦是讀了不少,自然有了幾分才氣,一番話說下來也是舉止優雅,言辭中肯,不過她早已得了寧煙之言,勿要與那些個士人爭執,遂一說完便抬腿上樓,再也不理會眾人。
過了數息眾人才紛紛從那一番話中醒悟過來,不過倒是沒有人大聲喧鬧,眾人已經再次見識了數月之久,自然知道這士子錄上留名到底是一樣怎樣艱難之事,若不是自有才學定然是難以上去取題的。
但是那寧氏侍女之言卻是讓他們驚了一驚,這茂林劉氏子莫非竟連天子之言都視若無睹不成,竟是自行決斷這士子錄僅懸掛一月,不過此話倒也不算是過分了,十月金秋,桂花飄香,乃是天下士子齊聚各大州城進行州舉選取良才的大事,自是不可以輕視。
不過相比之於那州試而言,這留名士子錄的**更是非凡,既然已經有了天子之言在先,眾人又得聞僅有一月時間,自然是心頭熱血滾滾,妄圖一舉獲得青睞,錄名其上,大漢士林實有上古文士之風,所以學有先後,達者為師的道理還是精通的。
他們也並不自以為那茂林劉氏子年紀小就否定其驚豔才華,既然天下士人皆是答不出那題,就說明其實屬有才之人,如若是那三兩個人答不出,尚能爭辯一二,但是萬千士子,竟無一人可答出,就說明是真的有才的。
不過顯然眾人終歸是有些謹慎持重,之前數月都無一人能成功,大家也幾乎上都認定了一人一次機會已經是極限了,除非能答出一題,否則一而再再而三豈不是貽笑大方。
正因為如此,所以紅葉離開後足足過了大半個時辰仍無一人輕易上前,朝陽早已經變了紅色,頭頂的炎炎之日實在是曬得緊,那好事圍觀之人已經三三兩兩走開不少,尋了陰涼之處坐下,時不時往這邊看上一眼。
時間一點一滴地走過,整個空間裡頓時竟是變得靜默起來。
李尚字雲聰,本是涼州西京長安富商之子,自幼聰慧、博聞強記,讀文並非限於經卷詞文,而好涉獵諸子百家,山川奇文,但是李家並非是那士族門閥,士農工商,這商人之流卻是最為低等之列,所以縱使以二十之齡接連過得縣試郡試, 但是卻不足三甲之列,所以並無資格參加州考。
自從聽聞這士子錄後,剛好與好友遊學至那豫州的潁川書院,潁川乃是天下聞名的才學之地,盡管不如江南之盛,卻也是聞名天下,潁川書院更是聞名已久,涼州並無十大書院中的任何一座,李尚離家至此求學已有數載,只不過前兩年方才離去。
本以為此生無望登那金殿面試,不料天子聖旨卻是讓他本已經冷卻下來隻想想做那隱士的一顆心再次火熱起來,李家雖不是士族高門,然而家中資財頗豐,所以他倒是不吝惜那幾個錢財,不過機會只有一次,所以見眾多過得郡試甚至是州試的才子都無法通過那考驗,李尚未免也就有些謹慎,一直沒敢上前。
今日寧氏書癡之言卻是驚了他,他倒不像那些正統的學子,由於涉獵頗豐,心思靈巧通透,一眼便瞧出了些其中的意味,這最後一次更換新題,而且懸掛士子錄一月之期,如果那茂林劉氏子不是想忤逆天子之意的話,就說明他在題目上動了手腳,這題定然是不如之前那般的為難。
既然如此,晚試不如早試,新題自然是早去取得為好,而且如果拔得頭籌,定然能揚名天下,反正自己本就是無有後顧之憂,一想到如此,他倒是越發地通達了,隨即便在身邊幾個同年魔楞的目光中,踏步往前走了出去。
眾人見此,也不以為意,這些時日,總有那麽幾個癡心之人,不過結果終究還是一樣的,然而他們卻是小瞧了這個李尚。